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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赵匡义派现已投靠宋朝的南唐使臣张洎来违命候府看望李煜。小周后听闻,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这么久以来见赵匡义一直未有动静,她以为赵匡义早已将那件事抛之脑后。此刻听到赵匡义派张洎而来,小周后心慌意乱,心想赵匡义莫不是命人将那副画带来给李煜了。于是设法拖住李煜后,便赶在李煜前面见张洎。
小周后在正殿看到张洎之时,一眼就瞄到其身后站着的家丁手中的轴画,不免心惊肉跳。
“张大人,想必那幅画是送给我们侯爷的吧。不如就先交给我,我再转交给我们家侯爷。”小周后尽量保持着平静,笑脸盈盈地冲张洎说道。
“此幅画岂是你等妇道人家可动的。”张洎蛮横无理地说道,毫无当初在金陵时的卑躬屈膝。
小周后气得牙咬得咯吱咯吱响,而正赶来的李煜正好听到了这句话。他揽过小周后的香肩,说道:“那不知道是否我这个昔日你的君主,今日的侯爷可以看呢?”
张洎脸上有些挂不住,将画捧在手中亲自递向李煜面前。李煜的手刚触碰到画之时,便被小周后一扯,将画死死抱在怀中。继而说道:“这幅画不如先放在我这儿,待你们交谈完后,我再交到侯爷手中。”还未等李煜回答,小周后便捧着画以跑着的速度飞快地离开了。
留下的两人皆诧异万分。
而躲在一墙角的小周后见四周无人,打开画一看,此画只是一副百姓安居乐业的情境图,压根就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心中不觉一顿恼火,不过转念一想,幸好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否则自己又该如何收场。
其实赵匡义此次派张洎来看望李煜,只是想探探李煜现今的情况。因为李煜的才华过人,任由自己的感情流露于纸上。随着那些动人心弦的诗词四处流转,赵匡义怕李煜在一天,南唐故地的人心就不安稳一天。何况,还有一个重要因数,那就是窅娘。也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对于窅娘,赵匡义一直都不能释怀。
有了刚才张洎对小周后的恶劣态度,现在李煜对张洎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十分冷淡,坐下也不说话。突然想到当年张洎在他面前排斥李平,举报李平的危险举动的事情。当时的他因为信任张洎,所以直接将李平打入牢狱,后李平愤恨自尽。此后李煜一直活在深深的自责当中,今日见了张洎,不禁又想到此事。
“当年我错杀李平,悔之不已。”过了许久,李煜叹息着说道。
闻此言,张洎心知李煜对自己的不满,只觉无奈,便立即告辞回去。
当日便进入皇宫,来到文德殿,禀告赵匡义说,“从金陵的安富尊荣的享乐生活沦为如今汴京的萧条凄凉境遇,李煜和小周后满腔都是悲愤和怨恨”。
赵匡义听到张洎如此讲,觉得身为南唐旧臣的张洎只会替李煜说好话,绝不会夸大其词。那张洎此说绝没有言过其实。赵匡义于是动了杀李煜的念头。
萧肃再未当着窅娘的面提及那句话,而每次当窅娘想将心中的想法道出时,萧肃似乎总在回避着,每次都让窅娘将快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中。如此反复几次,窅娘只以为萧肃还没有做好准备,如果他们俩在一起,萧肃势必要放弃如今的地位权势。这么一想,窅娘也就放弃了现在主动的想法。她想,等有一日萧肃真正想明白了,也不迟。
两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似乎将那日的情景记忆早已从脑海中删除。
只是偶尔窅娘琴声中流露中的伤感让萧肃心中为之一振,他以为窅娘仍旧对李煜念念不忘。
转眼又到了七夕之夜,这日不仅是乞巧节还是李煜的四十二岁诞辰。小周后早早便布置好了一切。庭院中张灯结彩,备置几案,摆上丰盛的酒席和新鲜的瓜果。
