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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吴冠雄来说,今天的生日宴会就是他执行他整个计划的圆满的收尾。他望着马拉尔群岛共和国的这些达官显贵们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他精心准备的盛宴,喘了口粗气,不自觉的露出了轻松的一笑。
他扶了扶眼镜,端起一杯奥比昂,走向了参议员阿尔文肯德尔面前,举起酒杯说道:“(谢谢你的帮助)。”
阿尔文肯德尔也举起酒杯,醉态朦胧的回道:“r。”(彼此、彼此!)吴冠雄轻轻的呷了一口奥比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道:“。”(请慢用)
吴冠雄踩着轻快的脚步来到了林森的面前,见有人经过,便随便的和林森寒暄了起来:“林老板,你看起来是越来越强壮了,而我呢,却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林森目不斜视的说道:“哪里哪里,您看起来更像个年轻人,您今天可真是神清气爽嘛!”两人互动了一下眼神,边说边走向了僻静处。
“林森。”吴冠雄说道:“马上就会过去了,不是吗?!”
“你是说你的生日派对?”吴冠雄嘿嘿一笑:“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假我之名而已,所以我只好在这没人的地方祝你生日快乐!”
“彼此彼此!”说完,酒杯碰在了一起,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
“怎么?你的那位大小姐不出来会会客人?”吴冠雄向远处席位的兰马公司的总经理沈放瞄了一眼问道。
“哈哈!躲在你的书房里在消磨时间呢!”
“你不要把她当回事了,她并没有起什么作用,虽然她是你计划中的一个环。兰马公司如此的不堪一击,这出乎我们的意料,也许天助我们的是这场亚经济危机,这一环节我们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那叶眉怎么办?难道还要我养着?!”林森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个鱼饵已经毫无价值,你看着办吧!”吴冠雄说着,对端着酒杯走近的大山勇夫和波田重二露出了微笑。
乔峰远远的看着吴冠雄,刚才在和自己寒暄的时候所显示出来的不可一世,让他陡生反感,他对着朱满廷说道:“看来这个小个子商人并不简单,他头顶上无一根毛发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这场面够大的,我们回去再说吧!”
和大山勇夫及波田重二互相鞠了躬后,台湾的农场主李亚洲也随之走了过来,吴冠雄只好和大山勇夫握了握手,又鞠了一躬以示谢意。看着二人扬长而去,吴冠雄、林森和李亚洲的杯便碰在了一起。
林森看着李亚洲憔悴的脸,不阴不阳的问道:“不知亚洲兄接管了我的农场之后,为何变得如此沧桑?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李亚洲看了看布满阴霾的天空,思忖了片刻便道:“和岁月相伴,岂有不沧桑之理,我李亚洲每日沧海桑田,让日月都黯淡无光了,焉敢有什么难言之隐!”
转过头对着吴冠雄言道:“承蒙冠雄兄抬爱,亚洲倍感荣幸。不过,亚洲不胜酒力,这就先行告退了。”
吴冠雄微笑着把空酒杯放到他的女职员端过来的托盘里,又从另一个女职员的托盘里拿起了一杯奥比昂,对着李亚洲点了点头。
吴冠雄环视了一圈赴宴的人后说道:“宴会已进入□□,我想我应该再去敬敬那个兰马公司的总经理,不过”
他侧过头,看了看林森,镜片后面的眼睛诡异的闪了一下,“你的那个金屋藏娇也应该出来晾晾色了吧?!”说完,吴冠雄端着酒杯,向沈放等人走去。
与此同时,郑艳秋和夏阳也因为出不去公司大院而烦恼不已。也许是习惯,两个人还是坐在办公室墙外的阴影里,虽然天空布满阴云。两人低着头,悄悄地商量着什么。
王汉生独自一人干完活后,披着毛巾,拿着脸盆走了出来,刚好被百无聊赖的走向夏阳的李菲菲堵个正着。
李菲菲立即瞪圆了眼睛:“汉生哥,你要去洗澡?”
王汉生停住了脚步。“是啊,有什么事吗?”
郑艳秋和夏阳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
“汉生哥,我也想洗。”
王汉生惊诧的看着她,“臭丫头,想洗你去浴池!”
