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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是我自己要求过来的。因为迫不及待啊。”威廉摆了摆手:“我就是那种想要做什么的话,就去做,一刻也等不了的性格。很麻烦吧?”
“不不不,活力与行动力是一个人保持年轻的秘诀。”莱昂摇头:“不过极北的天气的确很糟糕。等晚上的时候,我叫人给你多送两张皮子。”
“什么皮?”
“是极北雪山出产的白熊的熊皮”莱昂说。
“哦——我记得那个,那个熊比一般的大好几号。而且无论多冷的天气都能活动。毛皮也雪白雪白的。”威廉很是羡慕:“虽然极北地区的气候很差,但是物产真的很不错。南方比不了啊。”
“各有所长吧。”莱昂说:“卡提尔也有很多值得称道的特产啊。”
“那个熊皮,能送给我吗?”于是威廉接着问。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啊。”莱昂理所当然的回答。
两个人就这么闲扯了一会儿,才重新切入正题:
“说真的,我真的没有觉得,乌尔里克陛下在我的事业中给予了我多少帮助。我全没有要得罪他,或者故意要向他示威的意思。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他。这就是我在建国的时候,没有派遣使者的缘故。”
“看吧,我也是和他这么说的。”威廉一拍手,这么说:“但是没办法啊,你也不可能像是对待我这样对待我的父王对不对?理由也好借口也好,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好让我回去给我父亲一个交代。”
“我从没有想过与卡提尔交战。或者说,在近期内,卡提尔王国都不是我的战略目标。”莱昂说:“我本身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卡提尔王国的麻烦大概也够多的了。我们不应该再增加一个对手了,不是么?”
“我个人认同这一点。”威廉点头,意思就是说这还无法说服他的父亲。
“对于北地贵族联邦,你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于是莱昂问出了另一个看似与他们讨论的问题毫不相干的事情。
“非常可怕。”威廉言简意赅。
“所以我们不是应该结成同盟吗?”莱昂接着问。
“但是,格瑞布罗德与联邦暂时没有任何接壤。”威廉感叹:“我的父亲非常实际。他不会对此感兴趣的——尽管那个联邦已经再次剿灭了两个北地王国,距离卡提尔又进了一步。”
“真是个坏消息啊。”莱昂感叹:“这件事情暂且不说,我们接着聊——你能够帮我说服你的父亲,说服他我的汗国对他是无害的——至少暂时是无害的吗?”
“这个很困难。我当然愿意向我的父亲表达你对他的善意。但是除此之外您还要有其他的表示才行。”
“礼物?贡品?如果那种东西有用的话,要多少都可以。”莱昂这样说。
“表达恭顺的确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好处。但这并不能完全抵消之前的不闻不问造成的负面影响,也不能永远的总是那么起作用。”
“你的意思是……”莱昂迟疑了一下:“您难道要劝说我向您的父亲宣誓效忠,真的成为卡提尔的封臣么?”
“哈哈哈哈哈哈……”听到莱昂这么说,威廉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啊你啊,聪明过了头了——两年前,你要是想做我父亲的廷臣或者封臣,他肯定巴不得呢。不过这个时候,你这麾下数十万民众,三万精兵的领主投过去,父亲可不敢收。更不用说,他跟你谈过那一番话之后,整日里都在琢磨如何收拢封臣的土地权利呢,怎么可能在这一会儿把你拉进去?”
