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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长鸣将通天蚓抱出来展示给何怜月看,然后配合着说道:“现在知道方向了,通天蚓就可以带我们去了。”
何怜月稍稍有些惊讶,眨眨眼看着通天蚓道:“有把握么?”
“当然有了,信我的。哦不,是信白宝儿的准没错啦!”凤长鸣自觉地给通天蚓当起形象代言人。既然凤长鸣这么肯定,何怜月也只好点点头,道:“那好吧。”
被赋予了殷切希望的通天蚓十分严肃地看待这份任务,毕竟这也是它在何怜月面前证实自己实力的绝佳时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想到这里它特意地在次向目的地中阳山确认了一下地形,这才摇身一变成为可供二位乘坐的便利型通天蚓,待凤长鸣牵着何怜月坐稳了,通天蚓二话不说一头扎进泥土里施展开打洞绝技来。
通天蚓在泥土中的运动有点类似于人在水里游泳,一个猛子扎下去游一段还要从水里出来换下气才能进行下面的动作。通天蚓每次从泥土里钻出来都要再次进行方向的校准防止走偏,这样来来回回大约五六次,中阳山已经近在咫尺,通天蚓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跑偏了。通天蚓有意卖弄,剩下的这段距离它准备加把力,一次就抵达目的地。
虽然它是这么想的,然而事实上它也是这么做的。通天蚓可是卯足了力气,拿出拼命的架势来,气壮山河地乡下那么一钻。
然而不幸的是它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在凤长鸣体内间接地收到了熏陶和滋养,现在它的力量早已今非昔比,于是这一下突破性的打洞不仅仅抵达了中阳山,而且还成功将中阳山超了过去。举个形象点儿的例子就是原本通天蚓是准备跑到中阳山屁股边上的,如今却跑到了中央山的前脸。
通天蚓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它单方面觉得怎么的也能到达中阳山了吧?然而从地底出来的那一刻,兴致勃勃准备以此邀功的通天蚓瞬间就傻了,它的面前哪里还有什么中阳山?光秃秃的分明是个平原嘛!坏了坏了,通天蚓暗想,难不成自己一时不慎跑偏了?它疑惑地向左看了看,没有,又惊恐地向右看了看,还是没有!这下子通天蚓不淡定了,这不科学啊!
它打心眼里觉得这次任务失败地极其彻底,于是可怜兮兮地回头看向凤长鸣准备承认错误,然而它刚刚回头就呆住了,中阳山,怎么什么时候跑到它后面去了?
凤长鸣手搭眉骨四处瞧了瞧,通过这附近的山峦起伏和道路走向,尤其是山顶的结构脉络,他十分肯定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中阳山的前山部分。凤长鸣高兴地在通天蚓的背上拍了拍,夸赞道:“干得漂亮白宝儿,我们到中阳山了!”
何怜月四下里看了看,虽然这里是凤长鸣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可是她真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好看的,盖茵林树高草茂很是壮观,而这中阳山却树少草稀,不甚美观,而且就植被这一方面来讲,这里的景色还比不过少浮山,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石头倒是不少,如果在这里建一个采石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白宝儿顺利乃至超前地完成了任务,凤长鸣也不再赖在通天蚓身上,而是一骨碌从通天蚓的背上跳下来,何怜月随着凤长鸣也跳了下来,两个人行动的间隔很小,几乎是同时落地。通天蚓十分识相地再度变成猫儿般大小跳进凤长鸣的怀里,凤长鸣抱着通天蚓温柔地揉着的它胖乎乎的脑袋以示鼓励,这对通天蚓很是受用,它眯着眼睛,笑的十分灿烂。
按规矩,奖励之后肯定要接着警醒,否则被奖励之人肯定要忘乎所以沾沾自喜。凤长鸣深谙这个道理,于是摸着通天蚓的脑袋道:“白宝儿,你做的很好,可是我以前就建议过,这样盗洞太不严谨了。而且这么长的一个地道,肯定是要破坏生态坏境的嘛,所以我还是要建议你能不能想个折子,盗洞的时候能不能不制造出这么一个地道出来,你可以尝试一边挖一边将身后的隧道填起来嘛!”
通天蚓闷着头仔细地想了想,两只小眼睛忧心忡忡地眨了眨,然后忽然恍悟地点点头,不等凤长鸣将它收为意识海它自行钻了进去,这叫凤长鸣大感惊讶。
看着通天蚓凭空消失的何怜月稍显讶异,奇怪道:“那小东西干什么去了?”
