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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出了温室,一路小跑起来——斯普劳特教授让她这样做——她非常开明地默许了vio旁听这件事。
但她不能耽误其他学生的时间,因此让vio速度快点,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回到城堡取一副耳套来。
温室本来与城堡毗邻,但第三温室区的出口正巧开在了整个温室的背面,面向禁林和海格小屋方向。
要回城堡,需要从旁边绕过半个温室。
vio沿着温室外玻璃墙跑得气喘吁吁,她正要一步跳过面前的一个坑洼之地,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virgo桑特瑞尔?”
vio猛地停下脚步,差点没摔倒。身后的人赶紧伸出手臂扶了她一把。
他们站稳之后,vio一边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一边直起腰抬头看他。
眼前的男生眉眼清澈依旧,笑容也如初见时一样和煦,仿佛阳光。
“林奈·维尔?”vio惊喜地叫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这种巧合真不错!”
“——好久不见。”林奈微笑。
他看着vio,缓缓解释道:“我是斯普劳特教授的学生助理,今天中午协助她给打人柳护理包扎——
“接着,我看见你站在要上课的学生之中,于是我想,今天天气这么好,很适合在第四温室区替它们松松土什么的。”
“啊,是吗?”vio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时候如果林奈在斯普劳特教授身边时,她可根本就没注意到。
“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你怎么出来了?我记得,斯普劳特教授不反对旁听这件事吧?”林奈有些疑惑地看着还间隙深吸一大口空气的vio。
“教授这堂课给我们准备了曼德拉草,但是她不知道多出了一个我。”vio笑着解释,她已经很久没这么轻松地说话,完全不用思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于是等到要松土的时候,耳套的数量就不够了,教授让我赶回城堡去取一只新的来。我觉得自己跑得挺快——”
她用两只手指交叉着比划了一个跑步的姿势。
林奈笑意更深,他本来想告诉vio,他下午完全不用出现在第四温室区的——这可不是个巧合,但看来她完全没注意到。
不过现在,他不在乎vio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刻意行为。
“或许——的确算巧合,我这里有一副备用耳套。”
vio看着林奈唇齿开合,听到了目前最乐意听到的一句话。她笑得眉眼弯弯,觉得自己相当幸运。
林奈转身要回第四温室里取耳套,但他走了几步,回身看vio,清朗的眉眼在温阳之下淡得有些模糊。
“你也一起来吗?第四温室里也有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比如上次你没有吃到的卡卡果。”
vio连忙点点头雀跃着跟上去。
第四温室果然与前几个温室都不一样,这里大部分都是水培植物。
迎面而来的是一片水域,不知道地下是不是与学校黑湖底相连。
水域中心颜色深沉得有些发黑,vio猜测里面应该有一些水藻之类的沉水植物。
近一点的地方漂浮了一些类似睡莲的植物,花瓣重重叠叠,颜色像渐次染过彩虹。
越靠近水域边缘,挺水植物越茂密。
vio惊奇地发现,一株和她差不多高的蓝色美人蕉前停留了几只白鹤,羽翼洁白丰满,姿态悠然高雅。
其中有一只正将长喙缓缓靠近美人蕉,让人联想到赏花的优雅贵妇。
她正想靠近去细看,林奈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在vio说话之前,他取来一只手套戴上,然后从旁边的木箱里提出一只血淋淋的鸡朝那些白鹤扔了过去。
这时,神奇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白鹤昂起纤长的脖颈,以一种慢到挑战vio耐心的速度缓缓打开自己长长的黄色的喙,然后快速地啄食起地上的鸡——像一个打桩机一样发出“科科科科”的碰撞声,不一会儿功夫就让那只鸡整个消失,连羽毛也没放过。
享用完之后,几只“白鹤”又极缓慢地扬起“头”。
原本似乎在“赏花”的那只,将自己的“喙”移开,很明显,它刚刚其实是想捕食那株美人蕉——如果林奈没有扔那只鸡过去的话。
vio向后退了两步,后怕地感谢林奈提醒她。
她再仔细地看去时,发现原本的那些白鹤其实只是鹤笕奇特的花蕊——在类似白鹤脖颈的底部,有一圈裂隙。
下面看起来像是白鹤身躯的部分其实是它变形的花瓣。
而且,它有两只花托,一左一右,茎皮粗糙黝黑,与动物白鹤的腿真的十分相像。
vio叹服地发出赞赏。
林奈专注地看着她的表情,确认自己没有发现恐惧之后解释道:“那是鹤笕,很罕见但生命力很强的植物,自然产地在东方雾霭迷沼中。残忍且很狡猾。
“它们吸食鲜血,并且,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任何生物都一旦沾上鹤笕的喙,就意味着必死无疑。”
“就像——刚刚那样?”vio不死心地问,“如果逃跑的速度快一点呢?它是不是就无法在短时间内啄食——”
“······最好祈祷不要在野外真的遇到它——”林奈看着vio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睛说,“它最可怕的武器不是那个黄色的喙,而是只能控制一定范围的催眠魔力。
“目前植物界还没有发现有人在鹤笕能够达到的范围里清醒并且存活。”
vio听说这种植物这么厉害,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有没有可能驯服一种植物——驯服一种像鹤笕一样厉害的植物······
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vio从胡思乱想中惊醒,她看了看林奈,对方眼神不太自然地避开她,似乎刚刚也在走神。
反应过来之后,林奈找出了自己的耳套。
vio没多想,而是跳了起来,接过林奈递来的耳套,有点懊恼地自己竟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耽误了斯普劳特的课。
她转身要走出第四温室,不经意一瞥,却在左手边靠近第二温室的玻璃墙上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倒影。
那倒影正走向海格的小屋。
vio转过头去看向第四温室墙外,金妮·韦斯莱正缓缓地、身躯有些摇摇晃晃地走向海格小屋旁边——海格在那里饲养了一群鸡。
vio脑海中灵光一闪,紧接着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不可能不是吗?
日记本怎么会按原著那样再去附身金妮,杀了那些鸡给霍格沃茨带来恐慌呢?
林奈见她停下,并且张望外面,也跟着看去,但金妮拐进了鸡舍的另一边,他正巧错过,什么也没看到。
vio匆匆向他道别,就冲出了温室。
温室里只剩下林奈一人。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目送vio的背影,而是走到温室最深处,提起一只灌满了橙色的魔法营养液的喷壶,细心地淋到那里一排长势茁壮的植物幼苗上去。
“这样,总能赶上万圣节,补办一次卡卡果盛宴吧?”林奈自言自语着,微微一笑。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水壶,转身离开。
经过鹤笕旁边时,他伸手抚了抚其中一朵伪装的挺像白鹤的花叶,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