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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有干好呢?”大妞对着手指小心翼翼地问。
“没干好?”李成秀的凤眼一眯,森然道:“胆敢不给本宫干好!”
大妞泫泪欲涕:“就是随便问一问。”
“那本宫也随便告诉你一声,要是干不好本宫定会罚得你们恨生在这个世上的!”扫了一眼众人,“觉得自己钱多的尽管可以试试!”
众人:“……”
嫣然一笑,那份凌厉之色瞬间消失,李成秀又恢复了她那天真浪费又可爱的贵小姐模样:“好了,好话说了,歹话也说了,本宫就不再多言了,总之一句话,大家好自为之!散会!”
……
离了临秋苑,李成秀回到了锦华殿,一个时辰后武旦从外面回来了,一脸的喜色。
“怎么?天上掉了个金饼让你给捡到了?”李成秀笑着问道。
武旦脸上的喜色顿时烟消云散,没好气地瞪着李成秀:“还没说你呢!”
“我又怎么了?”李成秀不解道。
“你刚才在两仪殿是怎么一回事?”武旦气道:“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人吗?我尚且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小心翼翼地生怕行差踏错,你怎么,你怎么……简直太胡闹了!”
“你说我是在胡闹?”闻言李成秀脸上的笑容便是一僵。
“难道你还不是胡闹?”武旦气道,随即语重心肠地又与李成秀说:“那是太极宫,两仪殿……”
看了看武旦,李成秀发出哼地一声冷笑:“我自是知道那是太极宫两仪殿,也自是知道面对的是谁。”
“既知道就该小心举止,注意言行!”武旦说。
“武皓!”李成秀郑重地唤了武旦一声。
已是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武旦一滞,看向李成秀。
对上武旦的目光,李成秀一字一句地问他:“还记得那天你向我发火吗?我问你齐泰被人绑架是不是你做的,你就向我发了火!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向我发火的吗?还记得你当是是怎么说的吗?”
武旦当然记得,他说齐泰是他的朋友,李成秀却表示怀疑,她说他是皇子,于是他就生气了,质问李成秀:“皇子怎么了?皇子就不能有朋友吗?皇子就不能有真感情吗?”
李成秀的声音悠悠地在武旦的耳边响起:“那么,我今天也问你一遍,皇帝怎么了?皇帝就不能有父子亲情吗?你没有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吗?你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来?身为你的同窗,你的朋友,我真为你感到羞愧!”
“成秀……”李成秀的话像一记记的重锤砸在武旦的心上,警悟之余却又有些不敢置信。
看着武旦,李成秀满脸的失望:“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好好地想想吧。”
是该要好好地想想了,不仅仅只是武旦,还有李成秀,她也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虽然来到这宫里已经快两个月了,可是李成秀还是浑浑噩噩的,没有想法,没有目标,整天稀里糊涂地过日子,甚至搞不清自己是活在真实中,还是在幻觉里。仿佛,就像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段时间一样,状若行尸走肉。直到那天武旦朝她发了火,她才感觉到了一点真实。可是今天武旦实在是太令她失望了,她又在怀疑了:“皇子,太子,他将还是皇帝……帝王有真情吗?”
虽然无关男女情爱,可李成秀还是觉得难受,与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突然间,李成秀好想回家,好想爹爹!
“收拾一下,咱们回家去。”深吸了一口气,李成秀平复了一下心情,冲九生甜甜地笑道。
“回家?”九生闻言一愣,随即欢喜起来:“咱们可以回家了吗?”
“嗯。”李成秀点点头,笑着说:“今天去了两仪殿,皇上说不需要整天拘在宫里,可以出宫去走走,也可以回家去看看爹娘。”
“真的啊?真是太好了!”九生喜不自胜,忙道:“我去告诉姐姐他们。”
说罢,九生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九生脚下生风而去,带回了一群脚下生风的人,只是六生却想着都走了没人看家便没有一起来。稍稍地收拾了一下,李成秀带着九生他们出了东宫。
掀开车辇的帘子,李成秀回首望着渐行渐远的宫门,好想永远也不要回来。
出了延禧门,一路往东路过汞兴坊便是发兴坊了,李宅便座落于安兴坊。
因着想要给老爹和老娘一个惊喜,李成秀没准人先行报信,悄悄地便到了家门口。
虽然李家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但宅门却依旧是原来的那样,不仅门还是半新不旧,并且还是那个乌漆板板没有加一个铜钉。
“我去叫门。”九生兴奋地跳下了马车,兴冲冲地就跑上了台阶,刚要抬手敲门却被李成秀唤住:“等等!”
“做什么?”九生回头望向李成秀。
“咱们悄悄地进去,动静的不要!”李成秀挤眉弄眼地说。
“你说咱们跳墙进去?”九生瞪大了眼睛,其余人等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给爹爹和娘亲一个惊喜嘛!”李成秀说。
九生使劲地眨着眼睛,感觉有些荒唐,但又觉得好刺激……久违的刺激,被憋在宫里近两个月小丫头很需要这样的刺激!
李成秀带着九生和大小两位妞转身就从府门口离开,绕到了李府西侧的小巷里,在一众女官和护卫惊愕的目光中,李成秀和三个丫头顺着巷子里的一棵枣树就爬上了李家的墙头。
“你们在外头等着,等我给我爹娘惊喜完了再放你们进来。”蹲在墙头,李成秀拢着手,压着嗓音儿冲墙下的一众人等小声地说。
“……”墙下的人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如狗看星星般看着他们的太子妃。
“是谁?”突地响起了一声惊呼,李成秀他们被人发现了。接着,墙下的人就看见墙头的四人身形晃了晃,然后一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