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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还是把灵慧魄归还给他吧!若他醒来,再与她争锋相对也好,至少这样一来,可以磨灭她那不该有的情愫。
如此一想,殷芷便打开玉瓶、将灵慧魄注入萧璟体内。
末了,殷芷又抬掌贴在他胸口上,想用她仅剩不多的鬼力,帮他聚拢魂魄。
蓝色的光束自她掌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将萧璟包裹住。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萧璟的三魂七魄依旧没有聚拢的迹象,殷芷面上冷汗直冒。
殷芷知道再这样下去,会白白消耗她的鬼力、得不偿失,只好收手。
怎么办?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魂飞魄散。
她苦思良久,心知唯有借助外物,这外物,便是长于极阴之界深处的灵因果。
灵因果,人用了,能聚拢魂魄、唤人清醒。鬼用了,能增加修为,是极好的宝物。
但极阴之界处于鬼界之外,是所有无籍的大凶大恶之鬼的聚集之所。
而且,要通往极阴之界深处。更要途经鬼焰山、灭魂河,万分凶险。
以她如今这种情况,一个不慎,就会被鬼焰山烧得肉体尽毁、灰飞烟灭,或被灭魂河融掉魂体。
纵使殷芷承认自己对萧璟有点动心,可绝对不足以让她为他冒这个险,何况,他恢复正常后,也许他们就是敌人。
她从没有如此为难过,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她决定去极阴之界摘取灵因果。
殷芷说服自己的理由是,人一旦进入极阴之界、躯体就会化为灰烬、只余魂魄。
她可以通过这种方法,脱离黎倾绾的身体,至于其他危险,她努力避开就是,便当是赌一次吧。
殷芷一旦下定决心,绝不拖泥带水,立即动身前往极阴之界。
极阴之界不像鬼界那般,从任何时空都可以通往,只要寻到一处阴气极重的地方、施法打开一个缺口便可。
殷芷寻的是乱坟岗的一座空坟,坟里的尸骨不知何时不见,但却形成通阴之途。
她进去后,一路疾行,途中除了黑暗、便是呼呼不绝的阴风,似鬼啸、似人在哭嚎般。
若非殷芷胆量过人,换成其他人,恐怕会惊骇得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入目的景致渐渐清晰,不再被黑暗吞噬,而是一片灰色。
四周像是一处荒废的村落,零零散散都是破烂的房屋,灰蒙蒙的天空,时不时有一群乌鸦飞过。
乌鸦的哇哇怪叫声,仿佛一声声催魂铃般,令人闻之,心惊胆颤。
虽然殷芷没来过极阴之界,却也知道这里只是极阴之界的入口,是修为不高的无籍鬼的居所,真正的大凶大恶的鬼集聚在极阴之界中心。
她要趁鬼发现她之前进去,不然,她自己难敌众鬼。
但事与愿违,她刚要冲进鬼村,一阵阵尖锐的鬼啸声骤响,有凄厉的惨叫、愤怒的咆哮、哀怨的哭声……………
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比魔音钻耳还恐怖,偏偏殷芷面不改色,脚步未停。
直到从四面八方涌出道道鬼影、密密麻麻地、挡住她的去路。
一只只鬼态各异的鬼,看到殷芷口水横流,咽口水的声响不绝耳。
“哎,好香的人肉味啊!”一只满脸蛆虫的独眼鬼伸长舌头、陶醉道。
“啧啧,居然有活人闯到这里来,真是活腻了!”
“不是活腻了,是来给咱们送肉来了。”
“不对、不对,她身上有鬼气?好像比咱们还纯正?”
“胡说!明明是人,哪里来的鬼气?”
