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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谢闻灼眼眸深沉,带着隐晦的灼人意味。
燕稷对上他的眼,从前他不知道谢闻灼的心思也就罢了,如今心里通透,再看着后者这般模样,只觉着太傅简直有心机。
一言不合就开撩。
燕稷眼尾稍稍一挑,心里很快便有了想法,唇角勾起,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太傅想怎么试?”
他模样本就生得精致,往日靠在榻上眼眸慵懒一瞥便是风情,如今声音稍哑,眉眼染上惑人味道,挑眉笑时眼眸微转,落在旁人眼底,骤然沉淀为一点温热暗芒。
谢闻灼眸色一沉,视线在燕稷唇角弧度一顿,很快笑起来,身子又往前倾了些。随着动作,他身上原本就已经足够松垮的里衣更散了些,只要稍稍一动,肩上的衣料随时便能掉下来。
燕稷下意识盯着他肩膀看。
后者却没再动作,垂眸用那双乌黑的眸子对上燕稷的眼,声音喑哑:“不如一同按着这图上做,手法与姿势都能随着感觉来调,与枕边人用沉溺其中是最好的体验,陛下说……对不对?”
沙哑的声音带着呼吸的热度拂过耳边,再加着内容如此令人想入非非,燕稷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眼看着就要把持不住点头,案上灯火突然一晃,燕稷回神,才发现自己方才差一些便又被撩了。
燕稷眯起眼睛:“太傅说的极是,但若是没有枕边人呢?”
话音落下,便听着耳边低沉笑意响起:“若是没有,臣愿暂且代之,只要陛下能觉着愉悦。”
不知是不是错觉,燕稷总觉得他说这话时声音带了些沙哑颤音,在寂静夜色中无端撩人。
燕稷看着他温润眉眼,半晌,神情慵懒靠在后面:“好啊,那便劳烦太傅了。”
说罢,他低声笑笑:“说起来,朕也很是好奇太傅在身教这一方面……究竟如何呢。”
谢闻灼眸色一暗,眼底骤然添了几分危险,燕稷勾着唇对上他的目光,许久,看到面前的人突然轻笑一声,而后再次向前。
这次谢闻灼肩上搭着的衣服终于是没能撑住,缓缓滑下去,落在腰间。他此时离燕稷的很近,近到燕稷抬头能看到他的容颜和锁骨,低头便能窥见小腹及其下隐在衣物里更深的地方。
真真是,撩得人心痒痒。
燕稷抬头看向谢闻灼,后者垂头,一缕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垂下,缓缓略过燕稷侧脸,隐约痒意过后,上方覆上一层暗色,谢闻灼俯身靠近他耳边:“陛下想要从哪一步开始呢?”
说着,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便落在了燕稷衣襟盘扣处。
看起来竟是要做真的。
燕稷手指一顿。
虽然谢闻灼人设早已崩得彻底,但在燕稷心里高贵冷艳的影子到底还是留有一些,觉着太傅少年云游熟读圣贤书,当是不近风月,对这种事说说已经足够,若是要真做,恐怕还是要多些拘谨的。
可现在看来,拘谨半点没有,还很是向往。
想想真的十分很怕。
燕稷觉着这样的尺度对他这么一个历经许多世还未有过枕边人的人来说实在是大了些,心里一时间有些退缩。
但是覆水难收。
见燕稷不语,谢闻灼眉头微不可察一挑,眼底笑意更深几分,手指便开始动作。燕稷下意识看过去,后者指尖灵活,一勾一挑,最上方的盘扣便被解开了。
看着很是熟练。
燕稷靠在榻上,身子稍稍一僵,看着他的手指滑到第二颗盘扣,解开,又向下。
夜里风凉,裸丨露出来的皮肤被温热手指略过,满是旖旎颜色。燕稷看着谢闻灼垂下的眼,再想到方才他眼底的暗色,觉着这次恐怕是要糟糕了。
扣子已经解到了第四颗,再一颗就要到尽头。
谢闻灼靠得更近了些,温热呼吸轻轻拂过燕稷耳边,眉眼微垂。四周烛火轻晃,摇曳间,第四颗扣子被解开,燕稷稍稍一顿,谢闻灼看他一眼,微微一笑,手下动作没停。
眼看着最后一颗就要被解开,燕稷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了些,目光随着谢闻灼手指走,后者嘴角带着笑意,手下稍稍一勾,再轻挑,盘扣便松了一半,他将手指按上去,就要彻底解开时,门外突然传来了爪子挠门的声音。
谢闻灼:“……”
燕稷:“……”
燕稷偏过头,在谢闻灼看不到的地方松了口气。
谢闻灼眯起眼睛,恍若未闻,便要继续解盘扣,注意到他动作,燕稷稍稍后退几分,若无其事道:“太傅,还是先去开门罢。”
话音落下,门外挠门声很合时宜再次响了起来。
谢闻灼沉默片刻,站了起来,带着燕稷看了都害怕的温润笑容转身去开门,待他转身,燕稷迅速将方才被解开的盘扣扣上,最后一颗扣好后,谢闻灼也恰好开了门,门外二狗子探头看一眼,目光触及燕稷时眼睛一亮,挤开门跑了进去。
燕稷靠在榻上看到它挤进来时谢闻灼的眼神,在心里默默给二狗子点了根蜡。
二狗子对此浑然未觉,欢脱撒腿靠近榻边,伸爪搭上去抬头,燕稷这才看清楚它嘴里叼着一封信。
这个时间会送信的,也就只有远在江南的傅知怀了。
燕稷把信接过来打开,低头一瞥,信上寥寥几句,不过,是好消息。
他看完,面上出现几分愉悦,将信给谢闻灼递过去:“傅相这事办得确实稳妥。”
