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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总,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哎?”秘书带着资料推开门,才发现里头空空去也。
原本办公室面向秘书科的落地窗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频繁的关闭,总觉得仅仅一墙之隔,她们却变得很难跟穆总见面了似的。
她只好退出来,攀在门框边问:“夏衣姐,穆总怎么不在?行程表上这段时间没外务啊。”
夏衣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脑内迅速核对一番,继续工作:“可能去探病了吧,把文件放办公桌上,写张便条就行儿。”
昨天穆先生有提起过这事来着。
“哦……”秘书将文件摆好后,取下领口的钢笔,正准备留言时,却发现放在桌上备用的好几张A4纸都被密密麻麻的写满,不禁拿起一看:“这是什么?地址吗?”翻了几页,不解的咂嘴:“什么呀,整整几页都是一个地址。”
“你在干嘛?”
背后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她一个手抖纸掉了一地,见夏衣眉头紧蹙的走过来,更是慌了神,赶紧蹲下整理:“啊,夏衣姐……我不是故意翻穆总东西的、对不起!”
夏衣俯身捡起脚边的纸张:“这是什么?”
秘书见她没有问责,松了口气,说道:“不、不清楚,应该是谁的地址吧,这几页都是一样的。”
夏衣接过她手上的纸,翻了几页――东林路金冠小区B栋、附小一年Y班,什么跟什么啊?
将豹子头一行人交给猴哥后,桑葚决定一鼓作气,去打探打探刘缦凌的情况――
本来是这样没错,但她现在面临着巨大的威胁。
白团子滚进金黄的糖油中,被浓稠的蜜汁包裹,渐渐膨胀,再撒上一层薄薄的芝麻……
新鲜出锅的糖油粑粑金黄脆嫩,甜而不浓,油而不腻,软糯可口,闻着有股淡淡的桂花香,色香诱人,甜度刚刚好!咬上一口还能拔出丝来,令食者享受、见者动心!
“小朋友,你想要这个吗?”老板的声音将桑葚拉回现实,擦擦口水,一边摇头一边根本挪不动腿:“我没有钱。”
见她又馋又克制的模样,老板忍不住笑出声:“那叔叔送你一碗好不好?”
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小天帝在激烈的心理斗争后,依旧摇头拒绝:“不用了,谢谢叔叔。”猴哥说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什么?生病来不了了,那咱们的广告怎么办,一时半会去哪找合适的人选?”胡子邋碴的男人讲电话时声音超大,那语气,恨不得把电话那边生吞活剥了。
对方无奈的摊开手:“威哥,别生气嘛,人小姑娘父母心疼着不让来,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不可抗力,体谅一下啦。”
“我体谅你,谁体谅我啊?”威哥踱来踱去,眼瞅着主角、摄影都到位了,偏偏出演花童的小姑娘没了:“合着一剧组人都准备就绪了不拍了?我能等人演员能等吗?”
“你人在市区取景吗,随便拉个小孩呗,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唉唉、威哥,我这边忙,先不说了啊,您自己解决吧、挂了挂了!”
“你个臭小子!”威哥头疼的揉揉太阳穴,看看剧组,再看看四周,整个人都要炸了:“让我上哪找去!”
“叔叔再见。”脆生生的嗓音落到他耳里,威哥猛地回头,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儿正乖乖的朝老板道别。
长直的秀发和精致的五官让威哥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嘴里的烟头都掉了:“等等,没准真让我瞅到个……”
桑葚一扭头,一张谜之放大、胡子邋碴的脸猝不及防的呈现在她面前。【零↑九△小↓說△網】桑葚本就无表情的脸变得更加苛刻起来,迅速的倒退两步,跟他拉开距离。
“小妹妹。”谄媚的表情在威哥横肉遍布的脸上出现,还真是分外精彩。
见他又要凑过来,桑葚警惕的抬起手臂横挡在面前:“……”这个长得奇奇怪怪的大叔是什么鬼?
对方亮起了红灯,威哥识趣的没再逼近,老大不小的人接受着众目睽睽的洗礼蹲在街边:“现在能不能帮叔叔个忙?”
桑葚等了几秒钟,耳边没有系统提示音,果断的拒绝:“对不起,没这项任务。”
老板默默的拿起了手机――妖妖零这里有怪蜀黍当众诱拐小萝莉!
威哥慌忙喊停,表明身份:“别报警啊、别报警我不是人贩子,隔壁剧组的导演!”
