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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你要学会拒绝。
直到今日，程晨才有一种，原来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我。
她已经有几年的时间没有来过秦家，应该说，自从秦璟言在她十七岁生日带回那个小女友之后，她就没有出现在秦家过。
以前，秦家就像是她的第二个家；父母工作繁忙，小时候的她经常被送到秦家，和唐棠一起玩耍。
后来，情窦初开的她，因为喜欢上秦璟言，所以她也经常往秦家跑，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其实不过是为了看他一眼。
看着唐阿姨塞给她的相册，里边几乎都是他们几个人的合照，婴幼儿时期的照片，到少儿时期的童真，再到年少时期的小小羞涩。
其中，印象最为深刻的照片就是她和唐棠十五岁初中毕业那年；那时候，秦璟言已经是21岁的年纪，那年暑假，他特地回国为她们两个庆祝。
程晨至今还记得，拍完这张照片之后，秦璟言瞒着所有人，偷偷带她们两个去了一趟酒吧；
那时候的她，与那个地方格格不入，但对于酒吧，她的好奇心大过一切；也许是这个原因，后来在英国的她，不管去过多少次酒吧，不管跟谁一起去，秦璟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总是会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程晨抬起手，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渍，笑道：“阿姨，没想到我刚刚进门你就要逗我哭。”
唐洁茵轻手摸着程晨的发梢，陪着她看完这些照片，她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好似昨天的他们还是照片上的那个小小年纪，转眼之间就已经成长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模样。
她收起搭在程晨腿上的相册，拍拍她的简单，说：“阿姨让你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我这个没妈疼的人。”唐棠唉声叹气，破有种要掉泪的意思。
唐棠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过于悲伤的氛围，特别是看着这两个人差点抱头痛哭，再想想她和自家母上大人的相处，简直看不下去了。
“谁让你那么不可爱！”唐洁茵也只是瞟了她一眼，嘴上无所谓的说着，但语气中的怨念让坐在战场外的秦璟言都能够感受的到。
这句话，倒让唐棠不知如何反驳，好像，她就是那个不大可爱的人。小小年纪的她，就非常不喜欢撒娇之类的事情，所以自家母上大人只能是通过程晨时不时的撒娇来确定自己还有个女儿。
说起这点，小时候的她也有一段时间非常的嫉妒程晨，特别是母上大人跟高阿姨说，想换孩子的时候，简直就是不能忍。
但是后来她自己也发现，程晨那个娇气的模样，那个小女孩该有的样子，她都没有；那时候还没有女汉子这个词语，回老家的时候，人家都是用小毛孩来形容她的。
“阿姨，我跟你说。唐棠特别的不可爱，老是给我挖坑。”程晨摆出一委屈的小表情，活生生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模样。
唐棠看到她这个样子，就忍不住翻白眼，然后直接起身扑过去，把她压住，然后，开始使劲挠她痒痒……
“挖坑？我现在开始直接就把你往坑里推，懒得挖了。”
秦璟言看着这个场景，扶额叹气，这两个加起来接近半百的小姑娘，还像三岁小孩一样打打闹闹，真的不需要注意一下形象吗？
挠痒痒简直就是程晨的命门，从小到大，腰窝处就是最敏感的地方，唐棠也是抓足了她的这个弱点，一言不合就开挠。
“我，我认输，认输。”程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欢愉，又带有着痛苦，眼角处挂着一滴泪水。
听到这后，唐棠停下自己的动作，站起身来整整自己的衣服，脸上流露出一副讨打的神情，嘴角微微倾斜，说：“姐还治不了你。”
程晨解气般的深处一只脚来招呼她的屁股，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切，无聊。”
唐棠刚要出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秦璟言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瘪瘪嘴，自家哥哥那副护犊子的表情，她才不要理会。
程晨抓住秦璟言伸过来的手，顺着他的力起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调皮的像唐棠做个鬼脸，乐不可支。
唐洁茵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乐见其成的，在她看来，这几个孩子长大后都太不可爱了，好不容易爆发一次小孩子脾气，也挺好的。
收到姜哲的短信时，程晨还在唐棠的房间里等待着开饭；
【你的合同谈好了吗？今晚出来聊聊吗？】
唐棠看着程晨一脸纠结的看着手机，双手作打字状却迟迟没有下手，她轻声上前抢过她的手机，粗略扫扫手机屏幕上的字眼，笑得有些八卦，“怎么，要出去聊聊吗？”
“不知道啊！”程晨的语气特别的无奈，坐在沙发上的整个人都往后仰着，“好纠结。”
唐棠……将手中抱枕往她那边砸去。
“你怎么就纠结了，聊合同是吧？反正理由正当，你就去啊。”
程晨接过抱枕抱着，盘腿坐着，义正言辞的说：“问题来了，我约了别人明天谈，合同明天才能拿到。”
“那你就拒绝他。”
“我不要！”程晨怒瞪她一眼，但声音却有些力气不足，说：“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他。”
唐棠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亲爱的，你要学会怎么去拒绝他，你只是喜欢他，并不等于他是你的天。”
“我懂，可是，我很难做到。”
其实，程晨也是知道这个问题的；可是，在这段感情之中，她是那个弱方，所以对于许多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
或许应该说，她的两段暗恋，她都将自己定位在弱方，有些卑微的去维护着那暗恋，维护着那遥不可及的人。
“所以，开始于这一步。”
唐棠说完这句话后，双手跳动在手机屏幕上，直到显示短信发送成功，她才将手机递还给程晨。
程晨打开手机，姜哲的短信下面出现一条回复。
【我今天有些事，明天再说吧，谢谢。】
程晨盯着手机好一会儿，叹口气，直接将手机扔向床上，说：“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她总是在害怕，害怕这害怕那，总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自己不应该那样，好像失去了许久东西，也没有抓住她想要的一切。
太过于注重得失，在她身上反而只有得没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