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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低头沉默了许久，抬起头看着中年女人：“我的确不懂情，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徒弟也像我一样……”
“所以你就要来找曲文宁？”中年女人打断了师傅，“她很特殊，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法保护她……更何况你还要带着你的徒弟……”
“所以你收曲文宁为徒就是最好的选择？”师傅带着讽刺地反问。
“对，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因为我毕竟曾经背叛过你……”中年女人继续说着，“我也知道曲文宁前世和你的关系……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希望你能尊重她的选择，看在她前世的份上……”
“……”师傅低头不语。
“而且她当我徒弟后，也不是就再也不见你们。”中年女人看向她身后的红衣女鬼妊姒，又看了看我，“将来他们肯定还会见面的。”
“你就这么确定？”
“这是他们的缘分……”
“就像我们一样？再见面已成陌生人，或者直接变成敌人……”
“……”
周围的黑色鬼气却暗淡了些。
“罔儿，不用担心这些，曲文宁的确只有这个选择……作为我的转世，她回被很多人盯上的……”红衣女鬼也对着师傅轻轻摇头，说完，便和中年女人缓缓离开，周围的藤蔓也缩回去，鬼气散开，又是一片寂静。
“师傅……曲文宁前世是……”我拉了拉师傅的衣角，小声开口。
“我的母亲。”师傅淡淡答道。
“那……你是谁？”我又问。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哈哈哈，不过是一个被天道抛弃的可悲之人而已……”师傅笑起来，笑得有些凄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被遗弃的命运……”
“走吧，回去吧，不用担心小宁了，你以后还会再见到她的……”师傅揉了揉我的头，带我走出坟地。
…………
“唰！”一张黄色符纸向上飘去，在空中一下子自燃，周围浓稠的黑色气体一点点散去。
“呼，孤儿院里的鬼气都驱散完了……”师傅有些疲惫地拍了拍手，在一间教室门口坐下。
“……结束了么？……”我看着空荡荡的教室，有些呆滞地喃喃道。
“结束了，”师傅点了点头，“不过确切来说，还有一个人……”
“你们果然找到她了。”师傅话音未落，曲文陵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教室外的走廊边，那个长得有些妖异的男孩似乎是凭空出现。
“我真没想到，她们要把你妹妹带走，你还帮她们。”师傅站起身来，缓缓说道。
“不，不是帮她们，”曲文陵摇头，“我只是在帮小宁。”
“她们之前找到我，小宁说她离开之前还想再见你一面。”曲文陵说着，眼神中带着点儿幽怨地看着我，语气酸溜溜的。
“死妹控。”师傅没好气地丢下三个字，“那个宿舍楼的女鬼是你的新鬼属吧？小癸刚刚差点被她吓傻……”
曲文陵听到师傅对他的称呼，先是翻了个白眼，师傅说下去之时，他的眼神中却渐渐显露出迷茫。
“什么女鬼？”曲文陵一脸无辜地问道，“我可不想无缘无故背黑锅。”
“你不知道？！”师傅惊讶地反问。
“真不知道……”曲文陵有些无奈地回答。
“靠！那就是说……”师傅十分不雅地爆了粗口。
“林小壬派来的传话人有危险？……”我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师傅问道。
“快走！”师傅说着，向门外跑去，“小陵你也跟着，要不是你瞎掺和我也不会以为那个女鬼是你的鬼属！”
“还不是你自己没看清楚……”曲文陵不屑地顶嘴，却还是也向着后山跑去。
“要不要我指路？……”我弱弱地问了句。
“不用，我之前就记下路线了。”师傅淡淡地回答。
…………
“呼……终于又到了……”后山脚下，师傅停下脚步，呼出一口气，将我放下。
“……你有没有觉得，鬼气更浓了……”曲文陵走近后山口，皱了皱眉头，转身对师傅说。
“嗯。”师傅轻轻应了声，“走吧，要是时间长了都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曲文陵没有回答，只是丢出一张蓝色符纸，符纸飘到鬼气中，放出了鹅黄色的光芒——和之前师傅用的，是同一种符纸！
曲文陵丢完符纸，就回头看向师傅，丝毫没有要走近后山的样子
“怎么不走？”师傅奇怪道。
“After * you . ”曲文陵阴阳怪气地说了句英文，配上一个“你先走”的手势，模样有些滑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的是‘女士优先’！”师傅翻了个白眼，走进鬼气，蓝色符纸也跟着他飘了进去。
“小癸，”曲文陵随即笑眯眯地看向我，“跟紧点，别被鬼抓去了。”
我吓得赶紧躲到他身后，曲文陵哈哈大笑几声，也走进鬼气中。
此时眼前的地上，除了鬼气，便只是空荡荡的，一片寂静，师傅站在鬼气之中，一手托着下巴。微低着头，脚步缓缓向前挪着，似乎是在地上找着些什么。
“果然有……”师傅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道。
“有什么？”曲文陵好奇地拉着我走上前。
淡淡的血腥味顿时传来，我看着师傅脚下的地面，是一滩已经有些干涸的黑红色的血，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被拖走，地上还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我只觉胃里一阵翻涌，只能捂住鼻子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看来你说的那个传话人应该没事。”曲文陵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心不在焉地说道。
“为什么会没事？”我疑惑起来，“地上那么多的血……他不应该受伤很重才会这样么？……”
“他没说错。”师傅淡淡回答。
“嗯？！”我一头雾水一脸懵逼地听着。
“因为这不是人类的血，”师傅简单地解释说道，“这些东西是鬼血。”
“鬼也有血？！”我的嘴张成了“O”字形。
“嗯，鬼的实力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有血……或者是骨头……甚至，还有整个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