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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的车里莫名其妙多出来一具尸体,性质完全变了,从普通的交通事故一下就变成了凶杀案。
我当然想不通,就想上前看一眼,那具尸体到底长什么样。
但是才刚上前一步就被出现场的交警厉声制止了,“没听清楚吗?我奉命保护现场,要是不听招呼、马上对你采取必要措施。”
卉卉也伸手扯了我一下,让我不要冲动。
我们只得往后退了几步,但那名交警又把我们叫住,依然很严肃地说,我是车主和当事人,要留下来配合警方调查,不可以擅自离开,适当保持距离就可以了。
这个要求我倒是没意见,因为自己也想搞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等待负责刑事案件的警察到来的过程中,我的心情除了郁闷还是郁闷,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
哦对了、我马上想到一种可能。
于是就小声问卉卉:“你说,车里的会不会是想害死我的那只恶鬼?”
因为我和阿秋在逃走之前扎了它一骨针的,会不会就这样把它弄“死”了?
卉卉只说了这几个字:“让阿秋去看。”
我马上反应过来:对呀!别人是看不见阿秋的,让她到车里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就把阿秋叫过来,小声地吩咐了一番,阿秋点点头,就听话地钻到车里去。
很快,她就又从车里钻出来。
“怎么样阿秋,是之前那个坏家伙吗?”
阿秋的表情显得很困惑,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摇摇头;然后又比划了半天,但是我都不明所以。
弄得我一头雾水。
这时卉卉问我:“阿秋怎么说?”
“不知道啊,她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我实在弄不明白她的意思。”
“嗯,那就等警察到了再说吧,别着急。”
又等了一会,第二批警察终于赶到了。
拍照取证以后,随行的法医进到车里开始尸检;与此同时,他们还安排了人对我进行问询,想要了解情况。
我心里实在委屈,但是也不得不把事情经过从头至尾讲述了一遍。
但是问话的警察一脸的不相信,他认为事发时的司机未必是我,可能另有其人、也就是车里的那名死者。
“如果是你亲自架车,放着新桥不走反而要走禁行的旧桥,车速不快却坠入河中,被洪水冲出七八公里却安然无恙,还穿得喜气洋洋地回来,然后一个瞎子为你报警,车里还有尸体…;…;这一切怎么解释?”
这个警察是个一脸青涩的圆脸小伙儿,叫马平。
我苦笑着对他说:“我刚才都说自己遇鬼了,你相信吗?”
“我当然不信你的这些鬼话,我看你不是遇见鬼了,而是你心中有鬼!”
这话我听来十分刺耳,就很不高兴地对他说:“马警官,‘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这难道不是你们办案的基本原则吗?我可以保证自己陈述的一切都是事实,你完全可以据此展开调查;你要是不相信,也请拿出证据来,仅凭主观臆断就率先作出有罪推定,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我的意思并不是指你一定有罪,只是希望你能给个科学合理的解释,不要误导我们警方的调查思路。”
听了这话我简直气坏了!
这马平警官到底什么人哪?我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初次见面,既没仇又没怨的,怎么就这样看我不顺眼呢?
不过虽然对他的话十分不满,我还是强忍着一肚子的气辩解道:“在这个世界上,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多了去;我自然会全力配合调查、但绝对不认同你的说法。至于误导,我只是一介平民,实在没有那个能力;倒是你们天天办案套路捻熟,何必那么不自信。”
我的话让马平也很气恼,他气呼呼地说:“我不想再和你磨嘴皮子。”
如此一来,谈话就进行不下去了。
不过正好检查尸体的那边有人在叫他:“小马,你过来一下。”
马平就一边答应着一边快步跑过去,两人开始小声交谈,在这当中马平还回头望了我一眼。
也许在向领导打我的小报告?
可我一点也不在意。
又过了一会,马平朝我小跑过来了。
但是很意外,这一次他的态度出奇的好:“那个…;…;孙远,刚才真是对不住,我的态度不好,请你谅解;我们组长请你现在过去一下。”
唔哈哈、看来这个马平挨领导批了。
不过我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人家既然都道歉了,我当然也不可能再耿耿于怀,于是就朝他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已经不介意了。
俩人就一起来到了车边。
马平指着那个一脸严肃的中年汉子向我介绍:“这是我们组长,姓崔。”
“崔警官好、辛苦了!”
“嗯,小孙你好,请你过来看一看,认得这具尸体吗?”
