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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汉子怎么这么蠢。马三心里咒骂着,脚步却越跑越快。哪知,那闲汉越跑越快,慢慢地和他并肩。
闲汉问着:“你咋不继续说呢?”
马三再翻了个白眼,加速脚步。。
闲汉轻松地跟上来又问着:“你说这虎大爷会杀了衙门的捕快逃跑吗?”
马三忍不住骂他:“你这汉子,脑袋里那根筋被你啃了啊。你去问衙门的捕快啊,我哪知道。”
闲汉委屈地说:“不是你说你家街坊杀了自己家的婆娘,现在婆娘的尸体都出来了,你不是连他怎么杀人的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捕快逮住?”
这个棒槌头。马三暗骂着,不再理这闲汉,往码头上冲。
因为水中被发现女尸,码头上挤满了人。马三人矮又瘦,跳来跳去撞来撞去始终撞不开人群,他急得团团转。
闲汉一见马三这模样,边推着马三边挤出一条通道:“让让,大伙让让。”
人群中一男人骂着:“你这汉子怎么乱挤人。”
闲汉指着马三的脑袋说:“这汉子知道谁是杀人凶手。”
马三一听恨不得将闲汉咬出个骷髅头。他暗暗骂着:棒槌头就是棒槌头,怎么锤都是块木头。
人群中一女人问闲汉:“你咋知道的?”
“他说的啊。”闲汉推着马三往前挤:“他说是一位叫虎大爷的汉子杀的。他亲眼看见那虎大爷把他家婆娘扔进前面那条河。”
马三被闲汉吓坏了,他急忙捂着闲汉的嘴巴向众人解释着:“他胡说,他在胡说。””
闲汉将马三放在他嘴边的手推开,大嚷着:“我哪有胡说,明明是你说你家街坊为了外头的侍妾将自家婆娘给害了。”
马三气得是原地跺脚,指着闲汉骂:“我说的胡话你也信。”
“你说的怎么会是胡话。”闲汉摇头,“瞧,虎大爷的婆娘不是出现了吗?”
闲汉的一番话惹得众人议论纷纷。其中有个胆子大点,直接朝正在验尸的捕快大喊着:“差爷,有人知道这女尸是谁杀的。”
马三一听这话吓得整个人战战兢兢。他压根就没有见过李大郎婆娘,只听他那老相好说李大郎婆娘是个膀大腰圆的妇人。哪知道遇上个棒槌头将他的事情给抖了出来,哎呦呦,他马三儿只想浑水摸银子,可不想成为那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中的死鱼。今日究竟是撞上了哪路神仙,倒霉事全被他给遇上了。
马三打个颤,决定开溜。他左看看右看看,前望望后瞅瞅,左脚往后一退,身子往左一偏,转身,跑。
这马三也是个蠢货。人群里怎么可能会跑得动,人挤人,人压人。于是,众人就看着马三在原地上窜下跳,一个个哄堂大笑。
一骑在父亲头上看热闹的孩子指着马三说:“爹爹,快看看那人是不是猴子。”
众人一听又是大笑。
闲汉笑得最大声,他干脆拎起马三往前挤,见人挤过来又用手推开,嘴里头还叫嚷着:“让开,让开。”
马三被闲汉拎着半空中,死命地挣扎着,就像那被人抓住的龟鳖抖着四条短腿。
闲汉又大笑起来,“兄弟,你这模样可像极了我渔网里的龟鳖,好玩极了。”
“奶奶的,你玩的是爷爷我。”马三终于破口大骂。
闲汉仿佛没听见,他皱着眉看人太多索性将马三高举头顶,一步步往前进。不一会儿,闲汉就挤出了人群,来到了捕快验尸地。
维持秩序的捕快一见闲汉挤了出来,发火了:“退回去,退回去。”
闲汉将马三往地上轻轻一扔,憨厚的笑了笑,又指着马三说:“他知道谁是杀人凶手。”
捕快一听,看着马三,疑惑地问着:“你知道谁是凶手?”
马三不敢答话,闭着眼睛心里头大喊着十八路神仙。
捕快提高声音,“你知道是谁杀了人?”
马三跪在地上回答:“差爷,小子不知,小子不知。”
闲汉插话:“他说是虎大爷杀的。”
捕快问:“虎大爷是谁?”
闲汉接过话:“是这汉子的街坊。”
捕快走到马三跟前,一本正经地问他:“虎大爷是何人?”
马三结结巴巴地说:“是我一街坊。”
“姓啥?为什么杀人?”
