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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老石捂着手背，一阵郁闷，被红冠鱼血液喷到的地方都是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手背上被红冠鱼血液溅到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了。老石气得从红冠鱼身上拔出匕首，一脚把红冠鱼踢飞了。
“你的手？”疯子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老石被血液溅到的地方，皮肤的腐烂开始蔓延至周围。
“妹的，这血有毒！”老石咬着牙忍住疼痛，从疯子背后抽出长刀，匕首被丢在了地上，已经不敢用了。疯子握住长刀问：“你要干嘛？”
“现在只能把这里的肉割掉，不然会腐烂到别的地方。”老石很冷静，疯子脸色一变：“你要割掉自己的肉？”
“不然呢？”老石问，“难道要这样一直腐烂下去吗？”
疯子看着老石的手背，腐烂的区域越来越大，咬了咬牙：“那行，你自己割掉呢还是我来替你？”
“你下得去手吗？我自己来吧。”老石转了个身，背对着疯子，疯子盯着老石的背影几秒钟后，也转了个身，转而去盯着一直在往上跳的红冠鱼，看到有跳上来就踢下去。
背后响起了老石的惨叫声，疯子回头，看到老石把刀丢在了地上，额头上青筋暴露，捂着手背，鲜血喷涌而出。疯子急忙翻出装备包，找出纱布和止血剂，手忙脚乱地替老石包扎：“我这里的药不多了，你包里还有吗？”
“没有了。”老石脸色惨白，整个人在瑟瑟发抖。
疯子手也抖得厉害，纱布都被他弄得乱作一团。老石叹了口气：“你这是搞什么？你是不是个男人？是男人就给我振作起来！抖什么抖？”
“艹，你以为我想抖吗？”疯子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用力勒住老石手上的纱布，老石疼得龇牙咧嘴，骂道：“艹你大爷，小心踹你去喂鱼！”
“你说什么？谁先喂鱼？你再说一遍！”疯子瞪着老石，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了，手也不再抖了。在微弱的蓝光下，疯子看到地上出现了一个影子，似乎在朝自己走来，慢慢覆盖了自己的身影，看形状，真的猜不出是什么东西。
疯子准备转身瞧瞧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老石一把将疯子拉入怀中，把疯子的头按在胸前。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酸味，疯子差点就吐出来了，老石这么多天没洗澡，本来臭点是正常的，然而靠得这么近，实在是受不了。
疯子伸手推开老石，奈何被老石抱得更紧，老石的头就靠在他背后，疯子想老石是疯了吗？怎么会抱着自己不放呢，平常也不会这样啊，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尤其是疯子可以清晰地听到老石的心跳声，如果再快一点，估计老石就得去见马克思了。
背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物体在地上滑动的声响，接着，疯子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往自己头上喷热气和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疯子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一缩。
老石把疯子箍得更紧，整张脸几乎都贴在了疯子的背上，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汗水浸湿了老石的身体，连疯子的脸上都被老石的汗打湿了。疯子被老石按在胸前，呼吸困难。许久之后，身后的影子消失了，老石放开了疯子，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疯子喘了口气：“妈的，臭死了。”
老石瘫坐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来，疯子一阵惊奇：“哟哟，你搞什么飞机啊，别装了，说话啊。”老石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张了张口，说不出话，疯子细细打量了老石一番，老石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嘴唇还在哆嗦，不像是装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老石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的东西可吓不了老石的，那么，这个东西是有多恐怖？疯子抓住老石的两边的肩膀，碰到老石的手，一片冰凉。
“你是看到什么了吗？”疯子问，紧盯着老石，老石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惊恐。
