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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拿着我送给她的贺年片,看着彩色的画面,几个娘子军连女战士,手舞大刀的造型,不由得把贺年片举过头顶,一次又一次的做着金鸡独立,嘴里唱着:“向前进,向前进,战士们责任重,妇女们冤仇深,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
“姐姐!”小妹妹唱着唱着喊了起来。
“咋啦,咋啦,丢魂啦?”晓红姐姐从外屋跑了进来。
“姐姐,金友哥哥咋跟娘子军混一块儿去了?”小妹妹不高兴了,冲晓红姐姐问道。
“我哪知道,这个你问他去呀。”
“我一定得问问。”小妹妹说着,把贺年片放到柜上,然后把两条红绸子,折成两个蝴蝶结举在头顶上,对着大挂镜照照,一会儿往下挪挪,晃着脑袋再照照,一会儿又往上揞揞。
“姐姐好看吗?”小妹妹对着镜子里的姐姐问道。
“你自己不是能看着吗?”姐姐一眼一眼的怄着妹妹,说道。
“我是说后面,从后面看,好看不?”小妹妹也不知想干啥。
“好看!嘁,从前面看好就行了,管它后面干啥?”姐姐故意显得不屑地说道。
“人家就是问问嘛。”
“你扎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不,我要等过大年那天才扎呢。”
“奥,好眼红呦,给姐姐一条呗?”
“不!人家这是一对,你想要,不会去要?不过,不许跟金友哥哥要。”
“那我该跟谁要呀?”
“嘁,那谁管你呀,反正不能跟金友哥哥要!”小妹妹完全是一副宣示主权的样子。
“你是跟金友哥哥要的吗?”
“不是,你知道的,我的脸皮比你还薄,是他主动给我的。”小妹妹真会说话。
“你的脸皮比我厚!”姐姐反驳道。
“我不管你的脸皮厚不厚,反正......”小妹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姐姐打断了。
“反正别跟金友哥哥要,我记住了。忘了我背你三年啦?”晓红姐姐说道。
“金友哥哥那天也背我了。”小妹妹晃着脑袋继续逗着姐姐。
“他才背你一次,而我背了你三年。”
“一次比你三年也多。”
“完了完了,真不知道你那一百分是咋考的。”晓红姐姐说道。
“嘁,难怪你考不了一百分呢。”
“咋算的?说说呗。”
“看在你背了我三年的份上,我给你算算,他背我那天,我六十斤,我在磨面房刚称了的。”
“奥,明白了,他背了你六十斤,就算我背了你五十九斤,也还是不如他。”姐姐一字一顿地说道。
“六十就是六十,五十九就是五十九,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知识的问题是一个科学问题,来不得半点的虚伪和骄傲。’在科学这个问题上,来不得半点的马虎。”小妹妹说。
“奥,那我再问一句啊。什么时候又有了一个他,这个他和那个金友哥哥到底是咋回事?”姐姐故作谦虚的向小妹妹问道。
“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情况是在不断地变化,要使自己的思想适应新的情况,就得学习。’金友哥哥就是他,他就是金友哥哥,情况变化了,为了让你的思想适应新的情况,我就告诉你,从今往后金友哥哥就变成他啦。知道了吧?”小妹妹就像老师在给一位学生补课一样,耐心的解释道。
“知道啦!”姐姐好像被改造了思想一样,终于明白了,转脸向坐在炕头上纳鞋底的娘说道:“娘听听,我背了她三年,到了落了这么个下场,白啦!娘啊,你生她养她,到头来恐怕也得白唠。”
当娘的抬起手,把针锥子在头发里划了两下,扎到手里的鞋底上,抬起头来,看了看姐妹俩,然后把目光定在大女儿的脸上,似乎带点儿奸笑的样子,说道:“嘿嘿,娘不怕,娘给她吃过妈妈儿,我看看谁还能给她吃?”
“看来,这闹来闹去的就算是把我坑了。”
“宁转猪狗,不转头首,当牛作马,不当老大,可怜的大闺女,来,娘抱抱。”说着话,把鞋底放在针线笸箩里,伸手把大闺女拉到炕上,抱到了怀里。
小妹妹愣在那里看了一阵,突然叫到:“不行!我也要娘抱!”说罢,噌噌的爬到炕上,一头扎在娘的怀里。
准备过年了,还是姥姥和姐姐糊窗户,姐姐去供销社买的麻纸,不过今年没有买煤油和蜡烛,恐怕以后永远都不用买了,因为两个屋里都有了电灯,而且家里还有了手电。
姐姐已经好几年没有“捎带”姥姥的红纸了,因为我们不扎灯笼了。
姥姥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给姐姐拿正好的钱了,也允许我跟着姐姐一起去供销社了,我当然也不要好吃的了,其实我从来也没要过。
如果我想买什么,我自己有钱,而且我比姐姐有钱。
妈妈经常会给我零花钱,每次都是上了块的给,其实我也没的买,从来也不乱花,都攒了起来。
就是妈妈常嘱咐我,在外面饿了没得吃,就买点吃,千万别饿着肚子,而且还给了我粮票。
今年又买了两鞭二百响的小炮,有几年没买二踢脚了,小时候还敢用手捏着放,长大了就不敢啦,前几年买了小炮总要拆开一部分,一个一个地放,从上了初中就不了,就在姥爷拢旺火的同时点燃,劈了啪啦一阵响声过后,就算完事。
今年除夕,在村里的,我们曾经一起上学放学的同学,除了常青,都来了,坐在我家炕上,大家聊着大了的事情,老早就打算大伙一起,挨着村子的转一转,到外村的同学家看看,可是这场大雪一下,人们就不想趟这一路的冰雪了,尤其是穿了新鞋的同学。
“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尤其是我们女同学,明年就一个一个的出嫁了,趁着今年还在,跟大伙再说说话。”春莲起了个头,说道。
“咦!说啥呢,羞不羞呀?”一个女同学感到不好意思了。
“羞啥嘛,假正经,都啥年月了,谁不知道谁呀,收了彩礼,被飞鸽加重一驮,到了男人家,大了肚,生了娃,谁不知道咋回事呀。”另一个女同学说道。
“这还有两个小孩子呢。”一个女同学指了指我和我身边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