李菲菲撒起了娇,她抓起王汉生的胳膊摇着祈求道:“汉生哥,你就让我先洗呗,我洗完后你再去好不好?!我发誓,就一小会儿!”
“你还是去浴池吧,食堂里的浴室不方便女孩子去!”
“浴池里的水不好,你可从来都不在男浴池里洗,我知道!”说完,李菲菲噘起了小嘴。
王汉生呵呵一笑,刚要走开,“不公平!”李菲菲小声嘟囔道。
“想公平啊?!那你明天坐在总经理的位子上,你就自己说了算啦。”
听到这里,郑艳秋连忙向王汉生喊道:“汉生,你跟一个丫头蛋子较什么劲?!你快过来,我给你提个建议。”王汉生冲着郑艳秋和夏阳尴尬的笑了笑,李菲菲亦步亦趋的跟着王汉生走了过去。
“领导们今天都去了市里,是赴一个什么行长的宴会。”
“宴会?什么宴会?”
“朱副总要带我去,我没去,不过我估计时间短不了。我问你,浴池可不可以用那储水池里的水?”
“当然可以,只需转换一下,这周扬跟我说过。”夏阳接过话头:“你看汉生哥,这公司把大门一关,我们也出不去了,刚才和郑姐正研究怎么办呢,谁也不让出去,我们还怎么干活?都要憋死了,你能不能把储水池的水打开,让我们大家洗一次?”
“这个可不归我管,那是周扬的事。”
“我知道怎么办了!”郑艳秋看着夏阳,眼前一亮。
郑艳秋转向王汉生,小声道:“汉生,你偷偷的放开一个小时,谁也不知道是你放的,你先去和李强打个招呼,我想他不会不帮这个忙,让他趁乱偷偷的把我们放出去,你觉得怎么样?”
还没等王汉生回过味来,夏阳兴奋的站起来道:“就这么定了汉生哥,我们出去就给李强买盒烟!”
“我还是去找周扬吧,那个家伙好像正在屋里写信。”
一时间,李菲菲的广告便传遍了男女宿舍。瞬间,兰马公司便沸腾了。男男女女各端着洗漱用品,纷纷的跑向了各自的浴池,看到这个如同赶庙会一般的场面,王汉生瞠目结舌的僵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王汉生慢慢的走回宿舍,他放下毛巾,从盒子里取出了一颗卷烟,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默默地抽起了烟。保卫部的李刚和王大雷端着脸盆,嬉皮笑脸的看着王汉生,说笑着走向了男浴池。看着郑艳秋她们偷偷的溜出了大门,王汉生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男女浴池,东西相望,两边的吵闹声、笑骂声、争抢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不绝于耳。这热烈而震撼的场面并没有让王汉生高兴起来,反而激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那股酸楚正狠狠的敲击着他,油然而生的思念被眼前的场面激活了,他想起了家。他迅速的走回屋里,拿出了纸和笔。
伤感仿佛流落到笔尖,这些平时连梦里都难想出的词语竟然被王汉生一蹴而就。王汉生顺着思绪写了下去。
如果还有乡愁
春风秋雨,
绵延流长。
光一般的岁月,
在梦境里,
倾听着海的吟唱。
他乡的思念,
仿佛是马拉尔的柠檬,
虽望之酸涩,
却也百味飘香。
总在海燕的呢喃声中,
想起你似水的柔情。
也许
痛苦和微笑,
只为你,
但!
心却总是在路上。
时常想起梦幻的人生,
那擦肩而过的回眸,
曾经的不期而遇,
又曾经的相视一笑,
总在心海里,
荡漾。
自从结识了魂牵和梦绕,
便凝聚了,
荡气回肠。
总想为这份,
难以释怀的缘,
不再黯然神伤。
也许
迷茫总写在我的脸上,
只叹我,
不能超凡入圣,
因为我,
总在自我疗伤。
很想和你一起听风,
很想和你一起看雨。
在这个未知的婆娑世界里,
领略人生感悟,
享受同梦相连。
如果还有如果,
便是在这个依然让我茫然的世界里,
珍惜该珍惜的,
你我。
如果注定还有乡愁,
那就是此时此刻,
想你的时候
没有等这首诗写完,李强便闯了进来。“我说哥们,你写什么呢?领导们都回来了,你还不让周扬赶紧把浴池关了!”
