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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月手上的劲越来越大,声音狠厉的说:“木子衿,你这戏演的真是不错,瞧瞧这委屈的模样,不知道我还以为是真的。”
木子衿被这一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着还一边吸着鼻涕,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镜月看着哭的很是委屈的木子衿,没好气的说:“不许哭。”
木子衿被吓了一跳,楞了一下,然后哭的更凶了。
镜月无奈只得放开抓住木子衿的手,等待着木子衿哭够了,平静下来然后方开口:“木子衿,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个小镇上,并且一直跟着我。”
木子衿抽抽搭搭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叫木子衿,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小镇的客栈里了,我不是坏人。”
镜月脸色一白,这怎么和她的经历这般相似,这木子衿到底是什么人:“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木子衿看着镜月一脸你是不是糊涂了的表情说:“镜月姑娘,我擅自坐在了你的桌子旁,欠了你的人情,自然不能让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去密林这么危险的地方,然后你因为我受伤了,我自然要照顾你。”
镜月看着木子衿认真的说着这可笑的理由一时分不清真假,抿着嘴开口建议:“木子衿,你不能一直跟着我啊!你有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或者是要找的人?”
木子衿点了点头,破涕为笑地说“当然有,我要找的人就是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报答你的恩情。”
镜月原本期待的目光暗了下来,瘫倒在床上只觉心累,这木子衿就像一个橡皮糖,甩都甩不掉,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橡皮糖,算了,她忍,重要的是消除织姬的执念。
脑海中又想起那个村民说的话:数年前官兵寻到了织姬的住所,杀了织姬的侍从侍女,毁了织姬的住处,夺了织姬的珍宝。镜月心中一痛,再没有了睡意。
镜月坐起来抬起头,看着依旧委委屈屈看着她的木子衿严肃的说:“你可听侍女们说起过近日楼阁之中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这楼阁若不是有心人领路想必那官兵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否则织姬也不会存在于传说中这么多年。
木子衿连忙将身体站直,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身侧像个被训话的小学生:“没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啊!我们算吗?”
镜月摇了摇头,她怎么想着指望这个废物,果然是魔障了不是。这般折腾下来,身子骨很是疲累,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
直到镜月熟睡,木子衿看着镜月的脸庞方放下心来,蹑手蹑脚的离去,生怕吵到镜月休息。
时光过得飞快,这几日镜月虽说成功的住到了织姬的楼阁之中,但是并没有什么进展,一是因为自己受了伤,实在是不好随便走动。二是因为这楼阁之中侍女众多,想见到织姬着实不易。
镜月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貌,长叹了一口气,这织姬果然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便是自己身为客人,在这楼阁之中也不允许穿着乱七八糟的衣服和配饰,都是侍女搭配好的。她这些日子倒是跟那个白公子和木子衿熟络了许多,这木子衿是真傻,特傻。不过还好今儿晚上便是织姬说的赏月的日子,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耐?
镜月身着浅粉色衣领裙摆绣着白色玉兰花的长裙,与身穿玄色长衫的木子衿跟在侍女身后缓缓地走进了正厅。
“镜月姑娘,木公子,您的座位在那边。”侍女走到了正厅门旁指着一边的案桌语气冷漠疏远的说。
镜月敏感的看向侍女,捕捉到侍女对着自己一闪而逝的鄙夷和不耐,心中不是滋味,她这些日子总觉得这楼阁之中的侍女好像并不喜欢自己,看来不是她多想了。
木子衿大大咧咧的拽着镜月的袖子坐了下来,一旁白公子早就已经入席,他今日身着一袭蓝色的长衫,身上的书卷气更加的浓厚了。
“几位来的竟然这样早,倒是我来的迟了。”织姬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带进一阵香风,她身着月白色长裙,袖口腰间点缀着鲜艳的红梅,行动之间,裙摆若波浪轻轻摆动。
“是我们来的太早了。”白公子点了点头说。
“如此良辰美景,我们便这般坐着,未免太无趣了,不如我为众位弹奏一曲如何?”织姬看着厅中的氛围有些无聊,想了想抱着身边的古琴说。
“在下洗耳恭听。”白公子期待的看向织姬一边饮酒一边说。
镜月看了看织姬,又看了看白公子,这俩人都这般的喜欢风花雪月,自己对于琴音是不懂得,但是这织姬的歌声委实动人,想想当时自己就是因着那歌声才陷入如今这般困境,隐隐的期待起来。
织姬看着对面认真的两人,低头,慢慢的抚上琴弦,闭上眼睛弹奏起来,琴音清婉,似溪水叮当作响,忽而琴声突变,又如涛声怒吼,不过须臾,琴声便做出数种变化。
初时,镜月还听得痴迷,只是她对这自然之音没那么多的天赋和爱好,听了一会觉得也不过如此,还是她那时听到的歌声更为动听些。百无聊赖的拿着筷子四处打量着,看着白公子着迷的神色更为无趣,回头,正看见木子衿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一手拿着一个鸡腿,吃得开心。如此美妙琴音,他却不为所动,这傻兮兮的样子真是……
镜月嘴角轻轻地扬起,夹起自己前面盘子里的鸡腿放到木子衿的盘子里,然后又拄着下巴,看向别处。
“织姬,织姬!”一声声慌乱的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及大的传入正厅中。原本正弹在兴头上的织姬停下了演奏。
一个满身是血身着铠甲的魁梧大汉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跪在织姬身旁:“织姬!”
织姬有些慌乱的触碰着大汉身上的伤口,胡乱的拿着身旁的丝帕包扎着:“藏守,你怎么受伤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伤成这个样子怎么不去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