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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假惺惺的说要赔偿我们,让我们尽管开价。我说,我女儿不是商品,而且不管是否我夫妇的基因,反正都是我孕育出来的,就是我身上掉下的肉,谁也不可以抢走她!”
“哪几个王八蛋灰溜溜走了,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但我实在太天真了。几天后,那帮混蛋再次登门,而且带着几名法犬!就这样硬生生用武力把盼盼抢走!”
“我们开始到处申诉,还企图通过网络争取公道,就在这时教安局突然插手,将我夫妇捉起来,并威胁要对我们亲属不利,最后我们只好忍气吞声!”
“我既不甘心,也感觉这事情背后隐藏着阴谋,所以从此参与一些边缘团体的活动,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后终于找到了应栖水,也就是妍妍的妈妈。”
“我妈妈?我妈妈与这件事有关?”水妍妍吃惊道。
她当然早就知道胡子闵被夺女之事,但从没听她提过和自己母亲有关,而且母亲生前,与干妈关系一直很好。
“你妈妈出身富贵之家,却因种种原因,被迫替人代孕……”胡子闵迟疑了片刻,终于下决心揭开真相,“她怀的就是你。”
“我?我是妈妈代孕的?”水妍妍美目圆睁,惊呆了,这么复杂的身世,原以为文艺作品上才有。
“之前,我自己拿盼盼的头发去验过dna,证实确实不是我夫妇的基因。当我遇到你妈妈和你的时候,我检验了你的dna,然后发现……竟然和盼盼的一模一样!”
“不可能吧?干妈,你是开玩笑的吧?我和盼盼妹妹一样的dna?难道是同一个受精卵?……难道……是克隆?啊——”水妍妍尖叫起来,“干妈,你不会说我是克隆人吧?”
“之前我曾追寻到另一个代孕人,而且根据我掌握的线索,应该还有其他代孕人。同一个受精卵不可能无限分裂,更没必要找多个代孕人。所以……”
胡子闵反过来搂住水妍妍,轻抚她的脸颊,“你妈妈生前留了一段视频给你,但我一直想,等你成熟些才让你看,或者干脆就让它这么过去算了。”
“不不,这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干妈,查出幕后哪个混蛋没有?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要狠狠地揍扁他!”水妍妍挥着粉拳叫道。
“当初我已经摸到一些线索,但由于教安局的阻扰,无法继续追查。后来遇到你妈妈,她提供了一条线索,一个叫应隆法的蟹族研究员,极有可能就是克隆的负责人!”胡子闵恨恨地道。
“应隆法?难道就是新来的蟹族督察员?”水妍妍叫道,“只要一出基地,我马上去绑了这混蛋来审问!”
“妍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蟹官出入都有宪兵保护,咱们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然后还得好好谋划。”胡子闵告诫道。
“很显然,这幕后主使人必定是权贵,才有这么大的能量。”
“胡医生,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将往事告诉我,就是希望我能发挥些作用。而我的遭遇,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更何况你给予我第二次生命,我也必须报答你。”利锥主动表明了态度。
“谢谢!谢谢!”胡子闵展颜一笑。
“报答的话就不要说了,既然咱们是盟友,不介意的话,你称我声大姐,我叫你声老弟,怎样?”
“大姐。”利锥很爽快地叫道。
“好啊好啊,我又多了个干叔叔。”水妍妍拍掌叫道。
“老弟,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咱们要奋战到底!这就当作咱们的盟约好不好?”
“好!奋战到底,誓不低头!”利锥伸出双手。
“也算我一个!”水妍妍赶紧也伸出双手。
三双手掌紧紧握到一块,一个小小的同盟就此诞生,但连利锥自己也想不到,就因为这个小小同盟的产生,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诞生。
特殊资源部的叛变,令联盟慌成一团,几个主要负责人先是推诿,然后相互指责,最后发展到谩骂。就连属于诸栋柱嫡系的苟仁贵,也趁着苟东亮不在场,毫无顾忌地攻击他。
“够啦!看来咱们在这地下真是待得太久,都变成鼠辈了!”诸栋柱拍案而起,镇住了众人。
“马部长,请你亲自走一趟,务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是胡子闵仍然执迷不悟……熊大队长,组织好突击队,准备行动!”诸栋柱似模似样地下达命令。
基地卫队大队长熊正福一听,即刻眉头紧锁,“通风道和下水道,他们都安置了沼气炸弹,无法偷袭,惟有正面爆破然后强攻!这个会造成什么后果,我无法预料。”
诸栋柱一听火就上来了,“按你这么说,那就干脆告诉胡子闵,咱们都怕了她,她爱干啥就干啥好了!”
