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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怔了怔,旋即摇摇头:“回公主,并无人看见。王妃是故意引诱奴婢到假山那边去的,然后她把奴婢按在假山上,威胁着要杀死奴婢。然后就将奴婢扔进湖中了。”
“威胁?”萧静儿问,“王妃如何威胁你?”
“回公主,肃王府中曾有个丫鬟叫小翠,后来被江湖高手杀死了。王妃她当时就问奴婢,是不是要重蹈小翠的覆辙?没等奴婢回答,她就狠狠地捏着奴婢的下巴,让奴婢说不出话来。”
“是这样么?”她好奇地望着苏心凝。
苏心凝此时依旧是一脸无辜,但没有出声反驳。
皇后看着金莲,又看了看苏心凝,似乎看出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问凌少宇,“凌统领,金莲是你救上来的,你当时可曾看见王妃?”
凌少宇道:“回皇后娘娘,方才卑职听到有人落水后,就立刻赶过去了,并无看到王妃。”
皇后又问苏心凝:“心凝,你如何说?”
苏心凝道:“回皇后娘娘,臣妾确实去过御花园。只因心情郁闷,想散散心。与永安公主从御书房出来后,臣妾有对她说过。不过,臣妾逛了一阵就想出来了,结果遇到了永静公主了。”
萧静儿接着道:“王妃方才确实跟静儿在御花园中相遇的,因为相谈正欢,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落水。幸好凌统领反应及时,才将人救了上来。”
萧凤至道:“既然王妃有去过御花园,那她的确有嫌疑!”
萧静儿道:“凤儿姐姐,莫怪静儿多言,这金莲身材比王妃还要壮硕,而静儿见王妃走路还有些不稳,听说她今日滑了一跤。那王妃又如何制服得了金莲?并将她丢入湖中呢?”
金莲道:“回公主,王妃她懂武功!虽然奴婢身体壮硕,竟也被她举了起来,扔进湖中的!”
“王妃懂武功?你说的可是真话?”
金莲眼里布满了愤恨和委屈,恨声道:“回公主,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奴婢愿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皇后不想金莲竟然会发如此毒誓,不禁再次望向苏心凝。难道金莲说的真的是实话?
然而她心底却是疑窦重重,毕竟印象中的苏心凝,也是一副天性善良的模样。她的双眸清如明镜,并没有那种阴狠的眼神。
但她一直没有出声为自己辩白。
皇后想起去年在太后的寿诞上,苏心凝说过的“清者自清”,从来不屑于为自己辩白,因为她认为“解释就是掩饰”。
倒是凌少宇忍不住了:“你这丫头好生大胆!竟敢诬蔑平西王妃?王妃虽然懂得一些拳脚,却没有修习过内功,哪能说懂得武功?更别说举起一名成年女子!”
萧凤至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懂得武功?”
凌少宇道:“回郡主,因为卑职很记得,去年王妃是因为救永安公主才入了宫。卑职当时担心她是刺客,故而探过她的脉象,发现她并未修习过内功。这一点,永安公主以及胡太医都是知道的。”
萧凤至道:“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怎晓得她会不会在这一年修习过?”
凌少宇道:“回郡主,嫁给了平西王,还需要学习武功么?若是郡主不信,可以再请胡太医把脉诊断!”
“好了。”皇后打断了二人的争执,“此事确实蹊跷,不过本宫也有一事不明。”她转向萧凤至,“凤儿,你家的丫头为何会跟着心凝走进御花园呢?”
萧凤至怔了怔,金莲立刻道:“回娘娘,奴婢在御书房见不到郡主出来,却见王妃和永安公主。奴婢想起王妃推倒郡主,害得郡主受伤,担心她又在皇上面前诬蔑郡主,害郡主被皇上责罚。于是奴婢就想问王妃。结果王妃就引诱奴婢到御花园的假山群里,威胁奴婢要杀人灭口!”
“够了!”一声威严的怒喝响起,惊得众人纷纷侧视。
来人正是当今皇上——萧天翼。
一干人纷纷行礼。皇后走过去:“皇上,你怎么来了?”
萧天翼道:“朕方才听太监来报,说皇后你在这里遇到事了,就过来看看。”
他冷眼扫视眼前的人,“今日宫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们究竟把这里当做什么地方了!”
所有人低垂着头,不敢作声。就连萧静儿也有些惊慌,生怕被皇兄发现端倪。
苏心凝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若是自己连累了萧静儿,那自己就这真是罪过了。
毕竟,那可是欺君的大罪啊!前脚才被皇上批评了一顿,现在又闹事了。
萧天翼望着萧凤至,冷声道:“凤儿!”
萧凤至立刻道:“皇帝哥哥,凤儿在!”
“在御书房里,朕是如何对你们说的?这里是宫中,不是你们报私仇的地方!”
“皇帝哥哥,凤儿没有报私仇,是王妃她……”
萧天翼打断了她下面的话:“凤儿啊凤儿,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你当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么?”
萧凤至小脸顿时吓得煞白:“皇帝哥哥……”
萧天翼一摆手,身后一名太监立刻上前,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两幅画卷。
萧天翼道:“这两幅画,你拿回去好好欣赏,好好反省!朕念在你是三皇叔的独女,不想与你再计较。你现在就带着你的丫鬟赶紧回去。以后,若是再在宫里闹事,就莫要怪朕不留情面了!”
“是,皇帝哥哥。”
萧凤至颤巍巍地接过那两幅画卷。虽然她不知道画里面是什么内容,但她隐隐约约猜到了。
这两幅画,显然是萧静儿之前拿给皇上的。皇上看完后态度就变了。
萧凤至瞥向萧静儿,只见她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仿佛置身于度外。
而苏心凝站在她身旁。也是一脸无所畏惧。
萧凤至这才感觉到,自己又一次败了。萧静儿,这个自己一直忽略的人,竟然选择帮助苏心凝。
金莲坠湖一定跟苏心凝脱不了干系,却因为萧静儿的插足,使得金莲反而吃了个哑巴亏。
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那个女人?为什么?
可是萧凤至不敢高声说出来。她默默地带着金莲离开了皇宫。
萧天翼这才对苏心凝道:“心凝,今天你受委屈了。”声音很是温和,带着关心。
苏心凝怔了怔神,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臣妾多谢皇上,谢皇上愿意相信臣妾。”
总算,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