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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用步履维艰来形容。
地面到处都是纷乱四放的古朴秘籍，上面蒙着厚厚的尘埃，且因为这里长年阴冷，性潮，导致湿湿的粘在一块儿，这不禁让萧恒联想到，这萧寻踪带他来此地，肯定这里全都是一些废弃东西，如果真的有好东西，只怕早就被他收捡起来了。
这只不过是走一个形势。
萧恒越发觉得不对劲，但是既然来了，最起码也得看看。
穿过一个个的破旧老朽书架，还得侧着身子走，生怕破坏了边角，就会完全坍塌下来。
所谓金木水火土五系，其实就跟前世的阴阳五行是等同概念，只不过这异世是将这种天道，转化了人伦，用以在人体内滋生无穷妙尽的力量，达到攻击与防御的目的。
这些武气修炼心法，每一系，都有各种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分支心法。就比如现在拿在萧恒手里的，是一本金系心法，名为‘铁铸心’。修炼起来，会将人体筋脉浇筑成铁，瞬间将力量蓬勃一两倍，看起来似乎不错，但实际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若完毕后没有及时调理，会导致筋脉硬化，四肢行动不便，久而久之会彻底僵硬，沦为废人。
“这萧寻踪真是阴险，给我这一对破铜烂铁不说，还推荐金系这种纯粹自己挖坑埋自己的心法，如果不是我多长个心眼，恐怕早就中他奸计了。”
萧恒不爽的看了一眼门槛上斜躺着闭目养神的萧寻踪，叹了口气，继续找。
他始终坚信，大浪淘沙，总有漏网之鱼。
本来这里阴气湿重，即便挑选，也不会详细，说不定，这里面真还有异于常人的东西。
所以在接下来长达二十分钟的搜寻之中，他都耐着性子。
一本接着一本，不同属性的心法从他手上拿起，由快速放下，这些属性秘籍，都是坑爹货，像什么‘土系垒墙攻’，‘木系三林赋’，‘水系一江拍岸’，‘火系焚焰经’等等……全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利弊皆有，如果运用不当，即便是利也会转变为弊，而且随着修炼的增长，会给武者本身带来巨大伤害。
渐渐的，他有些心不在焉了。
随意的再度翻阅几本，依然不合他心意。
眼看着半个时辰的香即将燃尽，而他也认为不会再有其他收获，就准备走掉。
毕竟，如果拿不当的心法来修炼，非但对武气提升有很大阻碍，还会给身体造成伤害。与其这样，倒不如另想他法，虽说这藏书阁历来就归属萧寻踪管辖，但萧霸天毕竟是家主身份，说不定，他那儿会有私货。
“也罢，我去找父亲讨要讨要，说不定比萧寻踪老贼这里的要好。”
打定主意，他抬头就要走，但就因为这地面堆积太多，光线又昏暗，不小心绊倒了脚下一个什么东西，踉跄一步，手中还拿着烛火，如果跌下去，恐怕会将整间房烧起来。这里的心法虽然坑爹得很，但毕竟还是萧家私藏所有，真要焚烧干净了，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即便是倒地之际，他也尽量头后佯身，右手持平的挡在半空，径自垂下。
“砰……”
一声脆响发出，萧恒的脑袋左边碰到硬硬的墙壁，疼得他一脸扭曲之色，忍不住的痛叫了一声。
此时，拿着火烛的右手已经倒向了墙壁这里，本来是想要挣扎着起身的，但不经意间，火烛撇过来，发现在脑门儿处有一条缝隙。
差不多跟手掌平行过去那样的宽度。
“咦？”
萧恒一怔，偏过头来，赫然发现，在那缝隙之中，竟然塞着一本线状册子的小秘籍。怀着好奇，他赶紧侧过身子，伸手将其掏出来，捧在手中，吹散上面的厚厚灰烬，定睛一看：石系残缺圆。
“这也是武气修炼秘籍？”萧恒眉头凝重，仔细思索，方才萧寻踪所言，武气心法修炼的属性，金木水火土，在大陆上，貌似普遍的都是这几种，但为何会有这石系心法呢？