“姓……姓……。”马三又结巴起来,“差爷,我……不记得……他姓……姓……”突然他趴在地上求饶,“差爷,差老爷,小子我就是个路过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见那虎大爷杀人了。”闲汉插话。“那虎大爷嫌弃自己家的黄脸婆太丑了,想让外头貌美的外室进门,就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把自家的婆娘骗出门将她杀死,扔进河里。”
闲汉说完后又指着马三向捕快解释:“刚才俺在茶坊里听见这汉子嘀咕着,俺还以为他在唱戏,没想到居然真有虎大爷。”
马三被闲汉坑得哭都哭不出来,他恨不得一巴掌打醒那个自作聪明的自己。好了,现在终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领头的捕快见这边动静较大,便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问马三话的捕快是个新手,见马三这么一说也不了解清楚就直接指着马三说:“头,他知道凶手是谁。”
领头捕快转身看着马三,问他:“你知这妇人是谁?”
马三见小捕快就慌得很。再见领头捕快朝他问话,他整个人直发抖:“这妇人应该是李大郎的婆娘。”
“你能肯定?”
“不能。”
“你为什么没见过这女尸就肯定是李大郎的婆娘?”
“差爷,差老爷啊。”马三胆战心惊地在地上磕头,“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
“你在糊弄我?”领头捕快大怒。
“不,没,没有。”马三被吓得语无伦次:“虎大爷,不,李大郎他想杀妻,他有个私生子。他家婆娘回娘家不见了。街坊们说李大郎把他婆娘杀了。杀死埋在,埋在……”
“埋在哪儿?”领头捕快怒喝。
“埋在山洞里。”马三脱口而出。
“那你为何说这女尸是李大郎婆娘?”
“差爷,差爷爷,小子我乱说话,乱说胡话。”马三左右开弓连打自己四下耳光。
“这李大郎是谁?李大郎婆娘又有何特征?”领头捕快继续问。
“李大郎在街市上开了间绸缎店,他家婆娘是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爱穿赤色襦裙。”
领头捕快眼睛一亮,继续问:“这妇人几日前消失?”
“四五天前说回娘家,娘家又没人,也不知她去了哪儿。”马三惴惴不安地说。
领头捕快又问:“这李大郎住哪儿?”
“住在甜水巷最里头的。”
领头捕快问完便离去了。前头问话的那捕快踢了踢马三不耐烦地挥手:“走,快走,走开。”
马三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推开人群往外挤,等挤出人群后又是健步如飞地跑回了家。
一回到家他瘫坐在院子里,突然想起大门没拴住马上起身将大门拴住。
大门栓住后马三心里头还是慌得很,于是躲在内屋将大门拴上。等内屋的门拴好后,马三依然很不安,他着急地在内屋里转来转去,突然身体往地上一扑,钻进床底。直至大晚上他家婆娘来敲门他也不肯开。
如此躲了一天,马三才算松了口气。可,刚松口气,他又想起欠下的一千两银子,他的头又立刻缩回来,再次钻进床底,就连吃饭也得他婆娘送到床沿边。
这样过了几天,也没见有人向马三要债。马三胆子又大起来,乔装成一个女人,擦着他家婆娘的脂粉,偷偷摸摸地去打探消息。
果然如他所料,李大郎被捕快给逮进了监牢。马三暗自嘀咕:真是翻墙的人撞上翻墙的鬼——凑巧。然后又偷偷摸摸回了家。等天彻底黑起来,他换了件黑衣,又抽出他家婆娘的花头巾盖在鼻子嘴巴,然后小心翼翼地离开家,飞奔到甜水巷,弯着腰往李大郎家的后门走。
说来也是凑巧。这附近有一户人家,日子也过得去,偏偏这户人家的儿子娶了个泼妇。这泼妇贪财,平日见李大郎家发了大财心里头很是嫉妒。这不,见李大郎出事了,他家那个外室带着个马夫,马夫又带着个书生,书生又抱着李大郎的私生子出门了,大晚上的都没回,心眼儿就活络起来。
她逼得她家那位窝囊废去李大郎家偷银子。她家那窝囊废真是个窝囊废,换了个男人一巴掌就拍过去,他可不,听他家婆娘这么一挑唆,拿了把菜刀,就这么出门了。
这边一个马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李大郎家的后门。
那边一个窝囊废直接用菜刀将李大郎家的门锁给砸了。他也是个蠢的,大晚上静得很,谁家夫妻说几句私话都能让人听见,更何况是这砸门。
这不,李大郎隔壁的围墙上偷偷钻出个人头。不远处的一棵樟树下也偷摸着蹲着几个人。只不过大伙儿都没出声罢了。
窝囊废将门砸了,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另一头,马三也从后门的围墙上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