“真的有呀!不信你闻闻。”
“没有……………”
“……………………”
众鬼将殷芷包围起来,一鬼一言,叽里呱啦地对她品头论足。
殷芷故意释放出鬼气来掩盖肉体的气息,她与这些鬼不同,他们是人死后所化,而她自出生便是鬼体,鬼气非常纯正。
“尔等速速让道!”殷芷目光一凝,冷如利箭地扫过众鬼,浑身散发着一种天生为王者的气势。
“好可怕啊!她到底是人、还是鬼?”其中一只修为较低的鬼直打哆嗦,问出大多数鬼的疑惑。
“废话!人怎么能来这里?”另一只凶神恶煞的鬼,一掌将刚才那只鬼拍飞了。
殷芷在它们眼里,如同美味佳肴,有只鬼智比较低的女鬼,拖着长长的口水道:“管她是人是鬼,来了咱们的地盘,就可以吃、吃啊…………”
其他鬼见女鬼不顾一切地扑向殷芷,生怕她的肉被抢光了,哪里还会管其他?全争先恐后地扑过去。
“不知死活!”这么多鬼,饶是殷芷面上不显,心里压力也颇大。
她凭空抽出一道鬼鞭,疾挥出去,置身鬼气充盈的地方,鬼鞭的威力提高许多,一鞭下去,便击飞数只鬼。
“吼吼吼…………”恶鬼皆好战,被激起鬼性、与战意。
众鬼涌过去围攻殷芷,各种鬼焰全往她身上砸,有的想趁乱吞吃她。
殷芷体力渐渐不支,再这样下去,她会被分尸吞魂的。
突然,殷芷看到一只与她一样、身穿红衣的女鬼,灵机一动,甩出鬼鞭将那女鬼卷到自己身前,带着女鬼一起倒下。
殷芷一倒,众鬼疯了一样扑过去,锋利的鬼爪全往她身上抓,为此,还对同伴大打出手。
总之,场面一片混乱,在众鬼互相残杀时,殷芷已悄然离开,穿过鬼村、直往极阴之界的入口。
一踏过界线,灼热、带有鬼火的风迎面扑来,殷芷没有避开。
凡是有鬼群居的地方必定阴寒、但这里与外面的鬼村截然相反,俨然两个世界。那些修为不高的鬼都不敢踏足这里。
人的身体则会被消融,可那些鬼火打在她身上,除了微感疼痛之外,一点影响都没有。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殷芷想不通了,这具身体明明没有一点特殊之处。
殷芷失望至极,要知道,她是以这个借口,说服自己来的。
不过,她的失落情绪并没有维持太久,有了前车之鉴,怕引来恶鬼群攻。她匿藏了肉体的气息、伪装成没有实体的鬼魂。
殷芷顺利闯过极阴之界中心,站在鬼焰山之下,山势极高、连绵不绝,熊熊烈火在狂烧。
说实话,她根本没把握能越过鬼焰山,刚靠近,就被热浪逼退。
就在殷芷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道清脆的童音乍然响起,“小丫头,小爷劝你还是别逞强了。”
她抬头往山上望去,不知山顶何时出现一个穿着火红色缎薄衫、约摸五六岁的小男孩。
他圆圆的脸蛋白白嫩嫩的,还带着淡淡的粉色,黑葡萄似的大眼瞪得滚圆,粉嘟嘟的嘴唇紧抿着。
明明如此可爱,却以大人的口吻与殷芷说话,倒显得有些滑稽。
“鬼焰童子?”殷芷看到小男孩,才想起鬼焰山和灭魂河都有鬼守着,分别是鬼焰童子和灭魂童女。
既然有鬼把守,那么肯定有捷径,可以直接越过鬼焰山、和灭魂河。
“小丫头眼力不错嘛!”鬼焰童子听到殷芷叫得出他的名号,霎时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
被一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叫小丫头,殷芷也不以为意。因为鬼不能凭外表去断定年龄。
她也不废话,直接问道:“鬼焰童子,要怎样,你才肯让我过去?”
“让小爷想想哈!”鬼焰童子撑着小下巴,认真地想着。
殷芷颇有耐心地等着,极阴之界不归鬼界管,不然,她可以抬出自己的身份,命他送她过去便可。
鬼焰童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狡黠一笑,“你脱光光。和小爷睡一觉,小爷就大发善心送你过去。”
殷芷额上划过数道黑线,她知道会被刁难,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刁难法。
“肯不肯嘛?小爷到现在还是处男,你帮小爷破个处就行。”鬼焰童子见殷芷久久不语,催问道。
殷芷眼角狠抽了几下,略一思索,对鬼焰童子勾了勾手指,“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过来!”
鬼焰童子怕有诈。便要求道:“你脱光了,我再过去!”
“做那种事,得自己亲手脱才有意思。”殷芷面不改色道。
天知道她心里呕火得不行,她居然沦落到以这种方式哄骗鬼,对方的外表又如此稚嫩。
“你说得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鬼焰童子想了想,觉得殷芷的话有道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这么用的?殷芷皱眉。
不等她多想,下一瞬,鬼焰童子已出现在她面前,连她的腰部都不到,仰着头,认真地打量她一番,“长得还凑合。”
鬼焰童子一副很勉强的样子,说着,身体飘浮起来,准备去脱殷芷的衣服。
殷芷眸色一凛,探手一抓,掐住鬼焰童子的肩头。
他反应极快,头一扭、身体一转,就要脱离殷芷的钳制。
殷芷早有准备,以鬼鞭往他身上一绕,动作极快地将他捆绑住。
“啊呀呀!你耍诈、你怎么可以耍诈?”鬼焰童子小脸涨得通红,不依地扭着身子,倒真像小孩子了。
“鬼焰童子不过如此,没有我想象中厉害。”殷芷讽笑道,一点都没有欺负小孩的自觉。
“你、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鬼焰童子说着,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要哭,就大声点!”殷芷敲了他的脑袋一记,竟觉得有趣。
“你让小爷哭、小爷就哭啊?”鬼焰童子抬起头,脸上哪有一点哭相?
