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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此时离端木泽孙最近,他虽然也是四大仆族中人,但他的身份更是炎储府管家。他见端木泽孙这番模样,虽有后怕,但更愤怒。他走上前来,挡在端木泽孙和姬月娥的视线之间,以防他继续污了姬月娥的眼,同时道:“端木家主,你未免也太无礼了吧。”
“我怎么无礼了?”端木泽孙颇有些无辜地道,接着便打了一个大酒嗝,熏得福伯连连后退。
福伯嘴角抽搐,犹豫道:“你怎敢,你怎敢……”他顾忌姬月娥的面子,也不敢直接说出端木泽孙的无力之行。
端木泽孙却是明白了福伯话中所指,他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骂道:“你个老家伙装什么正人君子,我可告诉你,女人生在这世间唯一的作用就是让男人去欣赏的,像夫人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若不多看上几眼,既是我等不幸,更是夫人的不幸,像你这般故作正经的老东西,活该打一辈子光棍。”说到最后,他一把推开福伯,再次直勾勾地看向姬月娥,那**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具躺在卧榻上等着自己临幸的裸露胴体。
刚刚端木泽孙还仅仅是视线上的无礼,若要辩解的话,姬月娥碍于面子,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但端木泽孙这番言论一出口,无礼之行昭然若揭。他虽然身为一家之主,但也不过是九炎城的奴仆一族,姬月娥身为炎储夫人,更是未来城主的夫人,端木泽孙以仆从身份以下犯上,绝对是天理难容。所以端木泽孙话一出口后,四大仆族中人俱是大惊,惶惶然仿佛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不敢抬眼看向姬月娥,因为以他们刚刚和姬月娥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此时姬月娥的脸色必然难看至极,杀机难掩。
这时,仆族中人有两人同时离座而起,奔向端木泽孙。那两人都是女子,其中一人是一心想做姬月娥护身女卫的端木玲珑,另一人是嬴家家主嬴垒的二妹,也就是那个颇有些书卷气的嬴瑶。端木玲珑本想出面阻止自家家主继续失态,但见嬴瑶也同自己一同现身,她反而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跟在嬴瑶身后,态度十分地恭敬。嬴瑶来到端木泽孙身边,语气半分酸楚无奈、半分温柔随和地道:“泽孙,夫人贵为炎储夫人,更是未来城主的夫人,你这么做实在是太失礼了,快向夫人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端木泽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端木泽孙生平一好美酒、二好美人,少了任何一样都是要我的命。既然你不让我欣赏姬夫人……”说着端木泽孙一把揽过嬴瑶纤腰将其拉倒自己怀里,爬满淫荡笑容的脸几乎贴在了嬴瑶的脸上,“那我就欣赏欣赏你好了。”他一边说着,搂紧女子纤腰的手还不老实地向下滑去,最后在对方的臀部上狠狠地抹了一把。
嬴瑶仿佛一只受惊的猫一般浑身一阵哆嗦,手臂无意识间使出大力,一把推开了端木泽孙。端木泽孙身形踉跄,幸好小厮上前扶住,要不肯定会跌倒在地。
姬月娥忍了许久,此时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她伸出手来,掰断了放置在身前几案上的一盏青铜酒爵一角,随后手臂轻扬,携带着其神通威能的青铜碎片便向前激射而出,正中端木泽孙膝弯关节之处。端木泽孙烂醉如泥,身体本来沉重已极,此时膝盖受击,顿时失去支撑,那名小厮似乎急切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一时搀扶不住,就让端木泽孙狠狠地跌趴在了地上。
“纨绔草包一个,连让我废话的资格都没有。”姬月娥眯缝着眼打量了一番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端木泽孙,心中对这个纨绔王孙已有定论。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小厮赶忙俯身要搀扶起端木泽孙,可就在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满含肃杀之意,“看来你家家主疲惫已极,你可以带他回府了。”
骤然间听闻这冰冷的话语,小厮浑身上下一个机灵。他试探着抬头上望,当姬月娥阴沉的脸色暴露在他的视线中时顿时将他吓得面无人色,就连回答也因为恐惧而变得不利索起来,“是,是,夫,夫人……”
“女人,我要看女人……”端木泽孙还在不识趣地嚷嚷着,不过他的声音已趋于呓语,估计离睡着也差不了多远了。
姬月娥瞟了渐渐离开的端木泽孙和小厮一眼后便不再搭理。她此时心情很差,身体往后一靠,单手轻柔左右太阳穴,久久无言。侍立在身旁的银姑会意,朗声对众人说道:“各位,夫人初来九炎城,对城中环境还不适应,身子有些乏了,各位还请回吧。”
众人闻言并没有直接起身,而是观望了一阵。但见姬月娥始终一言不发,应该算是默认了银姑的逐客令。于是众人也不再多言,一一起身,躬身告退。就这样,包括端木泽孙在内的所有九炎仆族众人便一一离开了。其中的端木玲珑却是没有立即离开,她左顾右盼一番,一时间不知是走是留,犹豫一阵之后,最终还是跟上了众人离开的脚步,
“玲珑姑娘,你且留下。”姬月娥突然唤道。
端木玲珑一愣,猛然回头看向主座方向,一时间反倒手足无措起来。
姬月娥没有再说话,反倒是银姑温和地笑了笑,道:“你既然被派做了夫人的护卫,自然应该留在炎储府中,随侍夫人左右。”
端木玲珑又看向姬月娥,但见姬月娥没有反对,应该算是默认。端木玲珑心中大喜,但没有过分地表露在脸上,只是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
“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侍卫了,那就随我出发吧。”这时姬月娥再次发话,同时缓缓起身。
“夫人要去哪里?”端木玲珑躬身问道。
姬月娥缓缓走下主座,来到端木玲珑身前,道:“端木家主所说也并不全然都是歪理,美丽的女人天生就是玩物,经他所说,我倒想起了一件事。”
“……”端木玲珑听得云里雾里。
“九炎城时光寂寞无聊,莫不如去找个玩物打发打发时间吧,我要去一个地方……”说到这里,姬月娥语气变冷,目光似是穿透九炎城浓重的黑暗到达了一个未知的所在,“见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