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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蓝月神色便冷了下来,怒斥道:“小辈猖狂,便是你天资卓绝,走在了我的前面,但我宗门之中如你这般之人比比皆是,我不过是最不成器的一个,你怎敢放出这种大话,老身今天便来算算看,看你这命有何金贵之处。”
说罢,便掐指推算起来,只没过一刻钟,便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再要往下算,便觉身子都僵硬了起来,蓝月顿时大惊,忙收了功力,却已经撑不住的连连吐出几口血来,浑身修为顿时也散了大半,不由有些呆愣的道:“怎会这样。”
淡淡一笑,“你可知相术最忌讳什么。”
蓝月眉头一皱,“你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相术乃我宗门看家绝学,你竟然问这个问题,是看不起我宗门吗。”
“年龄都这么大了火气就别这么旺了,有话可以慢慢说吗,说不定我就在这三人之中呢。”
蓝月闻言,忙否定道:“不可能,人不算己这条首先就能排除,而老身一身未婚,你也绝不会是老身的子孙,这最后一条,乃是能造化天地运势之人。”说到这里,蓝月一震,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你该不会是说,你是能够影响天地运势之人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双手交叉握在胸前,“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了,看你如今这身子也去了半条命了,这样吧,你先住在这里,也好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想闯进来,与你说出同样的话来。”
蓝月此时才明白紫韵所言的意思,不过此时她确实已经去了半条命,也没力气再反驳此事,只能起身道:“如此,我便打扰了。”
点了点头,紫韵便唤道:“阿五。”
话音刚落,只见一会的功夫,阿五匆匆走了进来,慌忙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带蓝月下去吧,记得给她安排好屋子,别让人说我们没有待客之道。”
阿五闻言,忙应了声是,这才将蓝月带了下去。
紫韵,揉了揉额头,她有一种预感,以后的麻烦事,只怕要更多,果然这边紫韵还没消停两天,便见众人又领着一个三头身的小家伙走了进来。
只一眼紫韵便知,这又是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眼珠子一转却起了逗弄之心,嘴角一咧道:“小家伙,你怎么一个人跑进来了。”
那小孩子闻言,眼睛一眨,满眼的天真无邪道:“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这里了。”
紫韵暗翻了个白眼,还真是连个理由都不想找呢,这么破的借口有谁能相信啊,深深在心里鄙视一番来人的智商,紫韵又接着问道:“那你的爹娘呢。”
小孩子低下了脑袋,既委屈又难过的道:“我没有爹娘,姐姐,你收留我好不好,这么多年了,只有姐姐让我觉得亲切。”
右手放在唇边轻咳一声,紫韵这才接着道:“小家伙,没有爹娘,可不是一个姐姐就能将心伤治愈的,这样吧,姐姐给你找个娘亲,你觉得怎么样。”
(没错来人又是一个装嫩的老家伙,名唤谢童。)小孩子抽了抽嘴角,“娘亲”他都有多少代重孙了,给他找娘亲,就不怕那人折了寿命,不过有言在先,谢童也不好一下子将话说死,只道:“那万一,姐姐的娘亲不喜欢我呢。”
“这你倒是可以放心,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娘亲无儿无女,这样她一定一颗心都在你心上,不如你先见一见,挡不住你喜欢呢。”
谢童欲哭无泪,只能在心中暗自腹议道:“话都让你说完了,我有反驳的权利吗。”
就在谢童愣神的这会子功夫,紫韵已经阿五去将蓝月给带了来,二人刚一见面,双目中那是立马带上了火花,紫韵恍若未决,反而双手一拍道:“谢童,这就是我给你介绍的娘亲,快喊娘,放心蓝月别看满头白发,可她一准会好好照顾你的。”
蓝月闻言,脑袋上不由带了个井字,却马上扬起笑脸,双手用力的捏着谢童的双颊道:“谢童,紫韵说的没错,快喊娘,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喊了一声娘,娘一定好好疼爱你。”“疼”字,蓝月咬的极重,在谢童听来,还有几分狰狞之意。
若是别人,谢童挡不住也就叫了,只这对象是蓝月,谢童哪里喊得出来,忍不住跑到了一边,喊道:“姐姐,姐姐,她不是谢童的娘亲,谢童不要她做谢童的娘亲。”
