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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二百人队伍保护着一辆驷马之乘来到府前,马车车帘撩起,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车上缓缓走下。
此人名叫马良,长得仪表堂堂,尤其是眼上眉毛竟是白色,让人看上一眼就过目不忘。
马良在蜀地也是身居高位,是刘备身边的重臣,此番让他前来显然对刘越天颇为重视。
“好年轻的郡王!”
即便马良知道对方只有十六岁,看到刘越天后仍然是也是稍稍一惊,对方眉宇之间显露出的气势绝非是一位十六岁少年应有的,看来这传言并非都是不实。
如今天下都知道刘越天这位十六岁的小孩子成为了天水郡的主人,但具体如何却是众说纷纭。
最靠谱的是刘渊和秦军交战两败俱伤,他趁机夺了天水,还有的说是刘越天投靠了大秦,只是大秦的一个傀儡罢了,如今天水实际上已经成了秦王的属地,另外有的说刘越天和刘渊的儿子刘聪合伙杀了刘渊,刘聪才是幕后主谋。
不管有多少传言,反正没有一个人相信这是刘越天自己的本事,只有祖逖从徐达等人的口中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不管怎么说,天水地处要地,对天下形势的走向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所以才引起了很多势力的关注。
“这位想必就是马良大人吧!”
刘越天紧走几步到了对方近前笑着问道。
“西蜀长使马良,拜见郡王殿下。”
马良走到刘越天身前一躬到地。
“长史请起,走,我们府中谈!”
“王爷,天水郡百年来都是匈奴家族的天下,您这次驱刘渊退秦军,可是让天下人都为之侧目呀!”
“哪里哪里,刘渊徒有虚名,这天水百姓才是真正的主人,我也是顺应民意而已。”
“好一个顺应民意,短短四个字就将这天下至理说个通透,正与我家蜀王有着同样的理念,不愧是武王之后,王爷,请再受我马良一拜。”
马良站起身来再施一礼。
“长史大人不必客气,我们同为王族,都要为天下百姓着想,那刘渊倒行逆施,就算没有我,别人一样取而代之………我这天水不过是个弹丸之地,不似西蜀方圆数十万里,拥有千万百姓,皇叔先后诛灭南蛮诸国,平定李氏叛乱,对大周有着再造之功,我刘越天这点成绩怎么能和他相比?今后我还得跟皇叔多多学习呀!”
“哈哈,王爷真是好口才,佩服佩服,看来您被梁冀贬到天水那是早有预谋,离开长安那是非之地后便一飞冲天,短短半年时间就占据天水,可谓是前途无量。”
“过奖过奖,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可没有四哥那般霸气,只能自力更生求的一隅之地。”
刘越天早就通过洞察得知对方所想,这马良就是来“劝降”刘越天让他归顺刘备,而刘备的大愿自然也和其他诸侯一样取大周以代之,马良是刘备内臣,主子的想法他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一次被刘越天探了个一干二净。
这马良现在也颇为郁闷,他以为自己一来对方必定会毕恭毕敬,然后正好施以种种恩惠让对方安心投靠刘备,哪里想到对方巧舌如簧,言语之中完全把自己和刘备同等相处。
“殿下,今日你得了天水,那刘渊自不必说了,再无威胁,可您得罪了大秦,秦王早就对我大周虎视眈眈,您挡了他的路,以他性格必不会罢休,如果他派出真正的精锐,天水恐怕是挡不住吧!”
马良终于说到了正题。
“长史大人说得没错,秦王雄兵百万,自然不是我这几万兵士所能抵挡,不过,我认为,天下间最强大的不是武力,而是人心,那刘渊为何会败?就是失了人心,天水城内有十几万的百姓,只要他们支持我,大秦也不敢轻举妄动,刘皇叔镇守西蜀,有千万百姓支持,这才是他最大的依仗,长史大人您说是不是?”
“这………呵呵,对,对,王爷此言极是,可话有说回来了,大秦兵士如同豺狼,豺狼之心不可理喻,尤其是秦王嬴政早有吞下天水之心,百姓们再众志成城也不可能上阵杀敌,要是没有强大的力量做为后盾,到时候反而会让这些百姓陷入危难之中,不如和蜀王联合,如果大秦敢来侵犯,蜀王必会出兵相帮。”
马良不再啰嗦,直接托出了此行的目的。
“皇叔和我都是一家人,我们同为大周皇族自然要互助互帮,再说,皇叔是我的长辈,长辈之托我也自当义不容辞………来来来,长史大人怕是第一次到我天水,我便陪你在城中逛一逛,来人,备车!”