“啊?!啊,好,我马上就去。”王汉生抬起头看着李强,他还没有从他的那封信里走出来。
“夏阳她们晚上什么时候回来?她们也没有告诉我。”说着,李强扔下了那盒烟。
“夏阳?”王汉生终于反应过来,他立起身来说道:“她们不能回来了,她们有住的地方。”
王汉生匆忙的把床上的信,藏在了凉席下面,然后拾起了那盒烟。
“这烟你怎么扔给我了?她说给你买盒烟,而且我也没有反对。”
“收她的烟跟收你的烟有什么区别吗?”王汉生不屑一顾的瞪了李强一眼,把烟揣进了李强的上衣兜里说:“那是两回事,你收着吧。”
“那么,我收了?”
“你回去吧,我出去找周扬。”两个人同时走下了台阶。
走进办公室,未待众人落座,乔峰便急忙说道:“看来这个吴冠雄并不简单,仅仅是过个生日,就将马拉尔的上层建筑一网打尽,而且这次不仅仅是与我们公司合影的各大部长。”
他转向韩军问道:“那些我们不认识的人物中还有什么人啊?”
“啊,有副总统,还有位议长,”韩军心不在焉的说道。
“连副总统和议长都请到了,可见是下了血本。”乔峰看了看朱满廷和韩军继续说道:“一个商业银行,按常规来说,是不需要这样大铺大盖的整合资源的,他也不应该有这个能力,所以我想”
乔峰顿了一下说:“弄不好是带有政治色彩的政治行为,不知各位可有同感?”乔峰意犹未尽的看着大家,停住了话头。
沈放一直在看着乔峰,看乔峰不再说下去,便立即接口道:“不可能吧,如果他带有政治目的,那是什么目的呀?我兰马公司只是个普通的一个企业而已,对于马拉尔这个国家来说,不过是个引进外资的一个商业行为。请我们赴宴,这跟政治怎么会挂上钩啊?再说了,假如他真的有什么目的的话,那他为什么会请我们呢?让我们去和马拉尔的达官贵人们多了一次接触的机会,这对他来说也得不偿失啊!”
坐在朱满廷旁边的韩军终于忍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双手恭了一下揖,“对不起各位领导,我就不参合了,我得马上走。”
“哦?你去哪里?”沈放问道。
“安德丽娅这几天不舒服,我得去陪她。”
“难怪很多天没看到她过来了,那你赶紧去吧。”沈放笑笑说道。
“沈总,那我可把车开走了?”
“开走吧,给你钥匙,开那台商务车吧。”
看着韩军离开,朱满廷笑着说道:“干脆给韩军在这里办了算了,省得他一天到晚的心神不宁。”
沈放笑笑,“如果他愿意,倒是可以办,我们也有住的地方。”
乔峰不以为然的说道:“在我们这住?人家那房子也是很气派的,那可是德国与马拉尔的混血,条件很不错的!”
“好了,他怎么办以后再说,我们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题吧!对了老朱,你怎么看?”
