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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抡拳挽袖面带杀气,特别是为首中间那人一脸的狂拽目空一切,大步走到常知乐的面前往他身上一推,“你刚刚骂谁小畜生呢?”
常知乐舌头在口里打着转,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服然后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抬头瞪着那人针锋相对,“小畜生问谁呢?”
“小畜生问···”,那人“你”字还没说出口赶紧捂住嘴,而街上围观的路人已经哄堂大笑起来,惹得那人恼羞成怒,“你敢耍我,乡巴佬我今天打死你!”
那人话刚说完把手一挥身后四人立马冲上来一拥而上对着常知乐一顿拳打脚踢,常知乐双拳难敌四手被那些人围在中间打得鼻青脸肿,裴晃见状冲上去扒开一人与他们缠打起来,六个人顿时打成一团成了胶着状态,怀璧本来已经被撞断了一只胳膊疼得要紧又是一介书生而眼前这些人都跟豺狼一般凶恶得很,因此在那里徘徊了许久始终不敢上去帮忙,只好在旁边劝了起来,“大家别打了,君子能动手尽量不动口,不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三分心平气和”。
怀璧说了半天没有一个人理他,几个人仍然在那里厮打,于是继续劝他们,“孔子曰,‘天下之至仁者,能合天下之至亲也,所为天下之至明者,能举天下之至贤者也’”,见还是没人听他的话,继续念叨,“孟子他老人家也说过,‘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礼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其身正而天下归之?’。
“老人他老人家也说过,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怀璧既不敢上前打架,劝了半天又没有人听他,只好念经似的在那里一直唠叨,“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者,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怀璧口吐莲花滔滔不绝,在他旁边一直站着没有动的为首那人只感觉像有只苍蝇一直在他耳边嗡嗡嗡得叫个不停一样实在是忍受不了,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又挠了挠头发,“你有完没完烦死了”,“嗙”的一拳直接打怀璧脸上。
怀璧用尚还健全的一只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十分委屈地指着那人,“你打我,我···我”,“我”了半天知道自己打不过人家好不容易向前走了一步又赶紧退了回来。
“我什么我,怂包蛋,没用的东西”,那人十分鄙夷地骂起了怀璧。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怀璧豁出性命朝那人身上直接撞了过去,待要靠近的时候那人只是轻轻一脚便将怀璧踢翻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然后投入到与常知乐和怀璧的厮打当中,那人的身手明显好过其他四人,才刚刚出手几招便把裴晃和常知乐给制服,然后被随从四人把他们脸贴着地摁在了地上。
那人蹲在常知乐和裴晃的脑袋前,用手狠狠地拍了拍裴晃又拍了拍常知乐,然后捏着常知乐的下巴,得意而又嚣张地说道,“继续起来打呀你不是很能耐吗,继续骂呀快呀,哈哈哈哈”,那人志得意满之际不禁仰头放声大笑。
常知乐和裴晃被他手下的四人死死地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常知乐便冲着他吐了一个唾沫正好溅到了他脸上,那人咬牙切齿的用他的袖子把脸上的唾沫给擦干净,然后站起身来使劲地往常知乐身上乱踢,“我让你啐唾沫我让你啐”,把常知乐踢得血都吐了出来,其中一人赶紧劝道,“公子别踢了再踢他可就死了,毕竟这是在大街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那人见常知乐被他踢得死去活来的也出够了心中的恶气,于是便把脚收了回来不再踢打,用手把脑袋后面的头发撩到肩上,指着常知乐骂道,“哪里来的乡巴佬臭乞丐,看你们身上这穷酸样儿,今天就饶了你们,以后给我眼睛放亮点”。
手下的人纷纷放开常知乐和裴晃,其中一人指着他俩道,“你们可知道今天得罪的是谁吗?这可是大司徒的侄子窦林窦公子,今天算你们走运饶了三个人的狗命”。
言罢那人退到窦林身后,窦林冷冷地哼了一声重新骑上马背挥舞着马鞭带着四人耀武扬威绝尘而去。
“知乐你怎么样了?书呆子你呢?”常知乐和怀璧都伤得很重,只有裴晃虽然也挨了打但好在肉多在这个时候胖子的优势就显现了出来,虽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可是经得住打,只是有些皮外伤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儿。
“我头疼!”
“我手疼!”
常知乐和怀璧一人抱着脑袋一人抱着手躺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裴晃赶紧将他们两个人都扶了起来,往四周望了望,“我送你们去医馆!”
常知乐站起来看着窦林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背影,大声叫骂,“司徒,下次要是再见到你我一定让你变尸体!”
“知乐快别说了,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祸从口出’,人家是大司徒的窦融的侄子,窦融位列三公又是开国功臣其实我们惹得起的,只能自认倒霉了!”怀璧虽然心有怨气但也只有无奈地摇头叹息。
“哼这件事儿没这么容易了的,我常知乐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总有一天我要跟他算这笔帐!”
