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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老板家中可说是万贯家财,然而一直到三十多岁却都没有过一个子嗣,就在他忧心忡忡的时候,他的秘书怀孕了——那是李老板一次醉酒后的意外。他悄悄把秘书**了起来,这个秘书很是争气,生了一对双胞胎,老李这个高兴啊……
谁知还没有出月子,双胞胎中的老大却莫名其妙的死了,就连医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了这个老李简直痛断了肝肠,于是更加宝贝老二,取了一个名字叫李福。这个李福就这么壮壮实实地活到了十八岁,可也就在这一年,李福却不知道怎么又得了怪病,浑身滚烫一身脓疱,连水都喝不下去,老李这下真是欲哭无泪了。
找遍了城里各大医院最好的大夫,可是大夫们一个个都束手无策,甚至有怀疑说是严重的传染病,以至于最后连肯来诊治的人都没有了。然而就在李福奄奄一息的时候,门外却来了一个游医,却声称能包治百病。老李急忙将他请到家里,游医对李老板说道:“你要救你儿子,只有一个办法……”
游医说的办法很简单,找一个无病的女人只要和李福同一次房,病就会传染给那个女人,而李福则会安然无恙。游医拿着大笔酬劳欢天喜地走了,但是李老板却又犯愁了。这个同房就得婚嫁,而婚嫁就得找一个女子,可是就他儿子这种情况,又有谁愿意呢,老李找遍了认识的所有人,也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老李一夜之间成了人见人怕,被躲着走的人了。
正在老李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家楼下来了一个要饭的女人,一身脏脏的,好像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过好像脑子有一点毛病,老李眼前一亮,立刻把这个要饭的女人带回了家。
老李让人给她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连简单的仪式也不来不及举行,老李就让李福和她同了房……
老李在门口守了一夜,到第二天早晨的时候门开了……李福走了出来叫道:“爸……”
那个救了李福命的女人第二天就死了,老李把她在他们家后的一座山上找一块很隐密的地方埋了,但是没有敢立坟碑,老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看看,并且要烧很多很多的纸钱……
一年后的一个清晨,当老李出门时却意外地发现门是开的,觉得有些奇怪,然后就是他老婆(就是那个秘书,他后来离婚娶了这个女人)早上起来,发现一直伺候她的保姆不见了,李太太为此大发脾气。老李赶忙招呼人找,各人分散找了很久,直到到天黑的时候也没有找到,李太太为此很生气地摔了一天东西——她从一个小秘书一下子成了阔太太之后脾气就大的很,自打生了儿子在家里更是说一不二了。
没办法,老李带着司机开车打算去公安局报案,可就在他路过那个埋疯女人的坟头时,他们竟看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老李远远就看到了那个坟。
这段路是往市区的近道,路况却不是很好。原本总是绕路走得,也不知是不是鬼使神差,他们当时竟一路走了那里?
一直都可是应该长满了杂草的坟头上干干净净,好像是什么人打扫过了一样,保姆的尸体就仰躺在上面,车走得再近一点,老李赫然看到一张恐惧地变了形的脸,她的身上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得稀烂……五脏内腹散落在地,特别是她的下身,血乎乎的好像也是被什么东西划开,肉翻在外面周围已结成黑色的血块……特别是吴妈的眼睛,大大地瞪着前方眼珠子都突了出来!
老李和司机不由本能地停下了车……
保姆家没有什么人,所以很顺利的就埋了,可是这件诡异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把消息给泄露了出去,于是就这样,李家闹鬼的事情被人们传了起来。
可是当司机也失踪的时候,恐慌就开始不可抑制的在家中传播了,甚至传遍了整个别墅社区。人们一走到他家门口都绕道走,而那个埋着疯女人的那条路,人们更是不敢去,有的必须要走的人,宁愿绕上一个山头也不从那儿走。
司机当然也是在疯女人的坟前找到的,同样恐怖的神情,同样被什么抓的稀烂的内脏和下身,老李几乎没有勇气再看一眼。
接下来死的人是老李手下的部门经理,那天老李把疯女人带上楼的时候,他还是老李手下的一个跑腿,当年就是他帮忙鞍前马后跟着张罗,结果他也以同样的方式死在疯女人的坟前……
听到这时,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对老李说道:“李老板,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你儿子了?”
“是啊!杨先生,我在这里求求您了……我可就这一条根了啊!”