谢闻灼看一眼,嗯了一声。燕稷靠在榻上,神情和缓:“这几日等着江南事情传入京城,朝堂必定又要乱一次,朕看着他们就糟心……不过想想朕那位王叔会更糟心,也就不在意了。”
谢闻灼笑笑,目光浸满温柔。
他的眼神从前燕稷看不懂,现在一眼却能清楚,心里不由一跳,移开视线:“天色不早了,朕也倦了,太傅回去歇息吧。”
燕稷近来最庆幸的事情就是在谢闻灼偷吻他之前便让后者回了偏殿,现在还能把持住。
闻言,谢闻灼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垂手将边上散落着的书卷拿起:“确实不早了,臣便告退,陛下也好好歇息。”
说罢,他又低头看看二狗子,笑的温和:“至于二狗子,臣恐它打扰陛下休息,便带走了。”
燕稷心底的一些小荡漾还没散,听着他要走,松口气,也没太在意他之前说了什么,颔首:“好。”
谢闻灼神色缓和下去,躬身行礼后垂眸示意二狗子跟上。二狗子蹲坐在榻边看看燕稷再看看谢闻灼,最终呜咽一声跟了上去,一脸生无可恋。
殿门一开一合,灯火熄灭,殿内暗色沉沉。
燕稷躺下,伸手将被子拉起在榻上滚一圈,默默叹气。
一撩未成,择日再战。
……
大启朝堂百官近日最放心上的,依旧是江南一事。
天灾未平,巡抚察使又出了事,背后扯出从前平叛案件,牵连刑部,之后派出京的人一去数日,却始终没有消息。
如今连雨骤歇,晴了许多日,估摸着江南那边怎么也该有了消息,一些不安分的人心里便开始蠢蠢欲动。
其中最按捺不住的,自然是临亲王燕周。
他近来有些着急,同江南那边的联系前几日莫名就断了,之后好不容易联系到了秦同,后者传来的消息却突然变得极其不明确,让他心里瞬间就没了底。
可是这不应该,想出这法子的并非只有他一人,筹谋甚是严密,并且念着强龙不压地头蛇,还特意还与江南望族林氏相交,不该出差错才是。
燕周皱起眉。
虽然他如今在朝堂甚是顺遂,递上去的折子都被准允,大多也都成了事,但中间到底还是有一个缺口,只要江南这一事成了,便能填补上。
必须得稳妥。
燕周皱起眉,站在边上的骆铭和陈之笑看着他的神情,低着头不敢出声。这样沉默了许久,燕周抬头,语气有些烦躁:“怎么样了?”
骆铭犹豫一下,开了口:“还是……还是没有消息。”
话音落下,眼前白影略过,茶杯在门边炸开。
燕周面上尽是阴鹜:“这么多天,什么消息都没有?秦同呢?那边安插的探子呢?江南林家呢?!”
陈之笑头更低几分:“王爷,江南的消息像是被人刻意封锁下去一般,遣去的探子和林家早些日子便联系不上,而秦同那边断了几天后,送来的消息都没用,王爷,这……”
他停顿一下,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这计策,是不是早已被人得知,引着我们进了一个局中局?”
“不可能!”不等陈之笑说完,燕周愠怒出声:“这计策□□无缝,本王与赤方的书信除了你们也没人知晓,若真的有人提前走露了消息,那也只能是……”
他话说到最后,自己的声音先低了下去,阴鹜视线扫过面前二人。
骆铭和陈之笑心头一惊,急忙躬身:“王爷,臣二人对您忠心如何,这么些年您最当清楚啊!”
燕周却没说话。
二人见他沉默,心骤然凉下七八分,对视一眼刚要继续说话,却看着燕周上下打量片刻,而后慢慢将眼底的怀疑收了回去,声音变得平缓:“你二人,本王自然是信的,莫要惊慌,方才只是着急了些,并无其他意思。”
说罢,他低头看了看二人神色:“应当不会有人走露消息,不过这江南一事确实要当紧,你们回去继续与江南那边的人联系,马虎不得。”
骆铭与陈之笑对视一眼,点头应下。
燕周面上又带上惯常的温厚神色,坐在桌后沉默不语。骆、陈二人在边上小心翼翼看他一会儿,刚想着要躬身告退,书房门突然被扣响,门外响起一人惊慌的声音:“王爷!”
听出探子的声音,燕周瞬间便坐起了身,沉声道:“进来。”
话音落下,门被推开,一人跌跌撞撞走了进来,神色惊慌中带着恐惧,目光在看到燕周时更乱几分,声音在颤抖中破了音:“王爷,江南,江南那边,消息入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微微凉意、迎迎、19071975、阿肆家的喵和苏陌歌的地雷,看来明天早上能加火腿了哈哈哈,爱你们哟么么哒!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
就是前几天感恩节嘛,当时我那时候忙成狗,没怎么注意,就那么过去了。今天中午突然接到家里太后电话,说我送给她和太上皇的感恩节礼物他们收到了,特别喜欢,希望我在外面也能照顾好自己。
我当时有点懵,挂掉电话以后就去问男票,然后男票就在电话里笑,对我说,我就知道你忙起来什么都记不住,没事,我帮你记着呢,咱爸咱妈的孝心就都带着你的一起尽了。
当时的心情和感觉,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用文字描述,就是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遇见他并且和他在一起,是特别特别幸福美好的一件事。
捧脸笑。
愿你们一生平安喜乐。
【最后,因为发现标题防盗似乎起了作用,为了大家看文方便,暂时不放防盗章了,等之后失效再说,比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