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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推带搡,将袁吉、张小姐与她的丫鬟赶出沈周,真是一路驱赶,沈周百姓浩浩荡荡一直将三人赶出沈周城池大门。
坐在公堂之上的刘振江,乌纱帽一摘,扣到眼泪汪汪的双眼上道:“本官完了,本官九品芝麻官的位置,也要让出去了。”
“老爷,不见得,袁少爷被万民赶出沈周,这事何等丢人,袁少爷有点脑子,就不能说,他这是哑巴吃黄连!再则他真没脑子的向他爹告状,那也是沈周数万名刁民干的事,就老爷手下这几名虾兵蟹将,哪能敌过上万刁民对吧?所以这事怪天怪地,怪沃家仙,怪沈周上万刁民,怪老爷手底下这些不中用的虾兵蟹将……”
师爷说道此处,都在犄角旮旯地上躺着嘿呦哀嚎的衙役闻听,很是配合的,惨叫的更欢。
“老爷,您听听,丞相若是追究下来,我们也是受害者。”
没等刘振江点头,犄角旮旯躺着的衙役嘿呦三叫附和:“小的们都是受害者,能申请伤残费不?”
“您瞧瞧!我们是受害重灾区,老爷,我方才也被那帮刁民给撞了,我能申请伤残费不?”师爷颇为认真道。
刘振江将脚下官靴都脱了,朝着一本正经的师爷就拍了下去道:“本官给你们报,你们伤残等级还不够,让本官揍一顿就够了。”
公堂除刘振江之外,其余人一晃而过,全跑了。
师爷年纪大些,跑得慢,挨了两鞋底,不忘忠告刘振江:“小的也劝老爷,在沈周这地界,不要与沃家仙闹太僵,得不偿失。”
刘振江怒气的眼眸转了转:“师爷!高见!您老也再见!”一只大鞋朝着师爷砸去……
翌日!
再审。
贾冬梅还是那番说辞:说脑浆迸裂的死人爬向她,她才捡起地上的凶器自保。
再审讯来报案的书院里,那名少女芝兰,芝兰也依旧是那番说辞:没亲眼看到贾冬梅杀人,却见贾冬梅拿着凶器坐在命案现场。
然后刘振江对外围收集人证,抓捕谁最后见过三名死者。
意外抓到几名大汉,几名大汉不曾隐瞒,老实交代:当时他们喝得很醉,就是想闻闻当时还活着的小柳,身上香不香,结果亲眼见小柳逃进书院,进书院给小柳开大门的是去年杀一名从良戏子的秦二牛,那小子臭名远播,他们都认得,这些是他们亲眼所见,其余,他们一概不知。
这便是一场悬案了,沃家仙作证,他与贾冬梅回书院,已经是亥时,是小柳给贾冬梅开的书院大门。
然而验尸的仵作凭借几十年经验,死者小柳酉时与戌时之间,已经死亡,绝对不可能去给贾冬梅开门。
若说是贾冬梅说谎,沃家仙这个证人也跟着说谎,何况贾冬梅与沃家仙是情人关系,沃家仙极有可能为包庇贾冬梅而说谎,除非贾冬梅能找出除沃家仙之外的,第三方证人,为她作证。
此事真是只有手握凶器的贾冬梅嫌疑最大,沃家仙的证词不能作数,又没有第三个证人,为贾冬梅证明清白。
但若是判定贾冬梅是凶手,动机十分不足,总不能说贾冬梅看夫子与秦二牛与小柳不顺眼,就把三人都杀了吧!然而秦二牛与小柳在床上云雨,怎么做解释。
然要用贾冬梅的说辞,承认是鬼魂作祟,这是何等荒唐,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即便明知有鬼魅,他们也不能承认。
刘振江一筹莫展八字眉。
案子毫无进展。
验尸仵作这样分析,床上两名尸体边的被子头,也全是菜刀砍出的伤痕,被中的棉花都漏出了来。
这说明,拿菜刀杀死当时在床上云雨的秦二牛与小柳的杀人犯,不知床是谁,只是看到他们在被中云雨,一时便动了杀机,拿起凶器菜刀,冲上去对着秦二牛与小柳的头,便是一顿砍,这样才会连被头都遭殃。
砍完之后,可能才知是她们两人,接着夫子怎样解释,夫子为何上吊?也是凶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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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的种种迹象,分明是自杀,先将自己梳洗了,然而特地穿上鲜红嫁衣,安排的十分协调,才上吊,很符合自杀人的心理。
案子还无进展与头绪,贾冬梅便要在牢房里待着。
沃家仙每每看到监牢里缩成一团的贾冬梅,沃家仙心亦揪起着的疼。
他手心里捧着的人,怎会如此命苦。
他私下去找刘振江。
说:实在查不出新线索,我买通一名第三人证,为贾冬梅作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刘振江甩给沃家仙一封信,沃家仙打开一看,竟然是丞相大人写来的,大意是说:不得偏袒任何一方,秉公办理。
聪明如沃家仙,一看信件便知,袁吉从中作梗了,然丞相大人还算公正,并没有让刘振江定罪贾冬梅。
沃家仙回府便病了,这一病便是一月,方见好,先去安抚牢里的贾冬梅。
然笼中之鸟的贾冬梅并不知沃家仙病重,这期间却神神秘秘进去了另外一个人,是那位身骄肉贵的张小姐。
张小姐一摇三晃的进牢中,先是一阵嫌弃:“家仙没有花钱让衙役给你的待遇优厚些吗?瞧瞧这木板床单薄的,你晚上睡在上面,床不会塌吗?”
“……”贾冬梅懒得理她。
实际沃家仙已经一切打点周到,只是没有过于张狂罢了。
哪个牢房里会有床,又哪个牢房里会有桌椅板凳。
哪个真正的犯人,不是给一堆生虱子的烂稻草睡。
哪个真正的犯人有贾冬梅这种待遇,一日三次,四菜一汤。
贾冬梅懒得理张小姐酸醋样。
“贾冬梅,你的名字可真不怎么样,你知道奴家是谁吗?”
“……”贾冬梅依旧懒得理她。
“你可知家仙最近为何没有来看你?”这位千金大小姐,分明长着一张平凡忠厚的脸,神韵却是极其魅惑撩人,不正经。
贾冬梅方才抬头淡淡看着这位千金小姐道:“你请说,我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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