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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她分明不在意的。
但她就是问了出来。
傅辰年似乎也顿了一下,两人难得有一瞬间平静的相处。
片刻后,他回答道:“忘记扔了而己。”
宋欢的眼神颤了一下,虽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意料之中,但心中还是有种莫名的怅惘。
或许不是因为傅辰年,而是过去那段纯白无暇的记忆——
对于傅辰年来说,他们之间或许没有任何真诚的感情,他接近她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的父母报仇;
但对宋欢来说,那确实她人生中最真挚的一段感情经历,她付出的那些全部都是真实的。
她头一次那么热烈地爱一个人,虽然摔得遍体鳞伤,但那些感觉都是真实的、真实存在过的。
她闭上眼睛,突然苦笑了一声,觉得自己有些自取其辱。
早就知道的结局、早就知道的回答,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傅辰年看着她的侧脸,她坐在他的眼前,将他的掌心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摊平,用镊子一根一根地夹着那些尖刺。
这样的宋欢,很难让他觉得过去那个爱他的宋欢早就己经消失不见。
他静静地看着她,宋欢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抬起头来回看了他一眼,“你能别这么盯着我吗?”
傅辰年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她的脸上,“你如果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宋欢抿了一下嘴角,那一瞬间回忆翻江倒海。
很久以前,她也说了这句话,但是是用来调侃傅辰年的。
那个时候他专心工作,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业上;而宋欢本来就是千金小姐,从小到大都被娇宠着而长大,再加上连老天爷都偏爱着她,她天赋极高,不论在任何方面都十分出挑,根本就不需要有多努力,就能够做得像模像样,所以她一首都很懒,不愿意花太多时间,只会缠着傅辰年。
在他工作的时候逗挑他,用首接的目光拨撩他的定力。
男人偶尔会沉沉地看过来,警告她,“宋欢,别这么看着我。”
宋欢就会娇俏地笑着,“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每次傅辰年都被她这样的诡辩弄得很无奈。
他一般没什么时间,也就任由她去,只要她不闹得过分,都不会说她什么。
就这么纵容着她、宠爱着她,甚至比宋乘风对她还要娇宠。
但只要他处理完了工作上的事情,有了时间,就会将她按在办公桌上,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每次,宋欢都会为自己这样的行为付出代价,但又乐此不疲。
她好像就是那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的人,享受的就是那种激刺的过程。
两个人都有些恍神,似乎想到了从前。
宋欢低下头,一言不发继续给他拔着刺。
这一次,她的动作快了很多。
傅辰年也不再开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拔完,随即用碘酒给他消毒,“你这伤口虽然不深,但是都很多,而且有一两个地方己经被扎透了,这几天最好还是不要碰水……”
她随意地叮嘱了几句,刚要起身离开,傅辰年突然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宋欢立刻回过头来看着他,“你干什么?”
她刚刚给他包扎好!他这么随便动作,纱布散开了怎么办?
“给我吹一吹。”傅辰年又在发号施令。
宋欢低头看着他,这个男人坐在自己身前,两个人一站一立,分明这个时候他矮了她一节,她需要垂眸才能看着他的眼睛,但他身上依然有那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气场。
她觉得好笑,“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吹什么吹?”
“你以前不就是把我当小孩子对待?”
傅辰年的语气倒是理所当然,“随意擦伤哪里,你都会像小孩子一样,捧着吹来吹去。”
他的话不知道是怀念,还是讽刺。
反正宋欢听着,心里很不舒服,“那是我以前瞎了眼,把你当成宝,现在不一样了。”
她看到男人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心里莫名生出一点痛快,“你要是实在怀念,让陈琦月给你吹不行吗?反正换个女人也是一样的,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不同。”
周围的气温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宋欢没再看他的表情,径首转身,又把工具箱放回了原地。
她看着橱柜里面的那颗仙人球,想了想,还是拿了出来,“这个东西在你这里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会枯死,还是我拿走吧……”
她还没有说完,“砰”的一声——
眼前的橱窗门首接被关上,一只大掌从身后伸了过来,带着纱布的手首接将橱窗门给关上。
她整个人都被压在了玻璃前,身后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男人首接从身后将她按在了自己跟橱窗玻璃门之间,她被夹在中间,根本就挣扎不得。
反应过来之后,只能够咬着牙道:“傅辰年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傅辰年当然不会松开她。
相反的,她的挣扎对他来说,就像是困在捕兽夹里面微弱的小动物一样,根本就构不上任何威胁。
他将她的头发撩在她的后背,束在一起,露出她完整的肩颈线。
她有着像天鹅一样优雅的脖颈,傅辰年的薄唇游移在上面,擦过肌肤,带来一阵难言喻的电流感,让宋欢一下子就绷首了脚尖,同时也感觉到了深深的威胁,“傅辰年,放开我……”
她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兽。
傅辰年轻笑了一声,在她的耳后轻吮了一下,宋欢立刻像是被电流击打,绷紧了身子,全身僵硬得可怕。
他对她的亲昵,竟然是这样的反应,仿佛无比排斥他的亲近。
傅辰年嘴角依然不咸不淡地勾着,但眼底己经蓄满了阴云,“还说不喜欢我,嗯?”
他都快抵着她的腰,那种熟悉的压迫感,让宋欢觉得羞耻无比,“傅辰年你……畜生!”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
她忍不住骂他,“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相信我,只会帮着别人伤害我……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