朱满廷略一沉吟,他看着沈放说道:“我想未必扯不上关系,我们大陆和马拉尔是建有外交关系的。就拿医疗来说,只有我们中国在马拉尔驻有医务人员,还援助有大量的医疗设施。在这个国家,也只有我们中国有这样的特色。虽然说我们国家赠送了不少的车辆,但可惜,赠送的是日本的牌子,不清楚为什么不赠送我们自己的红旗轿车,这看起来不可思议!而我们国内的相关单位就这样做了。这暂且不说,我们公司现在的厂房,是我们国内的公司援建的,这可是马拉尔唯一的轻工业,可惜我们遇上了经济危机,这让我们好梦难圆!我说了这么多,这只是前提,你们也都知道,台湾和许多的小国也建有外交关系,在很多的国家也都设有驻外机构,而在这马拉尔却没有,谁知道他有什么背景啊?!再说我们的公司,现在是不死不活的,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难道这里就没有他们赖以炒作的由头?虽然我们看到的不过简而单之的报道,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他们私下里倒是有很多的题材可以利用,谁让我们的这艘船也搁浅了呢!台湾人在这里建银行,建农场,还建有远洋的渔轮公司,这对马拉尔的贡献也不可小觑,再加上类似于今天这样的公关活动,我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也不足为奇。”听到这里,沈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慢慢的,叶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终于没有服从林森的安排,尽管林森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恼怒。
叶眉的心开始了焦虑和不安,那种满怀的期待在渐渐地丧失。她坐在吴冠雄的书房里,透过拱形的玻璃窗,看着混浊的天空。
这一刻,她已经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林森利用了。但令她不解的是,如果是被利用,那也只是在船上或者包括亚克力旅馆的特殊的服务而已,这种行为在世界各地都不足为奇,虽然自己并没有参与其中。但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他如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产生这样不可思议的变化?!在自己看来,显然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可问题究竟会出在哪?!
她突然想起自己所居住的亚克力旅馆,那三零八和三零九的两个房间,为什么从来不让自己涉足?那里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对她来说,兰马公司是不可能轻易的回去了,而这一块的立足之地也绝不能轻易的丧失,否则会鸡飞蛋打。但自己也绝不能不明不白的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叶眉的脑海里即刻蒙生了一个想法,主意一打定,她那颗不安定的心沉寂了下来。她悄悄地打开门,轻轻地走出了吴冠雄的书房,往宴会打厅一看,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自从通过李强把郑艳秋和夏阳人等送出兰马公司以后,王汉生便静下了心。而大墙内的那些无计可施的善男信女们,却陷落在无尽的困苦中不能自拔。
食堂大餐厅那混乱的吵闹声终于平息了。夏国春从后厨懒洋洋的走了出来,他倚着门框看着各个桌上的残羹剩饭,没好气的对着站在身边的张震海说道:“这算什么事啊?!妈的,整天的就我们这几个人,像个驴似的,一分钱不挣,还他妈的干的挺欢。”
王子和坐在凳子上休息,猛然听到夏国春发起了牢骚,连忙瞥了一眼小餐厅那紧闭着的门。然后,快速的扬了一下手,试图阻止住夏国春。
张震海听后,立即将饭勺往盆里一扔,口里说道:“谁说不是呢!说出来能挣到钱,这倒好,就发了二十美元,还像个孙子似的干!还不如那些机台工”没等张震海说下去,朱满廷推开了小餐厅的门,一行人从小餐厅里走了出来。王子和立即对张震海使了个眼色,刹住了张震海的嘴。这些人哪里会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是装聋作哑的向外走去。
夏国春眼见走在最后的乔峰马上就要步出食堂了,细眉一挑,急忙奔了过去,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乔峰拉了回来。
“乔副总,你先别走,我想跟你唠唠。”没有办法拒绝,乔峰只好被动的转回了食堂。
“你想说什么?”
“领导,你先坐下。”
乔峰无奈,他选了一个干净的椅子,捞到身边坐了下去。夏国春随手看也没看的捞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了乔峰的对面。看着张震海、孙正新围了上去,王子和也跟了过来。在水池边洗碗的谭红妹和李丽君相互看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甩了甩手,不失时机的凑了上去。几个人站了一圈,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
夏国春扬了扬眉说道:“领导,我们都是你的手下,你看满公司这么多人,就我们几个干活,你能不能考虑考虑,给我们开一个月的工资,家里人可眼巴巴的等着我们汇钱呢!”说罢,夏国春细眉也挑,两只眼睛紧紧的锁住了乔峰。
“你是说开工资?”
“啊!”
“那你找错人了。”
夏国春眉头一皱道:“不对呀,领导!你是我们的领导,我们不找你找谁去?”
李丽君随口附合道:“是啊!领导,我们每人都是借的钱来的,这大半年了,一分钱邮不回去,这债可怎么还?!”说着,悲从中来,她连忙扭过头去,用手背擦着流下来的泪。
谭红妹的眼睛也立刻噙满了泪水,她扬起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见此情景,乔峰如芒在背,他低下头小声说道:“这事不归我管,你们还是得找沈总。”
张震海忍不住插嘴道:“乔副总,你是我们的领导,我们总不能越锅台上炕吧?!”