是萧寻踪记错了，还是本身就存在这种特殊心法？
怀着疑惑的心情，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依然在闭目的萧寻踪，确定他尚未清醒，这才将烛火递到近前，粗略翻阅。
用了大概三四分钟的时间，大致看完。
原来，这的确是武气心法修炼秘籍。不同于金木水火土五系的地方在于，一是它本身就是一套自主进阶法典，可以自六层之后，循序修炼下去，而其他五系则需要修炼一层就得换其他的心法继续第七层，第八层，繁复不说，还容易修炼杂，导致武者分不清主次，难以集中。
第二是五系在修炼之中，是于人体筋脉骨骼之中穿梭，在肌肉血液里迸发出威能，从内而外。但这石系残缺圆却是在内脏与毛孔中修炼，通过吸收外物光合自然，逐层深入，祛精剔糟来进行。
最后一点，就是五系整体来讲都是或只攻，或只守。对敌之时，需要不停的转换所修炼的属性心法来御敌，但这石系却是攻守兼备，能在弹指间，通过意念操控达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融合状态。
结合这三点，好像不管从哪方面来讲，这石系残缺圆都是上乘中的上乘。按理是许多武者热衷的才对，只不过现在却被塞入石缝中，要么是不为人所察觉，要么是根本无人愿意修炼此心法。归究原因，便是因为这石系残缺圆性子太烈，而且讲究一气呵成，中途不能有丝毫的停滞，否则将会走火入魔，七窍流血身亡。换言之，这就是一本不成功便成仁，讲究一锤定音买卖的秘籍。常人本来修炼心法都需要慢慢琢磨，仔细推敲，还要经过一系列试验才能成功，如果修炼它，将会大大加重性命危险的风险，所以，一般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选择它。
再有，这石系残缺圆顾名思义，是残缺篇。一直都缺少主心骨的那一篇，武者往往晋升到这个等级，就会陷入一种缺少引领的迷茫，而即便你侥幸找对了，可能又会再另一个高度陷入迷茫。所以是带领着你不断的从迷茫与豁然开朗间来会徘徊。
要强调的，这种瓶颈不仅仅是局限在武气境，包括之后的武魂境甚至是更高的等级，它都会犹如深渊般永无止尽的延续下去，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武者一旦修炼它，就是踏上一条不归路。
“这秘籍不知是何人所著，竟这般深远浩大。非常人所用，我为何不尝试一番？”
萧恒暗自思索。
越是常人不敢为之，则必有过人之妙处。
虽然研究起来，的确是很棘手，但要让他选择普通心法修炼，他宁愿不修炼。
既然上天安排自己碰见它，那就绝不撒手，不管未来将会面对何种困难，但是只要把握好现在，就是未来，不是么？
“咯……”
正当萧恒暗自思索之际，房门轻轻晃动。
闭目养神中的萧寻踪醒转过来，偏头看向香火，正好燃尽。
这老家伙还真是能掐会算，火候把握得刚刚好。
萧恒拿着秘籍，迅速起身站起，走上前去，恭敬道：“寻踪长老，我已选好秘籍。”
“嗯，怎样，是金系么？”萧寻踪看都没看萧恒，自负道：“老夫五六十岁的年纪，阅人无数，看人的眼力自然非常人可比，你的体质，还有功法各种，最符合的就是……”
“非也。”萧恒却摇摇头，将石系心法递上前，淡然道：“我选的是它。”
萧寻踪一怔，站直身子，看了一眼满脸自信的萧恒，这才低眉的接过秘籍，仔细一看，险些没被吓到，握着秘籍的边角，颤抖着的道：“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你选的是它？永无止尽的石系心法‘残缺圆’，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难道没看见里面的介绍么？”
“看见了又如何？我萧恒要的，就是这种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