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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个男人皮肤黝黑粗糙,一眼便知那是常年辛劳的结果,他长相毫不起眼,表情木讷老实,甚至有点呆滞,一眼看去,几乎难以留下什么印象,属于丢在人群中便无法再找到的那种人。
一个车夫,听起来似乎在那胖瘦夫妻家做了许多年。至今未娶妻,看模样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安里想到这里心中的期望不由加深了许多。
他跟那些人不一样……他,或许是个好人。
一个同样的平民,自然更加容易彼此了解。他这个样子,如果好好谈谈,说不定会心善的放过自己,毕竟假如自己的去向暴露的话对他也不是件好事,自己可是个定时炸弹,安里可不觉得面前这老实的车夫会跟自家主人对着干,一旦被那胖男人知道了自己被车夫带走了,必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这个车夫可得倒大霉,只要将这一层细细说了他应该也会了解。
就算不成功,他不肯放自己离去,那顶多就真的住在他的家中,要成为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的妻子,安里心中多少有些悲哀,但又再一想毕竟他是个普通人,而且好不容易有了个妻子,多少会珍惜一些,可不像是那些可恶的有钱人,只知道将年轻女孩当做玩物,一旦没了兴致,便肆意的丢弃,如同路边那无人问津的垃圾。
这般想着安里心中大定,正要张嘴那车夫的一双大手便已伸了过来,他很有力气,安里虽还年幼,多少有些份量,却被他单手提了放在肩头,扛着便往前走。
“那个……”
“不要说话,被人看到不好。”男人压低声音说道。
安里张了张嘴,潜意识中决定先相信他,便不再挣扎任凭他将自己扛着,没走多远便来到一处木屋,那木屋的模样只能让人联想到两个词:破败与贫穷。
他将门打开走了进去,此时正是下午时分,外头阳光明媚,这屋子里头却是黑乎乎一片,窗子都被封死,一点光都透不进。安里打了个冷颤,心想这屋子怎么出奇的冷。
那人却没有将安里放下,他关实了门便继续向里走去。
“那个婊子够蠢,还以为我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真是太蠢了,太蠢了。”男人说着话,絮絮叨叨的,有些神经质,安里听着心中便没来由的有点害怕,仿佛扛着自己的不再是那个木讷不起眼的车夫,而是换了个人。
“不过倒是得谢谢她。”男人蹲下身子掀开一块老旧的地毯,安里看到那地毯盖着的地方有着一道木门,显然是一处地下室的入口。
“要不是她的好意,我还真不好把你弄到手。”男人干涩的笑了笑,笑声透着股令人心头发寒的古怪味道。
安里终于觉察到事情不对劲,她奋力的挣扎着,想要挣脱男子的那只手。
“小白兔,别乱来,要不然……”说话间,男子的另一只手扼住了安里细嫩的脖颈,他的手如铁钳般不断收紧,巨大的力道仿佛下一刻便要将其彻底折断。安里只觉得呼吸越发困难,恐惧占据了她的心神,不由的全身颤抖起来。
她害怕了。
“这样才乖吗,不乖的女孩子,我可不喜欢。”那男人见她终于不再挣扎,便松开了手,顺手在她臀部拍了两下,感受到触手所及的滑腻,男人的心情愈发的好了。“我玩过的女人很多……不过像你这么好的货色还是第一次见,没关系,日子还长着,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嘿嘿。”
安里开始哭泣,她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幼稚了。
在地下道中前进了十来步,便出现了一道厚重结实的铁门,那车夫掏出钥匙,将门上老旧但颇为结实的锁打开,推开了那吱嘎作响的铁门,里头似乎是一间黑暗的地下室,空气中散发着古怪的味道,熏得安里不住咳嗽。那种味道具体来自何处她不得而知,只是隐约觉得里头参杂着尿骚味,食物的腐败味,还有……腐臭味。
那人对这里十分熟悉,于黑暗中单手点亮了灯,昏暗的烛火照亮了这并不算大的地下室,安里只看到墙角放着一具十分古怪的椅子,那椅子上面还挂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两端挂着皮制的镣铐,而椅子下方则是一块斜放着的长木板,紧接着那人便将安里放在了那椅子上,将她的手脚纷纷拷上。安里起初还在挣扎,可当目光接触到那男人的视线时,吓得浑身颤抖,竟忘了再挣扎。
车夫原本木讷老实的神情哪里还看得见,面前的男人微笑着,目光中透着股几近疯狂的歇斯底里,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难以言喻的邪气,无论怎么看都无法与起初那个不怎么起眼的车夫联系到一块。
“这样就好了,嗯,乖孩子……现在吗,我得回去看看那只蠢猪,等着我,晚上回来以后,嘿嘿,我相信你会喜欢的……”车夫怪笑着,伸手轻抚着安里的头,粗糙的大手顺着头部的弧线缓缓下滑,掠过安里娇嫩的肌肤,少女全身立刻起了鸡皮疙瘩,心中无比厌恶,却不敢当面忤逆,从对方的眼中少女能够读到那层意思,要是自己乱来的话,他绝对不会太过留情……
