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妖兵现身

羽羽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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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生的话宛如扫落红叶的一场秋风,将凤长鸣满心的惊喜和错愕扫成支离破碎的忧虑,他以为马生只不过是个疯子,疯言疯语误打误撞地猜中了对的错的,可是最后他这一句话却生生中了他的软肋,他脸上爬上一抹恐惧:“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声再次响起,吹得人身形不稳。马生却嘿嘿地笑个不停,散乱的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凤长鸣急了:“喂,你说话啊,你还知道些什么?”

    马生枯瘦的身材被吹得仿佛要散架,他站在他对面微微摇晃两下,伸出手指向远方:“你看,起风了呢!”

    “起风?”凤长鸣奇怪地看着他,马生忽然张开双臂,欣喜若狂对着苍天:“起风啦!哈哈,起风啦!”

    他的声音苍老而又苦涩,仿佛一把粗钝的锯子在锯一根被雨水泡烂了的木头。

    看他那副癫狂的样子,还以为他真的疯掉了,孙思竹见状怕怕地向凤长鸣身后缩了缩。

    马生又是唱又是跳,完全进入癫狂状态,然后忽然使开轻功跳了开去,眨眼消失在风沙之中。

    他刚走,屋子里的何怜月提着玄妃剑施施然出来,她快速扫了凤长鸣一眼,望向马生离去的方向:“那个老头刚才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

    凤长鸣有些难堪地望了她一眼:“没什么。”

    孙思竹表情惊恐,扬声道:“哪里是没什么,他刚才说天妖来了,我们都要死了。长鸣大哥,他说的可是真的?”

    凤长鸣表情古怪,似是不愿回答。孙思竹惶恐:“我就说这一定和那只天妖有关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怪我啊!”

    孙思竹见到那只天妖尸骨的事情何怜月并不知情,她不知道孙思竹在说些什么。她望着孙思竹:“你说什么天妖不天妖的?那是什么,你又怎的了?”

    孙思竹眼中有眼泪在打旋,凤长鸣插嘴道:“没什么东西,吓唬小孩子的东西罢了。”

    何怜月质疑地看着他,半天:“可是我不是小孩子,你有什么话还要瞒着我?”

    凤长鸣欲言又止,半天才叹了口气,用极轻的口气:“怜月你先回去,回赤月教,这里不安全,涵江如果不走的话,那么我留在这里就好。”

    何怜月上前一步,忽然笑出声来:“留下?留下做什么,杀所谓的天妖?”

    凤长鸣缄默不语,何怜月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穷途英雄,她声音潺缓,像是涓流:“这里不安全,那么你告诉我哪里安全呢?赤月?呵呵。”

    她笑的轻松,就好像一点儿也不知危险,她看着他:“有什么东西叫你怕成这样?你不是挺嚣张的么?”

    凤长鸣诚恳:“若是只有我一个人我当然嚣张,可是现在呢?天妖数量未知,可是这里又有这么多手无寸铁的百姓,我自然可以与之生死一搏,可是你呢?这些百姓呢?”

    何怜月看着他,任凭风朝她面门刮来她也不顾,她无比轻松,嘴角忽然漫开笑意:“我就跟着你呀!”

    凤长鸣心中猛地一颤,顿时柔了下去。

    这是凤长鸣听过最简单也是最腻人的话,她笑的那么漂亮,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托出的一朵白色睡莲。第一次有人说话可以将他说的如此感动,然而不巧的是这份感动并不能长久,只能像狂风中的火星般那样怅然而逝,他不可能因为她给他的感动就带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摇摇头:“你不能跟着我。”

    何怜月的笑意僵在脸上,原本好看的脸像是敷了一层冰霜。

    嘈杂的呼喊声就在这个时候传过来,被风丝捎带着,跨过迢迢的距离传到他的耳朵里,凤长鸣耳朵灵敏,瞬间便从这不协调的风声里面听出了端倪,他脸色苍白,凌厉地一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然而那里除了风声便是几座矮矮的农房。凤长鸣指着那个方向,声音洪亮:“那边是什么?”

    孙思竹不假思索:“那里是涵江的大门。”

    “糟了!”凤长鸣心急如焚,脸色铁青,顿时运起元力,白色的雾状元气在他脚下弥漫。孙思竹感动不妙,她急促地问他:“怎么了长鸣……”

    然大哥二字还未出口,凤长鸣已经如白燕一般快速地掠了出去,孙思竹急忙中伸手做了个抓的动作,无奈她速度太慢,竟是连他衣襟儿也没碰到,于是脸上浮出一丝失落的情绪,何怜月倚着剑从她身后走上来,轻轻抚上她的背。孙思竹茫然地回头看她,她神色略微有些不安,却尽力保持镇定:“我们去看看吧!”

