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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默落魄的回去了，而这个时候，一个身着光鲜的美女，带着一个黑黑的暴龙太阳镜，迈着那高挑的步伐，登上了那辆保时捷卡宴。王老默觉得苦逼死了，他觉得自己太失败了，竟然连乞讨这种是个人都能做的活儿，都做不好。
他觉得像自己这样苦逼的人，应该是值得同情的吧，怎么连得到别人施舍的资格都没有。难道真的应了那句‘穷人不食嗟来之食’的话，但是你有骨气的前提也该是填饱肚子吧。有人说，人活的不能像狗一样，但是现在王老默苦逼的一点是，自己好像连当狗的资格都没有。
当王老默返回到牛大力的傍边时，看到这逼简直笑翻了天，很显然他应该听到了王老默和那个金胖子的对话。
“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讲讲目标客户！”牛大力看着衣服失魂落魄的王老默，实在不忍心打击这个娃了。
“你说吧。”王老默也有点泄气，要饭不成，反倒被损上，任谁的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所谓目标客户。一般都是年轻先生，有经济基础，出手大方。另外还有那些情侣也属于目标客户，他们为了在异性面前不丢面子也会大方施舍。”牛大力看着王老默，继续开口，“其次，我把独自一人的漂亮女孩看作潜在客户，因为她们害怕纠缠，所以多数会花钱免灾。这两类群体，年龄都控制在20~30岁。年龄太小，没什么经济基础；年龄太大，可能已结婚，财政大权掌握在老婆手中。这类人，根本没戏，恨不得反过来找我要钱。”
“可是刚才的那个人，完全都符合条件啊！”王老默一脸的不解。
“你觉得那样的主儿是身上带零钱的人吗？”牛大力白了一眼王老默，“那样的人，一般都出入的高端地方，习惯使用的都是卡了，你总不能用pos机要钱吧。”
王老默若有所思，这个时候，他瞬间觉得人家牛大力真的牛，有的时候，不以相貌取人这句话是对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就是当个乞丐，也是有门道的，这个门道就是传说当中的——丐学。
其实丐学这一门高深的学科，王老默从网络上见到过，不过当时他觉得这个东西十分的扯。但是现在他发现了，丐学或许真正切切的存在着，而眼前的这个叫牛大力的娃娃，可能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就是传说当中的丐学？”王老默看着牛大力。
“看你怎么看了，丐学应该算的上一种营销学、心理学、经济学、计量经济学等等数十门学科在乞讨行业实践基础上形成的一门应用学科。”牛大力看着王老默，“其实呢，我们每个乞丐都是有梦想的。”
这个时候，王老默来了兴趣，他觉得这个牛大力不一般，而且给王老默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于是他弱弱的问了一句：“你……你干这个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三年前在谷歌中国做市场策划，工作一年前升为营销经理，月薪大概6千。那时按揭了一辆3万多的二手车，每个月还款2千，要死要活的。”牛大力沉默了一下，“后来我想这样永远也出不了头，就辞职不干了，下海来做乞丐，我愿意做一个高素质的乞丐。”
额，王老默直接雷到了，他突然发现这好像才是真正的高人，其实有的时候，人能够放弃一份体面的工作，去干这样一个受人冷眼的活儿是需要勇气的，接下来王老默知道了，你别看人家牛大力看起来像个十七八的小娃娃，但是人家的实际年龄已经35岁了，这直接让王老默也是醉了。
“你不是二段水景大师吗？”王老默直接开口问，这让他有点奇怪。
“快算了，水草造景投入大，况且我自己觉得还没有乞丐的收入高呢。”牛大力开口。他的话让王老默瞬间心里面凉了一截，好像自己真的跳进了一个火坑里面了一样。他也瞬间沉重了下来。
生活就是这样，他并不太会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很多的时候，你的所谓的计划，你的所谓的理想，会被现实证明那只是一个笑话，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我们只能继续奋斗。有句话说的好，如果你奋斗了你或许还有个门，但是如果你一点都不奋斗，那么请放心，你会一点门儿都没有。
也许看出了王老默可能有点沉重，或者说很不高兴，牛大力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毕竟每个人有着每个人生活态度和工作状态，你很难去改变一个人，也很难去改变一个人的思维，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你自己。
