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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降身为婢
易岚枫早上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穿着大红嫁衣的美人，纤长的睫毛，眉宇微皱似乎有所优思，那娇艳的小嘴似乎在邀请他的品尝。易岚枫竟不知不觉靠近睡美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熟睡人的脸上，美人好像也感到空气中的压迫，挪了挪头翻身过去。她这一转身让易岚枫猛然醒悟过来，差点就随了母亲的意，想到昨日那场荒唐的婚礼，原本脸上的笑容降到了冰点，翻身下床拿了件换替的衣服，开门离去。易夫人交代过了四更，少爷没闹着出来就撤人，所以阿全他们四更的时候就已经开了锁撤了人。易岚枫拿着衣物到书房换上，准备去找母亲理论此事。易夫人一早就去了易老爷的房里，易岚枫扑了空自然想到去易老爷那里。易岚枫到的时候，易夫人刚刚喂易老爷用完早膳。易老爷看了一眼易岚枫脸上十分不悦：“你，你一个人…”易夫人忙开口道：“老爷，你是想说怎么不是新人一起来敬茶！”易老爷点点头，看着易岚枫等着他的解释，易岚枫看了一眼母亲强压着不悦：“母亲，这件事你该给孩儿一个解释吧！”易夫人装起傻来：“枫儿，你在说什么呢，现在整个宗亲都知道你为了尽孝道，纳妾给自己父亲冲喜，你让为娘给你什么解释！”“母亲，您起先说的是给父亲纳妾，并没有说是给孩儿。”母亲的抵赖让易岚枫无可奈何，易老爷听到易岚枫的话，得知儿子并无意给自己冲喜，气急又咳嗽起来纵使话不利齿开口说道：“你，你这个不孝子，你是想气…气死我…”易夫人看易老爷动了怒又咳嗽起来，一边慌忙帮易老爷拍着背顺着气，一边责备易岚枫：“枫儿，事已至此，人已经进了易家大门，你不认也不行，就不要再说这些了，你看你把你爹气得，老爷这才刚好一点，再气出个好歹来。”易夫人喋喋不休的絮叨着，易岚枫也不再争辩什么只说到：“既然是我的人了，那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易夫人看儿子退让了自己也正好下台阶：“好好好，你想怎么办都由你！”易岚枫对易老爷拘礼说道：“父亲，您好好休养，孩儿就先下去了。”易老爷摆摆手示意他退出去，易岚枫转身出了房门。
易岚枫回到书房，研磨写起了休书，刚刚提笔写了休书二字。只见阿金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大声叫着：“少爷，少爷…”易岚枫皱了一下眉头放下笔，刚才在易夫人就心里不痛快了，此时阿金的大叫更让他觉得烦躁。易岚枫看了一眼阿金冷冷地开口：“大清早你又鬼哭狼嚎什么？”“少爷，我听小桃说昨日娶亲的不是老爷，是少爷你！”阿金等着易岚枫的印证，哪知易岚枫以为阿金知情串通母亲糊弄自己，眼神变得冰冷盯着阿金的脸一字一顿严肃地说道：“阿金，少爷我平时带你不薄吧！你说实话这事你知情吗？”阿金一脸吃惊没想到少爷怀疑自己串通夫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起誓道：“少爷，我余阿金对天发誓，绝不知此事！少爷你要相信阿金啊！”易岚枫看阿金一脸正经，也就相信了，要知道阿金从小与他一起长大，虽是主仆但也似兄弟，阿金这还是第一次下跪，他怎么会不信。易岚枫淡淡地开口：“行了，起来吧，过来研磨！”阿金如获大赦，又嬉皮笑脸起身来到书桌旁研磨，瞥见休书二字又咋呼起来：“休书，少爷你是要干嘛啊？”易岚枫本正想着措辞，阿金这一叫下了易岚枫一跳，笔尖一抖字也花了，易岚枫无奈地掷下笔到阿金手边，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一惊一乍地！”阿金还觉得委屈，怯生生说道：“少爷，你怎么刚娶了人家姑娘，就要休妻，这事虽然是夫人骗了您，可是人家姑娘也没错，这刚过门就被休了，也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什么，”易岚枫看他磨磨叽叽忍不住催促，阿金像鼓足勇气大声说道：“实在是有点过分，这对人家姑娘太残忍了！”阿金说完偷看了一眼易岚枫，慌忙低下头不敢对视易岚枫的眼神。易岚枫听完阿金的话，仔细一想这确实有点不妥，毕竟这事是因为他们易家而起，假使自己休了妻，这姑娘势必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他易家不要的人谁敢要。可是就这样随了母亲的意，又有些不甘，转念一想对阿金说道：“交代下去，在易家她不享受少夫人的待遇，和丫鬟们一样。”阿金摸摸头没听明白：“你说她是谁？”易岚枫白了一眼阿金，阿金醒过味来连声答应着，下去传话去了。易岚枫坐在太师椅上抬头看着休书二字，也觉得略有刺眼不舒服，纸张被揉作一团仍在了一边。