转脸看向桑葚,蜡笔小新眉硬生生被他掰成了八字,好说歹劝:“小妹妹,算叔求你了,叔那急缺人,就俩镜头。”末了指向不远处花圃前穿着拖尾婚纱的女星,引诱道:“看那没?那个漂亮姐姐,你就帮她拖着裙子走一走就好了。”
“……”桑葚脸上依旧是大写的拒绝。
漂亮姐姐天庭多了去了,也没见让她提裙子的呀。
威哥没辄了,两眼一闭,一副壮士赴死的模样:“说吧,你要帮了叔,叔什么都听你的。”一个小孩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最多给百把一千块。
什么都听她的?
桑葚眼睛一亮,兴奋的指向身后的小店:“要那个也可以吗?”
大叔一看――十块钱的糖油粑粑。他一下乐了,拍胸脯保证道:“你来,否说一碗糖油粑粑,十碗叔都给你买!”
……
桑葚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糖油粑粑,盛情之下还被拍婚庆广告的主角塞了蛋糕合了两张影,左手蛋糕右手小牛奶,手腕上还系着碗糖油粑粑。吧唧吧唧的吃东西,轻松穿越医院前台(人太矮根本没人注意她)。
等找到目的地,都到了下午两点多。
病房内很安静,安静得桑葚一开始都没发现坐在床头的刘缦凌的“母亲”。
床头摆着新换的鲜花,老人面如死灰的握着刘缦凌,仔细一看,那双寒颤的手可不在微微颤抖吗?
桑葚搬了条凳子,哼哧哼哧的爬上去,端坐在老人身边。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只有滴滴作响的时钟不断感知着时间的流逝。
桑葚趴在桌上看着看着,忽然解开手腕上的糖油粑粑,郑重其事的摆在桌面,从花篮里取出一枝天堂鸟。
“交换吧,这样就不算白拿了。”
老人微微看过来,眼底沉淀的哀伤令人心痛。桑葚抓起她的手,将天堂鸟塞进她掌心里,说道:“婆婆,她不会再离开你了。”
老人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她已经不能再承受丧子之痛了。
天堂鸟的花语:告别过去。
桑葚没法为她做得更多了。在失去老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历之后,老人确诊恶行肿瘤,桑葚无力改变命运,但求在生命最后一程圆了她“女儿回来”的愿望。
总不能让好人彻底心寒。
前来换药水的护士推开病房门,一股糖油粑粑扑面而来,不禁惊呼:“这是什么气味?”一看桌上的物什,过来就要拿走:“啊!小朋友,不能把那种东西带进病房哦!”
桑葚眼疾手快的护住纸碗,抬眼正经八百的教育:“现在不是我的,是她们的,我们已经交换了。拿走的话要先征询本人的意见。”
“但、但是……”护士看看情绪低落的老人,再看看沉睡的刘缦凌,这要问谁啊?
桑葚可不管这么多,动凳子上跳下来,一边往门外钻,一边向老人道别:“婆婆再见,我还会来的。”不忘警告护士:“不要乱动。”
护士那个为难啊,见老人没说什么,也不好擅自处理,只能作罢。
路上被运营商一个电话叫走、姗姗来迟的穆斯年匆匆赶到病房,没来得及进门,便拉住走廊路过的护士,询问道:“你好,我想了解一下这间病房刘缦凌的情况。”
护士定睛一看,害羞的将发丝往耳后一撩,咳嗽两声,矜持介绍:“哦,患者情绪很不稳定,刚打完镇定剂睡着。”说罢推开房门,里面除了刘缦凌空无一人,不禁嘟囔道:“她母亲前不久还在这儿的,可能出去了吧。”
“谢谢。”穆斯年顿了顿,忍不住再次嘱咐:“在治疗时请医生务必以她的状况优先。”
“放心吧,治疗之余我院安排了心理医生,每天对她进行疏导,相信很快就会没事的。”护士边领着他进门边说道。
一直听小姐妹说这患者跟某公司总裁有关系,今天这是被她碰上了?
“好,谢谢。”穆斯年一再道谢,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连说没事。
当他走到刘缦凌病床前,目光不由自主的被桌上格格不入的物什吸引:“这是什么?”
糖油粑粑?谁吃?在输液的刘缦凌还是口味清淡的刘太太?
“啊,”一说起这事,护士便哭笑不得起来,抱怨道:“前不久有个小孩来过,非要把这留给患者,我看她母亲没反对,就没丢了。现在探病还真是什么都有,唉……”
“小孩?”整段话里穆斯年就只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护士点头:“是啊,白白的、三四岁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