“别多想了，水草造景现在不好，将来也许会变得更好的。”牛大力拍了拍王老默的肩膀，“话说回来，有人说做乞丐是靠运气吃饭，我不以然。给你举个例子，如果这个门口出现一个帅气的男生，和一个漂亮的女孩，你选哪一个乞讨？”
王老默摇了摇头，说个实话他还是真的不明白，一般情况下，他要是乞讨也不太会思考这个问题。
“你应该去男的那儿。身边就是美女，他不好意思不给。但你要去了女的那边，她大可假装害怕你远远地躲开。”牛大力笑了告诉王老默，“再给你举个例子。那天在万象城门口，一个年轻女孩，拿着一个购物袋，刚买完东西；还有一对青年男女，吃着冰淇淋；第三个是衣着考究的年轻男子，拿着笔记本包。你猜我怎么做？”
牛大力看着王老默脸上出现一抹神秘，“我看一个人只要3秒钟，我毫不犹豫地走到女孩面前乞讨。女孩在袋子里掏出两个硬币扔给我，并奇怪我为什么只找她乞讨。我回答说，那对情侣，在吃东西，不方便掏钱；那个男的是高级白领，身上可能没有零钱；你刚从超市买东西出来，身上肯定有零钱。”
很有道理，王老默直接若有所思，可以说牛大力话，有点颠覆王老默之前对于乞丐的认知，他一瞬间突然觉得乞丐也是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行当，只要你当的好。
“所以我说，知识决定一切！”牛大力得意的说。
说个实话，王老默之前从无数的成功者的口中听到过这句话，但是第一次从一个可能专职乞丐的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也竟然让王老默感到了认同，当然也由不得王老默不认同啊，人家的那个破瓷盆里面，装满了5元、10元甚至还有50元的钞票，再看看自己的破盆里面，最多几个钢镚儿。
可以说，王老默真的开了眼了，不过他并不太满意，他觉得这一切好像和他来这里的初衷一点都不搭边。晚上走在回去的路上，王老默的心情多少有点沉重，虽然在牛大力的指导下，一晚上他也收入了100多块钱。
“你好像不太高兴？”牛大力看的出来王老默很低沉，甚至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我觉得来这里和我想的不一样。”王老默开口，“我来这里是学习水草造景的，但是现在发现自己竟然干着一个乞丐的活儿。我原本以为水草造景能够给我带来希望，但是现在这份希望慢慢的正在往绝望转化着。”
哈哈，牛大力笑了，他看着王老默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想告诉你，学习水草造景你一定要明白为什么学习水草造景，你是要为了生存、还是为了玩票。如果你为了玩票我无话可说，但是我觉得你不像那种玩票的土豪，所以如果你为了生存，那么你一定要了解生存的法则。”
“生存的法则？”王老默有点疑惑。
“这个和乞讨是一样的，说简单点就是两个字：市场。说复杂点，就是你要明白你做的草缸要卖给谁？人家为什么要买你的草缸？”牛大力摊了摊手，“老默，你也知道随便做一个一般的草缸并不算困难，这个和要饭是一样的，出去乞讨你觉得有难度吗？”
砰！牛大力的话，瞬间让王老默的脑门一亮，他突然觉得人家的话好有道理，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更不用谈这么做了。他只是秉承着一句：这是我唯一能做而且能够做好的心态去做草缸，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如何做的更好。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用一个虚假的可能去欺骗自己，但是牛大力的这一句话，好像为王老默打开了一扇门，一扇真正能够通往成功的大门。由此王老默突然觉得，人家付岩松安排，牛大力给他当老师是有深意的。
王老默也看过《射雕英雄传》他觉得，牛大力可能就是现实版的洪七公，别看人家整个一个叫花子，可是人家是个深藏不漏的叫花子。
嗡嗡！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不过这个时候，王老默的手机铃声不再是当初那个土气的叮铃铃了，而是变成了歌曲还是李雪莹唱的。当王老默掏出手机的那一刻，电话上跳出了两个字：肖娜。
这个小姑奶奶怎么会给他打电话啊，王老默心里面有点奇怪，但是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你个死娃娃，给我跑哪里去了！你把我害惨了，你知不知道！你个混蛋！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