    孙思竹看着她认真地点点头。

    那边的嘈杂声越加明朗,风丝混淆着他的视听,他分辨不出那些具体都是些什么声音。可以肯定的是那里有人慌张的哭号,似乎有石块落地的砰然,好像还有血流出血管,洒向地面的声音。

    最后一种纯属他自己的意淫,因为那么微弱的声音他根本不可能听到。可是他在担心,他隐隐地感受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不敢去猜,如果他猜中了,那么将要有无数人丧命于此。

    拉近的距离是一道窄窄的缝隙,透过这层缝隙,他再一次嗅到了妖瘴的气味。

    那股他久违了的,每次嗅到都会深恶痛绝的妖瘴。

    天妖,还是来了么!

    眼前是一团混乱的景象,那是在熟悉不过的涵江城门,硕大的瞭望楼拦腰折断,大头冲下栽下来,断木碎屑遗落遍地,到处都是百姓惊恐的呼号。木质的城门处漏了一个大洞,一丝不挂的黑色天妖狞笑着从那里冲进来,有个勇敢地涵江弟子拎着单刀从大洞旁边猛然窜上前,毫不犹豫朝它的胳膊便是一刀,碧绿的血顿时喷了出来,涂了那个弟子一脸,那只天妖勃然转头看向这个突袭者,犹如溃烂的脸露出威慑的狰狞,这一幕将那弟子的勇气消磨殆尽,他砍完这一刀却吓得双腿发软,竟是不敢再动。

    那只天妖的胳膊被砍掉一半,另一半还连在身体上,汩汩的鲜血流出来它也不觉得疼,它怒视着那名吓得颤抖的弟子,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向黑熊的爪子般,猛的拍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杆白羽箭不知从什么角度射过来,只听着空气中羽箭的悲鸣声音,嗖的一声,带着奇快的速度精准地射到它的心脏之处,将它射穿,然箭羽的力道未停,又将它整个钉在了身后的栏杆上。饶是这样,那天妖还是没死透,依然瞪大了眼睛满嘴喷血,四肢不停地扭摆,那涵江弟子见状恢复勇气,大喝一声上前又朝它面门猛砍了几刀,这才将它毙命。

    那名涵江弟子见天妖已死微微放松,缓缓舒了一口气,却不料失守的城墙上倏然跳下一个粗壮的天妖,他一愣,那天妖已经将他死死抱住,另一只白羽箭同时赶到,却还是慢了一步,箭风之中那名涵江弟子生生被天妖撕成了两半。

    白羽箭透过它眼睛的瞬间,漫天的红与痛苦的嚎叫,带着那名惨死的涵江弟子一并落入尘土。

    “该死!”矮个子张榭栅提着笨重的弓箭不知从何处冲上前,他勃然大怒,那双眼睛似乎能迸射出血来。那天妖被射下了一只眼睛,视力不便,却仍是运足了力气双手握拳矮身朝张榭栅拍过去,张榭栅伸手到箭壶,抽出一支箭来,怒不可遏地搭弓跳起来,这一跳正与它平齐,张榭栅咬着牙,带着满腔的愤怒对准了它的咽喉猛然放箭。

    碧绿的血液喷薄出来,就像是被研碎的叶子榨出的汁水,带着腥臭的味道。

    “前辈!”

    凤长鸣从他身后赶过来,张榭栅警惕地回手又掏出一支箭来,随时准备战斗。他一回头,看是凤长鸣,神色缓了一缓,道:“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

    凤长鸣严肃:“是天妖。”

    张榭栅咬牙切齿:“真是见了鬼。”

    话罢,张榭栅再次开弓,射中了一个正欲翻墙过来的天妖头盖骨。

    “前辈,快些带涵江的百姓转移吧,天妖的数量会越来越多的!”凤长鸣焦急,张榭栅伸手到箭壶,凌厉地看了眼凤长鸣:“之后呢?”

    凤长鸣着急:“之后再想辙,前辈你赶快些,这里我殿后。”

    张榭栅轻蔑的:“又想逞什么英雄?这次都是些丑八怪,可不像上次有漂亮姑娘。”

    凤长鸣知道他指的是那次和何怜月交手,不禁有些羞涩。

    木质的栏杆被强行撞开,张牙舞爪的妖兵像倾泻的洪水一样冲进来,符玟宇仙风道骨,挺着一杆长枪立在前头,旁边跟了一众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或执刀或抡叉,正坚守在缺口处。

    张榭栅微微皱了眉,道:“符老儿有危险。”说罢急匆匆冲了上去,加入战团。凤长鸣毫不示弱,虽然冲在张榭栅后面竟然先他一步冲到对峙的前头,思若笛轮转,竟是片刻之间放倒了两名妖兵。

    这等速度和力量叫涵江的众弟子大惊失色,张榭栅弦上的箭甚至都没有来的及脱手。

    “这只是下等散兵,不足为惧。”凤长鸣临危不惧,立在众人最前方,风吹拂着他的衣摆,他面容凝重,眼看着一名人高马大的妖兵挥舞着拳头朝他冲了过来,凤长鸣眉毛一拧,右手握笛如刀,白色的元气渡了上去,宛如燃烧的火苗,那只天妖就像一只暴怒的野兽,咆哮着朝他扑过来,獠牙雪白,眼神如雷,凤长鸣举笛过头,就像是举着一柄硕大无比的刀,怒焰在他头上熊熊燃烧,在那只天妖腾起扑来的瞬间,凤长鸣以笛做刀,抡圆了手臂用尽全身力量矮身向下猛然斩去!

