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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远腹诽不已,这老小子想占便宜也不直说,满口都是仁义道德。
“如若你事败,散尽修为,周天真气让渡与人!”
朱止涛脸不改色,步步紧逼。
好你个朱止涛,满口仁义道德,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没想到竟是在觊觎我的修为!此人实在是不折不扣的真小人。
赵远气极而笑。
“小子,你笑什么?”
“好!就依你所言,若救不了李家家主,我赵远愿散尽修为,将真气让渡给你!”
赵远神色冰冷,一针见血的将朱止涛心思点破。
朱止涛也不以为忤,冷笑着看着赵远。
“那好,你我击掌为誓!”
“不要啊!”
就在两人的手掌要接触的时候,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
两人皆是一愣,没想到开口的竟是刚恢复的李敏。
赵远有点莫名其妙,朱止涛是道家高手,镇鬼驱魔是拿手好戏,和他赌斗这个项目,也完全是两难之下的不得已选择。李敏作为李家人,也是老朱的东家,按道理应该是站在老朱一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反对呢?
这话刚出口,李敏自觉有失,在众人注目下,俏脸微红,赶紧躲到角落中。
被李敏这么一闹,李左使的脸色比朱止涛还要阴沉。
“二位愿为李家排忧解难,那在下替家主先行谢过”,李左使走到两人面前,微微一拱手,看了赵远一眼,“二位方才论及斗法一说,李某人今生别无所爱,独独醉心道行术法,既然二位有此心意,在下不才,愿做二位赌斗之见证人,也免得事后人心不服!”
赵远被李左使盯得极为不爽,这老家伙似乎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自己。不过赵远也不怪他,毕竟现在连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既然以医治李家家主为赌局,那自然得先看看病人。
赵远跟随李敏三人在李府上七拐八绕的,走了约半柱香的功夫,来到了内院深处。
一行四人在内院主人卧房外方才站定,就听得房内一声惊呼,两个丫鬟像被什么东西追赶,惊慌失措的跑出来。
“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成和体统?”
李左使面色不悦的厉声呵斥。
“老爷。。。老爷。。。他。。。”
为首的丫鬟见到李敏等人,强行平复了下慌乱的情绪,双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卧房里,满脸恐慌。
李敏见两人面无血色,连句话都说不清了,也懒得再问什么,大步流星的朝卧房而去。
“怎么会这样?”
当四人一口气冲进主卧房,都吓了一跳。
卧房的雕花床上躺着一老者,形容枯槁,整个人瘦得跟火柴棍一样,最让人惊心的是,老人的脸黑青得发亮,印堂上隐约有股灰白的气息在闪烁流动。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个吓得魂都丢了似的。”
李敏拉过恐慌无比的丫头,厉声质问。
“老爷的额头,刚才。。。刚才。。。有只东西。。。”
丫头根本不敢看老者,别过脑袋,只是隔得老远的用手指指着老者。
“有只东西?!”
朱止涛一惊,旋即运气于右手,在老者额头上轻轻滑过。
灰白色的气息一阵闪烁,一只模糊的影像出现在老者额头,似鼠非鼠,似狐非狐。
“师弟,这是?”
李左使上前查看,却没看出个所以然出来。
“哼,孽畜,我看你往哪跑!”
朱止涛眼中精光爆闪,右手中的黑色真气变得浓如黑墨,黑色真气在手掌按压处,疯狂涌入老者额头,灰白色气息似乎完全不是对手,瞬间崩溃,最后只得龟缩到额头一角。
这老朱确实有一手。
赵远心中感叹,玄门正宗确实并非浪得虚名。不过此时他并未发现,李敏及李左使二人却是神情古怪,似乎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眼看着那灰白气息就要被老朱的真气给围剿殆尽,但令赵远意想不到的是,不管老朱如何灌入真气,不管那黑色真气多么浓稠,那灰白色气息都好似一颗滑珠般,在黑色真气中滑溜得来回滚动,就是无法被彻底驱除。
无奈之下,朱止涛只得散了功,苦笑一声:“老朽无能,看来只有指望年轻人了!”
三人目光一致的投向赵远。
这个时候赵远才知道,算是彻底被这两个老家伙给算计了。连这道家正宗都拿这股邪气没办法,他这个暴发户的野路子能有什么作为?
咳咳——
赵远被三人看得心里毛毛的,干咳一声,调整下心态,既然已经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那怎么也得硬着头皮上。可从哪里下手呢?赵远一时犯了难。随着时间推移,卧房里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尴尬。
赵远知道现在要是自己不做点什么,怕是会直接被老李头给直接判定认输。只好没事找事做的凑到那要死不活的老头跟前,装模作样的又是看又是闻的。
李左使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调侃道:“看来赵兄弟懂的是岐黄之术啊,这望闻问切之法确是纯熟,却不知有何发现?”
赵远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办,被李左使这么一搅,也没听出他的意思,不过因为之前跟村里略懂岐黄之术的长辈较熟,学了两手,对岐黄之术也略有所知,竟然跟着顺口说道:“这望闻问切,首在一个望字,必先查看病者气息。。。。。。”
气息!
赵远心头一震,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认真打量起老者额头上灰白色的气息。
“那天晚上究竟还发生了什么?当时谁在家主身边?”
赵远环顾众人,企图再找出点什么线索。
李敏三人面面相觑,都是摇了摇头。
朱止涛是李家家主犯病之后才来的,他估计也知道不多,但李敏和那李左使呢?
见赵远盯着自己,李敏马上辩解:“那晚因为父亲安排,我先行进应州府打点一切,因此当时我不在父亲身边。”
李左使也被赵远看得不舒服,但还是忍不住解释:“老朽当时负责在后押队,因此也不在家主身边。”
“难道偌大一个李家,当时就没一个人在家主身边?”
赵远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
“那晚是在谁在父亲跟前伺候?”
李敏拉过那还没缓过劲来的丫鬟问道。
“是小梅,那晚该是小梅轮值伺候老爷!”
那丫鬟指了指门外那个和她一起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丫鬟,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