“既然你还装,我就陪你继续玩下去。”紫韵心里好笑的道。
望着二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红线牵连,紫韵摸了摸下巴,还是决定再掺一脚,“小孩子不能不乖,你现在还小可能不懂,这有娘亲和没娘亲这差别可大了去了。不过这事如今用不着我操心,这以后谢童就要有娘亲了,谢童的蓝月娘亲会一点一点重新教给你的。蓝月,你说是不是。”
蓝月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一把将谢童抱了起来,谢童一惊,下意识的动了手,蓝月本就受了伤,如今被谢童这一冲撞,血气上涌,顿时感觉到嘴里一股子腥气,忙用力咽了下去。
谢童也是一惊,忙道:“蓝……,娘亲,你没事吧。”
蓝月嘴角咧出一抹笑意,“能听你喊一声娘亲,我蓝月也算死能瞑目了。”
闻听此言,阿五撞了撞杨改的胳膊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两个真是真母子。”
哭笑不得的望着自己的爱人,杨改淡笑不语,阿五见状,狠狠的在其胳膊上掐了一下,阿三三人忙笑嘻嘻的捂住了眼睛,一脸不忍直视的模样,只让阿五又羞又气,末了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正要去看蓝月二人,却发现此时哪里还有二人的身影,不由道:“人呢。”
紫韵站起身来,“你的眼睛都快黏到杨改的身上去了,哪里看的到别的,人都走了戏也散了,随我出去看看吧。”
阿五羞红了脸,见连一旁的丈夫都笑着自己,狠狠的一脚踩了下去,这才从匆匆跟着紫韵出了屋子。
而另一边一回到蓝月的屋子,谢童就忙闪身下了地,紧张的望着蓝月,道了声:“你没事吧。”
冷下脸上的笑意,蓝月背过身子,“我有没有事,与你有什么关系。”话刚乱下,蓝月便觉一股暖流从身后传来,知道是谢童再给他疗伤,不由更委屈了,猛然挣扎了起来,只可惜,原本蓝月就不是谢童的对手,更不用说此时她还损失了一半的功力,自然是几下就被谢童给治住了,一个时辰后,谢童方才收了功力,面色担忧的道:“怎么样,可好些了。”
盘膝而坐,蓝月眼中闪过一抹委屈,“你这是什么意思,补偿吗,我蓝月告诉你,不需要。”
长叹口气,谢童去了伪装,顿时变为一男子,相貌分明是蓝月进景田帮时的模样,蓝月见状,羞恼更甚,一掌挥了过去,被谢童一挡,又趴在了椅子上。
轻叹口气,谢童怅然道:“你还是如此倔强,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嘲讽一笑,“姐夫说这话,真是好笑,我一个小姨子,倔强不倔强与你有什么关系。”
听闻此言,谢童眼中闪过一抹沉痛,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定在了原地,只望着蓝月的背影,眼中隐藏的深情让人心惊。
却在蓝月回身的刹那,将眼中的深情散的干干净净,又是一派温和,仿若刚刚变了神色的人不是他一般。
可就是这份沉静的姿态,只让蓝月心中更恨,重重的一拳便挥了过去,若是原本谢童自然是不怕这一拳的,可他刚刚给蓝月疗了伤,耗费了不少精力,身子还没恢复过来,气力一时没有跟上,竟被一拳打飞了出去。
蓝月见状,刚要上前,又想起了往日的情景,恨恨的跺了两脚,转身跑了出去。
谢童连连苦笑,只觉心痛异常,苦笑道:“谢童啊,谢童莫非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想开吗,既然如此,当日又何苦将她伤成那样,既然当日做了选择,那就不要再伤她一次了,那些过往就都忘了吧。”
不想这些话,竟被躲在门外的蓝月气了个半死,再也忍不住的跑了出去,“忘了,忘了,即使姐姐去了,你现在对我也唯有忘了是吗,既然如此,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苦苦挂念与你,你说的对,我是该忘了。”
扭头深深的望了谢童所在的屋子一眼,蓝月随意抓住一人道:“你们主子呢。”
来人不屑的瞟了蓝月一眼,正要迈步离开,不想脖子被掐的死紧,王树一惊,半天都没有挣脱出来,当下便软了下来,连连求饶道:“姑娘饶命,主子出去了,只怕天不黑是不会回来的。”
闻听此言,蓝月这才一把将人给扔了出去,冷冷的道;“谅你也不敢骗我,待你们主子回来,记得来通知我。”说罢,指着旁边的一间屋子便闯了出去,“我就在这里歇着。”这话更是从屋内传来,王树忙应了一声,转身便走,却不想肩膀一痛,忙扯开看,却只看一个铜钱的印记印在了肩膀上,且内部完全都是小血点,心中一惊,知道这定然是中招了,当下便着急了起来。
蓝月冷冷一笑,“我知道你绝对不会专心为我办事的,这可是我独门暗器,若你不怕死,便只管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吧。”
