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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妮弗雷德一脸不可置信,她又掐了掐伊丽莎白的脸蛋:“你和你姐姐一点都不像。”
“我们是异卵双胞胎嘛。”伊丽莎白说,“不像也正常,不过我们小时候长得可像了。”
“真的?”威妮弗雷德装作不信。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看。”伊丽莎白从口袋里拿出她随身带着的她的小金怀表打开给威妮弗雷德看,“你能认出来哪个是我吗?”
威妮弗雷德离得那张怀表里的照片近了一些。这虽然是一张彩色照片,但是从它模糊的分辨率和泛黄的纸质不难看出这张照片的时代久远。
威妮弗雷德不得不承认,在怀表里看着外面的两个小姑娘确实长的很像。
她可以轻而易举地从怀表里的两个人人的模样看出和丽贝卡以及伊丽莎白各有五分像,怀表里的两人几乎是长相一模一样,可是现在看来伊丽莎白和丽贝卡却是丝毫没有相似的地方。
威妮弗雷德指着照片里右侧的女孩说:“这是你。”
威妮弗雷德把照片翻过来对着自己,看了一会才说:“真的哎,姐姐,你是猜的嘛?猜对了,好厉害。”
“不是猜的哦。”威妮弗雷德做出判断也不是全然的胡猜,她也有自己判断的理由。尽管照片里的两个人很像,但那仅仅只是相貌,两个人的神态和气质依然是截然不同。
照片里左侧那个小女孩,端坐在椅子上,双膝并拢,两只手有些拘谨地放在膝盖上,就连对着镜头前的笑容,即使是隔着照片也能感受到她的礼貌和客套。但她右边那个调皮捣蛋鬼截然不同。尽管两个人有着相似的面容,一样的金棕色长发,穿着一样的公主裙,但是右边的就是公主,左边的就是穿了公主衣服的邻家女孩。
右边的女孩的头发都是一丝不苟地梳着发髻,而左边的伊丽莎白估计是自己把头发抓乱了。还有坐姿,伊丽莎白毫无形象地靠着椅子背,两只手都紧紧抓着椅子的一角,那个姿势其实有点像双人骑马前面的人的样子。她还肆无忌惮地咧开着嘴大笑,露出了不齐的牙齿和一部分因为换牙暴露在外面光秃秃的粉红色牙床。
“你们长的很像,”威妮弗雷德看着照片里可爱放纵的伊丽莎白笑了笑,“但很容易看出来是两个人。”
“恩。”伊丽莎白赞同了威妮弗雷德的说法,“姐姐要是分不清的话,我就会说,那个漂亮一点的是我姐姐,那就一定分的出来了。”
“你也很可爱啊。”威妮弗雷德微笑。
“当然。”小伊丽莎白很赞同威妮弗雷德的话,“丽贝卡是最漂亮的,我是最可爱的。”
“对了。”伊丽莎白忽然想到了到什么,她拉拉抱着她的艾伯特的袖子,压低了声音说“艾尔哥哥,我们走吧,姐姐现在回来这里一定不是因为和你一样幼稚,一定是有约会。我们不要耽误她的时间啦。说不定她的男朋友就在附近哪里看着我们然后在心里骂我们两呢。”
虽然伊丽莎白善解人意地压低了声音,可是他们离得那么近,肯定会听到。艾伯特尴尬地看看威妮弗雷德。威妮弗雷德也尴尬地看看她。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威妮弗雷德先开了口:“我确实还有事情,虽然不是约会。那我先走了。”
“好,再见。”这是艾伯特。
“拜拜,高个子漂亮姐姐。”这是伊丽莎白。
两个人同时开口告别后,威妮弗雷德很快就消失在喧闹的人群里。
“小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艾伯特揉了揉伊丽莎白的小脸蛋。
伊丽莎白却斜了他一眼:“总之不是别人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你说什么?”艾伯特语气一塞,他刚刚确实是在分析威妮弗雷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首先考虑的就是约会这种情况,然后他发现他对威妮弗雷德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到底有几个男朋友。
