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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听,连忙起身奔了过去,只见饭盒散落一边,饺子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目光呆涩的盯着一处草丛,嘴里念叨着什么。
“韵婷!”郑亦风紧张的冲上前扶起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饺子回过神盯着他半晌,“哇”的一声淘淘大哭,“大耳朵!!!呜呜!好吓人的耳朵!”
郑亦风双手放在她肩上关切的问:“别怕,慢慢说,怎么了?”
饺子惊魂未定,指着一处草丛颤抖地说:“刚刚……我从那边过来……就……看到一双好大的耳朵!”
宋光明捡起饭盒安慰道:“是不是山里的野兔啊?”
“不是!是一只蓝色的怪物!大约有一只山羊那么高,四肢像擀面杖那么细,嘴里长满尖利的牙齿!还有!它没有眼睛……”说到这,饺子停顿了一下擦去眼角的泪花接着说,“它那双耳朵特别大!是蓝色扇形,直接长在头顶的!我一叫,它就窜进草丛不见了……”
宋光明打断她话说:“多大的耳朵啊?把我们何小姐吓成这样?”
“一只耳朵有脸盆那么大!”饺子气的叫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何老身后跟着几个工作人员匆匆赶来。
饺子一见何老,立刻扑进他怀里哭诉刚刚的遭遇,何老听完后摸摸她的头只是简单安慰几句,忙问一旁的郑亦风:“阿风,鱼呢?”
郑亦风疑惑的看着何老说:“我放在您帐篷外了……”
何老皱着眉十分焦急的看着他说:“我过去的时候连桶都没见着!那个东西很重要,你再想想!”
郑亦风看着何老一时不知如何解释,饺子突然一拍脑门说:“爸!你说的是你帐篷外那两条小鲤鱼?”
“对对对!”何老一听忙问她,“闺女你见着了?”
饺子点点头:“黑的那条已经做成菜让阿风吃了,白的那条我在送饭时见它死了,就随手放在案板上了。”
见饺子说的那么无所谓,何老气的直跺脚!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郑亦风一听自己吃了那墓坑里挖出来死人鱼,瞬间脸色铁青,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宋光明看着他这幅模样,蹲在一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山里的夜晚格外的安静,宋光明注意到这片营地竟然听不到蝉鸣鸟语,甚至连一只蚊子都没有,他坐在这不知名的遗址坑边,仔细回想着不明生物的细节:“眼睛……耳朵……tm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帐篷内,何老面容憔悴,显得苍老了许多,只见他不停拨弄着桌子上的几块铜片:“阿风,”何老突然开了口,“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郑亦风凑上前,只见它们被整齐排列着,虽然只是残片,但能看得出是一面圆形铜镜,他注意到其中一块是上午宋光明让他看过的:“铜镜?”他试探性回答。
何老长舒一口气道:“阿风,你知道阴阳镜吗?”郑亦风摇摇头,何老接着说,“阴阳铜镜,一面正中心镶嵌这一条白色锦鲤,那鱼用白玉雕琢,色泽白如瑞雪,温润细腻,栩栩如生,四周雕刻着圣兽经文,将鱼团团围住,知天命,多占卜之用,为阳;而另一面,镜面光滑,无半点花纹,一条黑玉雕琢的锦鲤嵌在正中心,能通冥界,是阴面。在两千多年前的少数名族部落,有这种占卜通灵能力的人是谁?”
“大祭司!”郑亦风不假思索的回答。
何老点点头:“阴阳镜需要阴阳鱼归位才能重新开启,阴阳共生,缺一不可,如今全没了,就算凑齐了这面铜镜,也没有什么用处,阴阳鱼……阴阳鱼……”何老像疯了似得不停念叨着。
郑亦风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劲道:“老师!你刚刚说阴阳鱼是玉雕吧?可水洼里的明明是活鱼!”
何老嘴角上扬,古怪的笑着:“小子,很多事,没办法用科学给你解释的……”
郑亦风听着何老说的得神乎其神,将信将疑的回到自己的帐篷内,见宋光明还没回来,便躺下来沉沉睡去。
怎么回事?郑亦风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只觉得自己轻得像一片落叶,不停往下掉,没有半点声音,过了很久,他眼前出现一条路,身边多了两个人,他却看不见他们的脸,只是木讷的往前走。
“活下去!”他耳边想起了那熟悉的声音。
郑亦风一听,立刻清醒过来问道:“这是哪?你们是谁?”
那两人突然停下脚步,伸出手粗暴的揉捏着他的脸,那冰冷的触感就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似得,半晌,才用低沉的声音说:“不是他,送回去!”话刚说完,郑亦风猛然坐起来,汗水渗透他的背心,一旁的宋光明满嘴面包屑,惊愕的看着他,嘴里含糊不清的骂着:“你tm吓死我了!”
郑亦风听到耳边有人窃窃私语,问:“你是谁?”
宋光明一听,怒道:“睡懵了嘛?我是你光明哥!”
“哎呀!我没问你!”郑亦风不耐烦的吼道,换好衣服走出帐篷。
宋光明见状嘀咕着:“神经病!”
见已是清晨,郑亦风总能自己的时间缩短了似得,耳旁叽叽咕咕的说话声吵得他心烦意乱,“打开了!!”听到有人惊呼,郑亦风回过头,几个人正手忙脚乱的清理封土,此时耳边的声音更大了,参杂着阴沉的哭泣不停轰炸他的耳膜:“吵死了!”郑亦风吼了一声。众人回过头奇怪得看着他,郑亦风喘着粗气,那声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老拍拍他的肩说:“阿风,你最好回g市去看医生。”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郑亦风看着何老离去的背影,惊讶的发现何老竟然在用脚尖走路,他回过头看见大家伙都是踮着脚尖走路;“呜……”一声动物的嘶鸣在他耳边响起,他下意识捂着耳朵,跪在地上,额头上的伤口阵阵跳痛,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和痛苦瞬间涌上心头。
“卧槽你干啥呢?!”宋光明走出帐篷见他跪在地上,那哀怨的模样就像一名弃妇。
“你为什么活着?”郑亦风站起来低着头看到他双脚落实,轻声问。
宋光明楞了一下,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总觉得怪怪的道:“咋了?这是什么狗屁问题?”
郑亦风抬起头,宋光明吓得大叫一声:“卧槽!!”只见他整个左眼框鲜血外溢,像拧开的水龙头,血水划过他煞白的脸,滴落在他胸前,像一朵朵盛开的鲜花,渗透他的t恤衫,样子看起来极为恐怖,“尼玛!大夫!大夫!”宋光明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一时乱了方寸,大喊着扶起郑亦风去找随行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