刘越天带着马良在天水城中游玩,如今城中夜不闭户,所到之处百姓们都是高呼万岁,那种发自肺腑的情感一眼就能看出,绝非是虚情假意。
马良看到这些场面大为惊叹,按理这权利更迭百姓最是遭殃,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天水之内就秩序井然,哪里还有一点大战之后的样子?百姓们对刘越天也是心悦诚服,这位王爷在天水内的威望远远超出他的预料呀!他没看到刘越天是如何在刘渊和秦军的争斗中夺下了天水,可仅仅是这治理天水的能力就显示出他的不凡,莫非这刘越天又是另外一个刘彻?要是这样………!
接下来的两天,刘越天又让石勒和常遇春来了一次“军演”,石勒骑兵的勇猛冲杀,常遇春步兵的攻城防御,万名士兵呐喊厮杀,虽然马良不懂军事,可士兵们那股气势已经把他彻底镇住。
“天水士兵虽少,可各个气势不凡,还有那两位将领,精通排兵布阵,举手投足都有名将风范,如此将士堪称虎狼之师,怕是不比我大蜀的精锐部队差了,看来之前定的计策要有变化了。”
短短两天时间马良对这位郡王的评价飞快提升,他也不再提让对方依附蜀王的事了。
“王爷,多谢这两天的盛情款待,待我回去后,必将您在天水的善行转告我家王爷。”
三天之后,马良告辞,刘越天带兵将他送至城外。
“这是我给皇叔的礼物,长史大人就代为转交吧。”
一旁的小炉子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过来,“啪嗒”,刘越天把木盒打开,露出了三颗晶莹剔透的硕大珠子。
“好大的琉璃!”
马良见识自然不低,这三颗琉璃珠子成色极高,而且泛着绿色的光泽,实乃琉璃中的极品,便是他们西蜀也不多见,最少价值百两黄金。
琉璃虽然没什么实际用处,可是价格不菲,很多时候还有价无市,刘越天能有这样的三颗琉璃已经是很不容易,又把它们送给刘备,显然是对蜀王的重视。
不过他哪里知道,再大再好的琉璃刘越天也能批量生产,这三颗对于刘越天来说,一两银子都不值。
“如此珍贵的礼物……我马良就带我家大王收下了。”
百姓支持,军队强大,刘越天又不好财色,此时的马良已经把刘越天当成了刘彻一样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自然更要拉拢,可是马良发现刘越天非常狡猾,几天来他多次想把话题拉到双方联合的事情上来,可是对方只是三言两语就把这个话题踢开,也不赞同也不否定。
这马良也是西蜀名士,捭阖纵横之术也颇为了得,可是遇到刘越天他发现自己这本领根本用不上,任凭你口才再好,人家不跟你谈也没招。
自己来天水的任务有两个,一是打探这位王爷的底细,看他有几斤几两;二是最好能让对方臣服于刘备,天水郡要是归了刘备,那蜀王成就大业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第一个任务,马良看的清清楚楚,天水民心所向,实力高出刘渊不知多少,已经远远超出他之前的预料。
至于第二个任务,马良没能完成,让对方臣服,表面上是晓以大义,实则就是以蜀王刘备的权势以大欺小,可是刘越天实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人家郡王的实力强横,绝不是你想让人家臣服就臣服的软柿子,马良也不敢说得太多
不过让马良有些放心的是,这位王爷对自己很尊敬,言语之间对蜀王刘备也是毕恭毕敬,他判断,对方并非是不愿臣服,而是自己根本没拿出什么让对方心动的条件。
想到这里马良心里有些埋怨起自己的大王来,出来之前大王根本就没把这位郡王放在眼中,认为不出吹灰之力就能让对方臣服,压根就没有什么招募的方案,现在可好,一切都出乎意料,马良自己又做不了主,所以才要急急忙忙地赶回去。
看着离开的马良刘越天只是微微一笑。
“刘备这位皇叔也是野心勃勃,想要建立自己的一番大业。”
任何人在刘越天眼里都毫无秘密可言,马良来试探刘越天,实不知他所知道的任何秘密反而都被对方得知。
不过刘越天并不记恨刘备,如今的大周就是块放在案板上的肥肉,天下枭雄谁不想吃上一口?更不必说西蜀是刘备靠着自己打下的江山,要是没他,恐怕现在的蜀地是一片混乱,这份功劳谁也抹杀不了。
不过这位皇叔想要我归顺于他,那可就是痴心妄想了,你能占领西蜀,我就不能称霸天下?
但刘越天也不想得罪刘备,西蜀铁矿丰富,天水现在正缺的就是生铁,自己下一步就要和对方建立起贸易。
这马良只是来试探自己,恐怕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派出第二波人,到那时才是双方博弈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