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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胜躬身腰，肥硕的脸上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行！我打电话给你问问。”陆京眼尾余光一斜，“要是没这事的话……”
“我剪了的舌头给严大小姐谢罪。”
话说这这份儿上，陆京已经有九分相信。
随即拨通严薇安的电话，语气揶揄道：“喂老婆你手头缺钱么？”
堂堂严氏家族的千金怎可能缺钱？就是缺钱也是跟大银行合作，何用他一个连吃顿烤串儿都要犹豫的家伙过问？以至于电话那头的严薇安，十几秒没反应过来。
半晌才道：“你是要借钱？还是要借给我钱？”
“那我们岂不是成了财-色交易的关系，你的想法好庸俗。”
“我挂电话了。”
“等等！我其实要给你们严家挽回诚信的。虽然严家为富不仁，但作为女婿，我不会看不起你们，还会始终跟你站在统一战线。不过……我没想到你们严家连别人生孩子、别人老娘得病、孩子上学等等的钱都要拖欠，真是让人脸上蒙羞呀。”
“混蛋！你胡说八道！”
虽然措辞并不严厉，但隔着电话陆京都能感觉严薇安的勃然怒气。
不由喟叹自己这位未婚妻极有威严。
撇了撇嘴道：“东安集团不是严家的企业？”
“是！但我们从来都是按月结账的。陆京，如果你在这样含血喷人，别怪我跟你翻脸。”
陆京戏谑地“哦”了一声。
“那你查查，东安集团是否拖欠负责人叫做赵大胜的工程队184万欠款。就是上回，在你面前切断手指的那位。这钱可都欠得有半年。”
“绝不可能！”电话那面斩钉截铁。
“你先等等……”
陆京又转向赵大胜，“严薇安说没这事。”
赵大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欠款单据我现在没带在身上，不过我手机里面照的有照片，每一单欠款的记录都十分详细。我绝不敢骗您跟严大小姐。”
“我这边连证据都有。”陆京再次拿起电话。
“好！既然这样就给你查，但如果没有的话，你要为刚才说的那些话跟我登门谢罪。”
“跪搓衣板也行……”
大约十五分钟后，赵大胜的手机收到资金到账信息。除去拖欠的工程款以外，还有半年的利息以及他切断那根手指的十倍医药费，共200万。
然后严薇安又给陆京回了极为简短的电话。
就一句话：“这回的事情我要谢谢你。”
而短短十几分钟就拿到半年的欠款，赵大胜激动的差点老泪纵横，瞧着眼前的陆京，心想这他-妈就是得供着一尊活菩萨啊！
关键陆京还跟严家直接搭上关系，这以后都待巴结着，二话不说就把陆京往银行里拉，非要当场把承诺的十万块先给他。
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跑断腿都办不成的事，别人一句话就能解决。
这就是社会上所谓的关系。
但陆京实在觉得这十万块赚得太容易，成本不过是五毛钱电话费，搓着手不好意思接钱：“我的出场费都这么高了？这钱……一沓一沓，看起来还真动人。”
“陆兄弟，这钱你可必须收。”赵大胜满脸堆笑。
“我必须收？”
“不收你可就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劳苦大众！”
陆京想了想，觉得跟劳苦大众还是站在同一阵营的。
将钱送出去后，赵大胜舒了一口气道：“陆兄弟，不是我老赵不懂礼式，现在这要赶回去，给手底下的工人发钱，请吃饭的事儿，咱就只能搁到晚上。但是有一点要说明白，您必须来，不来就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劳苦大众。”
……
晚上八点陆京到了一家烧烤摊。
这地方是他自己选的，并非赵大胜吝啬在星级酒店设宴的钱。
因为卓玉还有些害怕独处，也跟着过来，快到时候问道：“你怎么跟赵大胜扯上关系？”
“我们都是劳苦大众……”
下了车，两个人刚走到烧烤摊边儿，“刷”的一下，三十多号人都站了起来，跟着赵大胜就向陆京鞠躬。
这阵仗吓得烧烤摊老板都没敢问陆京要点什么，直接吩咐烧烤师傅把最好的东西给烤上，他可是以为陆京是哪个帮派的老大。
“卓金莲你瞧见没？这就是劳苦大众的魅力。”
卓玉也有些傻眼道：“你不会是把这些人都打怕了吧？”
“愚昧！这是我人格魅力所致。”
这时赵大胜慌忙迎上来道：“陆兄弟你可算来了，这些都是要感谢你的工人。”
然后高声对三十几号工人道：“这位就是陆兄弟，你们别看陆兄弟年纪小，那可是义薄云天赛云长，单枪匹马战当阳。我老赵最佩服的就是陆兄弟这种人。”
卓玉小声接了句：“胡说八道臭流氓。”
“卓金莲你想让我跟你耍流氓么？想的美！”
陆京跟赵大胜坐了一桌。
赵大胜隐隐约约想起来卓玉，笑道：“原来是这位妹子呀！上回的事儿完全是个误会，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老赵先敬一杯赔个不是……姓高那小子，哪儿配得上你这仙女似的人，只有陆兄弟这样跟你才是郎才女貌。”
“我跟陆京只能算是朋友。”卓玉淡然道。
陆京哈哈一笑：“别自卑！你还是勉强能配得上我。”
“滚去死——”
赵大胜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扎啤，说道：“咱们先碰一个。”
“对对对！这回要是小陆给咱们出头，这工钱都不知拖到什么时候。”
“什么小陆，是陆少！”
“来陆少，我们哥几个敬你一杯。”
几个头脑活泛的工人，举着扎啤过来跟敬酒，陆京便站起身，颇为豪气仰脖干了一杯。不过瞧着三十几个人都举着扎啤杯的架势，也觉得招架不住，又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都随意。
“陆兄弟，不管怎么说，这回老赵都要谢谢你。”
陆京点了点头，正要跟赵大胜碰杯，卓玉忽然拉住他道：“你身上还有伤！”
“谁敢伤我们陆兄弟？妈的！老赵我明儿就去开了他的瓢。”
“小事小事……”陆京又向卓玉靠了靠，附在卓玉的耳边压低声音，“小金莲这么关心我呀？那咱们晚上就回去戛戛戛，我还真有点迫不及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