我的心头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鼓,但还是大着胆子把头伸过去看了一眼。
法医朝边上让了让,就见后排座上仰面朝天地躺着一具赤果着上身的女尸,胸膛处的一对圆丘坟起,它们是如此饱满、显得极为惊心动魄!
但是,非常诡异,它们的颜色又像是中了剧毒,变得青里发黑,可怖之极!
我立刻回答:“警官,我不认识这个女人!”
法医却打开了小手电对我说:“你再看看它的头部。”
顺着光照方向一看,我顿时愣住了、这不就是那个平头发型恶鬼吗!现在看来,他那张男性特征突出的脸上,表情十分平静,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笑意,像是沉浸在美梦当中。
中年男人的头、年轻女人的身体…;…;
一想到这个我就控制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
法医问:“这张脸你认识,对不对?”
“对,我认识!”
崔警官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怕,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我就动作机械地尾随着他离开了车子。
崔警官再一次安慰我:“别怕。”
他接着摸出烟和打火机说:“来一根?放轻松点,没事儿!”
我就不客气地接了一支,崔警官给燃上,我就大大地吸了一口,再从鼻孔里完全释放出去。
“呼——”
烟的味道好香!
崔警官问:“好些了吗?”
“好多了。”
“嗯,那咱们再来聊聊你撞鬼的事情吧。”
“呃、难道崔警官你也信这个?”
我有点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呵呵~你可以假设我是相信你的,把你经历的一切都讲出来,不要有顾虑,我听着呢。”
好吧、再一次描述之前的细节。
这一次我特别提到,我看到雨中出现的是一张男人脸,但是他的手却有十分明显的女性特征,很柔美、很漂亮。
就是这样的一双玉手,把我的车推向了石桥、推下河去。
对了,我还记得自己用骨针扎过他两回。
“我的法医同事检查过了,尸体的臀部和胸部的确有刺伤。”
“啊?!”我就失魂落魄地问他:“崔警官,那我岂不是杀人了?”
“你是刺伤了他,但他却不是因你而丧命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因为在你遇见他之前,他就已经死亡了。”
呃…;…;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遇到的是一具僵尸?
崔警官未置可否:“小孙,你再回想一下,他的动作行为、表情甚至情绪等,像鬼片里的僵尸吗?”
“没有一点相像!”我斩钉截铁地说。
崔警官感慨万千:“是呀,我也想不通,难道世界上真有鬼?”
我真想告诉他:“有的,我身边就有一个阿秋。”
不过话题还是留在恶鬼留下的那具尸体上。
恶鬼现在是死是活,我不确定;但是刚才我看尸体的时候,他并没有暴起攻击,由此可见:就算他还活着,肯定也已经溜之大吉了。
那么留下这具尸体的目的是什么?看来就是想让警方收拾我一下,真特么阴险!
接下来崔警官告诉我,其实这具尸体正如我看到的那样,是由一个中年男人的头颅和一具年轻女人的身体拼合在一起的;也就是说,我遇到的是由两个死人的某一部分的拼合。
而且经过法医的初步判断,中年男人的死亡时间至少在十五年以上、而年轻女人的死亡时间则是在不久之前。
我天、什么样的头颅竟然十五年都不腐烂?这就够奇葩的了!
甚至,几乎是隔着一道代沟的两个异性,他们的身体就这样被拼合到了一起,而且从接合处看,就像移植的一样,皮肤已经完全长在一起。
要知道,这可是尸体啊!怎么可能还有生机?
但眼见为实,在我的灵眼之下,男人的头和女人的身体的确接合得天衣无缝。
崔警官说:“所以,这桩子不是凶杀案,而是盗尸案。”
我能怎么说?
我只能再三向崔警官说:“这种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我不可能做得到、也没有这种重口的爱好。”
崔警官拍拍我的肩膀:“我相信你!那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早日揭示真相吗?”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当然全力配合了。
接下来,崔警官轻声对我说:“为你报警的那个女孩是?”
“哦,我被河水冲到下游,好不容易才上了岸,就是到了她家才找到这身衣服来换。”
说罢指了指自己身上。
崔警官就莞尔一笑:“你这一身,还真是喜气洋洋啊,哈哈!”
唉…;…;我只得再一次抹汗!
崔警官若有所思地说:“盲人…;…;那个女孩还真是不简单!小孙,你去问一问,她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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