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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真把玩着牛角,牛角漆黑如墨,泛着暗金的光泽;很沉,没有一丝异味,有股淡淡的香气,类似香火之气。在他身侧是一缸乌黑的水,秽气难挡。陈真的目光落在黑水之上,有点不大自然,心痛的感觉;取出一张符,符无火自燃,落于之中,符接触黑水,似火触煤油,黑水顿时燃起淡蓝色的火焰。火焰没有一丝温度,相反地还透露出一丝阴冷。
见此陈真不感意外,从旁取来一把灰放入水中;灰一入水,火的温度便不再那么冷,那股秽气也在火光中散发。天上阳光正猛,照在人身上很是暖和。烧了那么一会,感觉够了,他便把火给熄掉。
“苦命啊!”看着大缸,陈真颇感无奈,蹲下身单手把大缸抬起,抬到院子的一处阴凉之处放好,并密封好。缸一封好,院外便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二狗叔,你还没敲门呢。”陈真转过身道。来人正是张二狗。
“哦!”张二狗赶忙出去敲一下门再进来。一进来便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呵···”似乎喘不过气了,一口气咽在喉中怎么也出不来。就在他感觉快挂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在他后背轻拍一下。那口气终于出来了。
“坐。别急,先喝口茶再说。”陈真坐在石凳上,提起茶壶,给二狗倒上一杯茶。清气袅袅,带着茶的淡淡清香。张二狗抓起茶杯往嘴里一送,一杯的茶水,一口而干;放下茶杯,他还在回忆那缕清香。“二狗叔,找我何事?”陈真似没看见二狗渴望再来一杯的眼神,收起茶杯问。凡事都得有个度,可一而一,而不是可一而二。
“这个···”二狗叔明显没有从喘气状态恢复过来,一杯茶下肚,气倒顺了很多。“状元公,也就你老人家才敢在这时候呆在山上。”二狗子书读的少,用着不知从哪部影片学来的称呼,对不对倒是不知道。“我可是一路上山,一路提心吊胆来着。”说起这些一脸的后怕。“不过,说也奇怪,自两天前的黎明传来那一阵怪声之后,山上就没那种阴冷的感觉。”
陈真已猜到他的来意,悠悠品着茶,笑而不语。
“喔!你看我这记性。”二狗叔一拍前额,帅气的短发飘飘(自我感觉良好!)。“三叔公请你下山看看陈大叔他们。”说到这二狗叔一顿,冷汗渗出前额。即便已从鬼门关出来,回忆起还是感到相当可怕,更不要提再一次面对。桌上的那只牛角就是他噩梦的伊始。“状元公,你···妖怪啊!”二狗一下子从石凳上滑到地上。
“妖怪?你是说这个?”陈真拿起桌上的牛角缓缓道。“这是我前天在山上捡来的,哪来妖怪之说?只是较精致的牛角而已。”
“状元公,你说的是真的?”二狗叔怯怯道,努力爬上石凳,一看陈真拿着牛角靠近,又摔了下去。“状元公,你还是把牛角拿走吧。咱不是你那样的贵人,没那福贵气挡住邪气。”
“哪来的邪气、贵气。”陈真也不当一回事,笑着道。把茶盏送进屋放好,锁上门。“好了,二狗叔我们走吧。”
“可···”二狗看着陈真手上的牛角‘可’了半天,想想最终还是跟上去。现在他可不敢一个人呆在山上,哪怕正午太阳正猛。忽然他想到一个可能,,赶快加快步伐,紧跟在陈真身后。“状元公,‘阳极生阴’是真的吗?”
“你从哪里听来的?”
