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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后,犬戎王召告天下,他的爱女,众天山落雪峰上回到犬戎王宫。封为月奴公主。把莲梅殿更名为宝月宫,做为月奴公主的寝宫。拨了最得力的人手守护宝月宫。宝月宫的管事就是雅琳奶妈。
月奴公主在宝月殿一住就是六年。六年了,有无数的追随者。可是不知为什么月奴公主从来也没有动过心。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心。她只是一个波澜不惊的公主,一个美丽的躯壳。她就这样过了六年平静的日子。
今天,这是个盛大的节日。是他们犬戎部族的盛会。本来,她是不想来的。还是父王和雅琳奶非要拉着她来散一散心。还有长子,这个博日格德长子也是她在这个王宫里除了父王、雅琳奶妈,玉儿和两个哥哥以外的人里面唯一能接受的一个了。月奴公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她就是对这个博日格德长子有感觉。她想她六年前在王宫里第一次见到博日格德长子的时候,就对他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仿佛他是她的亲人一般。是什么样的亲人,她又说不清楚。尤其是比她小四岁的博日格德长子象个兄长一样的关心和爱护她的时候,她的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六年前,他还不叫博日格德长子。他只是叫长子。是一个断了左臂的一个年仅十四岁的男孩。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觉得他的熟悉。他是她能叫的出名字的第二个人。她在她有限的记忆里同样搜寻不到他的信息。
可是同样的是,他和雅琳奶妈一样让她心安。她叫他长子。小长子,她好象是记得他叫她姐姐。可是,他为什么叫她姐姐?他是谁?他为什么会说南朝齐国的语言。这种语言在宫里只有雅琳奶妈会,她自己也会,小长子也会。玉儿都不会。别的什么人就不会了。真的是奇怪。难道是她出了什么错,她到底忘了的除了她的母后,还有什么重要的人吗?
月奴想不来。她也不用想。雅琳奶妈说了,这是因为,小长子也是和她们一起在落雪峰上生活过的人。她们都会说南朝语言。从小在山上就有师父专门教他们语言的功课。她和小长子都喜欢南朝的语言。所以学的还不错。
雅琳奶妈还说小长子是王后专门给公主配的护卫。是吗?她不记得了。
这个叫长子的男孩子。在刚开始的几年里,还只是粘在她身边的一个男孩子。可是这六年来,他成长的很快,他和王子成了朋友,他随军队出外作战,他渐渐的威名远播,他被人们尊称为“博日格德”。
是的,就是这个博日格德长子,也就是犬戎王军的大将军。他这些年就这样守在她的身边。他二十岁了,他没有成家,她二十四岁了,她永远也不可能嫁给他。她知道,她知道他也知道,可是她们两个人谁也不说。就这样在岁月的长河里一天一天的走下去。
月奴喜欢看到长子的到来,她更喜欢的是长子的兄弟。那个六岁的小男孩子。他叫昊儿。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这个昊儿。她一看到他和长子一起走到她的身边。她的心就不由的跳个不停,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没有问,也没有人给她说。
昊儿也奇怪,总是一到宫里就喜欢粘在她怀里。他的胖乎乎的小圆脸儿,他的黑溜溜的眼珠儿总是转个不停。
月奴也问过长子。怎么就他们弟兄两个住在将军府。他们的父母呢?看起来昊儿也要比长子小的多。他们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吗?可是,看起来长子疼昊儿疼的不得了。还真的不好说呢?
长子没说什么,只是看眷她。还是雅琳奶妈说了,长子和昊儿的母亲是生下昊儿以后就死了。长子的父亲也为国战死。所以家里就剩两兄弟了。
这样,月奴就更疼爱昊儿了。她觉得昊儿真可怜,那么小就没有了母亲。
长子总是叫她公主。她不高兴,在私下里,她只让长子叫她姐姐。昊儿歪在她的怀里,听长子叫她姐姐,昊儿也跟着长子哥叫她姐姐。可是雅琳奶妈不让昊儿这么叫。长子也不让昊儿这么叫。他们都让昊儿叫她姑姑。
昊儿就不高兴的撅着嘴说,长子哥哥坏,他只许自己叫月奴公主姐姐,却不许他叫。他再小也是他的弟弟啊。是的,两兄弟把月奴叫成了两辈子人。月奴没有觉得奇怪。雅琳她们都觉得这很正常。好像昊儿天生就得叫月奴姑姑一样。
姑姑就姑姑,昊儿也叫的高兴。这一叫就是四年,人们都听习惯了。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来。
这一回,就是昊儿也吵着要来看大会。所以月奴才来了。不然,她是不会出来的。她总是喜欢呆在宝月宫里。她不想出来,她只想静静的一个人呆着。她还是夜夜的做着稀奇古怪的梦。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快乐。她只有在看到昊儿的时候,才会开心的大笑。她就是拿昊儿没有办法。这小家伙吵着要来,她也就来了。
现在,她就坐在看台上,昊儿就偎在她的怀里。
“月姑姑,你看,快看。”
昊儿偎在月奴的怀里,指着场上的骑士大叫,笑的开心极了。
“小声点,昊儿,别叫王上爷爷听到了。”
月奴看着昊儿的小圆脸儿。恍惚有点出神。她不知怎么了,好像在昊儿刚才的笑脸里依稀看到了一个男子的脸孔。那个男子好像也有着昊儿一样的黑眉,他也如此朗笑着,就好象有太阳落到了他的脸上。
他是谁?
月奴摇了摇头,她又这样了。这一段日子,她晚上总是做一个梦,一个纷繁的梦,一个有着一个明朗笑容的男子的梦。现在大白天的,她就从昊儿脸上看到了那个明朗的笑脸,这真是的,她是怎么了。她是疯了。
她又想到刚才,她那一瞬间,她几乎就想抱住昊儿,什么都不做,就是这样紧紧的抱着昊儿。她觉得只有抱着昊儿,她的心里才能得到安宁。
她这是怎么了?她真的有问题了吗?她为什么不去嫁人,她看来真的该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