那边汤小梦醒转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慌忙检查自己衣衫是还在，好在衣衫整洁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想起昨晚的易少爷，没看到面容也不知道这易少爷是何模样？易少爷，易岚枫？汤小梦突然想到这易少爷会不会就是易岚枫，不可能这么巧也姓易吧？汤小梦也没有换替的衣衫，只能还穿着嫁衣，她想先找到小池，反正已经嫁进了易家这想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穿着吉服出了房门去找小池，这易府她是一点都不熟悉，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可是一路上遇到的下人丫鬟，见了自己就躲开了，她不明白是为何。正巧碰到端着老爷药的红莲，汤小梦只见过一面没记错应该是在老爷身边伺候的丫鬟。汤小梦硬着头皮上前问去：“这位姐姐，请问夫人在何处？”红莲这丫鬟在府内算长得漂亮的，本想着能让夫人老爷让她给少爷做侍妾，如今突然杀出汤小梦这个程咬金，红莲哪有好气对她更何况阿金的传话她已知道，想来少爷也不待见汤小梦，红莲的态度更是肆无忌惮。红莲故意松了手里的托盘，“咣当”那碗汤药四溅，碗已四分五裂，红莲佯装着吃惊大喊道：“哎哟，这是谁啊不长眼睛撞翻了老爷的汤药！”汤小梦楞了一下连忙说道：“我没有，我没有。”“你说没有就没有，就是你，还不承认，别以为飞上枝头的一定就是凤凰了！”红莲眼神里的轻蔑被汤小梦看在眼里，她不知道红莲为何这样对她，没等汤小梦再辩驳，管家贵叔刚好路过，红莲恶人先告状喊道：“贵叔，您看这人撞翻了老爷的汤药还不知错，当真是把自己当少夫人了！”管家贵叔纵然知道红莲的伎俩，可少爷既然说让对汤小梦跟一般丫鬟无异，管家贵叔便吩咐汤小梦：“你去厨房帮红莲再给老爷重新熬碗药。”红莲停了管家的话乐开了花奉承道：“还是贵叔明事理，不像某些人！”汤小梦听着红莲的指桑骂槐，捏紧双手咬紧嘴唇忍了下来，恭敬地开口问道：“贵叔，请问我姐姐汤小池在何处？”管家贵叔被汤小梦一提醒，才想到小池那丫头还关在柴房呢，贵叔不紧不慢说道：“你先随红莲去厨房，我让人带小池去厨房帮忙！”汤小梦点点头，看了一眼敌视自己的红莲，仍面带微笑的说道：“劳烦红莲姐带路了。”红莲闷哼一声扭身离去，汤小梦慌忙跟了上去。
汤小梦一身嫁衣在这个厨房里显得格格不入，有人羡慕有人嫉妒。红莲拿了药材放进药罐里，吩咐着汤小梦看好炉子。炉子并没有火，红莲存心要刁难汤小梦。汤小梦虽不知道红莲为何如此，但眼下只能忍气吞声。她并未生过炉子，在汤家那些日子也只是拉个风箱她哪里懂得生火。好在是厨房有现成烧着的柴火，汤小梦拿着火钳去夹,红莲趁着空当偷偷泼了一碗水在药炉的黑炭上。厨房里的老人钱大娘正好瞥见，红莲瞪了一眼钱大娘示意她莫要多管闲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红莲是故意刁难，谁又会去管这闲事。汤小梦扇了半天的扇子，炭块是湿的不好烧，只冒出滚滚黑烟，呛得她连声咳嗽双眼流泪脸也被熏黑了。红莲在一旁边咳嗽边训斥：“呛死人了，当你是娇小姐啊，连生火都不会。”这一句话刺进汤小梦心里，不自觉咬紧下唇愣是咬破了皮，这点疼丝毫不能缓解心里的不适。她默默告诉自己她是汤小梦，对，她现在是汤小梦，受些话又算什么呢？汤小梦对红莲挤出笑容，默不作声把药炉里湿碳倒掉，重新去夹炭火。炉子里的火着了起来，药总算熬上了。药熬好后，红莲让汤小梦陪同自己去给老爷送药。红莲虽然心里讨厌汤小梦，可是给老爷送药也耽误不得，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整治汤小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