“哼!”殷芷懒得理他,刚才他过来时,她发现了,鬼焰山的火都会自动避开他,不如拿他挡箭牌。
想法一起,殷芷就提着鬼焰童子飞上鬼焰山,如她所想,火会主动避开他,烧不到他十步之内。
殷芷无视他的骂骂咧咧,抓着他,哪边火舌要烧过来,就将他往哪边甩去,简直就是避火的好工具。
没多久,他们便越过了鬼焰山。来到灭魂河边。
灭魂河和鬼焰山不同,整个河面冒腾着滚滚阴寒之气,还似有冰锥子、人的残肢断臂在翻滚、涌动,看起来非常可怖。
“喂!灭魂童女在哪?”殷芷靠鬼焰童子顺利过了鬼焰山,这会也想借助灭魂童女过河。
“没礼貌、没教养,小爷又不叫喂!”鬼焰童子一脸傲娇道。
“不说的话,我就将你扔到河里!”殷芷威胁道,她不信鬼焰童子会不知道灭魂童女在哪。
“你扔啊、你有种就扔啊!扔了我,看你回去怎么过鬼焰山。”鬼焰童子有持无恐地嚷嚷道,与出现那会全然不同,活脱脱的顽劣孩童。
“你能避火。全靠这件衣裳吧?”殷芷早就注意到问题在于他身上的红色衣裳。
“胡说!小爷天生不畏火!”鬼焰童子梗着脖子,否认道。
不管他承不承认,殷芷就将他的衣裳扒下来,收好之后,用定魂术定住了他,自己在附近寻灭魂童女。
殷芷之所以不再问他,是因为他过于狡猾,定不会说实话。
殊不知,她一走,鬼焰童子就自动挣开定魂术,嗤笑道:“区区定魂术。也想定住小爷,可笑!”
说完,他就对着灭魂河施法,河水瞬间如煮开一样、咕噜噜地翻滚着一粒粒血泡。
无人知道,其实鬼焰童子和灭魂童女是同一只鬼,可幻男幻女、幻老幻少。
因孤身守着一山一河上万年,一日复一日,过得甚枯燥,难得见有鬼敢进来,才起了捉弄之心。
“很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鬼了,哈哈哈………”鬼焰童子哈哈大笑着,一头扎入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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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芷寻不到灭魂童女,只好返回河边,鬼焰童子已不见了。
而河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难道被动了手脚?
殷芷眉头蹙得死紧,怀疑她一离开,灭魂童女就现身,为鬼焰童子解开定魂术,并在河里动手脚。
极阴之界一日,等于阳间两日,萧璟的情况很糟,她没太多时间可耽搁了。
与其浪费时间找灭魂童女。还不如自己过河。
主意已定,殷芷解下自己的腰带,一端捆在河边一棵树身上,一端仍系在自己腰上。
随着她往前走,原本不长的腰带自动拉长,她腾身飞起,往灭魂河的另一边飞去。
殷芷忍着冻人的寒气,小心翼翼不去碰到河水。
这彻骨的寒气极伤魂体,殷芷伤势又未愈,还没飞到河中央,身形便开始晃动、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倏地。从河里冒出一双血淋淋的手,抓住她的双脚,腰带也被无形的气流击断。
殷芷冷凝的表情终于龟裂了,但她没有慌,努力稳住身体、不让自己掉下去,一旦掉到河里,她的魂体就会被河水融灭掉。
“呵呵………下来跟我玩啊、下来跟我玩啊…………”
“快下来啊、快下来啊……………”
就在殷芷和那双血手呈拉锯战时,河里响起一道道诡异的嘻笑声,像有成千上万个人齐声发出的一样。
直直钻入殷芷耳里,震得她双耳嗡嗡作响,她立即运以鬼力护住心神。
岂知,殷芷运起鬼力之时,那双血手突然发力,猛地将她拽下河。
“啊!”殷芷惊呼出声,整个人被拽入河里,河水很快就淹过她头顶。
鬼天生不畏寒,可现在,殷芷除了冷,再无其他感觉。
她被血色的河水包裹着,手脚瞬间失去了知觉,身体渐渐地往下沉。
在失去意识之前,殷芷好像看到鬼焰童子那张脸,在她面前逐渐放大、笑得非常嚣张。
“臭丫头,你不是很嚣张吗?”鬼焰童子手脚缠了过来,将殷芷抱得紧紧的,得意道。
鬼焰童子的身体也迅速长大,没一会儿,就变成一个俊美如妖的年轻男子。
他的五官很精致,像是画笔勾勒出来似的,漆黑深邃的眼睛如凝聚了无数的墨,唇角微微上翘,荡出有几分坏,也有几分妖孽的笑容。
“让小爷尝尝这唇的滋味。”他将唇凑了过去,欲吻上殷芷。
刚碰到她的唇,便如触电般、急急退开,他表情变得难以置信,喃喃道:“你、你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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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芷被困在一片雾色中,怎么都走不出去。
她心腔里被浓浓的孤寂填满,总觉得天地间,唯剩她一人般。
走走停停、竟茫然不已,抬手间,她发现自己手腕间多了一朵淡粉色桃花胎印。
