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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客从远方来(下)
显然巫远也知道,感觉到她气息开始混乱后就收回了威压,楚玉顿时觉得身上的压力一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一个白色的东西飞过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接,没想到是竟然是个瓷瓶。她拔开盖子,一股浓郁的清香传来,光是闻着,就觉得疼痛都轻了几分。
“倒是个倔强的,服下丹药别耽误了大比。”楚玉抬起眼看着巫远,他眼里坦坦荡荡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她攥紧了手里的药瓶,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狠狠向他砸去。“给一巴掌再给个枣儿?我不需要!”
她一扬剑,明明没有任何剑气,但巫远桌上的水果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生死一枯荣,最后竟直接消失了。她挑了挑眉,“我若是金丹,巫师叔怕是要回去整理仪表了。”
“我的道一直在我心里,我的路一直在我脚下,无需任何人来说教,也无需他人插手。”她抚过剑身,噱止发出阵阵嗡鸣声回应,她眉目一凛,划破手指在噱止上画了个诡异的符号后一路向下滑,直到剑尖,她手指一勾转向另外一面,照例如此。
待落下最后一笔时,血迹发出了淡淡的红光,就像是噱止留下的血泪,诡异而又邪气。噱止的嗡鸣声却越来越微弱,最后直接毫无反应,但看外表与凡铁无异,就是剑身上多了奇怪的血色符文。她轻轻的弹了几下,剑身发出清脆的回响,噱止依旧毫无动静。“大比的奖品是什么?”
“若我得了头筹,能否换成一个剑匣?”她把噱止收回储物袋,也不知是师姐之前没有把噱止练成本命飞剑还是什么原因,她根本无法祭炼。每次都收回储物袋太过麻烦,而且,剑修本就应该时刻与剑相处,培养默契,剑匣倒成了她最好的选择。
“你确定?”一直默不作声的元泽突然发话,“你要放弃观阅无相天书的机会?”
“无相天书?”楚玉早就听过这本书的大名,只是没想到宗门竟然这么大方,舍得拿出这种宝贝。无相天书严格来说并不是一本书或是法宝,它最大的能力就是推演,推演修道者最适合的功法。但它也有一个致命的弊端,便是它的阅读次数。无相天书再怎么也仍是一本书,是书自然就有页数,每一次推演都会消耗一页纸,直到整本书完全用完,就会彻底消失,纯粹就是个消耗品。
这个奖品听起来很诱人,对她来说就是鸡肋了,且不说她有系统帮忙,功法肯定不会差。再说,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功法好不好,都不能带走,还不如剑匣实用,至少,这是她目前所缺的。
“还是换成剑匣吧,功法好坏和证道并无关系,我更相信我自己尝试的结果。”她分析后,最终还是决定要剑匣。拍了拍腰上系着的储物袋,他们对于她刚才做的事,没有一丁点要过问的意思,或许有,只是憋在了心里。“我的剑意太过霸道,噱止还是锁着好,以免伤了他人。”
“剑匣的材料宗门是有,但你拿什么来换?仅仅是一个大比可不够。”元泽到底是掌门,宗门内资源倾斜一直不平均,他虽对楚玉很多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剑匣所需要的材料,实在是超过太多。
“也是,”楚玉对这个到不在意,差的她看不上,好的她那点家当又不够,想来想去只能用积分兑换材料了。“我一直未出去历练过,大比之后可以接一些任务,存点积分。”
“剑匣所需材料我并不清楚,若是宗门内有材料的话列张清单,也好有个盼头。”她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提出自己想带队的事。带队积分是好混,但她今天这下,算是得罪了不少人,这种好差事估计轮不到她,倒不如自己识趣点。“到时候,怕是又要麻烦师父了!”
“让阿玉带队吧,”一直没吭声的元白突然冒出话,楚玉心里一暖,下意识去看元泽。果然,元泽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情绪丝毫不露。想到元泽和元白的关系,楚玉暗自叹气,她师父是个好的,师伯也是个好的,她都不愿让他们为难。“楚玉资历尚浅,难当大任,还是让经验丰富的师兄师姐去,更稳妥些。”
“在你之上,还有谁称师兄师姐的?”一个娇柔带点儿沙哑的嗓音响起,就像是猫爪子挠在人心里,痒痒的。
她闻声望去,是一个红衣白色大袖衫的女子,眼睛有些细长,颧骨略高,但眼睑处有一道淡淡绯红,直直延伸到眼梢,松松垮垮的抓了几缕发丝绑在脑后,大部分肆意的散在身后,略淡的唇色不但没有损伤这抹艳色,反而多了几分秀气,极浓极淡,酝酿成一壶桃夭。
她挑着细长的手指,指间时不时在不经意间泄露点点华光,另一只手却是抚在腰间碧绿的笛子。“自守自盗。”
她拿起笛子,转着把玩了一番,极好的水头衬着那朦胧的红,越发的撩人。“我有万年凤凰木,用来做剑匣的载体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我有个要求。”
凤栖梧桐,这个梧桐并不是指所有的梧桐都行,而是特定的梧桐,被称作凤凰木。在凤凰木的时候,凤凰会浴火重生,连同着那颗凤凰木也再次重生。所以,年份越久的凤凰木就越是漆黑如碳焦。
“等你到金丹之后,帮我去十万大山去取一样东西,不管成不成,凤凰木归你。”她取出一块干巴巴,表面尽是干裂纹的木头,焦黑得仿佛等吞噬光的存在。
“无功不受禄。”这个诱惑太大了,砸的楚玉都有些心惊,万年凤凰木实在难得,她偷偷用手比划了一下,对这个实在没有概念。突然感觉袖子被什么东西扯了扯,她偷偷瞄了眼。发现袖子下有个纸鹤一直在动啊动,好像是在点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楚玉定当会尽力!”她反应过来话一转,手缩进袖子里握住了那个纸鹤,也不确定有没有看见,先销毁证据再说。
“楚玉啊——”楚冉敲了敲桌子,那一声声仿佛敲在楚玉心尖上,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等待她的下文。“我是楚冉,你要记住了。”
“今日恩情,楚玉自当没齿难忘!”她虽然不知道楚冉这么提醒的用意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让她记住这份恩情的话,那自然不用说。
楚冉开了个头后,其他峰主或多或少也碍于面子都没再说什么,结果带队这事就落到了楚玉头上。有便宜不捡白不捡,她干脆装聋作哑,无视了其他人的脸色,眼观鼻,鼻观心,闷声发大财。
就在楚玉要告退时,又被楚冉叫住了。楚冉给她的感觉就是同类,不是因为穿着打扮意外的相似,而是气息,她的气息和她一致。
“楚师姐——”她毫无芥蒂的叫出这个称呼,在楚玉瞪大了的眼里戏谑一笑,“这个称呼不错,先恭喜了。”
楚玉松了口气,差点,差点,她就真以为楚冉是在叫她师姐了。
“你信命么?我不信,可有些事情不是不信就能解释的。”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你和我一位故人很像,只是她不记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