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说了算(求收藏)

裤衩辟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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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吴回变得惨白的脸色,裴谱脸上怒气更盛,不过经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显得更加充满了不屑:“怎么?有胆子做还怕承认么?梦杀是我教的,我为什么看不出来?”

    被他如此一问,吴回心中反而淡定了许多,他方才一直担心自己擅自拐到定都城会惹得裴谱不高兴,所以对裴谱的态度也是能瞒便瞒,一旦被揭穿了心虚之下不怕才怪!不过,此时看裴谱这样说也只是怪自己没有听他的话罢了,但是通过方才训斥的话的意思来看,似乎并没有责怪自己。难道说……

    想到这里,吴回心中忽然后悔起来没用更厉害的招数将花恨柳直接击毙,这样也不用担心日后他超越自己了。

    当然了,这并非说“梦杀”的威力不如其他,只不过是别的招数用起来或许会显得更加干净利落,而这一招么,实在是太能拖了。他清楚地记得当初裴谱教授自己这一招时说过的话:“‘梦杀’,顾名思义便是在睡梦中杀人,这个招数不需要你出手,而是对方一旦陷入沉{ 睡便会在睡梦里将施展招数时之前的一些场景反复梦到,仿佛置身其中,最终自己将自己杀死——说得更直白些,是被自己吓死。不过,施展这个招数你需要切忌两点:第一,施展时不一定能够成功,因为施展之前的场景是随机的;第二,最好施展此招之前你是身处在劣势的……”

    关于裴谱提到的最后这两点注意,吴回随后也问过理由,按照当时得到的解释其实是很好理解的:第一个,若是反复出现的场景是对手独自一人散步或者睡大觉的场景,那哪里来的杀伤力之说?第二个,只有自己身处劣势时才是对方身处优势时,这个时候对方的记忆通常不排斥、更清楚,所以更有大的可能使反复出现的场景更加有利。

    既然说到了这一点,便就不得不说“梦杀”这一招的独特之处:梦中所出现的与实际所发生的通常是相反的——便是说,实际上是对手将我伤了,但在梦杀中则是对手被我伤了,这也更好地能够解释为何要选择自己身处劣势的时候,只有这样才能在对方的梦境中形成对方身处劣势的假象,进而使对方一次又一次地被我伤、被我杀,最终在睡梦中死去或者就此一蹶不振。

    “不过,虽然你这次违背了我的命令,不过依照当时的情况来看,所使用的时机可谓拿捏得正是时候,想来最后也能形成不小的挫伤吧!”见吴回沉默不语,裴谱心中略微气消,开口赞叹起吴回所使的“梦杀”来。

    “只是挫伤么?”听到裴谱的夸奖,吴回并未表现出一丝高兴的模样,反而眉头紧皱问道。

    “他也不是那样好杀的,说造成创伤也只是乐观估计而已,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说一定有效果……况且这一招本身变故性就大,不到时候谁也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见吴回面有不甘,裴谱哼道:“如何?这次就不要急着出来了,跟我回去再好好练一练吧!”

    “好!”心中下定决心,下次见到花恨柳时一定要将他亲手除掉!吴回点点头,跟着裴谱继续往均州方向赶去。

    花恨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杀死多少次了,虽然在被杀死第二次之后他便意识到自己并非真正地被杀死,不过那种血腥味儿直扑鼻息的感觉仍然令他心中极为不爽。

    更关键的问题是,他不知道如何冲破这种莫名的“轮回”,只能一次次地眼看着自己被杀死,有的时候自己分明已经吸取了教训能够避开或者挡下某一式了,却最终输在了新的一式上。似乎正在与自己相斗的那个“吴回”能够看透自己的想法一样,总能在最后给自己致命一击。

    开始时花恨柳还有些气恼,不过他很快便被这“聪明的吴回”给吸引了过去:既然你能够破招,我便反其道而行之,将你所使招式学会、找出缺点便是!

    虽然经过了这样的努力花恨柳仍然避免不了失败、被杀的局面,但被“杀死”的次数越多他心中反而越是高兴起来:自己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这反反复复出现的类似于实际的场景中,吴回一共是出了十三式吧?如今自己已经学会了前十二式,如果将这第十三式学完,在下一次这“里面”的吴回又会如何对付自己呢?是用没来得及使出的第十四式还是重新从第一式开始?或者说直接就能冲破这轮回,尽快苏醒过来?

