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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见姬凡稍平息了些，便去到一旁排列了无数大大小小药瓶的那面石壁，扫了一眼，取了其中一瓶下来。
走到靠墙而立的要离、诸葛长鱼二人身前，将药递给二人。
诸葛长鱼首先接过药，也没细看便吞了下去。
要离见此，也利落地吞了药。
顾庭坐回了姬凡身侧，见诸葛长鱼修复的差不多，便开口又问他，“王蛊恢复的如何了？”
诸葛长鱼嫌靠墙麻烦，便直接席地而坐，“王蛊三年前苏醒，如今可控百数。”
顾庭听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还在他们可控的范围内。
想了想，又道，“饲命蛊已无，王蛊后续喂养，他们以何代替？”
“他们令各类珍惜蛊虫互食，妄培养出可比饲命蛊之物，后植入一武力高强人之体内。”
顾庭眸子嘲讽地牵了牵嘴角，这些人可真是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他们以为对付谢皇后的龌龊法子还可再用第二次吗？当世之高人也不是些无脑之辈。”
此时姬凡的眸光又凉凉地扫过诸葛长鱼，诸葛长鱼轻咳一声，道：“所以，他们想自己喂养出一名绝世强者。”
顾庭听此，豁然起身，面上难得有了怒容，“自己喂养？月氏这是要倾尽南疆所有资源以就不死蛊兵？这般不顾南疆其他百姓氏族的做法，还真只有他月氏干的出来！”
绝世强者绝不是一日可就的，除非一些天赋逆天之人可在短年间以成，如姬凡顾庭，但其他人少说也要数十载。
而诸葛长鱼口中的喂养，便是以特殊蛊虫与各类大量珍稀药材作用于一特殊体质之人的身上，可在短期内得到需要的成果。
但此过程需要的蛊虫与药材数量难以料计，可达天数，且被作用之人也将承受无法估量的痛苦，基本很少人可以忍受。
若是过程中被作用之人身死，便又要重新开始。
所以顾庭才会有月氏欲倾尽南疆所有来完成此计划之言。
顾庭又扫了眼身前低着头的诸葛长鱼，冷道：“诸葛氏若是依在，见南疆被月氏这般折腾，怕是要心痛至极。”
诸葛长鱼抬头看向顾庭，语气有些无奈，“师父他，迫不得已。”
顾庭看着诸葛长鱼那无知样，轻哼一身，复又坐回姬凡身边。
倒是姬凡，有些若有所思的看了诸葛长鱼一眼。
南疆前朝掌权氏族诸葛氏，三十年前不是被月氏灭族了吗？
敛了敛眸，问诸葛长鱼道：“那此地他们在培育何物？”
顾庭闻言，也看向诸葛长鱼。
“是子蛊的培育，以及部分珍惜蛊虫的互相吞食。他们妄图在此直接培育出蛊兵，日后西周南疆边境开战，可给西周一个措手不及。”
姬凡眯了眯眸子，透出一丝危险的意预。
彭城位于西周与南疆的边界，而郑城位于彭城后方。
若真如南疆所计划的，到时候边境将士被两面包抄，自是困死的下场，而事发突然，郑城后方城邸防御兵力不足，西周在调遣兵力的那段时间，便可被南疆军队长驱直入攻下大片城池。
所以，此地必毁！
“此处部署如何？”
“近百蛊兵、十数南疆精英子弟以及两名月氏长老。”
顾庭挑了挑眉稍，“两名月氏长老？”
诸葛长鱼点头，“嗯。”
顾庭转头看向姬凡，“此地所有事物都需尽毁，不仅那些人，还有他们留在这里的蛊物。凡凡你带要离去将那些人灭杀，尽量先别惊动两名月氏长老，我去将他们培养的蛊物销毁，再来支援你们。”
“好。”
姬凡想了想对于那些个虫子，顾庭定有些研究，他懂得如何销毁，也只能他去做。
随即便应了下来。
几人正欲起身离开此处，就见诸葛长鱼双目紧闭，面色一阵扭曲，浑身发颤。
顾庭见此，面色微变，忙上前席地坐在诸葛长鱼身后，为其运功压制。
姬凡与要离在一旁等了许久，见二人气息逐渐平缓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诸葛长鱼睁开眼，声音有些喑哑，“多谢师兄。”
顾庭为诸葛长鱼运完功，面色有些苍白，欲起身，哪知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
姬凡瞬间一个跨步上前，扶住了他。
垂头见姬凡敛着眸，看不清神色，顾庭弯了弯眉眼。
继而，对诸葛长鱼道：“方才凡凡气息变动，以致你刚刚无力抵抗命缘蛊，我自然要助你。”
听言，姬凡敛着的黑沉眸子深处难得起了丝波动。
顾庭的意思是，因为她，所以他出手是理所应当的吗？
而一旁立着的要离，倒是好奇地开口问顾庭道：“命缘蛊又是何物？”
顾庭没有回答，倒是诸葛长鱼冷嘲一声，道：“不过是拿来控制拥有血缘关系的一众人的一种卑劣手段罢了。”
要离微微睁大眼，既是血缘至亲，为何还要用蛊虫控制？
但看看诸葛长鱼有些阴沉的面色，要离也不好再问出口，毕竟是人家的一段伤心事。
后诸葛长鱼起身翻了一份此处的地图给了姬凡，上有标注大致布防守卫。
几人又等顾庭休整了一番恢复了些内力，便打算离去。
诸葛长鱼还未动手，就见姬凡上前随意按了处机关，便见石室另一方向的石门缓缓打开。
诸葛长鱼看着眼前姬凡带着要离潇洒离去的背影，眸子沉了沉。
或许，对他们来说，西周真的是个好选择。
顾庭见旁边这臭小子直直盯着姬凡的背影回不过神来，当即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诸葛长鱼后脑勺上，阴涔涔地道：“你在看什么？”
诸葛长鱼被顾庭拍得一个前倾，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便扫到顾庭面色黑沉。
想到姬凡，不由胸口又隐隐做痛。
一个喜怒无常暴力狂，一个表里不一老狐狸，凑一对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