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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听说宁清一这一胎,不一定能生下来。”当然,这样的消息,她也是花了大价钱才买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宁弘安打的那一巴掌,她也许也不会一气之下,冲动地跑到这来。
可既然来了,那她就不会让自己没有价值。
“卢总好不容易找回女儿,如果让她知道,你明知道一切却什么都不做,到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严奕风和程煜把孩子拿掉,她会不会记恨上你?”谁说宁水云是草包的,明明就很会谈判。
卢天恒嘴角似有若无的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
宁水云轻笑了下,没有打扰,直接走了。
他独自在位置上坐了好久,脑袋是放空的。
当他出现在公馆的时候,卢天恒心里清楚,他被说动了。
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办法保住,那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做。
这些日子,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只是每天选的时候,都是宁清一午休的时间。
严奕风看了他一眼,竟是觉着今天的他,情绪似乎有些不稳。
“发生什么事了?”
卢天恒看着他,欲言又止,终究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一一呢,睡了吗?”卢天恒边换着拖鞋,边习惯性的朝着楼上看了眼,哪怕什么都看不到。
“嗯,睡着了。”严奕风刚下楼准备给她热备牛奶,一会醒了喝,小东西似乎越来越不喜欢喝牛奶了,而且这几天有些孕吐反应,虽然不是特别明显,可再这样下去,她自己也要起疑了。
卢天恒点点头,越过他上楼,推开卧室的门,便看着她双手双脚都缠着被子,睡得毫无形象。
他忍不住摇头,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睡相还像个孩子,这么孩子心性,怎么做妈妈。
他弯腰,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抬起,又将她的脚搁下,才把被子从她的手脚中解放出来,动作轻柔的给她盖上。
严奕风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便转身回了书房。
这样的时间,还是给他们独处吧。
虽然,这些年,小东西表现的极为平静,可很明显的,还是在抵触他们的血缘关系。
卢天恒看着这张和心爱之人极为相似的脸蛋,心潮不由有些发涩。
宁水云今天的这番话,也算是歪打正着。
如果注定她要恨自己,那就恨着吧,自己出面,总好过严奕风出面,到时候真的连一个在她身边的人都没有了。
宁清一今天睡得并不太安稳,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
她皱了下柳眉,想要睁开看一眼,可眼皮子却格外沉重,根本睁不开。
卢天恒看了眼,担心她醒来,所以起身便走了出去。
他在书房里找到了严奕风。
严奕风回头,看了他一眼。
卢天恒轻叹了声,进去,顺带将门带上:“我想带一一去趟英国,我在那里有个朋友,在妇产科方面很有研究,也许她能帮到一一。”
“那我跟你们一块过去。”严奕风觉得,也许可以尝试,毕竟已经过了8周了,并不是他不信任程煜,而是小东西现在的情况,需要更专业的医疗团队。
“不用,如果孩子真的无法留住,我觉得还是你别在场的好,免得承受不住。”卢天恒直接拒绝,甚至连最坏的打算也做好了。
严奕风神色猛地一变,这样的结果,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可他也清楚,这个孩子能存活下来的几率,并不高。
“我不放心。”如果这个孩子依旧无法保住,他无法想象小东西的情绪有多崩溃,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总要有人来做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吧。”卢天恒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以一个父亲的姿态开口,“她需要你。”
严奕风偏头,看着他,竟是有些无言以对。
接下去的几天,卢天恒联系了那边的朋友,今早的给安排检查。
而这边,严奕风也带着小东西去了医院,再做一次胎心的检查。
可两人刚下车,却没想到恰好遇到苏子濯搀扶着何雅言出院。
四个人再次见面,以这样的形式,多少有些尴尬。
何雅言看着宁清一,心头的嫉妒,早就散了。
苏子濯倒是有些不自在,本能的松手,不料,却被何雅言紧紧的握住。
宁清一看着两人的互动,竟是有些忍不住的想笑,其实,他们两还是蛮登对的。
“听说你们准备结婚了,恭喜。”还是宁清一大方送了祝福。
何雅言轻笑着,气色不错:“谢谢。”
严奕风看了两人一眼,拥着怀中的小东西:“进去吧。”
“嗯。”她应了声,擦肩而过的瞬间,不禁感叹,有些人终究是越走越远了。
四个人,成双的背道而驰,一如他们今后的命运,怕是再有交集的时候,更少了。
苏子濯扶着何雅言上车,脸上的神色一直淡淡的。
何雅言看着他上车,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脸上。
终于,她没忍住,捏着酸味的开口:“是不是后悔了,现在下车去追,还来得及。”
苏子濯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觉微微收紧,黑眸幽深如墨,谁也无法读懂他眼底的神情。
她看着,心头猛地刺痛,那么骄傲的她,怎么能容得下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
当即,她一言不发的打开车门,直接下车。
等苏子濯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朝前走了好几米。
男人眸光微闪,飞快的下车,疾跑了几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
何雅言走的急,步子根本就不稳,这么一扯,整个重心顺势往后,直接撞上他剪影的胸膛。
“跑什么?”他喘着粗气,倒不是因为这几步路,而是被气的。
她被他一吼,眼眶瞬间就红了。
都说怀孕的女人比平时更感性,脾气也更暴躁,来得快去的也快。
何雅言觉着委屈,可却不知道委屈什么。
“不准哭。”他沉着俊脸,动作粗鲁的捧起她的小脸,用指腹将她的泪水擦去。
可是,越擦越多。
最后,他不由变得急躁,索性一低头,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