月色朦胧,小周后携全府之人为李煜拜寿。看着寥寥无几的熟悉面孔,李煜的心突然感到无比茫然和凄凉。酒过三巡,沦落在汴京受人凌辱到几乎麻痹的李煜勾起了对诸多往事的苦思苦恋。回忆起以前的歌舞欢欢,想起在金陵的时节,群臣祝贺,赐酒赐宴,特别是那一抹金莲舞的倩影。现在只剩下他与小周后孤零零的二人,好似囚犯,只少了脚镣手铐,窅娘也不在身边。心中不禁好生伤感,触动了愁肠,此时一齐倾泻而出。提起笔填了一阕忆江南的小令。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记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填完之后,李煜只觉胸中的悲愤,还未发泄尽净。看到酒杯中倒映中自己日渐老去的容颜,想起自己曾经身为一国之主的尊荣富贵生活,想起自己红颜薄命的结发之妻娥皇,想起给予了自己无限快乐的如今却不知在何处的窅娘,又想起自己成为亡国奴之后屈辱的生活。
一杯酒下肚。看到现在自己成为亡国奴之后的屈辱的生活,想到自己破落的国家,想到远离自己的子民,想到因自己而受辱的小周后。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物是人非事事休。巨大的失落感充斥在李煜胸中,他心力交瘁,无穷无尽的愁恨,就像泛着春潮的大江流水,翻滚激荡在他的胸膛。闲居在御赐的违命候府中,服侍的宫女如今也只剩下了两三个。其余的宫中嫔妃,死的死,去的去,如今一个也不在身边。
想到窅娘,胸中悲感交加。那些痛苦的,快乐的回忆不断地从他的脑海中涌向心中,在他的心中交汇在一起。他提起笔,决定再填一阕感旧词,将自己无限的心酸和一生的愁绪都道出,成就了那千古绝唱——《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看到李煜如此,小周后走上前,对李煜说道:“虽说现在背时失势,但是重光你也不能在这里愁思吟悲。小心隔墙有耳,虽然只是怀思感旧,但外人听了,难免妄加揣测,怀疑你是缺望怨恨。从古至今,陷入文字狱的人不知多少。如今我们身处于荆天棘地之中,万万不可再因笔墨招灾惹祸了。”
李煜长叹一声,难道自己连作为人最基本的说话权力也没有了吗?“国亡家破,触处生愁,教我怎么能不发出感概?悲歌长吟,也是如此的罪不可恕吗?”
小周后冷哼一声,“重光,你一直在心中惦记着窅娘,我有岂会不知?恐怕刚才也是触景生情,又见窅娘不在身边才如此的大发感概吧。也不知道窅娘使了什么魅招,你可知道,赵匡义对窅娘也上了心。时势已如此,我们只能得过且过,随遇而安,且度余生。你就忘掉窅娘把,也不要再追念以前的事情了。现摆薄酒一壶,不如痛饮几杯,借浇块垒。”
小周后到了满满一杯酒,递到李煜面前。看着小周后殷切的目光,李煜无奈,只得一饮而尽,说道:“今日有酒今日醉,遑顾明朝是与非。很久没有听到曼妙的歌声了,不如今日薇儿高歌一曲吧。”
小周后面色有些潮红,她也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一展歌喉了,也许是在姐姐去世之后看,又或许是在窅娘入宫之后。她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说道:“我已许久不歌,喉咙生涩得很,哪能有什么动听的歌声?还是畅饮几杯,不必歌罢。”
醉酒后的李煜不依不饶,那里肯依小周后。径直走入房内,去了自己心爱的玉笛,对小周后说道:“你就按谱循声歌唱一回罢。”
小周后本不愿唱,但经不过李煜的再三逼迫,又怕惹恼李煜。见推辞不得,只好将《虞美人》一字一字依谱循声,低鬟敛袂,轻启朱唇唱起来。动人的歌声如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耐人寻味。趁着酒兴的李煜亲自吹玉笛以声相和,虽然一唱一和,没有其他乐器伴奏。不过相和迭奏倒也宛转抑扬,余音袅袅,不绝如缕,音韵凄楚,动人心肺。
乐声拖得很长很长,因此能听得很远很远。人还没看见,便已先闻歌声。这笛韵歌声,早已被赵匡义派来监视的人,听得明明白白,飞奔至宫中,禀告于赵匡义。
赵匡义听到李煜又是牢骚又是情绪激昂的填词,忍无可忍的赵匡义暴跳如雷,勃然变色道:“既然他还想着他的江南,那就让他今夜如他的南唐般彻底消失吧。省得留下他这个后患,让朕日日不安心。”