这下子,王树如何敢啊,忙急切的跑到景田帮门口等着,终于在天黑前将人给等了回来,远远的见到紫韵,便忙跑了上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王树心中坚信,新主子神通广大,定然有本事救他的。
紫韵听完淡淡一笑,“既然她让你去通知她,你便去吧,我在议事厅等你们,至于你的伤,她不是傻得,会治好你的。”
得了紫韵的话,王树心中暗松口气,忙按紫韵的交代回了蓝月。
下一秒便觉得嘴巴被人用力一掰,什么东西被人送入了腹中。
心中一惊,刚想将东西抠出来,就听蓝月冷冷的道:“我给的是解药,若你真不想活了,就取出来吧。”
听了这话,若不是实在打不过,王树真想上去给蓝月几拳,是解药你倒是早说啊,难不成他还会拒绝不成,无端端的这样岂不是存心看他笑话,可就是王树纠结的这会子功夫,再抬头的时候,眼前早已没了蓝月的身影。
道了声“晦气”王树恰好在路上遇见了同一分部的白仁,当下便将白仁给拦了下来,好一番吐槽之后,王树这才长出口气,没好气的道:“若按我说,这个蓝月一定是个没人要的八婆,不过这也很正常,白送我我也不会要。”
只是说了半天,却见白仁不仅没有回应,反而拼命的对着自己使眼色,当下便郁闷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说就好了,这样的比划来比划去,谁能知道什么事。”
话音刚落,王树便觉背后一痛,直直的越过了白仁的头顶,方“哐”的一声落了下来,王树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碎裂了开来。
白仁忙上前将人给扶了起来,冷着脸道:“别以为你勉强算是个客就可以随便在这里打人了,这里可是景田帮,你最好搞清楚再说。”
谢童冷冷一笑,“搞清楚的应该是你们,若你们在说这种话,老子要你们的命。你们那个主子即使再厉害,也不可能时时盯着你们。”
二人语塞,一时都沉默了下来,待谢童走远,白仁方道:“王树,那不是当日闯阵的蓝月吧,可后来不是说蓝月是个女子吗,正是打我暗器的那个,怎么又冒出个蓝月来,将我都弄糊涂了。”
白仁摇了摇头,“别说你糊涂了,就是我也糊涂了呢,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树想了想今日的两番遭遇,坚定的摇了摇头道:“算了,不论什么事,也不是咱们能够弄明白的,总之天蹋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咱们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主要的。”
白仁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忙扶着王树回了自己的屋子。
且说另一边,紫韵听到蓝月的要求,摸了摸鼻子,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是说让我给你能将人彻底忘掉的药。”这丫,她脑子没病吧,她们现在可还是对立的关系,这药也能放心咽下去啊。
蓝月微微抬起头来,直面着紫韵道:“不错,只说你给不给吧,别说你没有,我来之前可都打听清楚了,你的医术,可是夺天地之造化,夺鬼斧之神工。”
紫韵笑言:“就算如此,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蓝月略沉默了下来,将脖子上的一个平安扣拿了下来,往紫韵身前一递道:“老身没计划白要的,我用这个跟你换。”
食指一勾,将平安扣握在手中,紫韵微微一怔道:“你真决定好了,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你的宗门而是景田帮,你喝了那药可是前尘尽忘,我要掌控你,可是易如反掌。”
听了此言,蓝月反而露出了真心的笑意,“就冲你能说出这话来,你便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这本就是我的决定,那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我命该如此,与人无尤。”
紫韵闻言,满目赞叹,也没有为难,将药丸子直接扔了过去,蓝月一把将其握在了手中,对紫韵双手握拳道:“以后还望小丫头你多多照顾了。”
望着蓝月离去的身影,紫韵一挑眉道:“看来,又要收一个吃白饭的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的吵嚷声,紫韵忙道;“桃红让他进来吧。”
下一秒,只见谢童闯了进来,紫韵虽早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此时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问道:“哪里又冒出了一个蓝月来。”
