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祭祀

TV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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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招呼周春阳和郑显法过来扶住胡佳丽,让他们在这等或者直接离开村子。两人有些疑惑,问我干嘛去?

    我盯着那些人影消失的黑夜,说:“去找那些东西看看,看它们到底在做什么。”

    郑显法大吃一惊,说:“你疯啦!跑都来不及,你还要主动追过去?”

    周春阳也是一样的想法,说:“我以为自己够胆大了,没想到杨哥你胆子比我还大!”

    我哪有心思跟他们说详细,只想快点找到官大人。郑显法和周春阳虽然不敢与我一起行动,但也不愿意率先离开。一是讲义气,二是夜路不好走。封门村的邪乎事,他们如今有了亲身经历,对牛鬼蛇神一类的传说也信了几分。都说走夜路容易撞到鬼,他们哪还敢到处乱跑。

    与其冒险走山路,还不如呆在这等我。起码村子里的古怪已经走的一干二净,没什么比这里更安全了。

    见他们主意已定,我也没多劝,把胡佳丽交给他们后,就迈开步子追去。

    这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非常难辩方向。上上下下的层次建筑,使得这里好似一个立体迷宫,而那大大小小的巷子,更是容易让人转晕。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肯定要迷失在这里,不过那些古怪人影残留的气息,让我心有所感。一路凭着直觉,竟真让我找到了地方。

    在离池塘很远,几乎已经快到村子另一头的区域,大片人影聚集。密密麻麻,起码有好几百甚至更多。我看的脑门冒汗,不敢出声,只远远的看着他们。

    这些疑似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此时都停下了步子。他们聚集在一栋高大的建筑物前,如同看那棵老树一般静立不动。我纳闷不已,不明白他们来这做什么。而四周除了这栋看起来略微高档,如同庙宇一般的建筑外,就再无其它。

    我耐下性子,足足等了二十分钟,耳朵里忽然传来呢喃之声。

    那声音开始时很小,像蚊子在耳边飞舞。过了会,慢慢增大,直到声若雷霆。我听不懂这声音在说什么,只知道是从人堆里传来的,好像是他们在合声念叨着什么?

    随着声音的增大,那些人影纷纷弯腰跪下,他们如虔诚的信徒般,将额头贴在地面。

    这,是祭拜吗?

    我凝目望去,借着月光,隐约看到庙宇中有数尊雕像。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有信仰,实在令人吃惊!

    他们在那念了很久,直到我都有些犯困了,声音开始逐渐消弭。人影一个个缓缓站起,当声音彻底消失的时候,他们都转过身,朝着不同的方向迈步离开。我心里一惊,连忙躲到不起眼的地方。眼看着一个个人影从身边经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这些人影如来时那般沉寂,除了走动,再也不做其它的。而他们那呆板的神情,让我忍不住怀疑,之前与我们交谈的那人,是否真的存在过?

    说实话,我有点搞不清这些究竟是人是鬼。

    如果是人的话,怎么会从棺材里爬出来?

    但如果是鬼的话,又怎么会问我们问题?

    在我看来,他们更像是传说中的活死人。看起来活着,其实已经死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我咬咬牙,拦住其中一人,问他:“官大人在哪?”

    那是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他一脸呆滞的盯着我看,在重复几遍问题后,他才摇头,说:“不知道。”

    那声音十分机械,仿佛从木头板子里硬挤出来一样。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又问:“是不知道在哪,还是不知道这人?”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盯着我看。他表情愈发呆滞,很快,我就被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只好任他离开。

    待年轻人走后,附近已经彻底空了。所有的人影,全都在往回走。我猛然想起郑显法三人,暗叫一声糟糕。不过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只希望他们能足够镇定,别惹出什么麻烦来。

    再三确定周围没有别人后,我从藏身之处走出来,朝着那栋足有五六米高的建筑走去。我要看看,这些古怪的人们来到这里,究竟是在祭拜什么。

    夜很黑,但还能看出个大概。我看到,那建筑是没有门的。也许曾经有,但如今四处腐朽,连墙体都斑驳不堪,挂满了藤蔓。

    这建筑很大,但里面很空,走进去,除了几尊树立在中央的神像外,再无其它。这几尊神像有男有女,还有长相恐怖,仿若猛鬼一类的。我围着它们转悠几圈,实在看不出名堂,只好失望的离开。