    越是不确定,他对这结果便越是期待。

    “出现了!”正思忖间,与吴回一直缠斗的他眼前一亮:第十三式来了!他眸子中满是兴奋的光芒,瞪大了眼睛看着吴回的剑轻轻舞起了九个剑花,落剑时正将第十个剑花打在了花恨柳的胸脯上。

    “怎么回事?”虽然抱定了决心第一次亲自来“喂招”以求看清楚吴回所使的这第十三式是如何模样,不过等到那第十个剑花舞完,花恨柳竟仍然没能够看清楚。

    “再来!”他不服,心中发狠道:我就不信破不了你!

    此时的徐先生已经没有刚开始时那般泰然自若了。说得更具体一些,再过一日花恨柳若是再不醒来,他便将死在杨简的剑下了。

    “你说,这都过去了十天了,他怎么还没醒?”瞪着红肿的双眼,杨简一脸怒色地看着徐先生问道。

    “杨简姐姐,你……你不要急……”看她这副模样,旁人虽然也心疼花恨柳为何还不醒来,不过见杨简这几日奔前跑后一直没有休息,忙强装淡定劝道。

    “雨晴妹妹!”听那人这样说,杨简心中更不是滋味。不错,方才劝她之人便是雨晴公主,在花恨柳昏迷后三天,她便在黑子的陪伴下找到了徐先生的帐中来——当然,为了避免她几人的行踪被人发现,一般她都是入夜之后、天明之前的这段时间赶来看看,每次来看都默不作声地坐上半天,到时间了便再回藏身之处去。虽然并未见她说苦,可是这模样一天比着一天憔悴,却是杨简清清楚楚看在了眼里的。

    “都怪我!”杨简低语一声,双眼一湿自责道。“我若是早发现他累极了,绝对不会说去打吴回了,更不会主动去找那什么公孙止意的晦气!都怪我啊!”说到最后,她禁不住抱住那瘦得倍显羸弱的身体,扑在雨晴公主的怀里哭起来。

    “不怪你,不怪你!”雨晴公主慌忙道,她掏出手帕一边帮杨简擦着泪一边轻笑道:“你去打吴回,那是为他好,说明你心里惦记他,不允许别人欺负他,他心里说不定多高兴呢!你要去寻公孙止意的晦气,他没有拦着,这说明其实他心里也想去呢,只不过他这个人好面子,别人不说他是不肯去做的,你这样一带着正好解他心中憋屈,他还得谢谢你哩……”

    说到这里,她喉咙里一堵,顿了一下又笑道:“再说了,人家徐先生也不见得就错了,之前不就说了吗,可能三五天,可能十天半个月,这都是正常的,我们不妨再等等,你就当他累了、倦了,想偷个懒多睡会儿……”

    “可……可是……”便是雨晴公主这样安慰她,她却仍觉得错在自己。临出发来昆州前,她可是向雨晴公主保证过要看好花恨柳的——看好的意思有两个,一个是“看”,看牢花恨柳不让他去沾花惹草,另一个便是“好”,要保证花恨柳好好的,回去的时候和来的时候一样安好!

    而如今,她却失信了。

    “没有可是!”杨简尚未说出口,雨晴公主便如知道了她要说什么一样打断道。“我相信花恨柳不会有事,他如何来的也将会如何回去!”说到这里,她眼中终于兜不住泪花,任由其扑簌着落下。

    “我不会任性,也不会提剑去为他出气,他若如此迁就你,怎么能够不迁就迁就我?我不答应他有事,他就不能有事!在这件事上,我说了算,旁人怎么说都不作数!我也想让他陪着我任性,我也想……我也想能在他受欺负的时候给他强出头……”

    她如此一说,杨简并未觉得对方真是如字面上所说的那样说自己“任性”、“迁就”,这个时候雨晴公主的心中如何想她又怎会不明白?正如雨晴公主话中所说,“相信花恨柳不会有事”,只要相信,那一定会成为现实!

    “你……你别哭,是我不好,我不该急躁的……”眼见着刚才安慰自己的人也要哭成泪人儿了,杨简慌忙止住哭声安慰道:“你说的对,我们应该相信他不会有事,也应该相信花恨柳,这个人虽然做起事情来有时候过于自恋了些,不过关键时候都……都是靠得住的!”

    “有……有人!”

    两人正说得动情,自帐外走进一人闷声道,听这说话的声音,正是独孤断,他此时虽然面色仍然不佳,不过精神却恢复的不错,这几天夜里一直是他在为众人放风。

    “说来了?都这么晚了?”杨简皱眉问道。

    “笛……笛声!”独孤断道。他虽然尽量将语气说得平淡些,可是众人听得出这其中的急切,想来那笛声应该离得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