谢童闻言一愣,心思却也被转了过来,“什么蓝月。”
见那本要断掉的红线又接了起来,紫韵嘴角微扯,忙将当日的情景复述了一遍,当然这其中自然隐瞒了蓝月被虐的那一段。
见到谢童复杂的神色,紫韵微微一笑,“看来,你们之间很有些故事了。”
谢童冷冷一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既然蓝月已经离开了,那我也告辞了。”
说罢,转身便走,这一番作为可将阿五气的不轻,怒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恶了,主子,你何不教训他一番。”
“阿五,你都是成亲的人了,怎么还如此暴力,不好不好。”
阿五闻言,跺了跺脚:“主子,人家和你好好说呢。”
紫韵闻言,心中暗笑:“好了,好了,我都明白,更何况,谁说我没有教训他了。”
阿五望着紫韵自信的笑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猛然想起蓝月讨去的那枚药丸,阿五亦跟着笑道:“主子,是故意不告诉他的。”
紫韵点了点头,“我平生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整天一副我为了你好,所以宁可我自己委屈,也要你过的好的模样,实际做的都是些狗屁不通的事情,生生错过了彼此,既然他不肯自己想通,那我也就只能帮他想通了,若这样还想不通,那我可就更要下狠手了,阿五,回去通知他们,什么事都不要管,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阿五脸上也露出了趣味的笑意,忙行了一礼,兴奋的道:“主子放心,我们绝对会乖乖看戏的。”
见紫韵点头,阿五忙跑了下去。
第二日天蒙蒙亮,一声高亢的惊叫声,将众人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紫韵睁了一下眼睛,便又再次闭了起来。
而此时蓝月的屋子里已经乱了套,只见满地的碎片不说,蓝月此时的脚上满是伤痕,捂着耳朵不停的往后靠,见众人上来声声高亢的惊叫声,只让众人不敢上前。
谢童早就在蓝月的声音传来之时,便匆匆赶来,见蓝月如此情景,顿时慌了手脚,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深深的担心,但是变为了怒气,回手一挥,将众人都给扇了出去,这才将门一关,跑到了蓝月的身前道:“蓝月,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只这番着急的追问,换来的只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叫,谢童见状,忙退后了一步,双手安抚道:“好好好,我退后一点,退后一点,你别叫,你别叫。”说话间谢童神情中满是痛苦,沉痛的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见屋中只剩下谢童一人,与自己又有段安全距离,蓝月的心情显然稳定了些,虽停止了惊叫,只眼神还不停的小心偷看着谢童,见谢童望来又小心的躲了开,那情景仿佛又回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谢童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蓝月见了,有几分担忧的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伤心,有什么难过的事嘛。”
谢童忙擦了擦眼泪,“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刚要上前,便见蓝月的身子拼命的往后缩,谢童忙止住了脚步道:“蓝月你别往后退了,我不往前走了好不好。”说着话谢童便退了俩步。
蓝月指了指自己,这才小心的道:“蓝月,你是在喊我,我是蓝月。”
谢童心中更是大惊,略一想便知怎么回事,蓝月是昨天从紫韵处回来才出的事,谢童眼中闪过一抹厉芒,本想现在便去找紫韵算账,但望着蓝月此时无助的模样,到底选择留了下来,直到将蓝月哄的睡下,仔细的帮蓝月整理了一番。抬头一看此时天也已经大亮了,这才满脸阴沉的出了屋子。
此时紫韵几人正在议事厅谈事,却见守卫直接被扔了进来,紫韵手掌一转将两人接了下来,又顺手将两人的伤给治好,这才让二人从侧门退出,见两人离开,黄老大脸色还是阴沉了下来,忍不住怒喝道:“什么人,给老子滚进来。”
谢童立时走了进来,只是脸上怒气颇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