“你转天再过来,我得查查清楚你家那个东西的来历再答复你。”我已经打算要再下一趟地府了……
“谢谢!谢谢……”
等张大爷把那个只知道鞠躬和往外掏钱的李老板劝出去的时候,我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大大小小一大堆的现金和戒指项链了。
“这个家伙?”我笑一笑,随手把一半收进了抽屉,还有一半是给张大爷留的——这老头子无利不起早,还是提前把他那一份留出来好了。
转身下楼看看左右无人,用手一按眉心(这法子是慢慢琢磨出来的,可以迅速集中意念)魍魉录浮现出来,我用那怪脸对着地上一照,面前那片地上逐渐软化沸腾,我有些犹豫地踩了下去……
眼前一片烈火闪过,很快就是看到了雾气昭昭的阴阳路……
一路前行,阴阳司这里依旧是那副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等我找到了白无常的时候,白老七正拉着一大帮人往阴阳司里报到。
“七哥!”这个称呼是跟着八爷黑无常范无救叫的。
“哟!这不是杨碌嘛。”白七爷显得十分高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一声七哥让他觉得亲近,总之一见面就拉着我不撒手了。
“七哥,小弟我这可是又来给您添麻烦了?”
“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事?”
“这样,我在昨天……”我详细把李老板的事情讲了一遍。
“恶鬼索命?”白无常一皱眉头。
“是啊?”我看他有些犹豫,不免心里咯噔一下。
“杨碌,不瞒你说,这种事情咱们一般是不会插手的,所谓因果循环、他日因结今日果……你这次可是有些莽撞了!”白无常拍拍我的肩膀,缓缓说道。
“这家人接二连三这么下去,恐怕要牵连无辜啊?”我有些不甘心。
“那么这样……你回去称上三两三钱白米插上一根香,记住只能插一根!我教你个法子……”
我连连点头,这个方法虽然说不能完全化解,但是却给了这一家一线生机,不过也要那女鬼识趣才好。
怀抱着魍魉录回了阳世,我看看浑身上下毫无异常……长长出了一口气;虽然白无常曾上来说过我即便少了那身行头也不妨事,但心里总免不了忐忑。不管怎么说,还有些法门可以连通两界,总是安慰不少,与之前大起大落的经历比起来,这种过程已算是平淡了。
为了图清静,除了三不五常和晴晴联系,我几乎不和国安或是五家仙来往,偷闲之余不免感到无聊,这件事无形中倒让我有了些往日情怀……毕竟骨子里还是个妖怪的血统,虽然我不太承认,但这总归是事实无法改变。也许最近是太悠闲了吧?对于对眼前这事莫名的兴奋,我这样想到。
回家美美睡了一觉,一大早就听到了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谁呀?”
“我,李全德,就是昨天咱们见过面?”
“哦……李老板?”
“对、对!”
“这样,我一会儿到店里……你来了咱们详细说……”
“好……好、好!”老李一连串答应道。
路上称了白米又捎了线香,我提溜着到了店门口,呀然发现这个李老板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地上一地烟头,估摸着呆了时间不短。
“不好意思,我耽搁了。”我有些言不由衷的道歉。
“不妨事……不妨事,那个杨先生,我家里这事儿?”李全德一脸紧张。
“进来再说!”
我抬手拉开卷闸,把他让进来。
“不瞒你说,你这事儿我有些为难啊?”我有心吊吊他的胃口,这种为富不仁的家伙竟为了一己之私罔顾人命,多少要给他些教训。
“杨先生,你可别这样啊?我……我给您跪下了!”李全德倒是光棍,双膝一软就趴在我面前了。
“杨先生,前面我接连找了不少先生都是无功而返,反倒还又死了几个手下,您就不看僧面看佛面……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吧!”李全德一个劲地磕头。
“唉!不是我说你,沾了因果的报应就这么好消除?你隔三差五给那个女人烧纸上供反倒助长了她的气焰,现在她有了本事就立刻来找你家索命,死得又是些相关的人,我这么个局外人也不好插手不是?”
“杨先生,我当时也是走投无路了,我家可就这一条根了,我的这条命无所谓,哪怕您救下我儿子就行啊!”李全德看我一脸凝重,知道事情不妙,又是一个劲磕头。
这人在万般无奈时候,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手的。
正在纠缠不清,李全德电话响了:“喂?老板……李太太出事了!”
“什么?”
“我们一早起床,去她房里打扫……可是……她压根就没回来啊!”
“没回家?”
“是啊……昨天您出门以后,晚上太太说是要彻底解决问题,就带了几个工人和锹镐也出门了,昨天一夜我们没敢露头,今早才发现连夫人和那几个……可都压根没有回来啊!”