赵匡义早已得知萧肃的真实身份,认为李煜对萧肃定不会起任何疑心,而萧肃早已失去了记忆,于是萧肃便成了此次事件的最好人选。
于是赵匡义当晚召来毫不知情的萧肃代表自己前去祝寿,并赐一剂“牵机妙药”,供李煜和酒服后扶摇星汉,观赏织女牵饥织布,以解胸中郁闷。
赵匡义并不知萧肃已恢复了记忆,萧肃自然会以为赵匡义有这么好心,会专门派自己前去送美酒为李煜贺寿。在去违命候府的路上,萧肃便打开了酒瓶,一闻气味,他便对此酒的全部了然于心。
他让轿夫转弯先来到了自己的将军府,穿过长廊,来到窅娘居住的小院中?。远远地便听到屋中传来阵阵忧伤的琵琶声,他眼神中布满哀伤,静静来到床边,默默地看着屋内抱着琵琶遥望远方的窅娘,似乎想把屋内的那个人永远深深地可在自己的心中。过了许久,在宫人的一再催促下,他才恋恋不舍地转头,迈着决绝的不知而去。
窅娘,过了今晚,你便能得到属于你的幸福了。
赶至违命候府,萧肃用金杯斟酒送上,正与小周后饮酒谈笑的李煜,也没有多想,接过金杯,仰头一饮而尽。
在李煜饮罢,谢过圣恩之后,萧肃这才回宫复旨。饮了御酒的李煜,初时并不觉得怎样。
不料到了夜间,忽然肢体抽搐,从床上一跃而起,打搅了一声,手脚忽拳忽曲,头或俯或仰,面色改变,身子头首相接作牵引织机动作数十次,好似牵机一般,不能停止。
闻声而未来的小周后见到此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抱住了李煜,哭着问李煜,“重光,你何处难受?”
口不能言的李煜拼命推开小周后,只把头俯仰不休,如此的样子又数十次,忽然复倒在床上,头依小周后的怀里,已是气息全无痛苦而亡了。
小周后放声大哭。
而此时在将军府中。
躺在床上正睡得香的窅娘突然被一阵撬门声吵醒,心下一慌,此人绝不可能是萧肃。她躲在床后,偷偷地看着进来的男子,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面孔。她手握着一根木棍,准备随时拼死抵抗。
“窅娘,你在哪里?”男子熟悉的声音传入窅娘耳中,不禁激起窅娘心中的万层波浪。
窅娘手中的木棍自由脱落,徐步从床幔走出。李煜手一揭,一张面皮落于地上,微弱的月光下,窅娘见到了久违的李煜面容。激动的李煜紧紧地抱住窅娘,好似要把窅娘死死地嵌入自己的身体中,窅娘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当李煜凑上唇准备亲吻窅娘时,窅娘将头一撇。李煜这时才注意到窅娘的不对劲,从刚才自己露出真面目时,窅娘见到自己的那一刹那并没有惊喜之情。当时李煜并没有多想,纯粹只以为窅娘是见到自己太惊吓了。这时,他的心不由地又多想了一下。他的重眸顿时黯然无比,搂着窅娘的手也放开了。
“重光,你怎么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窅娘尴尬地拢了拢自己耳鬓旁的碎发,打破了此时的沉默,眼帘微垂地说道。
李煜坐下来,喝了一口桌上的凉茶,这才缓缓说道:“今晚我能安全来到此,完全是靠着萧肃的帮助。他奉赵匡义之命为我送来毒酒,我也知赵匡义此举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完全不安好心,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当时我想若那是毒酒,一命呜呼解脱所有的情愁又未尝不可。当我一饮而尽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酒宴结束后,我摇摇晃晃回到自己房中,萧肃正坐在烛光下等着我。他交给我一张人皮面具,让我来将军府找你。”
“那萧肃现在在何处?”若萧肃是奉赵匡义之命来置重光于死地,在赵匡义得知重光安然无恙的活着后,又会怎样惩治萧肃呢?窅娘不敢往下想。
李煜万万没想到窅娘竟然如此关心萧肃,他以为窅娘首先想到的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可是不然,窅娘只是问了萧肃的情况。他现在在窅娘心中到底是何位置?他像喝酒般端起桌上的凉茶往自己肚中一倒,不知识茶凉还是风冷,他的心此刻直发冷。“我出来之前,他还在我房中。”李煜神情冷漠地说道。
