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爱的序曲

老树新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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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慧芝不知是计,就想随他上去:

    “快点!我怕得头发晕,冇一点力气了!”

    但依目前这情势,岂是说上去就能上去的!因为刚才过度的发泄,过度的用力,钟慧芝已疲惫不堪,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软在那里。

    从来没有过哪个时候有那么强烈的求生欲!她不敢、也不能有一丁点哪怕是于她逃生不利的动作。仍然紧闭着眼,屏息凝神,连脚下砂粒的轻微滚动声也如雷霆一般震慑着她。

    这下,惯来沉稳的牛振华也有些挺不住了。最初他被钟慧芝顶下来的时候,他似乎听到脚下已半风化的、凸出崖壁的悬石有“隆隆”撕裂的声音,并夹着树根崩断的“咔咔”脆响,他偶一反头,甚至看到了身后那棵树外侧一一几乎就在脚跟后面的地方,齐刷刷地撕裂出了一道拃来宽的裂痕!只是由于怕招致更大的恐惧,不愿意持续地关注它。

    “完了,完了!”

    几丝痛惜的辣泪模糊了他的眼。

    他不能软下去,也没有软下去!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把身侧钟慧芝的身体挪了转来,再掰开她死抓在他裤腿上的手,让她头朝斜坡上方,并趴伏在地上。

    她也很配合,焦急地想爬上去,只是脑袋指挥不动身体,牙齿咬得格格响,两手又死抓一蔸草,屁股被粘牢一般坐在他脚背上,蜷缩缩着身子在那里乱抖,根本开不了步!

    情急之下,牛振华忽然来了一计。只听他朗声笑道:

    “哈哈!笑死人了!我还以为后头是悬崖呢,原来不到两米高,下面是操场那么大一片绿草地!好玩!好玩!”

    又抠搜几下她的腰肋,

    “快上去!上去才看得到我们身后这块块绿地!”

    钟慧芝痒得一笑,突然来劲了!手脚并用,几秒钟功夫就爬了上去。扭身回头笑看牛振华也在爬,正要笑他为什么不站起身子走------猛听牛振华身后一片山摇地动,轰隆隆一阵响后,扬起几柱可怕的尘灰。眨眼间,刚才身边那颗救命树抖动着向外一甩,就不见了踪影!

    钟慧芝担心和害怕的脸色由白变紫!心乱之下”啊啊”地恐声惊叫着,眼睛瞪得几乎裂开!

    “人呢?他人呢?!”

    钟慧芝已经出窍的惊魂暗问惊魄。她刚顾远看那颗树,懵头之下竟没有看到近处的牛振华;等她看见他,又误以为他半个身子掉了下去,回生无望!

    随着一声撕裂的号哭,钟慧芝不顾一切竟又大步奔下坡来,张舞起双臂双手,要扯牛振华上去!她的姿势完全不对!照她那样猛冲下去,用不了两秒钟,就要跌入万劫不复的谷底!

    来不及阻止!牛振华弓起身来甩开臂膀,迎着她一串狂跑上去。两个胸膛重重地一撞之后,他终于再一次稳住了她那已经前倾欲倒的身体!

    他们相互牵拉搀扶,小心地配合着,重新回到那条安全的小径上。

    钟慧芝仰躺在一片像席簟一样的绒绒青草上,满脸泛着劫后余生的红晕,温情地向他张开双臂。

    “好了,我的魂回身体里了!快过来吧!”

    不管身外一切是怎样,他们迫切想要体验一下活着的快乐!