“没什么。”伊丽莎白有点被艾伯特严厉的语气吓到了,装出一副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委屈样子,“明明是你刚刚自己一脸八卦,又遗憾的样子。”艾伯特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一个面部情感表达不够到位的人,但是观察别人的表情这简直就是伊丽莎白的天赋技能。
“我有点遗憾?”艾伯特不奇怪伊丽莎白表述出来的八卦这种状态,他奇怪的是遗憾。他没有遗憾。
“我不清楚啦。”伊丽莎白说,她双手挥舞比划着,想要更好的说明,最后她放弃了:“我说不清楚啦,就是那种遗憾的感觉,就像是我出去玩了,兴冲冲回到家看自己的小刺刺的时候,却发现它枯萎的那种感觉。在小刺刺死掉前,我还以为我照顾小刺刺照顾的很好呢。”小刺刺是伊丽莎白以前养的一盆仙人球盆栽,伊丽莎白很喜欢它。后来有一次,伊丽莎白去墨尔本玩了几个月回来,发现它枯死了。为了纪念小刺刺,伊丽莎白甚至为它举办了一场正式的葬礼。艾伯特也参加了那场葬礼。
艾伯特还是不明白,伊丽莎白从自己的脸上看到的遗憾从何而来。不会是他自认为对威妮弗雷德很了解,然后忽然发现不是这样?不会呀,艾伯特很清楚自己知道什么,能掌控什么。他在某些方面确实很了解威妮弗雷德甚至比威妮弗雷德自己还要了解。但是,那仅限于在网上的资料库里可以找到的资料范围内。像是交友这样的私人情况,不是特别人员,这样的资料是不可能在网上调查到的。
艾伯特困惑着,不明白自己甚至都没有察觉到的遗憾从何而来。他甚至第一次怀疑起了伊丽莎白的天赋技能出错。
像这样无解的问题,艾伯特会选择先放到一边。他现在还是要先带伊丽莎白到游乐园里面玩。
没有尖叫,面无表情的伊丽莎白陪着脸色苍白的艾伯特玩完了过山车和鬼屋。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的艾伯特判断出来,这些项目伊丽莎白都无感。
于是,艾伯特给自己买了个冰淇淋看着伊丽莎白开开心心地玩了六场旋转木马。等艾伯特给自己又买了一个冰淇淋的时候,玩够了的伊丽莎白终于开开心心地下来了。艾伯特就把手里新买的冰淇淋递到了伊丽莎白手里,然后在心里给旋转木马打了个勾。
伊丽莎白一边咬着冰淇淋一边问:“艾尔哥哥,你有没有和谁一起坐过摩天轮?”
“恩。”艾伯特回答,他看着对面的小姑娘三两口就把那个冰淇淋咬光了,考虑要不要再给她买一个。
“和谁呀?”伊丽莎白睁大了眼睛。
艾伯特其实来游乐场的地方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答的很顺利:“你姐姐,你哥哥还有你的伊冯娜姐姐和米勒哥哥。”
“哦。”伊丽莎白说,“我还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坐过摩天轮呢。”
“我不信。”艾伯特说,“我记得伊桑斯带你来过游乐场的。”
“是啊。”伊丽莎白回答,“我们那个时候就约定了,他以后要带我去世界上最高最大的摩天轮。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坐。”伊丽莎白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世界上最高最大的摩天轮要有多大。
“哦。”艾伯特感觉猝不及防地又被秀了一脸,只能面无表情地应着。
“我不想去其他项目玩了。”天色其实还早,但是伊丽莎白这样说。她撑了个懒腰:“不如我们去旁边那个街区的小教堂里转一转?”