    思若笛上的白光于瞬间强盛,就像无意间开启了通向天堂的神圣之门,那强烈的光束安静而庄严,又具有爆发力。凤长鸣这个姿势就像抡斩了一把大刀,随着这个动作的末了他半跪在地上,思若笛斜支在地上,依然保持着一斩而落的姿势,而思若笛上那元力所凝结的白光却像激飞而出的白刃,虽离开了思若笛本体却固执的向前飞驰。

    一如残月勾勒出来的惨光,那凌厉的弧度,嚣张的气焰,硬生生地将这只天妖从中间劈成两半。

    白光散去,拖空数丈,轧地几寸。那贴着地皮远远漫出去的痕迹,就像是一条巨蟒笔直地爬了过去。尘土浮在空中,被残阳折射出妖异的光,这黄昏安静,似乎连时间都静止了。

    汹汹冲过来的天妖大批地愣在外面,就隔着一个豁口,十步的距离,而十步之内,凡是被这道白色元力波及到的天妖,非死即伤。

    “呵呵,真是不堪一击。”凤长鸣翘起嘴角,傲慢十分。

    还以为是些什么很角色,竟然是散兵,还是下等的那种。凤长鸣直起身来,傲慢地看着那些大惊失色的天妖:“你们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来之前不知道小爷我在这里么?”

    离得最近的天妖默默地后退半步,难以置信地喃喃:“镇妖师?!”

    凤长鸣露出骄傲的神色,朝它做了个钦佩的动作,笑呵呵地道:“有见识,作为奖励我最后杀你。”

    符玟宇和张榭栅难以置信地对望一下,此时缺口外面还有二十余只天妖,而凤长鸣这一个斩击就杀了五只天妖不止,这骇人听闻的力量实在可怕。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凤长鸣,虽然周身没有多少杀气,可是举手投足间却颇有威慑力,好像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哪怕只是微不可查地翘了下小手指你都觉得他这个动作意味非凡。

    换句话,他现在震住众人的并不是杀气,而是由内而外,那熊熊自信的气场。

    “可恶。”那只天妖恨恨地道,忽然上前一步,做出了一个想要上前进攻的架势,凤长鸣一挑眉,轻悠悠地:“我不是说最后杀你了么。”

    淡淡的一句话,那只天妖却陡然一惊,本来就丑不堪言的脸上又露出恐惧的表情。

    “呵呵呵。”凤长鸣不禁笑出声来,这一笑让符玟宇和张榭栅一行人更是羞愧,令他们十分棘手的一众天妖在凤长鸣面前居然不值一提,这个少年曾经在他们面前不露锋芒,可是现在他还哪里还能看出来是那个有些青涩的外来英气少侠?

    对付这些低下的散兵天妖,凤长鸣简直是绰绰有余,他怜悯地笑看着它们,那些天妖被笑的毛骨悚然,可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让天妖也很纠结。

    凤长鸣看着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气,似乎能结出冰碴,他摊开双手笑模笑样地:“下面是小爷我的表演时间,要看仔细了。”

    一众天妖看傻了眼,不知道何去何从,凤长鸣笑着,手指在小腹结出复杂的契印,纷繁的契印绕着眼睛,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天妖正愣神的功夫,凤长鸣的契印已经结完,他好笑地抬起头,双手依旧是以最后一个契印的方式停在小腹前,而一团渐盛的元力也以球的方式在他丹田处升起。

    他勾起唇:“二十四个。”

    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忙改口道:“不对,是二十三个才对。”

    众人愣神的功夫,那团元力忽然扩张,将凤长鸣包裹起来,又渐渐消融,融成数个小的元力。凤长鸣笑而不语,眼神却是冷酷。众天妖大惊失色,惊恐道:“凌空钻!”

    凤长鸣有些得意地偏了一下头:“你们都很内行嘛!”

    天妖们在此刻炸开了锅,你推我攘不辨方向地四处逃避,凤长鸣并不动,笑意更甚。他周身那些元力渐渐变长,凝成无数的银针。像符玟宇这种修炼内功的武人根本不可能想象到眼前的东西是什么,便是内力能腾出体内形成类似于气焰的东西,那也只限于身体周围,可是像这样随意控制力量的走向和形状,他们习武之人又怎能办到?