    拥抱!那种粘连如一体的拥抱!!拥抱着狂吻,互相哼哼着咬对方的脸,然后又遍身地揪、掐、抚摸,全方位地感觉对方的存在,用盈满眼眶的热泪,祝福对方的存在和自己的存在,用共振一般的心跳,相互告诉要好好活下去的决心。

    牛振华松开她,坐起身来,本待要就她刚才的那两件猛事责她几句,看她满脸歉疚,就不忍心了。他低着头,努力平息着刚才的惊悚,感受着由她对自己突起的忠诚的爱意激发起来的万丈胸涛。

    钟慧芝握住他右手:

    “你一下子救了我两条命!”作为奖赏,她嘟嘟的努着嘴把他手心手背又长长吻了几下。“既然怪我谋害你,又救我做什么呢?”

    “蠢啊!说你谋害,那是故意激你的。你要是做坏,刚才也不会舍身来拉我。我们的爱情经历了刚才这样生死的考验,以后哪个都动摇不了啦!还哭呢,让我感动死了!快说说,你要哭我什么呢?”

    她抹抹血丝未退的潮湿的眼睛。说他们本来解脱了,升天了,他偏偏要给她条生路,而且,想象活着的种种乐趣,居然让她怕起死来。所以她的眼泪不仅仅是记念他于自己有功。

    他激情难遏:

    “那等于说,我刚才要是掉下去了,你就真要为我殉情!”

    “人家只是想,好死不如赖活,要留着命来带生孩子、带孩子!哪个有心替你条淫狗殉情!”

    牛振华皱皱眉又舒展:

    “不管你怎样说,反正你刚才不要命的想把我撈上去!还好,这个世上总算有人在某些时候心疼我!”

    钟慧芝红了脸:

    “被你搞乱辈分不说,还把我弄出了个大肚子天天挺着,丑死了在这里,躲开你都来不及,还想我陪死呢,可见你心里何等歹毒!”

    她粗重地甩开他的手,别过脸去。

    “我又没跟你女儿结婚,就算跟她亲近过两次,但那也是在她和二平有了孩子之后。我只要以后跟她保持距离,就等于和她是陌生人了,再不有任何关系。我爱的是你,”他拍拍胸脯,“我这个心已经死在了你的身上,埋在了这块地方!这一辈子再不会想别的女人了!”

    他说着举双臂去抱她颈,被她一扬手招架开了,他俯身扑上去强行吻她的嘴,她的眼、耳朵和额,还有那跳动着青筋的太阳穴,一直吻到她愤愤不平地停止了挣扎反抗,才紧紧搂住她腰,把她抱坐到自己大腿上来。

    平时田地里跑动多,她的臀瓣饱满圆美,弹性十足,尤其走起路来,臀肌之间相互挤压弹跳,韵味无穷!他特喜欢用大腿肌肉来感觉她那带着全身重量的臀力,常是让那热力十足的臀腿之戏演上半天。

    “动不动就这样欺侮我!原来爱我不成,你就发誓要报复我一一好了,现在你报复成功了,灌了我一肚子的污水进去!而今我又不敢去死,这个弱点肯定要被你抓住不放,你就会更加压镇我,往后我莫想翻身了!”

    她撅着嘴责怪,一边徒劳地想弄开他蛇一般箍在她腰腹上的手臂:

    “里面孩子都被你勒得哇哇叫了!”见他无动于衷,又说,“慢点人家上山来,会看见我们的!那就四处丑开了!”

    “钟慧芝!”牛振华有些气急败坏:“平时在游客面前,我拉你个手都怕有熟人看见,旅馆叫叫你声老婆又说隔墙有耳,连我和个不认识的人谈几句话,你也不许我说出‘女儿’、‘岳母’‘孩子’这类对你敏感的词,这样下去,你不得自闭症才怪呢!”

    他这样讲着,自己把自己都急出了眼泪。

    “今天我要治一治你的臭毛病,就这样一直把你抱到游客上来路过我们!你硬要把我和你女儿绑到一起,是你的不自重。好,我现在就成全你,我要用石头在地上写上‘岳母’‘女婿’‘老婆’‘老公’几个大字,你信不信?”

    “啐你!倒是越来越起劲了是不你敢那样唱扬我的丑事,我就敢到刚才那里跳下去!”