    本以为能靠着记忆很快回到原来的位置,可真往回走才发现,这不比走山路容易多少。

    先前就说了,封门村的建筑布置很特殊,七上八下,宽窄不一。几个巷子钻进去再出来,你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再加上夜晚那么黑,连路都看不清,更别说找到回去的路。我不知走了多少回头路,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半天,却始终没找到来时的路。

    心里又急又气,这什么鬼村子,到处都显得古怪!

    有句话说的好,愤怒也是一种力量。当我气急到了极点,脑子里不自禁冒出一个想法,什么狗屁鬼怪,我心中有正气,毫无畏惧!连鬼都不怕,还怕这邪路?

    说来也奇怪,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再去走那些巷子,竟如有神助。很快,我就看到了那棵巨大的老树。树下站着两个人,正大声争吵着,还差点动起了手。

    我连忙跑过去,把已经揪着衣领要动手的两人拉开,说:“你们俩疯了,没事打架做什么?”

    周春阳一脸愤怒,说:“做什么?你问他做的事该不该挨揍!”

    我微微一愣,下意识扫视四周,却没看到胡佳丽,不禁问:“胡佳丽呢?”

    这时,郑显法一脸胀红的说:“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些鬼东西会突然跑回来!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些东西,你当时怎么不敢出来?”

    “你还敢怪我头上?”周春阳气的大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没胆子也就算了,还不敢认错,亏你还是党员呢!”

    我已经听出了些许端倪,便沉着脸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周春阳气的直骂人,说也说不清。郑显法吧,又藏着掖着,不好意思也不敢说的太明白。不过综合两人的话,我已经推断出当时发生的事情。

    在我离开后,这两位确实老老实实陪着胡佳丽在原地等待。之后,周春阳肚子疼,找地方拉屎去了。他还没回来,那些人影已经回来了。

    没有我和周春阳的陪伴,郑显法一个人哪敢呆在这里。先前那些人影不做什么,不代表他们永远什么都不做。所以郑显法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胡佳丽还晕着,他又拉又拽的,半路就被那些人影追上。一看到这些仿若死人的家伙们近在眼前,郑显法吓的直接把胡佳丽扔在地上,自己一个人抱头逃窜。

    过了许久,等那些人影纷纷回到屋子里,没了动静,郑显法已经跑到村子外面了。他在外面犹豫了半天,最后远远观察,确定那些人影不会再出现,这才磨磨蹭蹭的回来。虽然他说是后悔自己的懦弱,但在我看来,恐怕是觉得一个人走山路更吓人吧。

    不过当郑显法回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只有拉肚子回来的周春阳一人,至于胡佳丽,早就没了人影。

    周春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问郑显法怎么一个人从那边过来的?郑显法支支吾吾,不敢说明白,可周春阳也不是笨蛋,三言两语就想明白了。

    我回来看到俩人差点打起来,正是周春阳逼问郑显法的时候。

    虽然这些都是我的个人推断,但当完整说出来后,周春阳立刻叫道:“没错,就是这样!”

    郑显法看我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等于默认。我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放弃揍这小子一顿的想法。跟人家非亲非故的,就这样动手好像说不过去。

    不过他干的事也太气人了,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在那么危险的时候,把正处于昏迷状态的女同学丢下独自逃走。这样的行为,已经不仅仅是懦夫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他简直就是男人的耻辱!

    “你来的时候,也没看到胡佳丽?”我问周春阳。

    周春阳摇摇头,说:“我等那些人过去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那说明胡佳丽失踪,就在郑显法离开后,你回来前这段时间发生的。”我说。

    “应该是。”周春阳点点头,他忽然像想到了什么,面色惨白的叫出声来:“杨哥,你该不会是说,她被那些鬼东西带走了吧!”

    我没有立刻回答,因为无法确定答案。从常理上说,那些人不会平白无故对我们做什么才对。否则的话,我们早就该出事了。那么,胡佳丽到底怎么失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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