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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曲忆之坚决的样子,少女不由得又害怕起来了,她下意识的往林曾谙身边靠近,嘴里却依然嚷着:“这就是我家!你们都是坏人!汪汪!快出去!”
“你再说一句试试?区区一只小妖怪,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信不信我立刻把你脑袋揪下来当球踢?”曲忆之冷哼一声,说着就要动手。
世道真是变了,想当初这种级别的小妖怪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现在居然敢在他面前叫嚣了?世风日下,妖心不古!
林曾谙连忙把少女拦在身后,无奈的劝道:“师傅,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这小妖怪计较了。再说,我还想留着它多了解了解妖怪呢。”开玩笑,这么好看的妖怪怎么能随便揪脑袋呢?
在林曾谙的再三劝说下,曲忆之才终于气呼呼的答应不再出言干涉。于是,林曾谙连哄带骗,终于从兽耳少女的零星的话中套出了原委。
原来,少女口中的爸爸妈妈是这栋房子的原主人,少女自称是他们的女儿,但是由于时间久远,好多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她叫什么名字,她的爸爸妈妈去了哪里,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个半人半犬的模样,她连一点印象都没了。
她只记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十几天前,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于陌生而熟悉院子里,脑袋上长了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她惊叫,她哭泣,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进不了房子,也出不去院子。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在白天总是犯困,只有晚上能醒来,一个人在黑暗的院子里,孤独而无助,悲从中来,只能每晚都在院子里独自哭泣。
林曾谙问曲忆之,妖怪是天生的还是能后天转化?像少女这种从人变成妖怪的情况是不是真的存在?
按照曲忆之的解释,一般来说,妖怪都是天生的,就像人类一样,只是一个物种而已。然而,还是有极个别的例子,会有其它物种转化为为妖怪的情况出现。不过,历史上出现这种情况的例子少之又少,再加上曲忆之对少女刚才的态度极为不满,因此,他并不觉得少女就是真的由人转化而成的妖怪。毕竟,人类才不是妖怪这种低等的物种。
与曲忆之充满感情色彩的判断不同,林曾谙在思考的却是其它几个方面。
第一,少女刚才说的话如果属实,那么她苏醒的时间应该是跟彼世居开业的时间相同。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正是彼世居的开业才促进她苏醒,那么彼世居的开业会不会也是促使她从人类变成妖怪的根本原因呢?如果这是真的,那彼世居是不是应该为此负责呢?如果彼世居真的能够促使少女从人类变成妖怪这一物种,那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或妖怪,也因此而发生一定程度的变化呢?
第二,少女说她睡了很久很久,而且是在院子里面苏醒。但是,在曲忆之买下这栋房子之前,这栋房子已经荒废了好几十年,根本不可能有人住在里面。因此只能判断少女其实已经死了,然后才转化成的妖怪,不过,这样一想,少女不就是传说中的鬼吗?
想到这儿,林曾谙心里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相比于妖怪,她还是觉得鬼这种东西更吓人。不过转念一想,也有可能少女是在沉睡之前发生了某些事,早已经成了妖怪,所以才能活这么长时间。这么一想,心里也就不再那么害怕了。
还有第三点,少女说她没办法进房子里,也不能出这个院子,但是刚才曲忆之把她拎进房子里的时候明明没有任何意外出现。所以,少女要么在说谎,要么她只有在曲忆之的手下才能自由活动。
前两点有待商榷,但第三点却是可以现在论证的。
林曾谙拍拍少女的肩膀,说道:“你刚才说自己没办法出这个院子,也不能进房子,可是你现在不是进来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少女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你现在试一下能不能自己进出房子和院子?”林曾谙饶有兴致的说道。
没等少女回答,一旁刚吃完苹果的曲忆之就扔下苹果核连声反对:“你让她就这样出去,万一她跑了怎么办?”
“有师傅您在,她怎么跑的了呢?对吧,师傅?”林曾谙笑着,拍马屁拍的不着痕迹。
曲忆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说的有道理。”自己这徒弟终于认识到师傅的厉害之处了,孺子可教也。
在林曾谙的鼓励下,少女尝试着出客厅的门,发现完全没有问题,又试着自己进客厅,发现也没有任何阻碍。明明之前都进不来呀。林曾谙帮忙打开了院子的大铁门,少女在疑惑中,又尝试着走出院子,这一次不再顺利,少女仿佛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去路,无论怎么努力都走不出去。
林曾谙试着带她一起走,无效,又招呼曲忆之帮忙,结果,还是不行。尽管曲忆之试图像刚才把少女拎进客厅那样把她再拎出去,但那堵无形的墙似乎就认准了少女,怎么都不肯放她出去。
这就奇怪了!曲忆之双手抱胸,一脸匪夷所思的模样瞪着少女,仿佛少女的脸上写着答案一般。这可把一旁的少女吓得够呛,连忙躲到了林曾谙的背后,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
“师傅,像她这样出不去可怎么办?总不可能一直跟我们住在一起吧?我可不想天天半夜再被她的叫声吵醒了。”林曾谙一脸无奈。
“多简单的事,出不去就算了,你不是说院子里种的树正缺花肥吗?明天在桔子树下挖个坑,把她埋了就是。”曲忆之一甩衣袖,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汪!不要啊!我不要当花肥,姐姐救命啊!”少女吓得瑟瑟发抖,抱着林曾谙的腿痛哭流涕。
林曾谙连忙安慰少女,好半天才让她相信不会被曲忆之埋了当花肥。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曲忆之终于答应让少女暂时住下,直到找到办法让她离开,条件是林曾谙必须完成他安排的功课,并且,当他教学需要妖怪作示范时,少女要作为实验对象。
少女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林曾谙便兴致勃勃的要给她取名字。
“你穿一身白衣服,就叫小白怎么样?”林曾谙觉得这名字挺好听的。
“小白?你就只能取出这种水平的名字?”曲忆之一声冷笑一声,说道:“要我说,她这么怂,还是叫三怂比较贴切,是吧,三怂?”
少女刚想反驳,这两名字哪个都不好听,抬头却看见曲忆之威胁的眼神,立刻怂了,她咬牙点了点头,无比屈辱的接受了三怂这个名字。
从此,彼世居多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她的名字叫三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