怎么会?她不是附在黎倾绾身上吗?而桃花胎记只有她魂体上有。
难道她脱离黎倾绾的身体了?这个发现,令她又惊又喜。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殷芷挥手往前面一划。一面巨大的镜子便出现了。
镜子里的女子粉面若桃,有种盛极的明艳,双颊晕红中透着一抹妩媚,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漾着水光,隐隐透出股风流味儿。
是她、这才是她的真容!殷芷摸着自己的脸,欣喜若狂。
然而,这份喜悦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疑惑取代。
殷芷清楚的记得自己坠入灭魂河,不说她魂体会被河水消融,还有拉她下去的鬼焰童子,怎可能放过她?
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如同迷幻之境,任她如何都走不出去。
“殷芷,你以为御玹会相信你吗?别做梦了!”
“顾水漾,你太卑鄙了!真该让他看看你这副丑陋的嘴脸!”
两道女子对话的声音骤然响起,殷芷震惊得血液逆流。
她深吸了口气,木然地寻着声音走去,声音越来越清晰,周围的雾色也逐渐散去。
景致一变,成了鬼界的鬼山顶上,殷芷看到另一个‘自己’和一名白衣女子在对峙。
殷芷怔住了,这是她来到阳间之前发生的事。
看到顾水漾那嚣张的样子,殷芷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撕烂。
事实上,殷芷真的冲上去了,可她面前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她一靠近,就将她震开了。
另一个‘她’和顾水漾,没察觉到她的存在,争执间还动起手了。
这一切,看在殷芷眼里,好像记忆回放,却无法插手。
顾水漾不敌。被她打得节节败退。
“殷芷,你若敢伤我半分,御玹绝不会放过你!”
顾水漾在来鬼山之前,就让鬼通知了袁御玹,算好时机激怒殷芷。
果然,盛怒中的殷芷,曲手成刀直刺向顾水漾,“你以为我不敢?”
“那就试试看!”顾水漾唇边嚼着一抹古怪的笑意。
在殷芷的手,即将碰到她胸口时,她的鬼心突然破体而出。
“你!”殷芷错愕不已,还来不及收回手。
这一幕落入赶过来的袁御玹眼里,成了殷芷挖出顾水漾的鬼心。
“殷、芷!”袁御玹双目赤红,疾身过来,一掌将殷芷击飞出去。
殷芷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捂着心口,一脸绝望地质问他,“你不信我?”
“不信!”袁御玹冷漠地吐出这两个字,将殷芷的心击得破碎不堪。
“不!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屏障外的殷芷,看着那熟悉的画面,痛苦得仿佛重新再经历一次。
殷芷明知屏障里是幻境,还是闭上眼,不敢去看自己与袁御玹打斗。
那时,她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使出的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结果,打斗中,她撞破鬼禁时空门,鬼禁时空门是通往阳间的捷径,要想再回鬼界非常难。
她深爱数千年的袁御玹,竟把她打入鬼禁时空门,害她沦落阳间。
此时,殷芷无法再承受一次痛苦,闭着眼,缓缓倒下…………
殷芷不知,她倒下后,屏障中的幻境一变,成了她去了阳间之后,鬼界发生的事。
更不知,后来,鬼禁时空门前多了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姿,毅然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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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芷晕晕沉沉,脑子混乱成一团浆糊,只觉得有人用手轻拍着她的脸,“你醒醒,快醒醒!”
她眼皮沉重得厉害,怎么都撑不开,那恼人的声音,还在耳边喋喋不休。
“再不醒来,别怪小爷不客气了!”
“不醒是吗?这可是你逼小爷的!”
好吵!吵得她脑仁直发疼,就在她受不了,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时,一张美得惨绝人寰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殷芷想都没想,就抡起拳头挥打过去,随即,一道堪比杀猪的惨叫声倏地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