“啥东西？”疯子继续问，老石嘴唇哆嗦了一阵，嗫嚅道：“龙。”疯子皱着眉头听到从老石嘴里吐出的词，不禁骂道：“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老石没有理会他，朝山洞的内部移动，疯子跟了上去：“你干嘛？”也跟着老石移动到里面，老石贴着石壁坐下，整个人跟疯了一样，神经兮兮的。疯子靠近老石，觉得老石眼神很不对劲，没有焦点。
“你疯啦？”疯子问，一脸的奇怪。过了许久，老石渐渐平静下来：“你才疯了呢。”
“那你怎么回事，刚才？”疯子问，老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疯子点了点头。湖水里响起了牛鸣般的声音，接着，是铁链搅动的声响。水位似乎涨高了，原本平静的湖水瞬间变得波涛汹涌。几个浪头打过来，水流进了疯子和老石坐在的洞里。
“怎么办？”疯子站了起来，撞到了头，这个洞很矮，只有半人多高。疯子捂着头，弓着腰：“老石，水都打过来了，还不走？”
“到哪里去，你看外面一浪高过一浪，能去哪里？”老石瞟了疯子一眼，疯子一想也是，朝原来的位置走去，几个浪头打过来，水涌了进来，疯子刚好挡在老石面前，身上被打湿了。老石居然笑了：“谢谢啊。”
“去你的，妈的，这回湿身了。”疯子拧着身上滴水的衣服，抱怨道：“你也是缺心眼，看到浪头打过来都不告诉我一声。”
“哼，告诉你的话，那我岂不是要湿身了，我有那么傻吗？”老石刚说完，就拉着疯子躲到一块石头后面，摁着疯子的头：“你干嘛？”疯子掰开他的手，老石手劲不大，一下子就被掰开了。
疯子也学着老石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朝石头外面看去。这一看，傻眼了，跟之前老石一样的情况，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终于理解为什么老石整个人跟傻子一样了。
透过水面的的蓝光，疯子看到浮在水面的是一具庞然大物，只有头在水面上，可是仅仅头，就可以遮挡了整个湖面。那庞然大物全身火红，身上长满鳞片，头上长有两只角，两只火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天空，可在这里，压根就看不到天空。
疯子想起了老人口中的龙，这庞然大物的形象倒是跟老人口中的龙很相似。刚才老石说看到了龙，估计也是它吧，还有自己身后的影子，疯子浑身颤抖。曾听人说，凡人是不能看到龙的，即使看到了，那也应该闭上眼睛，不能跟它对视，不然非死即伤。
那现在怎么办呢？每个人都有好奇心，疯子也一样。心里说不能看，不能看，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yuwang。偷偷地瞄了几眼，只见从龙的嘴里喷出一口水，身后一浪高过一浪，莫非这样的浪头就是这么来的？一道暗影拍在疯子和老石在洞壁上，地面晃了晃，四周轰鸣声不断响起。
疯子和老石抓着身后的石头稳住身体，可那暗影似乎不甘心，一次一次地拍打着洞壁。整个地面摇晃地越来越厉害，疯子之前一脸懵逼，而此时，已经惊醒过来了，头顶掉下来一块石头，疯子打了个滚，避开的石头。老石说：“这里不能待下去了，我们得赶紧走。”
“哪里去？”疯子一阵惊慌，整个山洞摇晃得更加厉害，两人跌跌撞撞地爬到洞口，老石推了疯子一把，疯子就掉进了湖水中，才看清一直在拍打着洞壁的是龙的尾巴，也是一庞然大物，疯子还想着这尾巴是有多大，那尾巴就拍了过来，身后的老石把他摁入了水中。
疯子被迫喝了几口水，喉咙火辣辣的疼。一挣扎，才发现，老石也沉入了水中，扯着他的衣领一路向前，借着微弱的光线，疯子看到了身后的那条尾巴就在他们的上空，如果真的拍下来，绝对是死定了。想到这，疯子使劲朝前游了过去，可身上的影子越来越靠近，阻挡了所有的光线。
疯子看不清，只看到一双血色的眼睛在紧紧地盯着他们。估计是龙头吧，疯子这样想着，龙头转了开去，朝向天空，张开嘴巴，发出了牛鸣般的声音，响彻整个湖面，四周的石壁被震得纷纷砸下很多石块。
疯子和老石把头伸出湖面呼吸了一口空气后，继续沉入水中，石头落下的时候，有那么几块，刚刚好砸在了疯子和老石的身上，幸好在水中，借住水的浮力，石头砸下来的力量减弱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两人迅速游了开去，可那龙吟声一直持续了很久，到最后，疯子和老石说话只能靠比划。
龙吟声停止的时候，疯子和老石脑袋轰轰作响，才发现他们压根就没有游出去，而是一直在原地打转，疯子想起有传说龙声如牛，还有说龙能制造幻象等等，可在这里，是幻像吗？疯子不知道，只知道龙尾卷起的水可以将他们卷到不知名的地方，龙喷出的水同样可以致他们于死地。
最后，老石浮出水面：“怎么办？”
“不知道，我觉得龙不会弄死我们的，你看它那么高大，就我们这些小虾米，不值得它动手。”疯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它不弄死我们，不是还有红冠鱼吗？”老石一脸惊恐，“妈蛋的，说来就来了，走！”
疯子望向老石目光落下的地方，一群红冠鱼正向他们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