“网络小说上啊!你不知道?”二狗叔很是惊讶,在他看来像状元公这样博学多才的人怎会不知道呢。“《我捉僵尸那些年》上就是这么写的。”
陈真无语,还以为说的是某点lv9大神凌风大神的大作《银瓶梅》呢。“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以后少看那些歪理,多看些四书五经之类的。”
“我都说状元公乃天上文曲星降世,怎会有事呢?”三叔公带着一大帮人等在山下,一见陈真缓缓从山路那头走来便道。只见这帮人个个手拿刀棍,远远看去,凶悍之气扑面而来,吓跑几只小鸟。
“三叔公,你们这是···也太夸张了吧。一头牛而已。”陈真明知故问,拿在手上的牛角一晃一晃的,在阳光下如黑金般反射出暗金的光泽。村人一看,差点四散了,幸亏三叔公镇得住场子。
“跑什么跑?一群小兔崽子,状元公还能吃了你们不成。”三叔公大怒,“一群兔崽子就是欠调教。”散去的村人见此都羞愧地跑回来,之前跑只是习惯使然而已。“状元公,这是那头牛的?”三叔公尽管认出,还是不大肯定,不敢相信幸福来临的如此之快村里的祸害就这么被解决了。
“对。”陈真跟他简略说起如何在山上遇上死牛的事。“三叔公,不是我说你,”(用看待封建顽愚的目光看着三叔公。)“遇事要多科学地求证,而不是一味猜测。封建迷信的思想是要不得的。”
三叔公差点被咽得喘不过气来。状元公这是怎整啊?两天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看来是事实胜于雄辩,状元公因遇上牛尸而走上了一条坚信科学的路,不相信牛的神异啊!没事,年轻人有此思想是在所难免的。三叔公只得一再申辩,牛之所以会挂是因为状元公有神仙庇护,状元公一上山,神仙便把牛精给杀了。听三叔公一套歪理下来(与村人悄悄地说),村人都觉得很有道理。
可这时一位年轻人不合时宜地道了一句,打破气氛。“陈真肯定被修真者夺舍了!”说着以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陈真,心里则在猜测:是邪修,还是正道;要不要拜师呢,拜师之后岂不就是马仔了。
“修真者?什么是修真者?”三叔公表示不懂,向村人投以询问的眼神,得到答案后直接一暴栗敲在年轻人头上。“混账东西,还不赶快滚回家去。”这位是他孙子。
陈真把牛角递给二娃子,低声道,“把它卖了,好好生活吧。一切都得向前看,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陈真觉得这话很牵强,可不擅言辞的他就只会这几句。
“状元公,我们走吧。”三叔公低声请道,看陈真的目光不再像看一个人,用的是仰望。神人的光辉岂是吾辈能懂?
“好!”
······
“就是这里吗?”一下车陈真便感到前方的森森阴气,哪怕是大白天,也让人心里一疙瘩。推开门,冷气扑面而来。这时跟过来的一位年轻人说了一句:医院的空调就是好。殊不知,医院的空调早坏了,某部门的领导年年拿着空调的钱养着三姨太,偶尔还在感叹:不愧是xx牌空调,坏了也能用。当时进货他可是进了翻版的二手货。翻版正版还不是一样用,干嘛要花那个冤枉钱。事实证明他的决策是对。这医院的空调绝对算得上是县里最好的,哪怕是停电依旧凉爽如初。
门一开,陈真直感森森的阴气扑面而来,在靠近他三尺左右便自动退开。
“状元公,这边!”三叔公没来,做主的是一位憨厚的中年农家汉,叫李大叔之类的。李大叔是金牛村的一位长者,为人不错;虽看起来像个农人,却见过不少世面。“陈婶,别担心。状元公会解决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李大叔边走便劝几位家属。
“你们几位都是病人的亲属?”护士有些不大信,怀疑的目光来回在几人身上扫视。
“对!”李大叔老实回道。“都是同一个村的。金牛村。”
话一出,护士眼里厌恶之色一闪而逝,运来的几人都发臭了。臭气熏天,若不是医院有一间空出的货房还不知怎么处理呢?去接人的朱医师的侄子可是被骂了一顿:妈蛋的,赶快把人给送回去,这样的人你也敢接?骂人的正是朱医师,一看病人的神色便联想起多年前见到的一幕。
“赶快送走!什么,暂时送不走?那赶快隔离啊!”说完这话朱医师便赶快请病假离开医院,到现在连人影也未出现在医院十里之内。
“往那边走!”护士指着侧门。“阿珍,领这几位家属过去。”阿珍有些不情愿,可在护士再三威胁的眼光下还是乖乖带路。
“几位,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李大叔则是暗皱一下眉头,走南闯北的他可不缺乏头脑。一来到这医院,他便发觉处处透着古怪,特别是那位老医师(朱医师)看待几位病人如看待瘟神的眼神,碰都不碰。
阿珍领着他们走出主院,走向一座两层高的偏房。“几位,请!就在里面,我就不领你们进去了。”说着就要离开这里,却在这时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位穿着白袍的老者。一者德高望重,一者仙风道骨。德高望重的正是朱医师。
“阿珍,他们是?”朱医师笑着询问,一副谦虚的长者作风。
“朱医师,”阿珍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这几位是里面病人的亲属、同乡。朱医师,你旁边这位是?”阿珍很是好奇。这位仙风道骨的医师似乎从没见过。
“南怀仁,南医师,本院名誉医师,你等级不够,没见过很是正常。”朱医师大手一挥将阿珍挥走,“病人已经痊愈了,你们随时可以领他们回去。”话落当即与李大叔等人商量起医疗费用。陈真只能无聊地在一旁吹水。至于所谓的状元公早就没人理了,只有李大叔送来一个歉意的眼神。
“小兄弟是?”仙风道骨的南怀仁医师无聊中注意到旁边这位同样无聊的小兄弟。
“陈真!”陈真回答。知道这位应该就是所谓的同道中人。
“精武门陈真!好名字!”南怀仁医师叹道,似在回忆。冷不防旁边一个声音打断两人的节奏:十五万,不二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