    风起时,连呼吸都已经停止。残日落下山去,带走最后一丝日光的同时,地面忽然拔地而起一股霸道的力量,仿佛排山倒海一般。一瞬间,那些银白色的光代替了太阳消逝的光芒,那犹如万箭齐发直射向地方阵营的吞天气势浩浩荡荡指向那些逃散的天妖。

    而那些无谓的逃跑终归是垂死之前的徒劳,当凌空钻从前至后将它们穿胸而过的瞬间,所有痛苦的呼号声都此起彼伏地迸起,而又像是被打压下去似得,于弹指间消失殆尽。

    风停,二十三枚凌空钻没有浪费掉半枚,二十三具天妖尸体七横八错地在地上,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而相同的是,它们的胸口心脏部位无一不有一个当胸穿过的针孔般大小的小孔。

    凤长鸣面色从容,好像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面前只剩一个天妖,它在同伴的尸体之间,本来是和大家一起跑掉的,可是在瞬间所有的同伴都倒地身亡,它看着那些悄然死去的同伴,双腿抖如筛糠。

    凤长鸣的表情那样宁静,带着一种铁石心肠的冷酷。

    仅剩的那只天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凤长鸣,满眼尽是惊恐之色,凤长鸣看着它忽然悲悯地笑了笑,声音犹如来之地底索命的屈魂:“我就说,我最后杀你嘛!”

    那天妖吓得再也不能站立,来之心底的恐怖击溃掉它的精神,死亡这个词萦绕在它脑海里,它膝盖一弯就要跪下,口齿不清地嘟囔:“不是我干的,你们镇妖师一族……”

    “我管什么是不是你干的。”凤长鸣不知用了何种身法,原本还离它有大半的距离,眨眼间却袭到它的身侧,思若笛凝着白色元力横在它的咽喉处,它的腿弯到一半,被如此一拦根本无法将下跪这个动作进行下去。

    它偏过头惊恐地看着他,他与它交错了半个身位,单手横笛,鬓发飘逸轻盈,侧脸英俊沉郁,眼角闪着残忍的目光。

    “想跪我,你们天妖不配。”他冷冷地,眼中杀气一闪,手臂同时猛然一挥。苍茫的暮色里,少年的表情冷酷无情,手臂划过好看的弧度,就像拂开一道低垂的帘。

    夜幕笼罩下,一颗头颅应声飞起,像是夜空中滑下去的一颗不会发光的流星。

    极远处的何怜月忽然有些心软地偏过头,并同时伸出手掩在孙思竹的眼睛上。

    当的一声,远处几米那颗硕大的头颅怅然落地。少年调整身形,旁边屈膝的无头尸轰然倒地,不带一丝滞留。

    “是,死了么?”孙思竹声音颤抖,包含着浓浓的怯意。

    何怜月难以置信地点头轻嗯了一声,孙思竹放开胆子抬起双手扒开了何怜月遮在自己眼前的手,然却并没有完全扒开,只扒开了她中指与无名指的一条缝隙,好像这样就能不怕了一样。

    进入她眼帘的是凤长鸣萧索的背影,单提着思若笛,只是笛子上已不再泛有白光。

    “我可不敢惹长鸣大哥了。”半天孙思竹忽然煞有介事地说:“看他平常嘻嘻哈哈地,一生气起来居然这么吓人。”

    何怜月看着凤长鸣的背影,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可是擘肌分理探寻下去,又仿佛那里空空荡荡,一句话也找不到了。

    凤长鸣寂落的转身,脸上的表情隐藏在茫茫的暮色里,他的面前是数百目瞪口呆的涵江弟子,身后是数十沉默的天妖尸首。

    “现在你们相信了吧。”凤长鸣声音严肃,带着莫名的煽动性:“这只是散兵而已,就已经攻破了涵江的寨门,你们应该知道接下的事情。”

    众人面面相觑,连一直情绪高亢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榭栅都陷入沉思。

    符玟宇白发苍苍,收起长枪:“长鸣小兄弟,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

    凤长鸣低沉:“这件事之后再说,前辈,请涵江马上隐蔽起来,不久之后天妖定然还会有行动,你们打不过他们的。”

    符玟宇看看张榭栅,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张榭栅纠结一番,抱怨的收起箭羽,负气似得:“我去找帮主。”

    凤长鸣将此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涵江转移这件事要有眉目了。他心情大感通畅,目送着矮个子张榭栅步伐稳健地朝寨中走去,而正是这么一目送忽然注意到那里径直站立的何怜月与孙思竹。他看不清何怜月的样子,只能看见她单薄而又倔强的身影,可是又仿佛真实的,他好像能感受到从她那里传来十分逼真的,略带幽怨的异样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