凤长鸣忽然笑了笑,轻松道:“那家伙听我这么说已经开始修炼去了。”
“哧,你就别难为它了,这么难的事情能行吗?”何怜月轻笑。
凤长鸣十分有自信:“白宝儿它就是懒了点,其实还是很有天赋的。你不知道,曾经这家伙无论何时都保持着大块头的姿态,后来经过的我的建议它仔细琢磨才练就了可大可小的本事,还有它原来没有五官只有一对黑溜溜的眼睛,没办法完好地表达情绪,也是经过我的建议才长出了嘴,后来又学会了发声。”
何怜月将信将疑:“长出嘴巴?是听你的建议?有这么神奇吗?”
凤长鸣坚定:“当然是真的了?我怎么会骗你?哎呀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耽搁了,我带你回中阳山,那里有休息的地方,有什么话我们那时再说。”
何怜月说好,然后两人便并肩向山上走去。然走了两步凤长鸣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中阳山是不准有女人的,他还记得小时候有个女孩子到山上来,掌门死活不肯叫她进门,那姑娘还给了他一嘴巴,他到现在还记得,是叫做沐雨霏的。这次掌门会不会也不叫怜月入内吧?不能不能,怜月是自己的朋友,又不是来入门的,山里只规定女人不得入教,也没说不让女人出入啊?不对不对,掌门可是韩琦鹤啊!那个家伙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还有他师兄陈昱,看到怜月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定要搭讪的,以怜月的脾气和手里的玄妃剑,就算是十个陈昱也不够她砍得,坏了坏了。
凤长鸣心中纠结起来,乱蓬蓬的怎么也梳理不清了。何怜月注意到他颜色不对劲,于是在意道:“你怎么了?脸色怪怪的。”
凤长鸣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略有为难道:“没什么……大、事。”
何怜月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而是伸出手温柔地摸了下他脸上的血包,担心道:“还疼不疼啦?我看着好像没有那么严重了。”
“是么?疼倒是不疼了。”凤长鸣喃喃道,看着何怜月眼中一丝似有若无的愁色,把心一横,暗道,管他掌门叫不叫何怜月在山上呢,大不了他下山就是了。反正以他的本事已足够下山的资格了,去了山下山上的破规矩就无法约束他了。想到这里凤长鸣的眼神瞬间坚定,于是蓦地拉起何怜月的手,认真道:“走,怜月,我们一起上山去。”
何怜月被他一拉,不由得一怔,也不知道凤长鸣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们两个现在不是正一起上山那么?何怜月嘴不贫,对待这种不痛不痒的疑惑她通常都选择沉默。
前方是一个山岗,中阳山矗立在山顶,像是一头盘踞在山上的洪荒巨兽。前方山岗处依山长着一棵粗壮的树,树下是一间茅草屋的小院儿,虽然十分清贫,然院子却打扫地很是干净,宛如一座禅院般肃穆。凤长鸣这一辈子就下过一次山,所以对山下的景致不是很熟悉。然他知道山下是有人居住的,大多是樵夫和猎户,比如那个曾和罗晟一见钟情的小樵姑娘,就是樵夫的女儿,所以这间小屋并未叫他有多在意。
凤长鸣途径小院门口的时候,心不在焉地看了眼门口,偶然间发现门口处的板凳上坐着一个老头,慈眉善目的样子叫人莫名地产生一种亲切感。那老头约么六十有余,花白的头发却很是齐整,根根宛如银丝,面色白里透红,细微的褶皱里藏着岁月的痕迹,他的样子很是矍铄,丝毫没有老态龙钟的感觉。
凤长鸣看向小院的时候那老者也在看着他,老者的视力似乎不好,稍稍觑着眼睛看向这边。凤长鸣忽然觉得老者的目光似乎颇有深意,他敢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老人,可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从他心底慢慢地升腾开来,像是一片渐起的云,不知不觉就充盈了他的身体。
何怜月一偏头就看到了凤长鸣的视线停靠在那边的老者上,她打量了一遍那老者,但见其十分慈穆,于是好奇道:“你认识这个老人?”
凤长鸣刚要说话,那边坐在板凳上的老人便开口道:“两位年轻人?你们这可是去中阳山?”
他声音朗朗,清晰而洪亮,如同清晨远山的钟声,拨开重重迷雾,敲响一个崭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