“诸首委,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假如你一定要攻击的话,我当然会执行你的命令。”熊正福不亢不卑地道。
“好吧,你们先按计划行事吧。其实,我也希望和平解决,问题就看胡子闵是否醒悟!”诸栋柱的态度也缓和了些。
马千里来到超体中心铁门前,要求见胡子闵,得到的答复竟是,正在吃晚饭呢,迟点再来。马千里简直为之气结!不过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喝了茶,讲完故事,胡子闵准备进入造神程序。
“老弟,你来看看这个。”她指着生命维持箱里的巨线虫,“这就是从龙王体分离出来的小龙体。”
“它的rna干扰,可以使狂犬病毒粒内的rna多聚酶,在转录mrna时出错,使其增殖病毒颗粒为缺陷病毒。而缺陷病毒颗粒,有干扰标准病毒繁殖的作用。换言之,小龙体就像天然的疫苗制造器。”
“可是,这与我有关系么?”利锥有点困惑地问道。
“老弟,rna干扰,不仅仅可以改变病毒,事实上,它可以改变一切!”
“大姐,莫非你想让我和一条虫合体?”他大吃一惊。
利锥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这个小龙体,根本就是一条百分百的巨虫!
胡子闵似笑非笑看着利锥,“我承认这个想法非常诱惑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将变异线虫植入,两者之间必定激烈冲突。”
“结果有四种可能。第一种,你们两败俱伤,你杀了它,但自身免疫力也遭到破坏,没有比这个更糟的了。”
“第二种,巨虫战胜了你,它变得更强,而你成为线虫病人,我十八年的心血也就白费了。”
“第三种,你将它消灭了,自身也变得更强,但世上少了一条独一无二的巨虫。”
“第四种,巨虫屈服于你,但同时也用伪装的手段,躲过你的免疫,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必将发生。”
“第四种可能性有多少?”利锥追问道。
“不知道,之前我根本没机会研究它,但从理论角度来看,我是不会冒这个险的。”胡子闵有点言不由衷。
她这么一说,反倒把利锥胃口吊了起来。
“大姐,科学上的东西我不懂,但毕竟和一个超体亲密了十八年,算是有点体验吧。我觉得两者之间的关系,不是甲控制了乙,就是乙控制了甲。”他颇有感触的道。
“我知道你的意志非常坚强,但和小龙体交锋,胜负却与意志无关。因为意志改变不了基因,而这条线虫王却可以改变基因,即是在最基本层面上打败你,而你却很可能毫无知觉。”胡子闵微笑道。
利锥沉默了会儿,突然反问道:“既然如此,大姐你为何要吊我胃口呢?如果你不说,我也根本不知道它的神奇。所以我想,其实你心里面,是希望我和小龙体结合的。”
胡子闵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老弟你太厉害了,把我的心思都看了个透明。不错,我就是想创造了一个神!假如,你能把小龙体融合了,就可以拥有自我进化的能力!”
利锥凝视着胡子闵,她下意识的竟感到一种威压,一种绝对强大的意志力笼罩着她,“大姐,那你还等什么,咱们开始吧。”
征求了利锥意见后,胡子闵决定将巨线虫嵌入他右臂。
一番紧张的准备后,手术开始。
手术当然是在麻醉情况下进行,但利锥的痛楚,却不过稍为减轻一些,并没有达到真正麻醉的效果。
利锥对任何麻醉药均有抗药性,她也无计可施。
在麻醉药与痛楚双重夹击下,利锥陷入如梦境般的恍惚中,回到了长生桥……子弹擦过他大腿,却击中身后的不锈钢椅子,传说中总与豆腐渣挂钩的名优产品,这回偏偏表现得不折不扣,竟然将子弹弹开了。
折射的子弹钻入一个小男孩的心窝,正在因为扎针而哭闹不止的他,猛地抽搐成一团,哭声阒然而止,身体随即慢慢地自然舒展,然后一切都停止了。
那一瞬间,似乎连时间都停顿了,而当时间重新流逝时,两个人和两个家庭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