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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一老一小又说了会话便有青衣小童来报,说宫里来了新的消息。季恒招了人过来,取了纸条来看。看罢嗤笑一声道,“萧贵妃看来是坐不住了。”说罢,将手里的纸条递给文山。
文山看了看,上面写着萧贵妃于重阳节将要为皇帝登高祈福,选定的地点正是京郊南山法云寺。
文山想了想,复又皱起眉头。“义父,小姐孝期还未出呢,她们一个两个的动作不断,咱们要不要插手?”
季恒听了轻哼一声,“插手,插手了,小姐出了孝期她们就能消停了?”
文山一噎,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想想也是,这事只能兵来将挡。太子都成了婚了,皇后还能好大的脸想着纳小姐做侧妃,还能有什么办法一劳永逸。
除非……毁了小姐的名节。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来,文山便是一抖。他回头看了看仍在沉思的季恒,若要把这想法说出来,自己估计也就活到头了。于是只得老老实实的盘算,到时候,怎么确保小姐那儿不发生意外。
突然,一个念头在文山脑中一闪而过。念头在脑中转了几转,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义父,这京城闺秀按说也不少。势力堪比季家的也不是没有,怎么皇后和萧贵妃都对小姐如此的势在必得?”
季恒听了这话面色明显一僵,嘴唇微微蠕动了两下,半响才道,“因为一个谣传,据说当年震北关前,国公爷全仗国公夫人请下的天雷,破了突厥围困。后来他们班师回京,皇上逼迫国公夫人交出请雷之法,这才逼走了她。”说罢,顿了顿又道,“如今他们对小姐势在必得,想必其中也有这个因由。”
文山心下讶然,他知道国公府别院里修养的妇人是假的,但却一直以为国公夫人是因为嫉妒才离府而去的,从没想过这之中还有这样的隐情。但这请雷之事,也太过玄妙离奇了,若说皇后信了,他不怀疑,但这奸滑如鬼的二皇子也信了,这件事就有些意思了。
文山在心底暗自揣摩,突然想起自己的义父当年可不是就是参加过震北关之战吗,于是干脆直接问了出来,“义父,这请天雷,是真有其事?”
季恒听了这话,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道,“这事于你我无关,我们只保护好小姐就成。”
文山见他这样说,便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只得作罢。
……
月明阁的花厅内,纸鸢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台子上的三盆菊花。一旁的小喜啧啧出声,“就这三盆花,就值几万两银子?”说罢,看向纸鸢,“小姐,我能不能揪下来一片花瓣做纪念啊?这么贵的花,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木槿听了在一旁捂着嘴笑,“看看你这点出息。”
纸鸢听着她们笑闹,加之这花也算是左手卖右手,一时心情极好。
正笑闹着,门口二等丫鬟碧桃挑了帘子进来,“小姐,二夫人身边的钱妈妈来了。”
一时屋子里静了下来。“快请进来。”纸鸢吩咐道,随后走到主位上端坐下来。
钱妈妈进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丫头,每人手里都托着一个雕花漆盘。
钱妈妈进来后,蹲身一礼,纸鸢递了个眼神给映水,映水连忙过去虚扶了一把。“妈妈不用这么客气。”纸鸢笑着道。
钱妈妈半垂着头,心里感慨,这位小姐入府不过几个月,这通身的气派已经颇具大家风范了。想归想,嘴上也没闲着,“奴婢奉了夫人的命令,来给小姐送些衣裳首饰。夫人说,明日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仙逝后的第一个重阳节,祭拜了之后,要带着小姐和两位少爷去京郊的法云寺登高祈福。”
纸鸢想了一想,眼神落在了钱妈妈身后两婢端着的漆盘之上。于是状似无意的问道,“两位少爷那里,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钱妈妈一愣,随即笑着答,“准备着了,夫人吩咐咱府里就小姐一位娇客,要先紧着小姐。”
纸鸢见钱妈妈说话间滴水不漏,于是也不再继续打探,只吩咐了一旁的木槿和小喜接过漆盘,赏了钱妈妈一个银裸子,两个婢女各一颗银豆子,又由映水客客气气的将人送了出去。
钱妈妈前脚刚走,小喜后脚便将手中的托盘承到了纸鸢面前,揭了上面的素色锦帕,只见一套素银嵌海蓝宝石的头面,在漆盘内盈盈的闪着光。
小喜不由的呀了一声,“小姐,你看那蝴蝶步摇,蝴蝶翅膀都是雕空的,好美啊。”
纸鸢拿起了那只蝴蝶步摇,头上是一刻鹌鹑蛋大小的海蓝宝石雕工细致,八面玲珑,莹润润的犹如一颗凝固的冰晶,宝石上落着一只蝴蝶,蝴蝶的翅膀是有几根细银丝链接的,轻微一晃动,那雕花镂空的蝴蝶翅膀便微微颤动。海蓝宝石下面,是三串米珠大小的海蓝宝石制成的流苏,流苏轻轻摇曳,配着那微颤的蝴蝶翅膀,别有一种精致的柔美。
纸鸢放下了蝴蝶发簪,看着这一套头面,一只步摇,两只钗,和一对花细,皆是用这种镂空雕花的手艺精雕而成,间或的点缀着海蓝宝石。映水送了钱妈妈回来,见了桌子上那一套头面,也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么名贵的宝石,配了这样精致的雕工,就算是用银子做托,也是价值不菲的。”
小喜听了也点了点头,“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海蓝宝石配了银子真是合适。虽然金子贵重,但是却多了几分俗气。”
木槿听了开口调侃,“要我看啊,还是点心比什么金啊银啊的都美些。”众人听了嬉笑起来。
纸鸢挥手,将另一个托盘上的锦帕也掀了起来,是一套月白色对襟百蝶绣花罗衫。一旁还放了件对襟羽纱衣。
纸鸢看了,凝神思索起来,几个丫头笑闹了一会,见纸鸢这样,也都安静了下来。
小喜最先出声,“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说罢,纸鸢又指了指桌上并排放着的两个漆盘,“你们不觉得二夫人的这份礼送的有点……”纸鸢想不出来一个确切的形容词,若说贵重倒也不至于,比这头面衣裳贵重的衣服首饰多了去了。她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小姐,配这些东西倒也不越矩。
几个丫头听了,也暗自沉思起来,“是有些刻意的感觉。”映水想了一会补充道。纸鸢点了点头,“不过是登高祈福,这些东西美的过了些。”
小喜皱着眉头,有点理解不上去,“这姑娘爱美不是正常的吗?”
纸鸢听了也有些犹豫,“说出来觉得处处正常,但我就是感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