车夫说完话转身离去,待到铁门关实,上了锁。安里依旧怔怔的张着嘴盯着前方,之前男人的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没有看到这间地下室的具体情况。随着他的离开这地下室中的所有一切都在暗淡的烛火照耀下,清楚,毫不保留的展现着。
“啊啊啊啊啊啊!!!”少女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门外那男人未曾走远,听到这一声他似乎十分满足,笑着说道:“真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女孩,我就喜欢这种。”
安里彻底崩溃了,她嚎啕大哭着,身子疯狂的挣扎,幼嫩的皮肤被粗糙的镣铐磨破,渗出丝丝鲜血,她却好似未曾察觉,依旧大力的挣扎着:“放了我,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少女悲戚的声音在地下室中回荡,无人回应,地下室的另一头,十几具白森森的骷髅整齐的排布着,它们的手都镣铐锁着,似乎至死都未曾被解开,而在最右端,一具无头的女尸安静的躺在那里,只有这一具不是白骨,肥硕的蛆虫在她的肚子中缓缓蠕动。地下室仅有的一张桌子上,一颗一动不动的女子头颅微张着嘴,她那无神的双眼正好望向安里所在的方向,在她的眼神中,安里只能读到一层意思——绝望。
……
奥露菲坐起身子,睁开双眼,目光正好迎上正望向自己的苍夜,她吃了一惊,随即莞尔一笑,赞叹道:“不愧是陛下,这黑暗天幕如此厉害,就算是我也几乎难以逃脱,没想到陛下却如此轻易的破解了。”
苍夜也是刚刚苏醒,四周依旧被黑气笼罩,刚寻着奥露菲,正巧便遇上她醒来。听到这句话,他心头疑惑,问道:“这黑暗天幕……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奥露菲站起身子,掸了掸裙子上的尘土,答道:“这可是安瑟纳尔大人的绝招之一,以黑暗之气催发的心灵攻击,能够让中招者立刻进入无法挣脱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下中招者记忆中的黑暗将数倍放大,一旦情绪露出破绽,出现绝望,那中招者便将彻底被黑暗所吞噬,再也无法醒来,陛下,能够如此轻易破解这招,还这样气定神闲的,您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
听着奥露菲的解释,苍夜心头更是满腹疑惑,只是并未细想,他立刻想到了另一个人:“遭了,安里呢?!”
两人立刻在这黑气中寻找。“陛下,在这里。”奥露菲一招手,苍夜连忙赶了过去,此时安里依旧昏睡不醒,全身密布细密的汗珠,双眉紧皱着,身子微微打着颤,一双手死死握紧,手背上的青筋显露,狰狞的如同一条条暗红的蛇。
“糟糕,她情况不对,怕是无法再醒来了。”奥露菲见她这个样子,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安里,安里,你醒醒!”苍夜却不管不顾,抚起地上那依旧昏迷中的少女,摇晃着她的肩头。
见对方始终未醒,苍夜心头焦急,终于动了真怒。“安瑟纳尔,你这混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一声喊本是情急之下的宣泄,却未曾想真奏了效,四周萦绕的黑气猛的一颤,紧接着打着转的向着四周散去,几秒钟便重新流入了地下,而安瑟纳尔高大魁梧的身躯也露了出来,他竟就站在仅仅五步外的位置。
奥露菲花容失色,立刻娇喝一声,如离弦之箭般飞窜出去,一拳打向安瑟纳尔的胸口,安瑟纳尔缓缓抬头,手中长剑猛地向前一挥,那不起眼的长剑在他这看似随意的一挥下竟发出长吟之声,一道白练随之而生斩向逼近的奥露菲。
进击的女仆长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在空中连忙折返,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一剑,只是这一次却是不再敢轻易向前,只是护在苍夜面前,一张粉脸已变得煞白。“陛下,他,好强。”
苍夜却好似没有见着这一幕,皱着眉头气愤的骂道:“安瑟纳尔,你到底想怎样?”
没想到他这一喊完,安瑟纳尔却是向前一步,接着整个人跪了下来,他用剑支地,单膝跪在苍夜面前。
“让陛下受惊了,这是属下的罪过。”
苍夜张大了嘴,显然不明白刚才还喊打喊杀的这位怎么一下子就怂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位鹰之王的声音,他的声音并不像他的体格那样浑厚雄壮,而是透着一股洒脱的英气,很年轻的声音。
“你之前为何攻击我?”
安瑟纳尔低头答道:“回陛下,冥王军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假如陛下连这小小的黑暗天幕都无法解决,那属下斗胆,替冥王军全体调换一位领导者。”
他竟然真的想杀我,这直白的答案让苍夜心头发凉,喝问道:“那现在呢?我给出的答卷,可否让你满意?!”
安瑟纳尔缓缓抬头,空洞的眼窝中灵魂之火异样的闪动着:“您的答卷完美无缺,我相信您将会带领我们迎接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