“知乐说得没错,我支持你,我们一定要讨个公道,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别人给打了!”裴晃咬牙切齿地握着拳头真希望那窦林就是一只臭虫现在就可以把它捏死在手里。
“你们不知道京城的水有多深,这次能够侥幸留一条性命已经是不错了,以后我们都得夹着尾巴做人”,怀璧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默默地祈祷者以后再也不要见到窦林。
“哎哟不行我头疼,快扶我去医馆!”
“好好好,我这就带你们两个去”,裴晃带着常知乐和怀璧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一家医馆然后给他们两人疗伤敷药,然后又开了药方。
“老板多少钱?”怀璧拿出包袱准备掏银子。
“一共是六金钱!”
“什么六金钱?老板你是不是算错了?”怀璧刚准备掏钱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六金钱是多少?”常知乐见怀璧那么激动自己又算不出来急着问道。
“一共是两千八百多铢钱!”
“多少?两千八百多铢?”常知乐眼睛瞪得比水瓢还要大,拍者那老板的前台的桌子,“你欺负我们不懂行情吗?刚刚不就是随便涂了点药然后给书呆子扯了扯胳膊吗就要这么多钱,你怎么不去抢啊?”
常知乐虽然叫嚷得厉害,但那老板一见他们三个就是外地来的人,而且常知乐和裴晃穿的都是粗麻衣一身的穷酸样儿,只有怀璧略微穿的好一些,也不怕他们惹事,指着常知乐吼起来,“这里是京城你以为你们乡下老家的郎中啊,我已经算你便宜了你还不识好歹,付不起钱就别来我们医馆!”
“谁说我们付不起钱了你别狗眼看人低,书呆子、胖子把钱拿出来”,常知乐摊着两只手掌,等着怀璧和裴晃掏钱,可裴晃掏了半天只掏出了几十铢,怀璧也悄悄在他耳边说道,“知乐我们这一路来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我现在身上也只有一千多铢”,怀璧说完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钱都拿了出来,常知乐一脸的尴尬,掏了一下自己身上也只有几十铢,于是全部拿出来摆在前台桌子上,“你开的药我们不要了,这些钱全给你肯定够了!”
那掌柜冷笑了一声,把钱收到了柜子里面,嘀嘀咕咕地讽刺常知乐,“没钱装什么孙子!”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常知乐一下子冲到那掌柜面前假装大声叫嚷,其实只是给自己壮胆,他和怀璧都还受着伤,在别人的地盘打架肯定吃亏,因此心里只是乞求医馆的人不要真的动手。
那医馆老板也懒得跟他们三人一般计较,收了钱赶紧把他们赶了出去。
三人出了医馆,裴晃忍不住感叹起来,“这京城看上去一片繁华,可我们才来一天就弄成了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继续混下去,我看这里没有一个好东西,要不我们玩几天了就回去吧!”
“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岂是我常知乐的所作所为,你不能总是一遇到困难了就退缩,当初我们来的时候可是立下了豪言壮语的,你回去不怕左邻右舍的笑话你呀?”常知乐虽然今天又被打又被坑可仍然没有让他有当逃兵回去的想法。
“我就是说说而已,不回去就不回去呗,我的偶像可是樊哙,都听你的,咱们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到哪里我都跟着你”,裴晃乐呵呵地笑了笑,就在这是突然听到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常知乐和怀璧往他一看,裴晃不好意思地摸着肚子,“我有些饿了!”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真的是我也饿了,那我们就先去吃点东西吧!”
“知乐我们现在已经没钱了!”怀璧把身上的口袋掀开了看着常知乐。
常知乐这才想起刚刚付了医药费现在三个人的口袋一样重都已经没了钱,“这可怎么办我们才来京城第一天就已经没有钱吃饭了,怎么着也得先撑过第一天明天去想办法弄钱啊!”
常知乐摸着脑袋冥思苦想了半天还是一筹莫展,这时他突然把眼神锁定在了裴晃牵着的小毛驴身上,“我们不是还有它嘛怎么能把它给搞忘了呢?”
裴晃把那小毛驴往身后一牵,“知乐这可是我们现在唯一的财产了,你在路上把另外一只小毛驴送给了那个老人家,我们进城的时候书呆子的马也被偷了,你这是要卖了它去还钱还是直接把它烤来吃了?”
常知乐神秘兮兮地摆着他的食指,“都不是,既然这头小毛驴是我们唯一的财产,吃了一顿下一顿就没有着落,它已经这么瘦了卖也卖不了多少钱,我准备把它拿去翻本!”
“不行不行,这头小毛驴是我们唯一的财产甚至是我们三个人的命,可你的赌运一向不怎么好水平也差要是输了我们可什么都没有了!”
“书呆子我还没有去呢你就泼我冷水是吗,谁说我赌技差了,这样我们三个一起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胖子你怎么看?”常知乐和怀璧意见相左,两人只好把决定权交给了裴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