“好。”艾伯特答应了,虽然他不知道隔壁的街区里还有个小教堂。
伊丽莎白牵着艾伯特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她说的那个小教堂。那真的是个很小的教堂。小到艾伯特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也没有发现那是一个教堂。
现在除了他们两,教堂里也没有其他的来客。
这个教堂甚至不是标准的基督教堂建筑,除了它房顶的十字架,艾伯特甚至都不能把这里和基督教堂联系起来。这更像是某座民宅改成了基督教堂。
走进教堂,狭小的空间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随意安放并不像正规教堂一样拜访的整整齐齐的椅子,还有甚至没有神父在这里都说明了这一点。
艾伯特跟着伊丽莎白直接穿过了阴暗逼仄的大厅,来到了后院。后院是一大片草坪和一个荒废的泳池。草坪上穿着神父服的人在拔草。
怪诞又安宁。
艾伯特还注意到角落里堆放了一些小木马和小皮球,这些孩子玩的游戏。
伊丽莎白没有惊动正在拔草的神父。艾伯特也跟着伊丽莎白安静地呆在伊丽莎白的身后。
除草的中年神父很快就注意到了静穆的两人,他认出了伊丽莎白。那个神父服略显破旧,手上还因为除草沾着泥土和绿色的草汁的神父和伊丽莎白打招呼:“小伊,你来了。这位先生,您好。愿上帝保佑你们。”
“谢谢。”艾伯特道谢,他倒是有些惊异于神父对伊丽莎白的称呼。
小伊。
平时,除了伊桑斯叫伊丽莎白小伊之外,他们都是叫她贝蒂。有一次,特伦斯逗伊丽莎白也跟着伊桑斯喊她小伊,她还很不高兴呢。伊丽莎白和伊桑斯,小伊和阿伊,比起说是一个普通昵称更像是情侣之间专属的爱称。
现在,伊丽莎白倒是大方地应下了。
她对神父说:“神父,那些孩子们呢?”
艾伯特再一次诧异,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伊丽莎白带着婴儿肥还很稚嫩的面孔。虽然,伊丽莎白几乎和丽贝卡同时出生,但是艾伯特从小就没法不把丽贝卡当成同龄人甚至是领导者看,就像他没有办法把伊丽莎白不当成小孩子看。
而,刚刚,伊丽莎白却叫别人叫做“孩子”。
种种怪异的感觉让艾伯特没有办法不感受到这个不正规教堂的不同寻常,至少是对他不了解的那个部分的伊丽莎白的不同寻常。
神父笑得现出眼角的皱纹和深深的法令纹,但这不影响他的慈祥,他说:“感谢你的善心,这些孩子现在可以上学,他们都很用功,总是缠着老师。玛利亚老师不得不把双休假期改成周日休息。”
“他们真的都好用功。”伊丽莎白感叹。
听着伊丽莎白娇憨的声音,艾伯特勾勾嘴角:据他所知,贝蒂从小就是个对学业不太上心也就是不太用功的人。
“不准笑。”伊丽莎白明明背对着他,却猛然转过身来。艾伯特早知道伊丽莎白对身边的人的表情心理的敏感,刚刚还停留在嘴角的笑容,瞬间藏的一丝不漏。可他的眼睛还在笑。
伊丽莎白看着他的眼睛,故作严肃和生气的表情瞬间破功。她笑着说:“坏哥哥。坏艾尔。”
艾伯特不搭话。
神父继续除草。
一下子,教堂里又安静了下来。
艾伯特陪伊丽莎白一直在教堂里就静静地坐到天黑,然后安静地离开。
说实话,在教堂里,艾伯特见到了一个截然不同,如此安静的伊丽莎白。伊丽莎白本来是个爱闹的性子,可是她却在草坪旁坐着,不去看神像,不去看壁画,不去翻一翻祷告室,也不说话,只看着那片艾伯特看来平平无奇的草坪。
这对于伊丽莎白来说,简直能称的上不正常。