    刚才只差一、两秒就丢了性命,她不仅没记教训,反而拿着当儿戏或叫要挟他,岂不窝火!

    他即刻推开她,起身把她往悬崖边拖了几步,见她缩着一团不肯打开身子走,又往地上推倒了她,“啪!”跟着一耳光上去。

    “打得好!”钟慧芝心里暗喊。她似乎全醒了,刚才她一个孤念,几乎断送了三条命,早已想打自己几下了。

    她又摇一摇两手叉腰立在自己身边的牛振华。并扯一扯他的衣摆,勾勾头示意他伴自己坐下。

    “你真的和我女儿没有那种关系是不?”

    “没有!”牛振华回答得很响脆。

    “但是人家都怀疑你们有关系怎么办?”

    “怀疑是人家的事,嘴长在人家身上,只由得他们怀疑!”

    钟慧芝抚摸着他的耳朵:

    “那,你以后保证跟她一刀两断不?”

    “保证!”他坚决地说。

    然后她又面对面地坐到他腿上去,双腿夹住他的腰,两臂绕住他的颈。

    她看到牛振华眼睛湿润着,渐渐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并滴落到她胸上,痛悔不已:

    “我错了!下次再这样讲,你真的把我扔下去!”

    他们细心地体会着拥抱的快乐。眼神痴情而迷醉。

    他们又仰面躺倒在地上,静静感受着斑斑点点洒落的阳光。她把头枕在他胸上,一手擦去他眼下的湿润:

    “罪孽!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罪孽?”

    牛振华用指头肚轻轻敲打着她那耀着太阳光斑的红扑扑的脸蛋:

    “你怎么连死都不怕,还怕丢脸呀!只要我们有爱情,心里愉快,在人家面前丢个脸又算什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个不晓得你一心要把世界搞乱!看你还找得出第二个说浑话的人来不!”

    “我找出来了的话,你怎么办?”

    “你找得到,我就服你!”

    他起了大兴,乘机爆料灌输:有个性学家叫李银河,女的,五十多岁了,从美国留学得了学位回来,是影响中国的五十位重要人物之一,向人大提出过好多议案都被采纳了。记得她有篇文章,提倡母亲和儿子适度地来点性关系,会有利于增进亲情和诱导儿子健康成长。还有,早多年,日本有人写了本书,也是讲一个母亲为了让她的傻儿子生理上得到正常发泄,就经常拿自己身体去满足他。

    “那还是血亲呢!你跟我有那么大个事吗?你自小就是我崇拜的偶像,没得到你的那几十年里,我一直是半个癫子的状态,情况比《水浒传》里一心想着林冲娘子的高衙内还要严重。直到如今跟着你才见好转!请你大度点,就当帮我在恢复心智好不?”

    “这个,我宁可信其有!”

    如同找到了精神支柱一般,她激动落了几大颗泪。她实在太孤独了,迫切需要同盟军。

    “实际上,像我们这种情况,应该是有一大层的,只是没浮出水面来!”

    巴不得地球开坼!钟慧芝破嘴一笑,也学他举了个很极端的例子出来:

    “我们村里,甚至还有个媳妇跟公公的例子:丈夫在世时,她就公开跟公公在旅馆开过房,后来丈夫车祸死了,她就嫁给公公,她给丈夫和公公每人都生了个儿子。我原来嗤笑他们,现在可怜起他们来了!”

    她边说边羞得把声音越压越低:

    “早晓得你对我那样痴,我嫁给你顺当得多!早几年你刚发达的时候,左邻右舍中凡晓得你追过我的人,都笑我没眼力,有时候我恨我老公不争气,夜里躺在床上傻想:当初嫁给你的话,会是个什么样子?现在才晓得,你和我是最相配的一对!”

