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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帮忙
按照昨天晚上商量的，等石铜锁一行十来个人出发后，石小明、石小平背着筐子，和石灵儿一起去了镇上。
到了镇上，石灵儿先将要买的猪肉猪骨头和菜都买好后，让石小平就先行回家了。宇文共要给猪下水他们，石灵儿怕石小平背着太累，就让宇文共将猪下水留着，他们晚点再来取。
石小平走后，石小明买了两瓶酒，就准备去镇南面的砖瓦厂。
“三哥，现在还早，要不我们先到西边这个砖瓦厂去看看，问一问价格，这样我们就可以做一个比较，哪儿便宜，我们就选哪儿的，好不好？”
石小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两兄妹来到这个砖瓦厂，石灵儿看到，有二三十号人在这忙碌着。有人在和泥，有人在做砖，做砖的师傅，每人拿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木盒里面做成四个格子，师傅们将木盒放在几案上，然后切下一块和好了的黄泥，将黄泥用力砸进木盒里，之后，再用双手在黄泥上面挤压一番，最后，用一根很细的铁丝贴着木盒，从左到右划一下，接着将多余的黄泥卷走，然后端着木盒走到面前一块平整的地上，翻转木盒，四块砖坯就算做成了。转来时，将木盒装上一点沙子然后再倒出去。还有人在将半干的砖坯堆码在一起，堆起来的砖坯一条一条的立在窑前。三口砖瓦窑的其中一口上，冉冉地飘着白烟，显示着一窑砖瓦又将烧制完成。在砖瓦窑后面的一片区域，堆码着已经烧制好的青砖瓦。石灵儿目测，起码有二三十万块烧制好了的砖。砖的旁边，停着几辆牛车。
两兄妹边看边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砖瓦厂的接待室。
接待室虽然很简陋，但里面也还算干净。
接待室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似是在算账。
“两位，你们有事吗？”看到石灵儿他们走进去，一个坐在条桌后面的中年人站了起来，面容和善地问道。
石灵儿打量了这个人一眼，服装整洁干净，一定不是工人。
“请问，您是这的老板吗？”石灵儿问道。
“是的是的。本人在这儿负责。”
“是这样的，我们要做房子，来看看您这儿的砖瓦的价格，还有您这儿是否送货。”
“小姑娘，你们来我这，就是来对了。我们这里的砖瓦，质量是最好的，价格也是最公道的。我们的砖，大砖十文钱十二块，小砖十文钱二十三块，瓦十文钱三十五块。”那个人如数家珍。
“老板，要是我们要送的话，你们怎么收费？”石灵儿又问。
“是这样的，我们自己没有专门送货的车，但是我们这里有几辆牛车专门在做送货的生意。收费也不贵。你们是哪个村的？”
“石家村。”
“是孟家庄后面的那个石家村吗？”
“是的。”
“哦。那一车可能要三十文左右。”
“好的。老板，谢谢你。我们回去以后，将您这儿的情况告诉我们的爹娘，如果他们觉得您这儿的好，会来买您的货的。”
“行。你们要多少砖瓦？要得多的话，我们会给你们最便宜的价格。”
“我们大概要五万砖，四万多块瓦。”石灵儿在心里已经计算过几次，所以一口就说了出来。
“哦，那这个房子可不小。这样，你们要是买我们的，我们可以每十文钱砖加一块小的，瓦加两块。”
“好的，老板。实不相瞒，我们兄妹现在准备到南面那个砖瓦厂去看看，我们不会去透漏您的底。只要那边不比您这儿低，我们就来买您的。”石灵儿没有隐瞒自己的行动方案。
“没关系，货比三家也是应该的。两位，我带你们去看看我们的质量。”对老板来说，这也是一个大客户。
在老板的带领下，石小明他们来到成品砖瓦堆放处，老板向他们介绍了如何分辨好坏，如何辨别质量等几个专业的问题。
“江老板，有客人啊？”正在旁边看人装车的一个年轻人，开口和这个老板打招呼。
“彪子啊，我问你，要是送到石家村，就是孟家庄后面的那个，你们收多少费用？”
“石家村啊，那条路不大好走，我们收三十文一趟。”叫彪子的人回答。
“呃，要是他们要得多的话，你们能不能便宜一点啊？”
那个叫彪子的人，也是一个有眼力见的人，听老板这么一说，马上接口道：“要是多的话，一趟可以便宜两文钱。”
“江老板，谢谢。成与不成，我们今天晚上定。”石灵儿礼貌地和江老板告别。
告别江老板，两兄妹径直来到了镇南面的这个砖瓦厂。这个厂的规模和刚才那个差不多，但是从边上挖起的泥坑看，这个厂似乎做的时间更久一点。
石灵儿路过成品砖瓦时，发现上面的蜂窝眼要比刚才那家多不少。
经过别人的指点，两兄妹找到了正在窑洞口看着别人烧火的姚汉生。
对石小明两兄妹的到来，姚汉生似乎有点意外：“是你们啊？你们今天怎么到这儿来了？”
