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周日闹剧

亦可亦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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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无冕之王,现代的记者更习惯被冠以狗仔的称呼。

    这不是记者这个行业悲哀的堕落,而是无情的社会要求。报纸上需要的不再是人民的发声与社会阴暗面的揭露,比起苦大仇深的这些,读者们更喜欢名人八卦和空穴来风的臆测猜想。而且,和原来澄澈干净的传媒相比,现在的媒体更像是权贵的发声筒,另一种层面权势比较对抗。

    如果说原来的媒体是一潭清水,那么这潭清水在终于洗净了过去时代某一部分的污浊之后脏的不可以再被饮用。

    也不是说世界上没有好的记者了,每年的普利策仍然向世界展示着新闻工作者身上的闪光点。但是搞不好普利策的获得者就会死在阴暗势力的枪口下,或是看戏的人们的口诛笔伐下,甚至是死在自己的愧疚感里。

    任何一个新闻工作者能够给他的读者呈现的都只是他所见所闻的冰山一角,甚至是少于冰山一角的所谓的整体事件的九分之一,但他们要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全部——生命,家人甚至还有一些其他比这些还要更重要的东西。

    然而,读者只需要文章和咨询,他们才不会关注黑白的报纸后面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现实。

    这一切,一个初入传媒行愣头青却把这些看得清清楚楚,然后被凶残的现实浇了个透心凉。

    他不说自己没有渴望普利策奖,这甚至就是他的终极目标,这是每一个有追求有抱负的记者的终极目标。但是,他认怂了。他还是觉得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

    主编要他写什么文章他就给什么报道,蹲守社区小猫小狗救助站,连续报道新任市长的花边前任。至少还是真实报道,他勉强还能找到确凿的证据安慰自己。

    同时,他还是努力寻找着一些他觉得有价值其实根本上不了报的新闻。

    他是个记者,忠于自己。

    帕洛弗迪核电站改动地址的新闻也是那些他认为有价值但没有成功上报的新闻之一。这位记者把这些新闻全部上传到了网上,他没有其他意思。这至少,这只是,他忠于自己。做不成无冕之王,也至少知道自己原来选择的这份职业的意义价值。

    艾伯特通过那位记者的名字还搜到了一则讣告。这位记者死于1999年的一场踩踏事件,他当时也是去报道新闻的。

    艾伯特之所以查这位记者就是觉得这样的单篇报道可信度不高,查完这位记者的生平之后,还是觉得没有什么可信度。怎么可能这么重要的事情,正规媒体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虽然觉得不可信,艾伯特却还是记住了这件事。

    接下来的数量巨大而且不一定对事情有帮助的浏览让艾伯特花费了一个晚上。

    太阳在黄色的地平线上升起时,艾伯特关掉了电脑。艾伯特和老管家说他要去佐伊大学一趟。

    出乎艾伯特意料的是,今天丽贝卡也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

    丽贝卡问艾伯特为什么星期天还要去学校。艾伯特想了想回答说:“因为还有一个课题的实验一定要用到学校里的设备。”

    丽贝卡有点失望,她今天起这么早是为了坐私人飞机去她家里的葡萄园和酒庄巡视,她本来希望艾伯特能够陪她。但既然艾伯特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她也不好开口,所以丽贝卡让潘尼沃斯把还在熟睡中的伊丽莎白抱上了前往机场的汽车。她总是要一个人陪的,一个人去做一件第一次做的事情总是没有什么底气。但是要是有人陪了,哪怕那个人什么帮助也没有办法提供,也能感觉自己多了一分底气。

    毕竟,这是丽贝卡第一次作为代理家主的身份去巡视。平时的时候,她的爸爸都是和她一起,她才是陪同的那个。

    艾伯特被菲尔南多家的司机送到了佐伊大学。

    艾伯特今天凌晨的时候发了电子邮件给大学的实验管理员和相关负责任希望取的核测试的允许。

    今天早上来的路上,他收到了批准,但是因为是精密机械的缘故所以在真正进实验室前,他还需要去相关责任人那里签几份合同。佐伊大学的实验室申请已经算是十分的便利的了。至少是是在拥有这些仪器的实验室里最便利的一个,因为这样的机器艾伯特这样一个普通学生这么容易就可以玩到。即使是这样,艾伯特还是觉得十分的繁琐,因此他宁愿多花一些心思把类似这样的仪器的东西都弄到自己的手里,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他通过皮尔斯弄到了不少国际上不允许私人持有的违禁仪器。只是这一次是有关核的,这几乎是美国境内乃至世界范围内控制的最严苛的相关仪器,皮尔斯的黑暗势力再大,纵使手眼通天也没有办法帮艾伯特弄到。