“你们……怎么都没拦住?唉!这个女人……这不是找事嘛!”李全德气得一把扔掉电话,一拳砸在地上。
“怎么?你昨天没回家……”我刚刚听得很清楚(话说妖怪的好处也就是这些了)。
“这个……唉!我昨天心里烦的要命,就在酒吧里喝了一夜酒,今早这不早早就来您这里了?谁知道……这个不懂事的娘们!”
没理会李全德的一脸沮丧,我立刻反应过来——八成他老婆这是带人掘坟去了!
“快走!我看这事情恐怕要糟了!”
我立刻一把抓起了李全德,往门外跑……
路过张大爷在那里,我喊了一句:“张大爷,招呼一下,我们出去一趟!”
也不管老爷子听没听到,我只顾着拉着那个不明所以的老李直接钻进了他的车里。
“开车!”
“啊……去哪里?”李全德一脸茫然。
“你傻了?当然是那个女人的坟头了!”
“噢……”
“你倒是快呀!”
“哎、哎……马上!”
车子立刻就如同脱缰野马一样,直奔大路……
这人有了钱就是胆子大,一路没看就接连闯了十几个红灯到了南城那个半山别墅区的后山坡。
这里还是个正在开发的地段,路况不好,一路颠簸车速也慢了不少。我趁机问他:“李老板,你家里还有多少人可以叫来?”
“这……家里遇了这种事,人走了一大半,大概还能招呼来个十几个吧?”
靠!就这样还有人给他卖命?看来这老小子是花了不少钱了吧。
我没敢耽搁,立刻吩咐:“马上把那些人都叫来!这事情有些不妙,人来少了不好办。”
“行、行!”李全德现在只剩下唯命是从了。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效率确实很高,一个电话,在我们到了地方的时候人已经都站了一大群了……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不过倒是正好我办事。
看看坟头上一个大洞,洞口边上还有些深深的抓痕和杂乱的工具,我知道我们果然来晚了一步……希望她还没有下手吧?
“你们几个站到那里,对!就是那里,你们围过来……行了,拿着这个,都把眼闭上默念……唵、嘛、呢、叭、咪、吽,我不招呼谁都不许停!”我回忆了一下胡三爷教我的一些法门,简单的叫人拿着线香摆了个拐刀把子队形,又让打头的李全德手持香火直对坟头,心里默默祈祷:“这可是第一回实验理论,千万可别叫我现眼啊!”
依次点燃香头,让除了打头的李全德其他人高高举过头顶,不一会儿我就感到地面开始一阵阵有节奏的颤动,我知道这个戮阴阵奏效了!
这个坟头已经破了阴气,现在接近中午正好是阳气旺盛,加上这一大帮人按照星斗排了个刀把子,刀尖直对坟丘子那个破口,那个鬼东西被这么一折腾,估计也就呆不住了吧?
谁知,那地面只震了一小会儿就停了下来……
靠!**想给我找别扭?
一咬牙,我干脆把手指咬破给洞口里滴了一滴血——这可是我这个魍魉血气,胡三老头说过,我的鲜血是专克低阶位的小妖小怪,只要不是法力通天就得被血里面先天妖力给冲着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凭它这么个半路出家的小鬼还反了天了?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果然还是我们妖怪的法子要比那什么六字大明咒和狗屁戮阴阵管用的多……
眨眼之间,那个坟丘子就像是被引爆了炸弹一样,嘭得整个由里面向外崩开,尘土飞扬里一个红衣红裙的人影站那里背对着我,嘴里不停发出着咯咯声。
“这个老李头给人穿红下葬……这不是找事吗?”我一看这女人这一身立刻就有点明白了,感情这个女人阴错阳差变相的这是修成了“煞”了!
白无常讲过,这阴魂一旦上年头会不自觉地修成鬼道,可这种情况属于少数,一般在阳世就是属于我这类阴阳监察使来处理,或是由地府神君级别的带回地府处置;还有个别厉鬼生前冤孽太重,这胸中一口气出不来,入葬后不是遇到机缘巧合化作僵尸为祸,就是像这类身穿红衣的化煞寻仇了,这也就是所谓煞鬼!这种家伙法力不算高,不过那股子阴狠戾气倒是麻烦的很,一般除了完全把它干掉之外是不容易劝她回头的。
原本老白是教了我一个法子和她打个商量,眼下看来这是多此一举了……这个家伙不把这老李家全折腾死了是不会罢手的!
就在我胡琢磨的时候,那个红衣煞鬼却整个转过来面冲着我,满头茂密黄发长长卷曲披散下来,头发缝隙间一对黑洞洞的眼窝里红眼珠正骨碌碌地打转,那眼睛下面已全无一丝血肉,只见上下颌骨不停叩响……和我对视的居然是一颗白森森的骷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