“哦。”窅娘思绪飘向远处,低声回应道。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李煜终于忍不住了,他拉着窅娘的手,重眸中含着无限的柔情说道:“窅娘,从此世上再无李煜这个人,我们找一处偏僻之处隐居。在那里没有权力的争逐,只有我们两个人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或许我们还会有我们的小孩,组成幸福快乐的一家。”李煜似乎看到了那其乐融融的生活蓝图。
“重光,何必自欺欺人呢?你知道的,我再也不能成为一个母亲了。”窅娘抽出自己的手,神情哀默地说道,语气中透着无限凄凉。
“窅娘,其实我一点都喜欢小孩,只有我们在一起的生活,我更向往。窅娘,跟我走,好吗?”李煜用着近乎恳求的语气对窅娘说道。
“重光,时光已经生生地让我们错开了。以前,我一直在等待着你,可是现在,我等的已不是你了。”窅娘踱步到窗前,仰头望着外面的点点繁星,淡淡地说道。老天真会与她开玩笑,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见对的人为何对她来说竟是如此的难。“重光,薇儿虽然有错,但她对你却是真心的,往后你就好好照顾她吧。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你……你……。”李煜指着窅娘,胸口发闷,硬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窅娘倒了一杯茶,放在李煜面前,说道:“不错,我是娥皇。”
此话对李煜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今生爱过的两个女子其实是同一人。“窅娘,哦,不,娥皇,你可知我深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啊,从头到底都是你啊。我爱着娥皇也爱着窅娘。”李煜不禁感叹老天造化弄人,若当初他遇见窅娘之时就知道她是娥皇,是否结局又会不一样呢?“娥皇,我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的美好岁月,我不信你就此全忘了。你以前不是最向往平常百姓家的夫妻和乐融融吗?跟我走吧,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说道动情处,李煜重眸中泛着闪闪的泪光。
原来重光心中的那个人一直都是自己,可是纵使自己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她的心已经不再他的身上了。“对不起,重光,我不能跟你走,我要在这里等萧肃。”
“对不起。”李煜口中喃喃地说着这几个字,心已冷冻结冰。窅娘此话再明白过了,她的心中已没有了自己。自己什么都失去了,国已不在,家已亡。亲人逝去,爱人另有所属。李煜将桌上最后一杯茶灌进愁肠,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门。
看到李煜离去时憔悴不堪的背影,窅娘有些心酸,但她不能心软,感情之事就应该快刀斩乱麻,若一拖再拖,则只会让纠缠在其中的人更受伤。
次日,李煜亡故的消息传遍汴京。而此时戴上人皮面具的李煜早已前往在金陵的路上。
佯装才刚刚得知李煜亡故消息的赵匡义,下诏赠李煜为太师,追封为“吴王”。同时废朝三日,举国哀吊,遣中使护丧,请南唐旧臣为李煜写了墓志铭,赐祭赐葬,以王礼厚葬,葬礼极为隆重。众人皆感叹一代词帝,终此耳耳。
身在将军府中的窅娘听到此消息时觉得瘆的慌,又见萧肃一夜未归,心中甚是担心。便来到违命候府周围,刚好遇到以前南唐皇宫中的宫人小翠,遂问道其具体情形。
小翠向窅娘细细描绘了昨晚李煜死前的惨状,窅娘听得胆战心惊。再一问起具体时刻,发现那时李煜竟在自己房中。那替李煜而死的人到底是谁?据李煜所说,当初他离开后,萧肃还在他房中,而萧肃又一夜未归,莫不是……?