    艾伯特在办公室里签合同。他一边签,一边就想到了皮尔斯死去的那个晚上。他有些难过,因为回想起来,皮尔斯对他还是蛮好的。但是时机到了,如果他不结束他们,警方和军方最近也一定会收拾掉他们,到时候一个弄不好就会牵扯出艾伯特。艾伯特不觉得自己当时的情景是逼不得已,他要是愿意,他自然能有办法让自己和皮尔斯的人全身而退。他不愿意了,他觉得时候到了,就像要自己了结这些。

    艾伯特是个等事情来找他的人。他不会主动开始,却愿意在解决问题和结束事情的时候主动出击。不要牵连到他自己,这是他的处事原则和为人底线。

    行走在佐伊大学里艾伯特用放在灰色短袖的前面大口袋里的手摩挲着那张□□。

    事情找上他,有能力他就要解决,没有能力,那就是无可奈何,强求不得的事情。

    而无可奈何,强求不得的事情他也是遇的多了。

    当在办公室里所有的手续都办完的时候,那个办理手续的严肃干练的女性,问他需不需要她带路。

    艾伯特在凉爽舒适的空调中摇摇头,星期天还要人办事就已经够为难别人了,再大热天的让她从空调房里出来多过意不去:“不了,谢谢。我自己认得路。”

    拿着相关证明,艾伯特走出了办公室,准备去实验楼。

    他没有想到明明是星期天,学校里还会有这么多人。

    往底楼扫了一眼,艾伯特就知道了,是社团的人。

    佐伊大学其实有很多有名的社团,但是因为不感兴趣以及自己本身有其他事情要忙,艾伯特和威妮弗雷德都没有报名参加。

    艾伯特自认是一个没有团体意识,还有交流障碍的人,自然就不对这些活动感兴趣。他就看了一眼,估计是学生会还是其他什么社团的集体活动的人,他就继续往实验楼去了。

    艾伯特还没有走两步,原来还正常的人群,忽然就聚到一起,吵了起来。似乎是有人吵架还是动手了怎么遭,站在办公楼三楼静静地看着底楼空地越来越混乱的人群的艾伯特转身走掉了。

    他决定走侧楼梯,尽量远离发疯的人群,以免误伤到自己。

    艾伯特万万没料到,自己刚走下楼梯,在拐角处就听到在喧嚷的争吵声中有自己的名字出现。

    会出现的名字当然不是艾尔或是艾伯特,而是小安德鲁。

    艾伯特把证明材料卷起来放到了□□一起。这使得他肚子上的那个长方形的口袋鼓了起来,有些可爱,也有些好笑。艾伯特才不在乎,他只要方便。

    提到他名字的那个女音他记得,在刚开学的时候她和他说过两句话,是个叫克劳蒂雅的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刚刚提到他的名字的说话是:“你们有什么好争的,明明是我的小安德鲁最聪明了。”

    然后,整个办公楼都安静了下来。

    就因为克劳蒂雅刚刚那一句话。

    艾伯特在心里,对克劳蒂雅脑残粉的发言不置可否,却决定避开他们等一会出去省的他们正好说到他他就被看到,发生什么事情他说话又只能通过录音纽扣慢放,无端生出什么事情徒惹心烦。

    “可他又不是我们逻辑社的,你提到他简直毫无逻辑可言。”终于在难得的沉默中,有人开了口。开口的是一个黑色头发,带着黑框眼镜,褐色眼睛但是是个典型白人长相的雀斑青年。他推了一下自己笔挺的鼻梁上的眼镜架,说了话。

    克劳蒂雅耸肩,在艾伯特面前的兴奋和害羞拘谨现在全然没有,她甚至有点轻蔑地说:“是你们一直说自己是最聪明,要自己当社长的嘛。我不是你们逻辑社的也不觉得自己聪明,但是我知道谁是最聪明的。所以希望你们争执的时候注意一下尊重事实和注意用词,哦,还有不要一激动就把你们引以为傲的逻辑丢掉了。”

    雀斑青年因为克劳蒂雅的冷嘲热讽涨红了脸,他说话都有些结巴,但是直接选择攻击了克劳蒂雅的说法:“他……他……小安德鲁,也不……不一定是真的比我……我们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