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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的画面显示,张承乾端了杯茶水到房间,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房间被装了监控,悠然自得坐到了窗户前面喝茶。
刚开始的画面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张承乾喝完茶后准备上床睡觉,虽然房间内关了灯,但是监控大概是特殊的镜头,也能够拍清楚房间里的景象。
过了一段时间,我看到,躺在床上的张承乾身子突然抖动了起来,他分明还闭着眼睛,身子却抖动起来,而且身体抖动的幅度还不小,可以看到盖在身上的空调棉被随着身体一上一下起伏,在淡绿色的屏幕下看显得格外诡异。
过了一会,他掀开被子站了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张承乾张大了嘴,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视频并没有声音,但可以通过神情判断,他当时一定在惨叫。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打起滚来,嘴角也不受控制流出了涎水,整个人如同发了羊癫疯。
我突然预感到,接下来的画面会是什么。
张承乾似乎想要朝床边的爬去,那里有着床头柜,里面应该放着什么,他想要去拿床头柜里面的东西。但是没爬两步,他就倒在地上仰面向上,可以清楚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他似乎已经被痛苦折磨的不成人形,瞳孔已经后翻,眼睛里面大部分都是没有意识的眼白。
他一下子扯开自己的衣服,把自己的胸腹坦露了出来。我看到,他的胸腹处犹若波涛,在不断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不断想要钻出他的肚子,肚皮表面更是多出了圆鼓鼓的凸起,凸起似乎是某种活物,在他的肚子表面游来游去。
张承乾露出凶狠的表情,突然出手狠狠锤在肚子上,一下子砸到了那团凸起,凸起物被砸的一下子瘪了下去。
他长舒了口气,状况似乎好了很多,他躺了一会,走到床头柜旁,翻出了一个陶瓷罐子,里面满满装着一罐子像是油膏的东西,他挖了两勺这个东西吞了下去。
他走到窗户边继续坐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看到这一幕,就知道张承乾绝不是中降头术,这个状况他不是第一次碰到,他懂得第一时间去找陶罐,他知道只要吃下陶罐里面的东西,就能够缓解身上的痛苦。
他本身就有秘密,但是瞒着所有人。
我回想第一次见张老,那时候有什么不对劲的呢?似乎有股奇怪的气味,那股气味很独特,而且还有点熟悉,我隐约觉得,很多事情都有关联,包括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只不过我没法把这些事情都理清楚而已。
我问张武天,张老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吗?
张武天告诉我,他并不知道老人状况,别墅外的监控一直都有,但房间内的监控,也是因为最近才安装的,所以并不知道老人以前是否有这个状况,包括那个陶罐,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有那个东西。
我让他派人把那个陶罐取来,我则继续看着监控里的画面。
在吃过陶罐里的油膏后,张承乾身体恢复正常,他坐在窗边,望着窗外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一坐就是快一个时辰,全程都没有动弹,我硬生生盯着把这一段看完,连陶罐取来,我都没理会,就怕错过什么细节,这番思考过后,张承乾像是下定决心,站了起来走到床头拿起陶罐。
陶罐有脑袋大小,他把手伸进油膏里面掏弄,抓出了一团东西。
视频的颜色全是黑灰淡绿,看不清楚这团东西的颜色,但能够分辨出来,它不是油膏本身,而是藏在油膏里面的东西。
他盯着这东西,又是呆愣了很久,隔着视频,我也能感受到他的挣扎。
他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东西,这下看得更清楚,这东西没有规则的形状,就像是块石头,但还是认不出是什么。
他似乎要把这东西吃下去,但是手举到一半,突然整个人抽搐了一下,那块东西没拿稳,一下子飞出去掉到了墙边。
他一下子跪到地上,身子如同筛糠般抖动着,那种令他很痛苦的症状似乎又出现了。
我全神贯注盯着屏幕,知道接下来恐怕就是张承乾死亡的画面,突然屏幕一跳,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哔声,吓了我一跳。
我回过神来,才知道是机器没电了。我喝了口水,盯着发黑的屏幕,我看到自己的脸,我看到自己脸上的神情并不是很自如,居然透着点惊慌恐惧,这是不应该出现的。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惊慌恐惧,因为刚才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我突然想起张老身上的气味来源,我究竟在哪里闻到过。
我开始觉得,张承乾的死亡并没那么简单,里面牵扯的很多,我恐怕也已经陷入这件事里,从吞下牡行秋给我的眼珠开始,我就和这些事脱不了干系了。
我又想到,师傅曾经给我的告诫,师傅他一定有先见之明,让我别碰这些事是为了我好,我有点后悔,但是事已至此……
“李大师,你没事吧……机器好了。”
张武天打断了我的思绪,他大概看我的脸色不太好,关心问道。
“没什么,想到一些事情。”
我对他笑了笑,突然又想到王川带走的六壬神匣,他说过只有极重要的东西,才会用六壬法加密保存,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我看着恢复的屏幕,收回了思绪。
张承乾跪在地上,然后又和前面一样,仰面朝上平躺着,似乎这个姿势,能让他没那么痛苦。
他的肚皮上,又开始浮现圆鼓鼓的凸起,这次的凸起更加的明显,像是一个拳头那么大,而且凸起游动的速度更快,他的肚皮在不断翻涌,看过去格外的诡异。
张承乾张大嘴,像是在不断吼叫,他面目狰狞,咬着牙想要把凸起按下去,但肚皮翻涌的程度越来越大,他似乎压制不住肚子里的凸起,他只能慢慢挪动身子,朝着滚到了墙边的那块东西挪去。
他朝着那块东西伸出手,眼看着就要抓到它,肚皮突然狠狠一凸,他的整个上身顶了起来,形成一个反弓的姿态,他的嘴里也开始涌出血沫,他的身子紧绷住,过了会终于倒了下来,两眼无神直勾勾瞪着天花板,这个时候他就已经死亡了,但肚皮在不断鼓动着,里面的东西似乎还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