威廉一边笑一边摇头:“反过来,如果我是你,我倒是挺乐意加入到卡提尔王国的贵族中去的——只要你去了卡提尔,你就是卡提尔的贵族领袖,多少对父王不满的贵族不会有太多犹豫就会投靠你。到时候卡提尔王位唾手可得,这才叫好买卖。”
“我可不会做那种蠢事。”莱昂摇头:“夺了卡提尔王位有什么用?享受几年等到联邦来了大家一起死?我才不会做那种傻事。”
“是啊……现在王国所需要的并不是一场全面的,彻底的改革。那造成的动荡太大,消耗的力量也太多。大敌当前,不允许我们做那些事情。”
“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一定的军事方面的改革,编练新式军队,组建常备军,革新军事技术的同时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其他什么方面都可以输给联邦,唯独军事方面不能输。”莱昂点头,然后接着补充。
“是啊,不过即使是这样,换来的也只是卡提尔王国多几年的苟延残喘罢了。”
“活着就有希望,就比死了强。这个我们之前已经说过了。”
“呵……是啊。”威廉点头:“你已经说服了我了,我的朋友,也是卡提尔王国‘可以团结的力量’之一,格瑞布罗德的领袖。我愿意为你说服我的父亲,对格瑞布罗德采取友好的策略。”
“是的,我们之间可以结为同盟,不单单在军事上,在经济上也是一样的。极北地区的畜牧业发达,林地中的各种猎物也取之不尽。我们可以为卡提尔王国提供皮革、羊毛这些商品,互通有无,这是——”
“——这种东西不能让一个国王心动,我的朋友。”
“那我就没办法了——说说你的主意吧。”莱昂摇头。
“很简单。求婚,联姻。”威廉说:“你跟我去威士兰堡,我叫我妹妹嫁给你。”
“……联姻啊。”莱昂略显踌躇——倒不是反对或者惊讶,而是在权衡利弊:“我记得上一次去的时候,你妹妹……叫什么来着……那个小姑娘倒是一直冲着我看来着。不过她好像并不是很大吧?八岁?十岁?”
“十一岁。”威廉说:“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我今年十八岁。”莱昂感叹。
“所以呢?”威廉很奇怪:“虽然差的稍微多了一点,但是也不算离谱吧?”
“再养两年吧。”莱昂略作思考:“要我做乌尔里克国王的女婿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能凭借姻亲关系稳定格瑞布罗德与卡提尔的外交关系,也是一件好事……但是说你的父亲会同意么?”
“我会说服他的。”威廉接着说。
“还有一点,我再次进入卡提尔王国,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么?”
“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以我的名誉发誓。”威廉说。
“……我要求携带两千人的卫队。”莱昂说。
“这一点可以再商量。”威廉没有反对。
“如果我们结盟,而共同抗击北地贵族联邦的话,总有一天我得带着格瑞布罗德的三万大军一齐进入卡提尔。莱昂抱怨。
“你应该知道的,两者之间不一样。”威廉摇头:“我的父亲是个非常重视名声的人,如果你不声不响的进入卡提尔,那么他或许可能会动手。但如果你大张旗鼓,那么他就会反过来紧张别人杀掉你,败坏他的名誉,因而为你的安全担心了——还有,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我就把自己抵押在这里好了。”
“好吧……我相信你。”在略作考虑之后,莱昂点头。
“好了好了,我的朋友兼我的准妹夫。”听莱昂这么说,威廉的表情一下子轻松了很多:“这样一来,我们之间唯一的一个问题就解决了。”
“这唯一的问题么?”莱昂顿了一下,略一犹豫,然后便对威廉说了出来:
“实际上我还有另外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威廉问。
“跟我一起干吧。做我的下属,事成之后我给你半个卡提尔。”
“……”
“嗯?”
“老实说,一开始的时候的确稍微有点心动,不过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威廉苦笑着摇了摇头:“尽管我对我的父亲并不是太忠诚,对于这个国家也没有什么归属感……但是……”
“真是可惜。”感慨——是真的可惜——他知道,作为“次子”还是个“杂种”,威廉在卡提尔注定没有任何前途可言。而他又是个这么优秀而有才华的人……所以说,真是可惜。
在这之后,在这两个人谈话的时候再没有提到这件事情。而因为唯一的“正事”已经说完,所以接下来两个人都只是闲聊而已。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的闲聊——直到最后,威廉询问莱昂究竟在什么时候去卡提尔王国,莱昂的回答才又拉出了另外一件大事:
“短时间内,我无法前往卡提尔。”莱昂这么回答。
“为什么?”威廉奇怪的问:“这件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对你和卡提尔都有利。”
“因为格瑞布罗德现在面临着威胁。”莱昂说:“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格瑞布罗德。”
“什么威胁?卡提尔么?”威廉有些不解。
“不,不是卡提尔。也不是我们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敌人。而是黑黑暗精灵。”莱昂回答过之后,又补充:“我想我们又有一个新的理由,可以用来搪塞你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