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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虚空隐匿着无数机遇,同时还有危机。这里有不断有新的位面被时空乱流吐出,运气好的话,你甚至能够碰见一个规则完整的位面,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宇宙,那么你就发了,这对大奥术师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同样,还有无数的危机,这里有无数的位面遗迹在随意游走,遗迹里可能有宝藏,当然,更有可能的是怪物。这些位面大多都是某个大奥术师的实验室,后来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遗弃了,最古老的位面遗迹甚至能够追溯到上古时期,那个人类还和其他种族在艾达世界争霸的时候。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化,还有源源不断的‘实验垃圾’倾倒,有些位面遗迹连大奥术师都不敢轻易进入。
位面遗迹中,还有一些特殊的类别,那就是神的神国。神是从概念上不死的,但他们也会沉睡,而一旦沉睡,那么他们的神国就会不可避免地暴露在无尽虚空中。一般稍强一些的神,都会在沉睡钱给自己的神国加上大量的反侦察神术,用来躲避位面探险者的窥伺。
但对于那些弱小的神,那就只能赌了,赌自己不会被找到,一旦被找到,那不死就变成永恒的奴役了,更悲惨的是被卖给奥术师,毕竟只要有一些信徒或者英灵就能无限复活,这种不怕折腾的东西,是再完美不过的实验品了。
观察之神就是这样的一个赌徒,他在遥远的过去,也曾强大过,曾经还一度拥有一些炼金相关的神职,毕竟观察本身就和实验有很强的关联。后来?奥术师们最强盛的时期到来,像他这种和奥术沾边的神灵是他们重点关照对象,无数次重生后,他在炼金相关的神职就不再有人传颂了,而他也被奥术师们搞怕了,不再宣传这方面的教义了。仅靠这观察这一神职苟活着,苟到连沉睡前的反侦察神术都加不起几个了。
好歹是苟到黄金盟约生效,想着终于熬过去了,虽然被人趁乱打了一枪黑枪,得沉睡一段时间,但是不碍事了,活下来就好了。那想到,睡梦中,自己的狂信徒告诉自己,有一个魂淡凡人居然搞出一个什么报纸,侵占了自己部分的神职,导致自己苏醒的时间延长了,于是自己就迷迷糊糊地下达了虐杀的命令,然后就继续沉睡过去了。反正就是一个凡人而已。
一直沉睡到有位面开拓者进入自己的神国之中。
这时候的观察之神还是茫然的,不明白这位强大的位面开拓者是发什么疯,他这么强的实力,随便开拓一个位面,或者清理一个难度低一点的位面遗迹,那个不必找自己这个小神有价值?虽然挺不愿意的,但,就算把自己卖了,还真没那些位面值钱。。
然后又他看见那人手中的灵魂,还有可怕的死亡圣器。死神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他留下的死亡圣器能够代行一部分的神权,据说集齐三件死亡圣器,就能拥有死神八成的力量,成为死者代言人。。不管面前这人到底有几件死亡圣器,都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对付的,而他能找到自己,也不意外了,毕竟死神天生是玩弄灵魂的,有了自己的狂信徒灵魂,还趁着自己沉睡时候动手的,找不到自己才是怪事。
但,找自己干嘛?观察之神实在是有些迷糊,在自己的神国中崭露出自己的本体,一团长着眼睛的黑雾,沉声问道:“阁下是谁?为什么要截下我的信徒?阁下拥有死亡圣器,应该知道死神所定下的冥河守则,任何灵魂都有自己选择去处的权力!”
“嗯,自己承认了啊,这样再好不过了。”黑袍人淡淡地点点头,身上的黑雾翻滚着,随手把哀嚎着的三号灵魂丢入黑雾之中,道,“那,我们来算一下账吧。袭击李家的家主,你想要付出什么代价?”
“李家?”观察之神愣了一下,这似乎是艾达位面的某个家族?见鬼,那么多年过去了,王国都覆灭了不知道多少,一个家族?自己怎么可能记得住。
“嗯,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黑袍人点点头,道,“那就交付代价吧,所有的英灵,还有你的自由。”
什么鬼?看我这样像是知道的吗?你想弄死我请也让我死的明白一些,行么。。观察之神庞大的身体在神国上扭动着,忍者怒气,道:“抱歉,阁下,请问我到底是哪里冒犯了你?”
“哦,原来你不知道啊?”黑袍人淡淡地挥手,无尽的黑雾扩散开来,从中冲出了无数的全副武装的骷髅兵,骨龙无息地咆哮着,散发着无尽的威压,还有缝合怪,干尸,幽魂,更多的是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不是什么活物的东西,追逐着黑雾,在观察之神的神国里扩散开,摧毁所有能看见的东西,砍倒所有能动的东西,倒下的英灵被黑雾腐蚀,哀嚎着变成死灵大军中的一部分。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你不爽。这理由你觉得怎么样?”黑袍人看着观察之神的神国一点点变成废墟,冷冷地说道,“你不是也用差不多的理由刺杀李家的继承人吗?怎么,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没法忍受了?”
“什么李家!不过是凡人!我是神!你胆敢如此对我!”观察之神再也无法忍受了,见到自己的英灵越来越少,神国也逐渐失去生机,明白了,这位今天是吃定自己了,再也无法忍受了,怒吼着,腾起无尽的烈焰,道,“这里,是我的国!这里,我是神!”
“嗯,我知道。”黑袍人从黑袍下伸出惨白的手来,掌心对着他,淡淡地说道,“那又怎么样?”
说着,他的掌心猛地裂开一个洞,狂暴的风席卷了掌心所对的一切,包裹着,推挤着,滔天的烈焰被吸入这一个黑色的点中,观察之神庞大的身躯不停地挣扎着,想要离开,但是他身边的空间都在‘吱呀’地崩塌,最终,他哀嚎着,被吸入了黑点中,只留下一声:“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黑袍人卷起了手掌,面前的狂风立刻戛然而止,然后取出一个烧瓶来,把手心中的观察之神塞进去,封上木塞,抬起手来,看了眼烧瓶中的黑雾,晃了晃,随手丢给身后的红袍女,淡淡地说道:“给法夫纳他们当实验品吧。”
红袍女抬手看了眼烧瓶,在看着头也不回的黑袍人,此刻他身上的黑雾散去,身上的黑袍没了平时的神秘,仿佛就是一个平淡无奇的老旧斗篷,在狂风中抖动着。就这样痴痴地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温和地说道:“大人,要不,你回去一趟,送这个吧。也顺道看看她。。她已经去世了。”
“我知道。”躁动的风卷落了黑袍人的兜帽,露出和罗恩有几分相似的脸,呆呆地看着面前肆虐的死灵大军,轻声道,“我知道。。”
“还是你去吧。。”
“我怕。。”
细碎的声音被淹没在怒号的飓风中,两人沉默着,直至身旁破开一个传送门,史丹的父亲霍根走了出来,恭敬地说道:“大人。”
“嗯,把这个神国拆了吧。别让别人看出是我出手。”艾伦·李淡淡地点点头,再次带上兜帽,无数的黑雾从神国中涌出,把死灵大军收入其中,呼啸地返回他身上,浓雾缠绕着,他又成了神秘的黑袍人。
“是,大人。”
苟活过无数岁月的观察之神,就这样无声息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