在回菲尔南多宅的路上,艾伯特听到了伊丽莎白的解释:“艾尔,你知道吗?其实,把阿伊接到菲尔南多家的人不是特里,而是我哦。我当时乱跑,结果跑进了那里。我当时连教堂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在那片草坪上看见了阿伊。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特里总说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神是骗我的,这个世界上一定有神,因为我都看到了天使。”
伊丽莎白说这段话的时候,兴奋地脸蛋红扑扑的,眼睛里放出摄人心魄的光芒。虽然,陷入自己回忆里的她说出来的话有些混乱,但是艾伯特却瞬间解开了一个他放在心底的疑点。
不是今天下午伊丽莎白在教堂里反常的表现带来的疑点,而是很久之前的特伦斯让艾伯特感到的困惑。
当然,无论是特伦斯还是伊丽莎白带给艾伯特的困惑,围绕着的中心都是伊桑斯·里卡多,即将被称为神子的忠实信徒,即将到来的订婚仪式的男主角。
对于艾伯特而言,事情要从1996年的美国亚利桑那州说起。当然,艾伯特清楚,这仅仅是对他而言。对于特伦斯·菲尔南多或是伊桑斯·里卡多来说,事情要从更久之前的南美大陆说起。
在1996年,艾伯特7岁。在那一年,艾伯特第一次和伊桑斯见面。
一个来自巴西的白人孤儿。
这就是艾伯特对于伊桑斯第一面的全部印象。也许还可以加上一句,他是特伦斯·菲尔南多成为菲尔南多之前的朋友。
特伦斯是菲尔南多家的养子,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但是极少有人再了解更深刻和细节的事情。
甚至连特伦斯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在被称为菲尔南多前,姓什么,住在哪里。但是,他却记得伊桑斯·里卡多。虽然,他不记得这个名字,但他还记得那张脸,和他对伊桑斯的昵称“里奇”。
所以,他把伊桑斯从教堂里带了出来,带到了菲尔南多家。所以,才会有艾伯特和伊桑斯在1996年的第一次见面。
童年在失散的好友在另一个大陆重逢还互相认得彼此,这已经是不得了的巧合。更何况,再之后,已经过了测试年龄的伊桑斯通过菲尔南多家运作参加了天才招募计划顺利成为bc计划的继承人。一环扣一环的巧合,始终让艾伯特感到不安。
尤其在艾伯特没有办法解释其中很重要但却莫名其妙的一件事的时候。艾伯特当时直接去问了特伦斯,可是没有得到答案。
艾伯特当时问特伦斯:“特里,你为什么会去教堂?”
特伦斯的回答几乎是在艾伯特预料之中的毫无意义。特伦斯说:“不要和我说和基督教以及任何宗教有关的事。”艾伯特不会忘记每一次提到宗教,特伦斯就像条件反射一样露出的像吃了苍蝇一样的厌恶表情。
这也正是艾伯特会发出疑问的原因――一个对宗教如此厌恶的人,当时怎么会去教堂,然后正好碰上伊桑斯?现在,艾伯特知道了这个原因,是乱跑的伊丽莎白在教堂里发现了当时在教堂的伊桑斯,才强拉着特伦斯去看天使。结果,伊丽莎白都没有想到,她觉得是天使的人正巧是自己被领养的哥哥被领养前的好友。
解开了一个早就埋在时间里只存在在自己脑海里的疑问,艾伯特仍然不知道为什么特伦斯会这么讨厌宗教尤其是基督教。
特伦斯来到菲尔南多家时。他只说了两件事。
第一,是他叫特里。所以,菲尔南多夫妇给他取名叫特伦斯·菲尔南多
第二,他说,所有的神职人员都是伪君子,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神。因此,宗教自由,观念开放菲尔南多也就不要求特伦斯信教,任由他做一个无神论者。
但是,谁也不知道还年幼,话都说不利索的小特里为什么会对宗教有那么大的敌意。
特伦斯当然知道原因,但是他不会开口。他谁都不告诉,即使是现在他最亲近的人。
特里的儿时挚友,忠实的信徒,伊桑斯也知道原因,但他也不会开口。因为特伦斯是他在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