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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里只是冷冻中心而非移植中心，在明面上根本没有开展这项业务，况且移民星的法律规定很明确，未经批准的移植手术是严重违反法律的。
程经理前次的确提起过可以找人帮忙，但真到此时却一个劲儿地摇头否定，“根据法律规定……”
赵辉直接打断对方，“谁和你讲什么规定。”
“赵先生，你的意思……？”
经验老到的程经理马上从对话中嗅出商机，前次在地下室已经和赵先生提过，现在故作清高只是为讨价还价做个铺垫罢了。
即便办公室只有两人，赵辉还是压低声音：“就你和我知道。”
“赵先生……”
司徒瑶一个劲儿让手机发出震动，但并没其他声响，赵辉轻轻拍打着衣袋小声说道：“别闹。”
程经理以为赵先生与自己说话，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后神秘地说：“这可是要花很大代价的。”
赵辉微微一笑，轻松说道：“代价等于钱和时间，对吧？”
程经理向后深深靠进沙发，慢悠悠地回应：“你懂的。”
谈生意的两个人当然都懂，关键问题在于能出多少钱。
“我不能等太久，钱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能出多少？”
“你觉得应该是多少？”
在黑市医疗中介圈子里，程经理绝对是老人，赵辉希望对方先报个价。
程经理伸出四根手指，“这个数，怎样？”
“四百万？”赵辉估计应该是以“百万“计，之前在网上读过相关大脑移植的手术，说一例手术会花费数百万。
“这可是冒很大风险，要找到和适供体没那么简单。”程经理进一步说明要价理由。
赵辉有他自己的准备，“哈哈！供体我有。”
“赵先生真是手段不凡，不愧大背景。”
当前北宁市人口信息全都在政府管理系统中，要弄到合适的大脑供体基本没可能，就算有人自愿捐献也必然会通过专业机构办理复杂程序，何况到目前为止大脑还不在移植器官名录里。
赵先生能弄到大脑供体，可以说他本事已经能通天。除非他搞个暴风人大脑来，但真是这样的话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让个植物人变成个暴风人就算完成他的心愿？
赵辉在对方无限遐想之时，正儿八经地说道：“AI智能，可以吧？”
完全出乎程经理的“专业”接受程度，整个人都差点儿从沙发里弹了起来，“什么？”
几千年前就有人提出仿生人以及合成大脑概念，核战之前也有不少科研单位成功过，但核战后相关技术再也没有得到更广泛的应用。
赵辉淡定地问道：“将智能程序移植到她大脑，替换掉现在已经坏死和病变的神经元，如何？”
听他语气完全没怀疑这种技术是否存在，仿佛在问程经理这个主意好不好。
程经理靠回沙发，慢悠悠说道：“赵先生在开玩笑？”
“没开玩笑。”
“这……”
“直说能不能搞定吧！”赵辉有些不耐烦起来，好好谈个生意哪来如此多纠结。一直都在做着非法勾当，何必在此时表现得缩手缩脚？
程经理无奈叹息一声，喝了口浓咖啡然后说道：“虽然解决了供体问题，但比起真人脑移植替换更复杂，你懂的。”
见对方盯着自己，赵辉端起咖啡闻了一下以示尊敬，但他依然不会真去喝。
“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你帮我搞定这件事的话，钱不是问题。”
没想到程经理摇了摇头叹息道，“难啊！”
“五百万。”赵辉猜到是钱的事儿，既然四百万不行就再加。
“赵先生，不是钱的事儿，真没办法。我以为是生物移植……”
面对这种加价的伎俩，赵辉完全能理解，“一千万。”
程经理手里有足够资源，他觉得自己至少掌握百分之八十主动权，“你在全球也找不到这种成熟技术……”
“不成熟不代表没有，对吧？想挣钱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随你怎么想。”
陈楠楠现在就在冷冻中心，真去找其他人做手术相对比较麻烦，赵辉犹豫再三之后给出他觉得终极的价格，“两千万。”
果然，那胖子两眼冒出精光，但狡猾的他只让这种激动一闪而过，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考虑一下。”
“我没太多时间给你考虑……”赵辉斜眼看着天花板，仿佛在计算自己能给程经理多少时间，很快他得出结果，“三天……，最多三天时间。”
面对两千万的诱惑，程经理完全没办法拒绝。别说给他三天，就算是一天他也先答应下来别让生意跑掉，正如客人所说这星球上干这种事的不在少数，赵辉拿着两千万完全可以找到接单的人。
双方都有需求，这生意总算谈成。
“赵先生如果不介意，我要打几个电话。”
他其实是想让赵辉回避，这行很神秘，通信联络都必须分保持低调，搞不好明天就会丢脑袋。
赵辉懂眼色，拍拍手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工作人员只在白天上班，现在已是下班时间所以办公楼显得异常安静。
他无聊地坐到最后一排，正如两年前坐在利豪办公室一样。瞬间思绪万千，离开利豪之后发生太多事情，甚至来不及去记住每个细节又要迎接新问题。
如果这次手术能如愿成功，如何与陈楠楠相处也是个问题？“她”到底是陈楠楠还是司徒瑶？
不由自主掏出手机，想和司徒瑶聊聊这问题。
可司徒瑶偏偏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看着赵辉。
就是赵辉自己真要开口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仿佛让人陷入无尽黑暗中一般。这是种对未知的恐惧，谁都害怕面对。
良久，赵辉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我想……”
可正在这时从办公室射过一道光，“吱呀”的开门声打断他的话，那个大胖子经理站在门口向这边招手，示意通话已结束。
赵辉站起来，将手机放回口袋。
“什么时候？”
他从程经理脸色可以看出沟通结果不错，便直接问开始时间而不是可不可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