内心凄凉的窅娘跌坐于地,不敢再往下细想。她失魂落魄地行走在汴京街道上。
亲眼目睹李煜逝世的小周后,整日悲不自胜,不理云鬓。赵匡义派人劝说她说出窅娘的下落,威逼利诱,她连“不知”这两个字都不愿再多说。终在短短几个月之后,因经不起悲苦哀愁与绝望惊惧的折磨,在李煜逝世的那个房间,自杀身亡,追随李煜而去。
公元979年,赵德昭跟随宋太宗征伐幽州。
这日夜里,军中惊乱,众人找不到皇帝赵匡义的下落。于是有人在赵德昭帐中谋议立赵德昭为皇帝,虽然当场酒杯赵德昭否决。但是有好事者在赵匡义回来后,向其告密。赵匡义听到此事心中很不高兴,但面上并没有流露出来。
回到汴京之后,赵匡义因北伐不顺利,很长时间都未给太原之战的功臣论功行赏。
一日在朝堂之上,赵德昭向赵匡义提及此事,赵匡义当场大怒道:“他日待你自己做了皇帝,再行赏也不迟。”
“皇叔,德昭绝无此意。”赵德昭赶紧解释道。
不想赵匡义压根就听不进去,直接拂袖而去。只留下重臣干等在朝堂之上。
赵德昭下朝后,神情悲痛地走入书房。回忆无限蔓延,看着昔日赵匡义送给他的佩剑,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皇叔,以后你再也不会怀疑德昭了。”说完便拔出书案旁的佩剑,往自己脖子上一抹,自刎身亡。
听闻此事的赵匡义非常惊悔,急忙来到赵德昭府邸,一下轿之后便跑着去抱着赵德昭的尸体,大哭着说:“痴儿何必如此?”
赵德昭以死明志,用死亡来显示自己的清白,用自杀来表达对赵匡义的那份暗藏心底的禁忌之爱。
追赠赵德昭为中书令,追封为魏王,赐给谥号。不久之后,赵匡义又想起赵德昭,便改封为吴王,随后又改封为越王。
赵德芳因心心挂念着窅娘,一直未娶。朝堂上的不得志,感情上的不如意,让赵德昭拥有青年的年纪却有着虚弱不堪的身体。这日夜里,他又梦见了窅娘美妙的身姿在召唤着他,他微笑着在睡梦中逝世。第二日,便传出赵德芳病死的消息。
百姓皆感叹这位英年早逝的皇子命比纸薄,享年才二十三岁。赵德昭与赵德芳两兄弟相继死亡,让不少百姓暗中揣测其死因不单纯。
得知赵德芳死后,赵匡义赠其中书令、岐王。后加封太师,改封楚王。
这日,竹居中。
“姐姐,姐姐,外面有人找。”看到正在厨房忙着的窅娘,一群小孩蜂拥而上,围在窅娘身边叫嚷着。
窅娘擦了擦手后,稍微整了整衣冠,走出厨房一看。“青阙。”虽说这几年她一直生活在竹居中,但对青阙之事也有耳闻,据她所知,青阙已为人妇,她不解为何青阙会来找她。
“姐姐,几年不见,你还是貌美如花。今日是有一位故人想见姐姐。”青阙从屋后推出一木轮椅。椅上的男子头发黑玉般散发着淡淡光泽,一张瘦削的脸带点病态像常年没见阳光般。“师父,病好了一点之后,就急着要见你,我实在奈不过他,今日便带他来了。”
椅上的男子微笑着看着窅娘,轻轻说道:“好久不见,窅娘。”
窅娘与他相视而笑,轻启朱唇:“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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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终于完结了,由衷感谢一直陪伴着我走过这两个月的书友。橘子要歇一阵了,待暑假完了之后,九月份再开新文,希望到时各位妞们能再支持我额。么么哒,爱你们……