乔峰听罢,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已经越锅台了,你们的领导是王子和。”
“王子和顶个屁!”夏国春脱口而出。
“他就知道让我们干活,整天的挑那些倒霉的蘑菇、花生米,他能干什么,要工资的事,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夏国春愤愤不平的继续嚷道:“今天我是豁上了,要么你把我弄到后勤去,要么给我们开一个月的工资。”说完,夏国春解下身上的围巾,摔到身旁的餐桌上。
王子和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无缘由的被夏国春鞭炮般的呛白了一顿,脸立即变成了猪肝色。他没有说话,拔腿走进了厨房。一旁的孙正新看着王子和,掩着嘴偷偷的笑着。
乔峰脸一沉,他不自然的说道:“你们的困难我是理解的,大家都一样,都困在这里了,我这个管后勤的所谓的领导也是有职无权,我也听说有个叫李玉秋的女工,是整日的以泪洗面,精神似乎都不大好了。她的事,我刚才也已经汇报给了沈总。是实话,你们的要求也并不过分,我一会就把你们的意见向沈总再说一下,听听他的意见,这样行吗?”
“我说领导!”夏国春说道:“你这是推河了船,公司的工人们都来了大半年了,我听说头些天干的那点活,还不知道往哪发,这不是糊弄洋鬼子吗?一点活接不来,这还开什么厂子?每人交两万元不说,还整天的吃那发霉的烂菜,这不是要这帮人的命吗?现在可好,连大门也不让出了,你们领导是不是想把这些人逼疯?!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这个瓷器活。我看你们赶紧想办法,黄了得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乔峰无言以对,他看着夏国春,欲言又止。
张震海的烟味刺激了乔峰的神经。“给我一支。”他说道。
张震海连忙掏出烟,生怕损坏了,他小心的从中抽出一支递给了乔峰。张震海边点火边说道:“领导,这是台湾烟,虽然不好抽,可也没有钱买,这可是七个人凑了七美元买了一条分的。”
“台湾烟?这马拉尔还卖台湾烟吗?”
“哪儿啦,这是台湾的船员卖给我们的。你把大门关了,连这最便宜的烟也买不到了。没有烟抽,我们这些烟鬼还不憋疯了。”
“那都把烟戒了吧!”
“戒烟?!领导,在这样的环境,一分钱不挣,都要愁死了,戒烟就等于戒命啊!”
乔峰并没有点着那支烟,他只是放在鼻前闻了闻,他还给张震海。
“我以前是抽烟的,只是早已经戒了。”
张震海看了一眼夏国春,对乔峰说道:“领导,老夏说的都是事实,你也别生气,他也不是冲你。”
乔峰看了一眼夏国春,“是啊,我当然知道,他现在可是满肚子的义愤填膺。不过说实话,公司弄成这个样子,我也是始料未及的。当初是怎么来这里考察的,我和朱副总也不知道,我们俩是接到通知后才知道有马拉尔这么个国家,我和你们一样,也是给老板打工的。方董事长过几天就会到这里,公司能不能有转机我不敢说,说到开工资”说到这里,乔峰看了李丽君和谭红妹一眼,便叹了口气。
“这很难,公司现在只能维持基本生活,根本没有能力开工资,你们就坚持一下吧,总会有办法的。就这样吧,我马上去办公室,把你们的要求汇报给沈总。”
王子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了回来,见乔峰要走,他马上说道:“领导,别锁大门了,你不知道,吃饭的时间就是怨声载道的时间,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再说了,这是工厂,不是监狱,干嘛要锁大门?”
“锁大门是有原因的。好吧,既然这样,那这个情况我们一起重新考虑。”说罢,乔峰站了起来,看着满桌子的盘盘碗碗,回头对夏国春说道:“该干还是要干,活是不能白干的,全公司的人终究还是得靠你们吃饭。”他拍了拍夏国春的肩膀:“你提的问题,我马上去研究。相信我,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