    突然,她一张臂,用带着汗和泥的手掌,一把将牛振华的头搂住摁在自己噗噗乱跳的心窝上。

    时间停止了。只有彼此的喘息声和满山虫鸟的鸣唱。

    在做出她一生的重大决定之前,钟慧芝挺喜欢这种原始的沉寂。老久之后,她款款言道:

    “老牛!你要娶我,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她要讲什么了,牛振华激情四溢!偏偏他喉咙像鲠住一样,不能正常发声,只有痴痴地看着她,然后拍拍自己胸脯。

    钟慧芝笑道:

    “一个堂堂亿万富翁,追你屁臭的小乖乖一大层,你娶哪个妹子不比我强?你个犟牛,青包不吃吃黄包!你弄个老太婆摆在身边不怕丢格吗?我的性子还不好,打刀腊肉皮有什么好玩的?你究竟是怎样划算的?你以前就是这样发的混账财吗?”

    牛振华讲了几句大实话:

    “你说我睡过两百个姑娘,我现在承认!正因为对比过她们,我才觉得你是不可替代的!我敬佩你,宝惜你,我对人家是耍弄,像人玩猴子;对你是五体投地、俯首贴耳,你是我的主人,我永远只是你喂的一条狗!”

    这番表白一下子将钟慧芝的心彻底掳获了!她满面肃然道:

    “刚出来的时候,我没想通,虚声假气答应跟你结婚;现在看你傻得合心,还怪可怜的,我只好答应你了,和你在这里结个婚-----”

    牛振华激情一似火苗乱窜,他努力压抑着,一次次把像春笋破土一样的□□打压住。他幸福透了,想奔跑和呼喊,但偏生软绵绵的什么也做不成!

    钟慧芝哪不知道他一动情就没了声气?为了更进一层勾动他的傲气和狼虎兽心,她又说:

    “反正这几个月都被你羞老了,我的脸皮变得比牛皮还厚、比猪皮还脏.。如今就答应你,今天跟你在这里悄悄结个婚,扔只烂套鞋给你穿一辈子,看你究竟捡得好大个漏!”

    “果然?!”牛振华这时才有些生动气象。

    早上刚出来时,谈到同一事情,她的口气还那样虚淡呢-----一下子竟得到她的真心付与了!

    不过,他的最高目的不是要和她在这山里结婚,而是要回老家去结婚,像正常人那样走正常程序,大吹大擂,大张旗鼓,让全世界都知道,她钟慧芝是他牛振华名正言顺的老婆!

    因之他就顺她心浪鼓捣:

    “这里也好,不算太静:有白云蓝天做媒人,有树木杂草当傧相,有鸟儿虫子吹音乐。你也不叫烂套鞋呀,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十四、五岁-----我当年追你的那个小妹妹!请问我的小新娘:我们的结婚仪式什么时候开始呢?”

    刚始经过大起大落的钟慧芝早已被他撩逗得私心如炽!惯来爽快的她哪里还奈得住半毫秒?猛一个鳌鱼翻身,哼哼啊啊着把他压在身下,疯狂肆滥对他一阵接一阵乱咬乱噬!

    如同开始了一个真正的新婚之夜一样,激荡之后,他们仍无法平静,久久厮缠搂抱着,生怕破坏那种亲密无间的状态,谁也舍不得动一动,谁也舍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松劲。他们就那样一任热血沸腾,恨不能变成一尊连体雕塑,在这里万古永生!两人都流着各自不同的泪,说不清到底是激情,还是在为日后生活担忧?

    没用过多的讨论,他们就形成了共识:他们的孩子就要呱呱坠地,山里是无法满足孩子的饮食、保健、玩乐的!还有孩子将来必然融入社会的户口、教育、创业、婚娶。

    她只有低下孤傲的头颅,和他一道回去了!

    他们很快将在老家登记结婚!

    他们这一公然惊世骇俗之举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他们能说服双方父母认同这一笼罩着层层谣言的婚事吗?

    钟慧芝、香妹母女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故事?她们的故事又将怎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