石灵儿看到姚汉生好像一脸警惕的样子，便没有做声。石小明等了一下，见石灵儿没有说话，才说道：“姑父，是这样的，我们家要做房子了，所以，所以——”平时都是石灵儿在应酬，石小明很少开口，现在突然一说，一时不知道怎么组织词语了。
姚汉生看他们这个吞吞吐吐的样子，显然以为他们是来借钱的：“你叫小明吧？我跟你说，我们家为了让小刚念书，日子过得比你们还苦，只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石小明：“……”
石灵儿看到姚汉生的第一印象，就觉得他是一个自视甚高，又生怕别人找他的麻烦的人，见他说的如此直白，不禁莞尔：“姑父，听说您在这儿，收入高，地位也高，应该能帮我们一点忙的。”
“不行不行，我是真的没法帮你们。上次你们的大娘到我们家借了一两银子，我们现在连买盐的钱都没有了。”说到钱，姚汉生满眼都是泪啊。
石小明知道姚汉生误会了，从身上取下筐子，将两瓶酒拿出来递给姚汉生：“姑父，我们……”
不等石小明说完，姚汉生打断了石小明：“这酒你们拿回去吧，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现在还有事，你们回去吧。”说完，转身朝窑洞口走去。
石小明还想解释，石灵儿拉了石小明一把：“三哥，我们走！”
两兄妹来到接待室，是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接待的他们。价格和那边一个样，也是十文钱十二块大砖，或二十三块小砖，或三十五块瓦，老板不在，那个人也不敢降价。牛车钱也不比那边便宜。
两兄妹出了砖瓦厂，石灵儿问石小明：“三哥，你觉得买哪边的好？”
石小明有点郁闷：“反正不买这边的！”
“那我们就去定那边的吧？”
“好的。”石小明呼出一口浊气。
路过镇上，石灵儿怕宇文共等得太久，就和石小明先到了宇文共这里。
宇文共的东西刚刚卖完，正在收摊。
“宇文大哥，已经收摊了啊？”石灵儿现在和宇文共已经很熟了。
“灵儿，是你们啊？哎，你两兄妹在干啥啊？走了这半天，筐子里还是空的。”
“宇文大哥，我们家想做房子，我们两兄妹在看砖瓦的价格呢。”
“你们要买砖瓦啊？这样，我一个兄弟在西面的那个砖瓦厂负责给人送货，你们要是上那儿买的话，我让他给你们便宜一点。”
“我们刚才去过那里。那个叫彪子的人，开始说三十文一车，后来答应便宜两文钱。”石灵儿将刚才的情况，向宇文共作了汇报。
“好的，你们等我一下，我这就和你们过去。”宇文共说完，将案上的工具和小草绳都收了起来，拿到家里，换了件衣服，就和他们一起来到了镇子西面的砖瓦厂。
“师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彪子看到宇文共，忙跑过来打招呼。
“彪子，小日子混得不错啊？别人干着你看着。”宇文共拍着彪子的肩膀。
“哪里哪里，混口饭吃而已。”彪子忍着肩膀上的痛感，嬉笑着说道。过去，两个人是同门师兄弟，宇文共是彪子佩服的少数几个人之一。
“彪子，我这个小兄弟要在这买砖瓦，要是买的话，你给他们二十五文一车送去，行不行？”
“师哥，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赚头啊？”彪子哭丧着脸，说的可怜兮兮。
宇文共嘿嘿一笑：“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你再这个熊样，我让你二十文一车给我送！”
彪子赶紧讨饶：“行行行，你说二十五就二十五！”生怕宇文共真的降成二十文一车。
“还有啊，一块残砖残瓦都别给我装过去，运送过程中损坏的要补足。”宇文共继续交待。
“好好好，你说咋样就咋样。”彪子的脑袋一阵乱点，“我保证数量只多不少。”
宇文共转向石灵儿：“灵儿，你们在这儿买吗？”
“买。我们现在就过去付定金。”石灵儿看了一眼石小明，说道。
“走，我也和你们一起过去。”彪子说道。
几个人来到接待室，刚走到门口，彪子就喊了起来：“江老板，江老板，我今天为了你这个大客户，可是放了大血！生意做成了，你可得感谢我喔。”
江老板看到是他们去而复返，知道这个生意差不多了，也是一脸笑意：“好好好，改天我请你喝酒！”
“这是我师哥，你也得叫上他吧？”
“这不是宇文师傅吗？我们早就认识啊！到时候可得赏光哦。”江老板冲宇文共说道。
“好的好的，到时候就叨扰江老板了。”宇文共冲江老板抱了抱拳。
接下来，宇文共和江老板嘀咕了几句，江老板答应，在和他们说好的基础上，多送一千砖，一千瓦给石小明。石灵儿拿出十两银子做定金，江老板让那个管事的人写好收条，宇文共看了一遍后，将收条交给石小明。刚才写收条的时候，石灵儿已经注意到了上面的内容，价格，数量以及收到的定金都写得很清楚，所以就没有再看。
彪子准备现在就安排人送货，石灵儿觉得地还没买，让他们明天开始送。
回到镇上时，石小明的筐子里又装上了一副猪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