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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面茫然的她,多少有点困惑地松开了韩墨的手:“你,你是韩墨?”
从女子手下挣脱手,韩墨龇牙咧嘴地揉着酸痛的手腕,剑眉微挑说着:“你是不是个女的啊,出手这么重!”
回头的同时,他才是看清了女子的容貌。微施粉黛的小脸细润如脂,一双灵动乌珠,却如猫一般带着些慵懒,仿佛是因为韩墨的话稍显不悦,如珠的樱唇微微撅起,双手插着细腰撇嘴说道:“战地英雄的弟弟韩墨嘛,今儿我见了,原来不是弟弟,是‘妹妹’!”
这话若还能忍,那就不是韩墨了。
若论口舌之利,女子恐怕就不是对手了。面对女子的鄙夷,韩墨只是发出一声笑:“要不是看到你是32c,我还打算叫你一声哥呢!”
“你!”女子见韩墨挠了挠下巴,眼光之中略带痞意,还不住在自己胸前乱扫。
俏脸乍红的同时,女子气结到呼吸不适。
刚打算再次动手,一旁的女伴却不知喃喃自语着什么,竟对两人的争吵熟视无睹,也似乎不认识韩墨,带着一脸的漠然,踱步向韩辰的墓前,把手捧的菊花束缓缓献上。
因她淡漠的表现,韩墨不由周身一震。一时顾不得跟这野蛮女孩斗嘴,韩墨转身过去:“小江,你怎么了?我是韩墨啊!”
“姓韩的你乱嚷嚷什么?”女子搀着小江站定,狠狠剜了韩墨一眼才是说着,“当时你不也在苍岩山吗?她重伤之后就失去了部分记忆,难道你不知道?”
听到这话韩墨怎能不惊?他圆睁双眼看着盛气凌人的女子,口气却不禁软了几分:“什么,失忆?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没人跟我提起这事。那天银蝎子一枪击中她,我还以为她……”
我还以为她牺牲了!韩墨长吁了一口气,又是说着:“没事就好了。”
“哼。”女子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32c恐怕把她气着了。
抓了抓头发,韩墨又有些困惑地发问:“你们来,也是吊唁我哥哥吗?”
女子哑然失笑,脸上带着莫名其妙对韩墨说道:“真奇怪啊,你喊她小江,当然是认识的!大家也都传开了,你俩还在苍岩山并肩作战……难道不知道,梦莹是你哥哥的未婚妻吗?”
韩墨懵了。
脑子里顿时涌上来一个名字。
江梦莹。
被誉为西北军第一军花,能征善战的银狐队员……最重要的是,她跟二哥有过婚约!
这个花容月貌的银狐军花,竟是江梦莹,二哥的未婚妻!
“居然是她?”韩墨一脸懵圈地抓了抓头发,才苦笑一声,“哦,对了,难怪我不认识她。二哥跟她订婚的时候,我还在极北念书了。”
女子撇了撇嘴。
“龙战那个王八羔子。”韩墨咬牙切齿地低声念叨着。
那天在苍岩山,明明有无数机会介绍这是没过门的嫂子,他却偏偏三缄其口!
“早知道是嫂子,我那天应该好好照顾她才是啊。”韩墨挠了挠头,现在他心里留下的除了悲伤,就是无奈了。
“照顾?”扶着江梦莹的女子又是回脸过来瞪着他。当着韩辰的面,他又说照顾,这难道就没歧义么?
“是该照顾啊!现在她失忆了,你觉得我心里好受啊大姐?”韩墨凑上去扶住江梦莹,看她曾经的坚韧和倔强完全消失不见,像只绵羊般瑟瑟发抖。
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让韩墨脸上顿时现出不小的沉痛。可这种时候,韩墨偏偏又因为极度的不快而再次变得毒舌:“不好意思叫错了,哥!32c的哥!”
“我真想捏死你啊,姓韩的!”看女子恼恨至极的表情,让人丝毫不怀疑,若不会身在这庄严肃穆的烈士陵园,恐怕她早就跳起来踢爆韩墨的头了。
早就听说过这痞子的作风了,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难怪父亲跟自己说过,以后见着韩墨这兵痞,千万不要想着跟这流氓讲道理——否则就是自找没趣。
连老爸那种人都对劝她规避这痞子,自己还跟他掰扯什么?女子鄙夷地扫了一眼韩墨,劈手打开韩墨扶着江梦莹的手,昂首道:“不好意思,失陪了。梦莹身子还没有大好,我得送她回去。”
“哥你一个人行吗,我看她身体还虚着呢。”韩墨皮笑肉不笑地跟上去,一面胡说八道着,“32c哥,咱不如一块送她回去?”
这浑小子!
女子回望着满脸坏笑的韩墨,气得一时喘息不适,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在不断打架的声音。
不要搭理他,不要搭理他。女子一直在心里默默说着,这种人,越是跟他发火,他是越来劲!
强忍着愤怒,女子扶着江梦莹往山下走,而韩墨,却始终像个屁虫似的跟着她俩,直至将她们送上一辆没挂牌照的银灰色奥迪车,才双手抄兜地直起身体。
含笑目送这辆车拐出陵园这唯一的一条道路,韩墨的略带几分痞笑的表情,却是突然收敛住了。
漆黑的双眸,眼光变得无比凄冷。韩墨把眼光投向松林幽幽的深山之中:“来了吗?”
声音虽不高,但在这无比死寂的烈士陵园之内,却显得犹如夜半的钟声般嘹亮。
没有人回答他,不过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后却双手抄兜,木然地沿下山的柏油路走去。
一辆银白色的金杯,正在静静地等待。
韩墨刚刚坐上副座,驾驶座上的薛寒淞就转脸对他发问:“你没事吧,刚才,在跟谁说话?”
“我不知道。”韩墨双眼死死盯着刚才遥望的松野深处,声音听起来略有些不安,“快开车!”
“你怎么搞的,每次都是这样,走哪儿都能结下仇人!”薛寒淞看这个向来嘻嘻哈哈的痞子,现在都换了一副严正以待的表情,马上发动了汽车。
金杯很快拐上了正路。
再次期间,韩墨始终通过右侧的倒车镜,一直朝着车的方向不住地张望。
“到底是什么人?”薛寒淞见他表情紧张,先是将油门一脚踩死,随后声色紧张地发问,“你到底又惹着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